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部分设定不符合现实，就图写个乐呵。

        卫晴芳背靠在男生的左手臂，抬头看着天空，不说话。

        男生平日在班里是冷漠不近人的，但是在卫晴芳面前，他的话似乎就多了起来：“明年这个时候就毕业了。”

        他们两的心有灵犀大概率就是体现在这了，从语气神情就能大概猜出对方想说什么，想问什么。

        “我家没钱供我上高中”卫晴芳不甚在意的说。

        在学校，也就只有男生知道，晴芳黑白运动校服遮盖下的身体全是大大小小的淤青伤痕，那

        都是她整天酗酒赌博的父亲打的。

        这也是卫晴芳不管天气多热，都穿着校服外套的原因，也就她瘦弱体虚，才能不被捂出汗。

        她父亲卫大安也知道不能被别人看出他打孩子，所以专挑看不见的地方下手，但是他们家几乎每天都在传出卫大安怒吼打翻东西和女人哭泣的声音，周围的邻居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准备放暑假了，现在的空气已经闷热无比，但他们待在天台的阴影处，偶尔吹来一阵风，还是挺凉爽的。

        这天，卫晴芳回到家，敏锐地发现了母亲的不同，她往常愁苦的脸上多了一丝喜悦，嘴角还带着似有若无的微笑。

        卫晴芳难得看见母亲陈小妹愁眉舒展的模样，但却隐隐地觉得有点不对劲。

        卫晴芳放下帆布背包问：“妈，怎么了？”

        陈小妹闻言笑容绽放得更大“芳子，你快要有弟弟了”说着就低下头，满脸慈爱地摸了摸肚子。

        “。。。。。。”

        卫晴芳死死地盯着陈小妹的肚子，仿佛要把它盯出个窟窿来。

        “你在想什么？！”卫晴芳大声地冲着陈小妹大喊。

        陈小妹被喊得一愣：“芳子，你听我说。。。”

        卫晴芳脸蹦得紧紧的：“不用说那么多，你把他/她流掉吧，像以前一样。”

        陈小妹紧紧地护住肚子：“不，不一样的，我找街头算命的问过了，这个孩子是个男孩！”

        卫晴芳捏住拳头：“那个算命的是骗子啊！而且就算是男孩又怎么样？！卫大安就不会打他/她吗！”

        陈小妹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不会的，你爸爸一直就想要个男孩，有了男孩他就不会再打我们了，他就会变好了。。。”

        卫晴芳尽量放平自己的音量：“妈，你好好想想，你把他/她生出来，卫大安会怎么对他/她，你看看我，你看看我，你知道吗？”卫晴芳撩起自己的衣袖，把布满淤青的手放到她眼前。

        陈小妹终于是小声哭了起来，抓着她细小的手臂：“不会的，我们会对他很好的，你爸不会再打人，也会出去工作赚钱供你上学。。。”

        卫晴芳心底受到触动，慢慢地抱紧了她的妈妈，无声落泪。

        后来，卫大安发现了陈小妹怀孕的事，陈小妹激动地跟他说了男孩的事情，卫大安兴奋了一阵，但是却出去喝酒喝得更猛了，经常回来是不省人事的，半清醒的时候，就拿各种工具把晴芳揪起来打，卫大安唯一的人性就是从那之后没有打过怀孕的陈小妹。

        卫晴芳从来不长长头发，也是因为卫大安在打她的时候，会很用力地扯她的头发，力度大得她一度觉得头皮要被硬生生地扯开了。

        要说为什么卫大安这么对她们两母子也没人来管，是因为，她们住在镇上最脏乱差的一条街道，青安街。□□、赌博、混混，在这里什么都有。

        江祺，也就是那个男生，跟她是住一条街的，他的母亲是□□，在他更小的时候，他妈妈对他也是非打即骂的，他们的生活环境没什么差别，都是人间地狱。

        ————————

        “江祺，你说我还能长大吗？”卫晴芳看着天上飘动的白云。

        江祺看着她的侧脸：“我们会一起长大的。”

        卫晴芳平静地说：“我妈快生了，可是家里没钱，卫大安去工地干了几天活，拿到的钱全部拿去赌了。”

        江祺：“我有三千块。”

        卫晴芳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江祺解释：“冒充大学生去辅导小学生，我妈不知道。”

        江祺现在还是初三生，但是已经长到了176，加上一身冷漠的气质，看着确实是很成熟。

        卫晴芳：“你这钱我不能要。”

        江祺是在为自己筹高中的学费。

        江祺也不再说话，生活真的好难啊。

        生产这一天在3月中旬到来。这天晚上，卫大安不在家，陈小妹还在挺着大肚子做手工活，做了不一会就感觉到肚子发疼，腿下一片湿润，她连忙让卫晴芳去叫青安街街头的接生婆来。

        这个接生婆已经70多岁了，自己一个人住在街头的一家破旧房子里，年轻的时候家里有钱，上的护士学校，当上了接生护士，也算是风光过一阵，后来嫁给她老公，两人双双染上赌博，被儿女抛弃，10多年前她老伴死了，她就搬来这里住了。

        她往常专门就帮那些没钱去医院生孩子的产妇接生或者给那些因为一些肮脏原因而怀孕不想要孩子的女生落胎。

        卫晴芳看着陈小妹痛苦的脸庞，连忙跑去街头找接生婆，人叫陈婆。

        陈婆迈着年老的步伐赶来，看到坐在椅子上疼得动弹不得的陈小妹，布满皱纹的脸上没多大触动，开口就问：“有钱吗？500一次。”

        陈小妹虚弱地说：“有，有。”

        陈婆浑浊的眼睛看向卫晴芳，命令道：“你，把她扶到卧室，再去烧热水。”

        卫晴芳转身的时候瞥到她打开提来的箱子，里面是一些接生用的工具。

        陈小妹是晚上7点开始疼的，折腾了一晚上，快到12点的时候才把孩子生出来，孩子真的是个男孩。

        清理完一切，陈婆就要收钱，还说折腾了这么久，要多收100块。陈小妹盖着被子，示意卫晴芳凑过来，虚弱地告诉她钱藏在什么地方。卫晴芳把钱拿出来，里面有1000元。

        陈婆拿了钱，脸上洋溢起了一阵笑意，皱纹似沟壑交错，看起来很是怪异，随后她便走了。

        回到卧室，卫晴芳看到陈小妹扭着头看旁边安静睡觉的小孩，苍白的脸上满是高兴。

        陈小妹：“芳子，你上过学，你想想起什么名字好。”

        卫晴芳：“卫大安不会让我给他取名字的。”

        陈小妹：“你爸还没回来吗？”

        卫晴芳：“对。”

        刚说完没多久，就听到惊心的开门声，此时陈小妹已经虚弱地睡着了，卫晴芳轻轻地关上房门，想着卫大安最好烂醉如泥，这样就可以瘫在沙发上，不用进房间里去影响陈小妹的休息。

        可惜天不随人愿，卫大安还是有一半清醒。

        卫大安坐在沙发上嘟囔着：“妈的，阴老子，一分钱都没了。。。”

        卫晴芳刚从主卧门口出来，就撞上卫大安阴翳的眼神，正想赶紧地回自己的房间，卫大安已经先一步走过来，揪住她的头发把头往沙发上撞：“见到你老子不会喊人的吗！”

        卫晴芳不吭声。

        卫大安扯出腰间的皮带就往她身上猛地打了几下：“都是你这个晦气玩意儿，天天眼睛在那瞪什么瞪！害老子运气不好，钱全输完了！你开心了！明天老子就把你卖给街尾的老汉换钱！”

        卫晴芳还是不说话，默默地承受皮带抽到皮肉的疼痛，忍住，忍住。。。

        卫大安：“你是哑巴吗？老子这么费力地养你们这群废物，整天连个笑脸都没得，你坑不吭声！说不说话！”说着更是发狠地往她背部抽去，空气中只听到“咻”“咻”“咻”的声音。。。

        打了将近10分钟，卫大安终于是打累了，瘫在沙发上睡去，不一会就打起了如野兽般的呼噜声。

        卫晴芳缓缓地从沙发旁爬起来，静静地走回自己的卧室，抱着一身的伤痛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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