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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两相惜


那日,顾恒之听了柳雪音的话,想着如何讨萧元慎欢心,既然知道他喜欢绝色书生的话本子,不如再去淘腾些,腊梅在一旁笑话他,天子万乘之尊,要多少金贵的话本子没有的,与其送几本破书,不如直接送个活人给他,到时候皇帝想听什么故事,他在一旁信口胡编,岂不正好?

        顾恒之一拍脑袋,自己怎么没想到?!

        前头撞见一个柳雪音,现在身边又有个腊梅,自己这才智不如这两个女子,一时他有些羞愧,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是自己心思太窄,哪条规矩说男子才智胜过女子呢,譬如说自己的老爹,除了在偷腥上略显出几分智谋,治家的本事是远远不及母亲的,于是他叫了小厮风筝打听消息,便又心安理得躺下了。

        风筝转了一圈,才知道绝色书生有好几个月没来,似乎是江郎才尽就此封笔消失,无影无踪了。

        顾恒之也就只好叹息一声,打算就此撂开手,但腊梅上进,好不容易瞧自家二爷正正经经要干点事儿了,哪里能看他偃旗息鼓,立刻在一旁建言献策:“这有什么的,官府还有画影图形,他既那么招人喜欢,保不齐有人描了像,找过来送给皇帝不也一样,还省得你费功夫去找!”

        也有道理,顾恒之被她鼓动着,竟当真找到了这么一幅,可等他打开一瞧,身边小厮风筝古怪地咦了一声,眯缝着眼睛分辨出来:“爷,这就是陈姑娘的奸夫!从流云观出来的,就是他,你瞧,这山羊胡一模一样!”

        顾恒之:“……”

        他将画轴狠狠敲在风筝的头上,骂道:“蠢材,什么奸夫,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分明就是她!原来你们跟踪了半天,连她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么?!”

        风筝是个老实头儿,摸着头露出些惘然:“怎么会……只是她到底是大家闺秀,出入都有随行,咱们也不能放肆,只敢远远瞄上两眼。”

        他的委屈也有几分道理,顾恒之一时无言以对。

        画卷落在地上,萧元慎拾起来认真地看着,顾恒之瞪大了眼珠子瞧着瑾言,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分明是很讨厌这个女人,但是眼下他也说不出半个字来,女子写了风流话本子,叫人知道颜面扫地,这是他巴不得的,可是他结结巴巴的,把唇几乎舔干,也说不出落井下石的话,

        萧元慎的目光落在了小像旁边的题字:绝色书生。

        抵赖不得。

        回程的马车上,气氛异常尴尬。瑾言坐在一旁,垂眉耷眼,偶尔偷偷用眼角打量着坐在面前的萧元慎,他肃着一张脸,显然没觉得这是高兴的事。换成是自己,大概也会十分难堪吧?瑾言暗暗吸了口气,想着要怎么化解。

        “你什么意思?”萧元慎板着脸,冷冷地开了口。

        瑾言循声望去,看他这副山雨欲来的样子,熟练地露出了温柔笑意,一如既往地标准:“微臣知罪,但没有别的意思。”

        萧元慎将那本《九章算术》丢到了她的怀里:“你分明是存心要看朕笑话!”

        瑾言拿着这本书有点懵:“这从何说起呢?”

        “不然你为何要叫朕做算术题,不就是嫌朕愚笨看不出来你的身份?!”

        偏偏不想被她知道,偏偏让她知道。萧元慎实在不知要怎么面对自己这一团乱麻,越觉心里的情绪没有出口,不由愤然站起,似乎忍无可忍,“朕告诉你,你这是欺君!”

        一本算术书,何至于这样借题发挥?!这本就是自己情急之下随手拿的,他却偏要这样扭曲自己的意思,难道自己在他心里竟是这样的人?!瑾言见他耍起了蛮横的性子,不愿意再装,梗着脖子反唇相讥道:“这算什么欺君?臣又不是找了人来假扮,是自己隔着屏风和陛下见面,这也不许么?”

        “你就是算计朕!”她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萧元慎又被勾起那种羞耻感,索性一甩袖子耍起无赖。

        “那要算计,您就没算计过我?”瑾言从袖子里抽出那本册子,“您瞧,这是什么?这上面字字句句写的都是……”

        萧元慎一瞧,越发绝望,那本笔记居然跑到了瑾言的手里!

        是了,一定是顾恒之送蝈蝈的那天!这么说来,她早就知道里头写的是什么了,自己一心要在她跟前尽量表现得美好,原来也早成了一则笑话,他再也无法忍耐,倾过身来,一把攥住了瑾言的手腕,一手从后面托住了她的脑袋,恶狠狠吻了上去。

        反正都已经颜面扫地,何必要在乎她怎么看自己呢?干脆豁出去了!

        瑾言颤栗着,被他的吻吓住。她睁着眼睛,看着萧元慎的脸,长睫在他的眼上覆下淡淡的影子,他蹙着眉,好像带着极大的痛苦,甚至是恨意,狠狠地纠缠上来,笨拙地亲着,不肯满足。

        瑾言的手渐渐软了下来,她任由这个人交握着,十指相扣,过去,未来,再也不要想了,她闭上了眼睛,在这场战斗里屈服了下来。

        然而萧元慎并没有再进攻,他没头没脑地亲着,又气不过似的,狠狠地咬了一口。瑾言啊呜了一声,吃痛地叫着,唇角被咬破了一道口子。她愤愤:“你属狗的?”

        萧元慎气呼呼:“属狐狸!”

        严如水在车外头听着两人吵架,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只敢竖着耳朵偷偷注意着动静,竟听见瑾言叫痛,吓得变了脸色,想着可不能闹出什么事儿来,往后面再听听又没了动静,里面渐渐有了笑声,这才松了口气,勾勾唇角:得,又好了,还真是一对冤家!

        他摇摇头,却见骑在马上的李景耀也微微颔首,大概也知道这一对冰释前嫌,恍惚还有了点浅浅的笑意。这倒是奇了!严如水细致地捕捉到这一切,暗暗咋舌,这个李景耀有时候也是个怪人啊。

        回了承光殿,各自换了衣服,两人对坐着,脸上都染上了红霞,萧元慎的怒意退去,那些缠绕着他的烦乱、愁绪终于都消散了,情意酿成甜丝丝的蜜酒,从心里到嘴角,甜丝丝地酿着,他目光在瑾言脸上热辣辣地亲吻着,瑾言斜乜他一眼:“笑什么,刚才不还恨得要咬人么?”

        萧元慎凑了上去,拽着她的袖子。瑾言把袖子往后抽回:“拉拉扯扯的,叫人看见不好。”

        “又装乖,你都做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你还怕什么?”他没皮没脸凑上来,用手轻轻触上瑾言的脸,看到她唇角浅浅的红,有些内疚,小心地问,“疼吗?”

        “不疼,只是叫人看见怪难为情。”

        萧元慎叫宫女拿了药箱过来,用银簪粘着药粉轻轻为瑾言敷上。

        她眉心微蹙,红馥馥的唇轻启着,让萧元慎又想起了方才攫取她的甜来,脸上发着烧,心里却痒痒得难耐,又大着胆子凑了上去,瑾言忙将他微微推开,压着声音道:“陛下,有人在呢!”

        他依旧缠着瑾言不放,□□染上了他的凤眼,放肆地笑着:“明明你也很喜欢。”

        这样骄阳似火,再坚冷的冰也被炙烤到消融,彻底破碎,与这滚滚春潮一路奔涌,在日头照耀下,细碎地摇曳着波浪,丢掉防御,城门大开,瑾言到底还是给萧元慎放了行,让他撒野。

        萧元慎捏着瑾言的下颌,轻轻地吻着,瑾言身上轻轻起了一层细栗,从没有过的感觉冲击着她,她飘摇着,像在云端。

        这时,外头传来时辰轻柔的声音,他小心翼翼地通传道:“陛下,太后娘娘请您过去慈宁宫说话。”

        瑾言难为情地将他推开,催促着他动身,萧元慎却从宽大的袖子里腾出手来,攥着她,像是安抚她的紧张道:“你放心。”

        瑾言摸摸唇角,啐了他一口:“怨你,叫人看出来可就麻烦。”

        “到了母后跟前,你低着头不叫他们知道就是。他们问起,朕帮你遮掩。”他低下头,贴着她的耳朵轻轻说着,声音透着轻轻的笑意,瑾言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知怎么,脚步跟着虚浮,有些飘渺。

        喜悦来得这样急切,反倒让她少了些踏实的感觉,恍惚间耳边都是飘渺的歌声,可是她心头是雀跃的,又回到了无拘无束的时候,赤着脚趟着急流,任凭身后的阿蜜叫喊,她也不愿意停下来。

        往前走吧,慕楚蜜!就这样,就这样,就这样,再也不要回头,不要害怕,抛下烦恼和顾虑,成为你要成为的那个人。放开了胆子,放开了脚步,试着相信你身边的这个人,就这样坦然热忱地爱吧!

        她眼角微微扫过立在自己身边的萧元慎,他的个子又高了许多,他在生长,自己也是。他们并肩立着,朱红色的宫墙,在他们跟前一路燃着,像热烈的画卷徐徐展开,抛下了重重顾虑,她陡然升起巨大的勇气。

        当她跟着萧元慎才迈入慈宁宫,便见这里聚集着几位朝廷命妇,因赏花饮酒,腮上映着酡红醉意。下首坐着几位容貌俏丽的闺秀,都有些面熟,同太后埃得最近的却是一位熟面孔,正是那天李老夫人寿诞上的孙月尊。

        她今日打扮得越发盛大,额上华胜繁复,蜂蝶翠绕,中心显赫一瓣红宝石,两边分别垂下三串米粒大的珍珠,明艳逼人,将在场的闺秀都比了下去。

        命妇们见萧元慎来了,赶忙行了礼,萧元慎免了礼,向太后问了安,太后含笑招呼着他过来,指指孙月尊道:“皇帝,可瞧得出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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