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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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苏杭把自己的各种下场都预想了个遍,心道卿子扬该不会要提前五年给他开苞吧。
虽说他是有些期待,但是穿云门里既没合适的条件,又没有药膏。按照十六岁卿子扬的莽劲儿,苏杭觉得,对方很可能会把自己弄伤。
下一刻,如苏杭所料,卿子扬把他重重地摔在床榻上,好在被褥够厚,没产生什么疼痛感。
苏杭悄悄咽了口唾沫,握紧手侧的床单,他忽然觉得有些紧张。盖了一路的外衫被人揭开,仿佛成亲日被掀开的盖头。
卿子扬放大的俊颜就在他的眼前,苏杭甚至不能自控般,再度咽了口唾沫。随后强忍住情绪,床单被攥得死紧,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没让自己发疯吻上去。
“挑衅我是吧?”卿子扬朝着人开口,将呼吸都尽数喷洒在苏杭的脸颊,他戏谑似的捏住对方的脸颊,似乎觉得手感不错,还揩油般摸上一摸,“要不是你伤还没好,今天就是你我决斗之日。”
“?”
苏杭倏地愣住。
他这才发现,面前少年的眼中哪有什么欲火,就算他瞪得眼睛发酸,也只看出其中满满的战意。
一腔春意瞬间结冰。
苏杭迅速收敛笑意,眼神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他怎么会怀揣着对方早熟的想法?十六岁的卿子扬,确确实实,就是个纯种傻x啊!
卿子扬却猜不到他心中所想,掀开被褥,裹粽子似的将苏杭包起来,使得外界半点凉风都不能渗入。
“乖乖待在这里,哪儿都不许去听到没,哥哥现在要去上学,等我回来,也不要跟陌生人走哦。”是哄小孩的语气,但明显能听出其中有几分做作。
事实也如此,卿子扬起身之时,大约是意识到如今的苏杭智力有损,痊愈后也未必会记得他的所作所为。
因此,可劲地造作。
迟了伸个懒腰,眯着眼睛,大喇喇道:“啊好爽!”
被当作木偶摆弄好一会,连发丝都凌乱了,偏偏只能强忍着,任由对方动作的苏杭:“……”
怎么办?
真的好想踹他一脚。
“我走啦。”门口最后探出个脑袋,懒洋洋地朝里招手,连眼尾都笑得略微上翘。
惹人心烦的家伙总算消失不见,天知道苏杭忍得有多辛苦,才没把鞋拔子甩卿子扬脸上的。
内室重新安静下来,一连几日有人作陪,如今少了其中一位,倒真显得有些空落落的。
苏杭裹在被子里待了一小会儿,还是钻出去,顺势仰躺下来,熟悉的记忆就涌入脑海。
上辈子,卿子扬追求他确实吃了不少苦。一是有两人宿敌这层身份在,二是那是卿子扬已经堕魔。
苏杭的道心绝对不允许他同魔道扯上关系,因而对方每次前来,两人几乎都是以战斗作为结尾。
更何况,苏杭根本没把卿子扬那句“我喜欢你”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这不过是魔尊新想好的挑衅方式,下手也从没留过情。
卿子扬舍不得伤他,哪里会尽全力,但他们二人势均力敌,后果就是次次都托着一身的伤回去。
口头的表白不起作用,魔尊就换了个方向,开始用礼物追求。
一开始是庸俗的金银珠宝,后来就是世间罕见的羊脂玉和鲛珠,总之,什么值钱送什么。
苏杭自然是嗤之以鼻,叫他拿着东西滚出穿云门,不过好歹,两人没再见面就掐了。
后来,卿子扬学乖了,不再送礼,也不再表白,而是把重心放在与人见面上。
能将人约出来就尽量约,不能约,就缠着硬留在穿云门。
要是世人知道他们惶恐惧怕的魔尊,在苏杭面前不过一个摇尾乞怜的二哈,也不知会做何感想。
约到人还不算结束,花束和烟火自然是少不了的。场景浪漫,主人也俊美无俦,按理说,这一桩美事距离成了并非遥遥无期。
可苏杭偏偏是个不解风情的,虽然经过卿子扬的努力,两人已能够和谐共处,但魔尊塑造好的表白场景,却被苏杭一并当作推心置腹,勉强同意与人成为朋友。
日后的苏杭曾不止一次地震惊过,毕竟卿子扬被这么曲解都没有放弃。还心甘情愿同他维持朋友身份多年,这样的坚持精神,简直令苏杭自愧不如。
两人最终捅破那层窗户纸,却是如同话本讲的那般精彩。
简而言之,他俩不知为何滚到一张床上,看对眼了,就做了。
苏杭这才发现,两人的身体完美契合,他几乎没有半点不情愿,于是顺水推舟地在一起。
在记忆中畅游片刻,连苏杭都差点没忍住“嘶”一声。
自己从前,怎么就那么作呢?明明上床就能了结的事情,偏偏让他耽搁了这么多年。
要不是卿子扬坚持,他们之间恐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将对方追求自己的画面在脑海中反复播放后,苏杭胸有成竹。
不就追个人,能有多难?
卿子扬既然能对他做出那样的追求行为,想必内心也是喜欢的。那么,只要他重复做一次,还愁对方不上钩?
苏杭心满意足地叹口气,忽然觉得自己找准了卿子扬的死穴。
他从床榻起身,坐于铜镜之前,细细打量其中稍显稚嫩的少年。伸出来的手指上,指腹只有薄茧,骨骼和面容,都与二十年前的他别无二致。
肤色白净,眼尾上挑,美人坯子已初见端倪,明明有着勾人的长相,却端着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
要是染上些胭脂……或许卿子扬更会为之发狂。
忽闻衣袂翻动的轻微声响,在安静的内室显得格外的突兀,来人没有隐藏动静,自然逃不过苏杭的耳朵。
他抬起眼眸,目光紧盯住闭紧的房门,暗中已触摸到手臂袖剑。
寒光一闪,袖剑最终还是被他藏回手心。
“大师兄?”疑惑的语气,仔细听时,似乎还有些讶异。
十六岁的苏杭尚未飞升,是穿云门仙尊的关门弟子。不过他师尊溥先对其弟子都采取放养形式,自个儿则云游四海,一年到头神龙不见尾。
换句话说,他的徒弟若是闯出什么名堂,大多是靠自己的本事。
苏杭头顶上还有几位师兄,同他的关系却算不上亲厚。上一世,自他一意孤行与魔尊成婚,这些师兄便单方面和他断了联系。
不怪苏杭吃惊,来者名为栾肃,是穿云门仙尊的大弟子,性情敦实稳重,武艺高强。
苏杭对他唯一的印象就是:穷。
栾肃是真的穷,虽然名义上是穿云门的大弟子,至少吃穿是不愁的。
但他看不得百姓受苦,每出门历练一次,荷包总是扁的——银两都被他分给了乞丐或者小孩。喂饱了别人,自己却经常以野菜馒头度日。
而栾肃多年后竟死在了一次历练中,据说,他是在与妖兽搏斗之时,不幸命丧其口。
时隔二十多年的相见,教苏杭有些恍惚。对待这个已故多年的师兄,苏杭倒没有什么偏见。甚至在他年纪尚小之时,还受过对方的照拂。
苏杭对他定然摆不出冷脸,但也没多热情罢了。
只见栾肃合上房门,再面向苏杭,双手交合,礼节性躬身道:“师弟,叨扰了。”
“师兄可是有什么要事?”苏杭给对方斟了盏茶,再怎么说,表面上的礼节也得做到。
茶水微黄,清亮,杯底残留些许渣滓,倒也显得干净。
但说实话,苏杭不常饮水,还真不知道这茶水究竟是哪日的,有没有变色或者变味。
不过栾肃似乎不在乎这些,眼看往常对他冷淡的师弟亲手斟茶,深觉受宠若惊,连忙伸手接过,看也不看就喂进嘴里。
苏杭止又欲言,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能来得及开口。
便见栾肃像渴了几天似的,生怕人抢走他的水,直仰着脑袋灌,那杯水飞快就见了底。
栾肃大大咧咧地一抹嘴,还打了个不大不小地嗝儿。
这杯茶水也没品出个好坏,只是从怀中掏了掏,摸出个纸袋包装的小摞,递上前:“我历练归来,给大家都带了些吃食,这是给师弟你的。”
或许是有溥先上下打点,苏杭重伤的消息并未完全透出,至少刚回穿云门的栾肃对此一无所知。
说完,他像是有些窘迫般,挠挠头,手脚都不知往何处放:“师尊云游,我本应照看你们,奈何囊中羞涩,只能凑出些白糕……”
“多谢师兄。”苏杭心知白糕已经是栾肃荷包的极限,他也不排斥,把那纸包攥在手里,“不过师尊前日已回,若是师兄还有要事,我便不留您了。”
栾肃似乎没听出苏杭赶客的意思,见人收了自己的白糕,连忙站起身:“师尊回来了?那我耽搁不得,如此,师弟,我便不再打扰,先去拜见师尊。”
连话音都带了些喜气洋洋。
等人彻底从庭院消失,苏杭才垂头看了眼纸包。土色硬纸包装的礼物,不论心意与否,按照他原本的打算,这白糕大概率会被送人。
但苏杭睨了它两秒,心中却忽然升起些新奇的想法。
……
上完一天的学,已过傍晚,许是事出有因,加上卿子扬的“狡辩”,郎宫长老并未再为难他,只是要求他照顾好苏杭。
卿子扬自然是求之不得,生怕屋里那位祖宗饿着,火速去膳堂包了些吃食,紧赶慢赶回到苏杭的庭院中。
木门被胳膊肘推开,率先露出卿子扬半个脑袋,他正欲出声,没曾想,话语霎时卡在喉咙里,并随之迸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我去、咳你这脸上画的什么啊?跟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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