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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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情人是一句玩笑话。
楚凌林确实喜欢过纪艺菡，但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这件事只有唐烁海知道。在别人眼里，他看着就是断情绝欲的主儿。要找一个没喜欢过班花的人，从他下手准没错。
纪艺菡许久没消息了，楚凌林也渐渐淡忘了这个人。想不到隔了几年，唐烁海又跑来报信，调侃一句“初恋情人”。
楚凌林一时百感交集，顿了顿才说，“别胡说，我和她没关系。”
“你不想见见她吗？”
“……没空。”
楚凌林有过那么一瞬间对纪艺菡的现状感到好奇，但更多的是觉得没必要。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想见，索性答了“没空”。
唐烁海笑了一声，“纪艺菡知道那天的事哦。”
楚凌林翻文件的手就这么定住了，“哪天？”
“她走的那一天啊。你不是买了粉色月季，想办法去机场送她吗？唉，如果你没有帮乔佳曼，抓紧时间打车过去，应当来得及……”
楚凌林感觉头疼了，放下文件揉一揉眉心，“你告诉她的？”
“我不想说的。可她问你的情况，我一顺口就说了……哎呀，我这人就是嘴快，当初乔佳曼来问那束花是怎么回事，我不也抢答了吗？”
唐烁海一说起往事就没完没了，从纪艺菡说到乔佳曼。
当年，楚凌林专门找了一家深藏在巷子里的店家，买到纪艺菡喜欢的粉色月季准备去机场。不巧，他遇到了歹徒行凶的场面，帮了忙，耽误去机场的时间。
他没有见到纪艺菡，却认识了乔佳曼。乔佳曼后来问起月季是送给谁的，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唐烁海帮忙撒谎：“那是教师节礼物。”
楚凌林没否认。
他知道自己和纪艺菡不可能了，决心放下过去。他还知道乔佳曼是适合自己的人，乔佳曼漂亮文雅，家境优渥，与他更有共同话题。
后来，他和乔佳曼在一起了，依然没解释那一束月季到底是送给谁的。他喜欢过纪艺菡的事，就这么成了秘密。
秘密保持下去，对于他来说是最好的。
楚凌林深知这一点，提醒唐烁海，“别让曼曼知道。”
“行，我帮你这个忙，你也帮帮我？”
“什么？”
唐烁海立刻说，“你不是认识王导吗？纪艺菡想演电影，当年王导全靠你投资才把电影拍下来，才拿到奖项。他肯定记得你的恩情，愿意帮忙安排试镜”
楚凌林没说话，琢磨着唐烁海的热情劲是怎么回事。
唐烁海倒是心急，发现他沉默就叽里呱啦再说一堆，“兄弟一场，你不会不帮忙吧？”
楚凌林听到兄弟二字，也就开门见山问了，“你为什么对纪艺菡这么好？”
“她可怜啊。她嗓子不好，做了一次手术，没法继续上台演唱了。剧团没半句慰问，还索要违约金。她掰扯好久，被磨掉一层皮才脱身的。”
楚凌林听到这，也动了恻隐之心，“我只能让王导安排试镜，不保证结果。”
“有试镜就行！”唐烁海一下子乐开了花，“我给你发她的简历和照片，你去跟王导说说……你不出面也没关系，我陪她。”
“嗯。”楚凌林的确不想出面。
唐烁海见他答应了，一激动，唰唰唰发了好几张照片。
楚凌林为了方便就保存下来，跟王导说一声，转发简历和照片。
没一会儿，王导回信了，反过来谢他给自己推荐了这么好的人选，希望请他吃饭。
大概又想找投资了。
楚凌林不感兴趣，婉拒，将唐烁海的联系方式给过去，“我不清楚，具体的还是跟我朋友说。”
王导道谢，唐烁海也很快来表示感激，“谢了！我今晚请你吃饭。”
“不行，要回家。”
他妈今天打电话的时候，说了乔佳曼的坏话：“李阿姨说，乔佳曼又出去玩了。天天往外跑，怪不得不想生孩子。”
楚凌林知道自己不回去，乔佳曼也不会回去的。乔佳曼在外面多玩会儿没什么，但他想想自己对纪艺菡关切的小心思，愧疚了，决定回家。
唐烁海看得透透的，“怎么，想补偿老婆啊？”
楚凌林小心思被戳破，不大愉快地冷下声音，“本来就该回家。”
“好啦好啦，知道你爱老婆了。可以买束花，给她惊喜。有些不错的花艺师，可以用小程序来下单的，我发给你看看。”
楚凌林想说买花交给秘书就完了。
唐烁海啪啪啪发了几个链接，附带各种花束图片，“慢慢挑！”
楚凌林看到了一张月季，想到了“粉色月季是教师节礼物”的谎言。
他骗了乔佳曼，还打算一直骗下去。
楚凌林想到这儿，点开了最顺眼的链接。
还是自己挑吧。
乔佳曼和许菲菲吃够了，去逛街消消食。
许菲菲平常进一个店就要买买买，今天是停卡没钱的困境，逛得格外矜持。左瞧瞧右看看，一件不试，甚至问了柜姐从未问过的话。
“这个打折吗？”
柜姐与许菲菲相熟，从没听过这么一句，“啊？”
许菲菲哪受过这对待，玻璃心了，“不买了。”
说完，拉着乔佳曼走了。
乔佳曼也没什么购物的兴趣，但还是买了一点。
她每次逛街都会买点东西，只为了在楚凌林给的卡里留下一点消费的痕迹。
楚凌林创业以后，他们的生活没有困难，但肯定比不得背靠家里的时候。她想给楚凌林减少负担，有一段时间只刷爸爸给的卡，却被楚凌林问了：“为什么不刷我的卡？”
乔佳曼瞧着楚凌林的表情，明白了——这是自尊问题。之后，她时不时会用用楚凌林的卡，免得楚凌林又挂着一张郁闷的表情来问。
乔佳曼这次还买了两个同款式的包，送给许菲菲，“一起用嘛。”
许菲菲一下子忘了问打折的不愉快，笑了，“好啊。”
她们逛着逛着，去了禹西街。
那里卖的都是小手工，不算热闹，逛起来的体验倒是好。老板们难得见到客人，热情，主动，做不成生意也乐意唠唠嗑。
几个小时过去，她们也就逛了半条街。
许菲菲逛累了，盯上了店家的藤椅，“老板，坐一次多少钱？”
老板笑了，“随便坐。我再给你们拿杯水。”
乔佳曼便也坐下，窝在遮阳伞下的藤椅，打量附近还有什么店面。
这一瞧，她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哎？”许菲菲也见着了，“那不是楚凌林吗？”
“嘘。”
乔佳曼制止了许菲菲的大呼小叫。
因为楚凌林的身边还有一道倩影。
那个女人长发如瀑，随着走路的动作荡出了水波一般的丝滑质感。墨黑的发色衬得脸蛋白皙，也将一身刺绣的竹青色裙子衬出了素雅秀丽的味道。
女人拿着一大束花，转过头，扬起笑在跟楚凌林说话。
楚凌林也在笑，目光定在女人身上。
那束花是楚凌林送的吗？
乔佳曼眉头一蹙，比噤声手势的手无力地垂落下来。
许菲菲担心了，“你还好吧？”
“嗯。”乔佳曼咬咬唇，借着微微的疼冷静下来，“他们只是并肩走而已。”
许菲菲马上说，“就是。不要被晓珊的小故事影响了。哪有这么多出轨的事啊。”
乔佳曼点点头，给楚凌林发条信息：【下班了吗？】
不远处，楚凌林感觉到手机振动，停下来回复：【没。】
明明在和另外一个女人逛街。
乔佳曼想再问，却发现楚凌林把手机收起来了。
他收好了，便转过头继续笑着聊天。
乔佳曼心思一动，轻声说，“如果他出轨了，我不会写小故事。”
“不会的，”许菲菲忙说，“没有这种如果。”
乔佳曼不吃这一套，盯着楚凌林咬牙说完了话。
“我只会拿他做花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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