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处理

五条悟已经完全将年渐杪抱进怀里了，全身多处现出猫形的年渐杪像是在噩梦中低呓，不住地发出“不要”的字眼。

        离三途川就差一步的伏黑甚尔硬生生地撑起一口气，主动将明显难逃责问的丑宝喊了出来。

        “说，小黑是怎么回事！”读懂主人眼神的咒灵，委屈地缩了缩自己浑圆的身躯，张开了黑洞般的嘴，像是和空气解释了起来。

        甚尔这些年自然也是拥有能跟丑宝交流的工具的，在听完傻儿子火急火燎的解释后，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自己好像伤势太重说不出话来了……”

        算得上是目前唯一清醒的人类——五条悟同学自然也意识到了。看了看怀中状态太过奇怪的少女，五条悟那颗原本想要杀死伏黑甚尔的心也散了。

        “只要他有办法让她醒过来，即便是，是要我再死一次也不是不可以！”在心里迅速做了决定的五条悟，后悔硝子出差去了此时不在高专，不然现在也不至于进退两难。

        “对了，领域展开——无量空处。”还未熟练掌握领域展开的五条悟，努力在避免两人遭受信息轰炸的同时，开始了读取伏黑甚尔脑海想法。

        “你听得见我声音吗？快点告诉我救小喵的办法!”

        伏黑甚尔神经一紧，条件反射地想要寻找声音的来源，再看清自己已经进入到了一个仿若宇宙的空间，开始在脑中回话。

        “丑宝说是由于某种不知名的原因，小黑身上的祝力转变成了愿力，现在更像是这股力量的源头在追溯异变的原因，是恶意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少年眼里说是泛起泪花也不为过了，两度生死的场面，本就大喜大悲惯了的性格也有些绷不住了。

        “我是万不想她伤心难过的，可是我失言了，她还是在我面前哭了，为我。只是，是谁允许哪个王八蛋想把她，把她从，从我身边带走的！不会成功的，无论是谁……”

        比深海处翻滚纠缠的骇浪还要危险的语调，一个呼吸间，仿佛就能吞噬海面所有的平稳，然后坠入地狱之渊。

        甚尔的目光是只能看见少女那不慎掉落的秀发的，其余之外的所有部分都像是被紧紧贴合了，再也难以插足。

        “既然你能够进行意识沟通，那么丑宝说它有办法让你前去——斩草除根。”概括地总结了丑宝那啰啰嗦嗦的解释后，甚尔才又是咳出一口血来，平静地闭上了眼睛，再不说话。

        知道所言何意后的五条悟手势一改，领域关闭。

        早就万分愧疚的祝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可能是立了功的伤重男人，默默地大出血给他治起了伤。

        立马通知硝子火速赶回高专的五条悟，准备直接抱着年渐杪前去查看杰和理子的情况，解决后顾之忧。

        那边以为五条悟早就成功解决杀手的夏油杰，带着天内理子抵达了天元大人所在的地盘。

        说是房间太过狭窄，称其为广场也不为过。只是未曾见着天元大人，薨星宫的人倒团团围上。打头的老者端着慈祥的姿态开口：“谢谢咒术师大人护送星浆体回宫，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

        夏油杰看着不知为何蜷缩在自己身后不安极了的小女孩，心里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悲伤，只是以为是对面前之人命运的悲惨叹息罢了。

        “理子，你真得愿意吗？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带你走的。”问出那个自己跟悟已经问出无数遍的问题后，夏油杰的右手安抚地摸了摸女孩的头，对着这个虽相处不久的小妹妹内心莫名复杂。

        “谢，谢谢……”便再无下文，女孩脑海中回忆着跟伙伴黑井里美的告别，伤感的心再也控制不住了，转头埋进夏油杰的怀里掉起了眼泪。

        对面的老者依稀有些按捺不住了，严肃地用权杖敲一敲木制地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随即清了清嗓子，说着：“咒术师大人是可以离开了，莫要耽误星浆体同天元大人的转化。”

        此时，薨星宫的大门再次被打开，五条悟抱着年渐杪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男人。

        “你！”老者的瞳孔就像是遇见了极其惊恐的事，连带着一向牢固的嘴巴也露馅了。

        霎时，dk们的眼神锁定了有猫腻的老者和伏黑甚尔两人。

        算是恢复大半的伏黑甚尔自然无法完成此次的任务了，现在跟来也是五条悟怕他肇事逃跑，还有内心对于那只猫不明的歉意吧。

        男人的目光看向那个正在故作镇静的老者，嘲意的笑容挂上了嘴角，似动非动的嘴唇就像是在故意挑衅些什么。

        老者索性直接转过头去，连先前关注的星浆体问题也放弃了。他身后的一众教徒更是拉低兜帽，巴不得直接消失在原地。

        五条悟跟夏油杰对视的一瞬间，两人就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此事最好交由这暗潮涌动的一帮人解决。

        没有任何阻拦地将天内理子带出薨星宫后，夏油杰看着此时还是不甚安全的小女孩，想起了咒术界唯一一个不能且不敢随意插手的地盘——横滨。

        好在武装侦探社的大家很是愿意帮助这个堪堪逃脱既定命运的可怜女孩，愿意在免费提供她上学机会的同时，在侦探社楼下的咖啡馆做一些工作以免小女孩愧疚。

        安排妥当后，夏油杰那原本就对五条悟怀中人的担忧也就按捺不住了。

        “你想让我做什么”看着平躺在床上面色煞白的少女，夏油杰那本来就因为察觉到星浆体一事猫腻而烦躁不已的心，更加急不可耐地想要释放些什么。

        窗外透彻的阳光照射在白色的头发上映照出迷幻的色彩，却照不亮人内心的阴霾。

        五条悟双手紧握着那还是保持着跟硝子通话界面的手机，想要跟挚友解释却真得不知道从何讲起了。

        “等，那个术式杀手和硝子……”

        另一边，留在原地的伏黑甚尔试探地动了动自己恢复大半的身体，看着自己的雇主们，表情那个大爷的劲儿，就像自己完成任务了似的。

        知道周围再无他人后，老者顿时严肃了自己的表情，审视的目光看着这个明显失手了的杀手。

        “你告诉他们了吗？”冷淡却满含威胁的语调，却进不去对方耳里。

        “这次是我的问题。”就像随便告诉了对方一个微不足道的事情，腹黑甚尔黝黑的瞳孔直视着后方的金碧辉煌，心里暗暗痛惜自己错失的大笔财富。

        老者一口闷血涌上喉咙，原本的美好计划现在连个泡影都没有了，说是怒气冲天也不为过。手杖一触地，黑压压的人群围住了伏黑甚尔。

        “哈哈哈，你们这些个老家伙还真是不识好歹啊！算了，我也不想跟你们见识了。以后不要随便靠近我，任何形式，都不可以……”

        甚尔一个游云甩过去，所有严阵以待的黑袍人纷纷倒地。

        轰的一声，大门掀起阵阵飞尘，室内再无一人站立。

        收到五条悟发来一天后前去某地集合的短信，伏黑甚尔琢磨了下是否要去见见自家的那个小子，毕竟这下自己也算是真得生死一别了。

        菜市场里，伏黑津美纪想着初初一起生活显得很不自在的弟弟惠，柔美的面庞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打算买一些小孩子喜欢的口味的菜。

        “甜的应该不会出错吧？”正在自言自语的津美纪看着摊贩前突然变暗的光线，疑惑地抬起了头。

        “父亲？”下意识叫出这个久违名字的津美纪，又想到妈妈已经跟这个人离了婚，顿时有些微懊恼自己的失言。

        摊贩老板奇怪地打量着年纪明显不对劲的两人，心里嘀着咕：“特别是那个男人身上颓痞的气息，简直就跟这个乖乖的小女孩不匹配嘛。”

        津美纪像是明白了男人前来的原因，自觉地带起了回家的路。

        “母亲今日换班了，惠的晚餐由我来照顾。说起来，叔叔要去接惠放学吗？距离时间点也差不多了。”

        温温柔柔的建议，就像是为了舒缓此刻可能只有自己才会感觉的尴尬。

        按照甚尔的秉性，这一般是拒绝的。只是此次能来便已经违背了他的性格了，再多一件似乎也没什么。

        叮铃铃的放学铃响起，大孩子小孩子们蜂拥而出。

        伏黑惠的班级里却还是留着一群小萝卜头围着他，叽叽喳喳问着一些天马行空的问题。

        “惠，你是不是比奥特曼还要厉害啊？”

        “惠，拜托告诉我吃什么饭才能变得跟你一样勇猛啊？”

        “惠，你们家肯定是学武术的对吧？”

        ……

        被迫堵在原位接受爆炸式提问的伏黑惠，瓷白的小脸上生无可恋的意味儿更浓了，连带着海胆头都像要无力地垂塌下来了似的。

        “你们在做什么？”先发制人的质问在从门口传了过来。

        正在专心致志地向英雄表达喜爱之情的小崽子们，齐刷刷地抬起一片头。

        只见一个凶巴巴的大哥哥站在了那里，脸上是跟惠一样的冰冷。真可谓一出场，不费吹灰之力，便吓走了所有的围观群众。

        眼前一片清明后的伏黑惠小朋友内心只有一个想法：“我终于能回家吃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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