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八十八章

傅宁启虽然说是醒了，但依旧是没有办法长途跋涉，白玉来看过之后，说伤口还严重，还是得需静养。

        如此一来，原先让林语堂先回京的事情便提上了日程，云苏莞陪着傅宁启在渝州待了十多日，伤口基本愈合了之后，傅宁启向圣上递了折子，折子上说因为身体原因要去江南寻药便去了江州。

        其实也是想在回京之前陪云苏莞去趟江州。

        其实，因为上次这位圣上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很多事情其实都是太子在处理，理论上太子已经有了监国之势，这折子自然是应允了。

        两人收拾妥当之后，选了水路，一来是因为平顺，二来也是因为路上可以赏赏江南风景。

        出发的那天，秦山和墨香，还有白玉也跟着一起去了江州。至于唐初，本以为他会回京，结果他却说，既然如今战事稍停，他还是想回岷州去继续替云苏莞打理庄子上的事情。

        云苏莞想了想看向傅宁启，“你说呢？”

        傅宁启一愣，“这事儿原就是你自己决定啊。”

        云苏莞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也就答应了

        翌日，云苏莞和傅宁启一行人便启船去了江州。

        这日，船终于行至江州地界，到了玢城。苏莞让开船的伙计将船靠了岸，都说玢城素来有小江南之称，云苏莞也想看看这玢城的模样，而且正好也要补给一些物资。

        船靠岸之后，云苏莞他们几人便上了岸，虽然已经进入秋季，没有了杨柳，也没了夏日的葱茏，不过码头处却有几处杏树长的茂盛，黄绿交替，倒是另有一番景致。

        云苏莞和傅宁启他们选了一处靠近湖塘的茶铺，点了一盏店里的特色茶饮。

        看着远处形形色色来来往往的人，傅宁启感叹道，“苏苏，这样的日子的真好。”

        云苏莞没作声，过了好一会儿，忽然道，“唐初是你的人吗？”

        傅宁启一愣，随即有些不明白地道，“什么意思？”

        云苏莞看了看那高大的杏树，“唐初，祖籍在京城，你去岷州那年时他也去了岷州，你说巧不巧？”

        傅宁启继续喝着茶，“是吗？唐初祖籍也是京城的？那这以后他若是回了京城，想待在京城的话倒是个好苗子，可以做你贴身护卫呢。”

        云苏莞呵呵一笑，“如此，那真是屈才了。”

        其实，上次在营帐时，云苏莞就忽然觉得唐初好像和傅宁启有些相熟，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觉得唐初能出现在会珍馆给她雇的人里似乎也并不是巧合。

        后来，回到肃州之后，她有留意唐初的一举一动，发现，每天夜里他都会悄悄放信鸽，至于给谁她不知道，不过她让墨香去问过肃州会珍馆的人，说他们会珍馆没有替人雇佣暗卫这种事情。

        而且确认过，所有会珍馆都没有，他们只会推荐相应的一些铺子或者组织，但从来不会有替人直接雇人的。

        如此一来，只能说明唐初他们是因为她要雇佣才出现的。

        而且，云苏莞后来细细思量了一下，发现她雇佣的这批暗卫在行动上步调相当一致，配合也默契，有些像是有军营里的作风，虽然她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和傅宁启有关系，但总是隐隐觉得好像一切都很巧合。

        不仅仅是唐初的出现，还有她在岷州的事情。

        两人又说了些别的话，后来干脆在玢城住了一晚上，然后才又启程去了江州。

        一到江州，云苏莞便去了她先前在这边置办的宅子，青越和春娘见着自家姑娘回来了，喜不自胜，赶紧让府里的人替她和傅宁启接风洗尘。

        等一切安顿好之后，快入夜时，青越去见到云苏莞时，磨蹭着有些开不了口，云苏莞见着她道，“怎么了？”

        “那个，我是来问姑娘，你是要自己睡还是和傅小公爷也一起呢？”

        云苏莞一听，拍了拍她的头，“当然是分开啊。”

        青越愣神之后，随即点头，“啊？难道姑娘没和傅小公爷和好吗？”

        “自然没有。”

        其实，云苏莞是真心想接纳傅宁启的，那会儿，傅宁启性命攸关，她根本没有心思去计较。但后来，傅宁启醒转过来，她总是有些迟疑。

        她心里既有忐忑也有疑问，但更多的是计较。如果她的每一步都是走在傅宁启的计划之内，那她算什么呢？

        这次来江州，散心之余也是为了让自己能想清楚些。

        在江州的日子总是散漫而闲适的，云苏莞他们不知不觉便在江州待了四五日，期间她还特意去拜见了自己的外祖母。虽然已经是满头的白发了，但是精神依旧好。

        这位外祖母一向是疼爱东方月的，自然待云苏莞也亲近几分，而且听说她在岷州的那些日子，更是心疼。也因为这位外祖母的关系，东方家的人大多也待云苏莞亲近几分。

        这位老太太拉着说到云苏莞夫君的事情时，云苏莞便沉默了。

        老太太一看她这般模样，有些不解了，“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云苏莞想了想，“外祖母，你说如果一个人真心爱惜你，会算计你吗？”

        老太太听了这话，眯起眼睛道，“其实，两个人的相处不就是算计吗？只要是为了对方好，这就是相处之道。”

        云苏莞有些不理解，“算计？”

        “傻孩子，这种算计当然不是你说的那种算计啊，日子长了你就会懂的。”

        云苏莞其实对于外祖母的话有些懂，却也有些不懂。

        回来之后，她想了很久决定还是要找傅宁启开诚布公地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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