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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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会拿他做花肥。”
乔佳曼说时在笑，嗓音温柔如水。
许菲菲着实吓了一跳，“呃，你又觉醒了？”
乔佳曼鹅蛋脸，杏眼，鼻子秀气，看起来温雅静好。不怎么爱说话，喜欢倾听，听的时候还会用漾着水光的眸子脉脉瞧人，分明是没脾气的好人一个。
但乔佳曼也不是好欺负的。
中学时，乔佳曼看起来软乎乎好欺负，却会在警告无果以后找到老师，在一众长辈面前口齿清晰叙述对方的过错。
大学时，乔佳曼说到楚凌林就会脸红，说话都不利索了，却有勇气跑到a大问一句“是否单身”，要到联系方式后天天找话聊，半年追到手。
婚礼时，乔佳曼发现婚闹要耽误吉时了，自己从房间里出来，敛了婚纱裙摆往前一站，用温柔又坚定的声音说明情况，把闹腾的伴郎团说得没脾气。
许菲菲是闺蜜，最懂得乔佳曼骨子里的韧劲。
当乔佳曼表现出这样的坚韧，许菲菲觉得像是看到另外一个人，戏称为“觉醒”。
乔佳曼听惯了玩笑话，瞥去一眼，“开玩笑的。”
“别当玩笑啊。楚凌林要是做对不起你的事，我第一个帮你剁了他做花肥。”
“嗯。”乔佳曼听到残暴之词，依然笑得面如春风。
“现在怎么办啊？”
“我直接去问他。”
乔佳曼想得很明白。楚凌林不回消息，她就上前要他的答复。
“好。”许菲菲站起来，“我陪你去！”
“不用，天气太热了，你坐在这里休息吧。”
乔佳曼说完，就快步走上前了。
许菲菲还想说点什么，看到乔佳曼干脆利落的身影又坐了回去。
没办法，乔佳曼说了不让了，而且她很有自知之明。
她164，乔佳曼172，她穿了粉嫩的小裙子，乔佳曼是一身素白简约长裙。她跟上去不会有什么增强气势的效果，倒是像给乔佳曼坠上一个拖油瓶。
乔佳曼走上去，直接喊，“楚凌林。”
楚凌林闻言回头。
另一个女人没反应过来，发现楚凌林回头才跟着转身。
乔佳曼先看清了楚凌林的表情。
他惊讶，但不慌乱。
至于他身旁的女人更是淡定自若，看清了她，便扬起一个笑容。
乔佳曼也回个笑，“你好，我叫乔佳曼。”
“嗯，楚太太。”女人接了话，“我是安思侬，在那边开了一家花店。”
乔佳曼恍然大悟，“那你手里的花是……”
安思侬看了看楚凌林，解释，“这位老板订的花。花束做好大半，缺了蝴蝶结中间的宝石装饰，楚先生就带我一块挑挑。”
“噢。”乔佳曼想不到送花还带首饰的，盯着花束，看看还有什么玄机。
安思侬将花递给楚凌林，“人已经来了，您就直接送吧？”
楚凌林接过花，给乔佳曼说一句，“我下了班就来取花了，想给你惊喜。”
原来是误会了。
“谢谢。”乔佳曼笑了，伸出手想拿花。
楚凌林没给，“我给你，你拿累了会叫我帮忙。我直接拿着，省得麻烦。”
乔佳曼：“……”
安思侬也被如此省事的直男思维给震惊了，犹豫片刻，才想到了圆场的词，“楚先生想给您一个惊喜吧？您可以猜猜，他什么时候会把花给您。”
“嗯。”乔佳曼努力保持笑容。
楚凌林微微皱眉，并不配合安思侬的圆场。
安思侬便转开话题，“这是我的名片。”
安思侬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名片，双手递上，微微弯腰做出尊重的意思。
乔佳曼也郑重接下，看到名片上清新的花瓣就弯了嘴角，“好漂亮的名片。”
“是我自己压花做的。”安思侬说，“每张名片都不一样。你喜欢这种类型，可以去我们店里看看哦。”
“下次吧，我朋友在等我呢。”
乔佳曼指了指方向。
许菲菲对上他们，挥了挥手表示存在感。
安思侬打个招呼便说，“那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回去看店了，拜拜。”
“再见。”
她目送安思侬离开，过了一会儿才再次看向楚凌林。
楚凌林单手拿花，空出一只手操作手机，争分夺秒地看着未读信息。
漂亮的花束就这么随意坠着，几乎要碰到地了。
乔佳曼便去捧起来，“还有工作？”
楚凌林松手，由她抱好了花束，“嗯，你回去吗？”
“我跟菲菲说一声。你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不了。”
楚凌林正好要接个电话，冲着许菲菲那边招个手就当是打招呼了。
乔佳曼也不勉强，指指方向小声说，“我先过去，等下再跟你一起回去。”
楚凌林在跟电话另一头的秘书交代公事，随意点头，实际上根本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在忙工作，可以理解。
乔佳曼这么告诉着自己，默然转身，去找许菲菲了。
“什么情况！那个人是谁？”许菲菲一直看着他们的形象，可好奇了。不等她走到跟前，就急吼吼问了。
乔佳曼叹气，“误会了，是花店老板。”
“哈？所以楚凌林是来买花的？”
“嗯。”乔佳曼轻声说，“挺有心的，还想在蝴蝶结上面加一个宝石装饰。”
许菲菲一听，面上半信半疑的神色立刻消失了，“算他上道。哎？他怎么走了？不等你吗？”
“什么？”乔佳曼回头看。
跟许菲菲说的一样，楚凌林转身就走，丝毫不迟疑。
乔佳曼顿时尴尬。
楚凌林没等她，她刚刚还在许菲菲面前夸了他一句“有心”。
打脸来得太快了吧。
乔佳曼抿紧唇瓣，忍下了郁闷的叹息。
她对上许菲菲疑惑的眼神，说了句，“可能先去找车了吧。”
“司机不能开过来吗。”许菲菲下意识问了。
乔佳曼垂眸，用手机问问楚凌林：【怎么不等我？】
楚凌林：【你不是叫我回去吗？】
她什么时候说过了？
就算是听错，意思也差得太多了吧。分明是没有把她说的话当回事。
乔佳曼没忍住，叹了气。
许菲菲发现不对劲了，悄悄拍自己的嘴巴：哎，问什么呢。
乔佳曼被逗笑了，“他不等我，你打自己干嘛？”
“因为我多嘴啊。”许菲菲吐吐舌头，“嘴欠就该打。”
“跟你没关系。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乔佳曼说了刚才送花的事。
许菲菲听完，得出结论：“是个适合当花肥的男人。”
“噗。”乔佳曼听笑了，感觉吐槽后的心情好了不少。
许菲菲跟着乐呵，“好啦，不想他了，看看漂亮的花花啊。”
乔佳曼认真打量起来，发现里面的花大多是她没有种的品种。
难道她种的花都不适合切花？
不对啊，她也种了不少适合切花的品类。适合切花又不被使用的话……是成本太高了吗？难道她当初做的花店方案已经不适合现在的市场形势了？
乔佳曼曾经想过开花店，研究过一段时间。不过，楚家那边看她不顺眼，娘家更是不舍得她费心赚钱，怎么都不会同意花店的事，她也就不尝试了。
没尝试也就留了遗憾。她一看到花就会琢磨，回了家也没停下。
她查遍资料才想到一件事。
费这么大劲做什么？问安思侬就好。
她肯定是被分头走，回到家又一头栽到书房忙得不见人影的楚凌林给气糊涂了。
乔佳曼找到今天拿到的名片，按着号码，搜索安思侬的微信。
加好友很顺利，安思侬秒通过，迅速打了招呼。
安思侬：【你好。】
乔佳曼：【你好。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
安思侬：【没事，我一直等着你加我呢。】
乔佳曼诧然。
难道她今天盯着花束的求知眼神太明显了？
乔佳曼想是这么想，没敢这么问，只说：【为什么？】
安思侬：【你看起来对花很感兴趣。】
乔佳曼：【是啊。我想问你一些问题……】
她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了。
安思侬听完，没跟她分析市场而是抛出一个令人惊讶的答案：【这是楚先生的意思。他觉得你会更爱自己种出来的花，就挑了你没有种的品种来送。】
乔佳曼呆住了。
这……这是那个不解风情的钢铁直男会做的事吗？！
她还想再问，又因为过度惊讶而组织不好语言，删删改改。
安思侬发现了“对方正在输入”在上方保持许久，感觉到了什么，主动说：【明天见面说吧？我带你参观花店。】
乔佳曼爽快答应：【好。】
第二天，乔佳曼找到了安思侬的花店。
花店是自带花园的童话风小别墅，周围一圈纯白栅栏在阳光下发着光，缠绕的花朵娇艳欲滴。院子里处处是花，还有一些可爱精致的痕迹：蘑菇小灯，有表情的小花盆，以及转起来会现出一幅画的风车。
乔佳曼看得停不下来，“哇。”
安思侬早早等着，看到她也开心，“怎么样？”
“好漂亮。你真用心。”
“当然，好不容易开了店……你以后开了就知道啦。”
“我？”乔佳曼讶然，“你怎么知道我想开店？”
“楚先生说的呀。”
乔佳曼更懵了。
她确实和楚凌林提过一嘴，但在结尾补了句：开玩笑的，我才不费那劲儿。楚凌林也就敷衍应了一声，好似没听进去。
今天，她才知道他听进去了。
乔佳曼心情复杂，再问安思侬，“真的吗？”
“真的。楚先生还给我看了照片。你的花园很漂亮。”
信息量太大，乔佳曼怀疑自己的听力了，“不会吧？”
“怎么不会。他给我看了你在花园的照片，说你种得好。”
“照片？存在手机里的吗？”
乔佳曼完全想象不出来。
楚凌林不喜欢留念，也不喜欢拍照。照婚纱照都是一脸“赶紧拍完，不要耽误我时间”的表情，蜜月帮她拍照随便一咔擦就算了，怎么会乐意去照她的照片，并存在手机里。
安思侬看乔佳曼满脸疑惑，笑了，“你不知道啊？楚先生藏得真深。”
“他可能是临时从朋友圈找的照片吧。”
“临时找哪能填满整个相册啊。我不小心看到了，相册里都是你。”
都是她？
乔佳曼懵住，盯着花店的纯白墙面发了好一会儿的愣。愣完了，她眨眨眼，觉得记忆里的楚凌林冷脸与耳朵听到的这些话太不符合，再瞧眼前墙面的白茫茫，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就算是梦，也是美梦啊。
乔佳曼回过神，就压不住自己要上扬的嘴角了。
安思侬看她笑了，便知自己多说是对的，“老公这么支持你，要不要试试跟我合作？”
“嗯！”乔佳曼欣然答应。
她们交换了联系方式，再聊了一会儿。
乔佳曼注意到了时间，“5点了，我要回家了。”
安思侬明白其中的意思，“回去等老公吧？”
乔佳曼赧然，但还是点了点头。
“嗯，想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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