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委屈

万籁俱寂之际，年渐杪还是久久不能入睡。昨日发生的一切就像一个恶魔在喃喃低语，低语着自己，未来的罪恶。尽管匪夷所思，但是那种熟悉到心底的感觉着实不能隐瞒。

        “说到底，还是得从书上找线索。它为什么要突然消失？太宰君的说明中倒是看得出书的不情愿，难不成背后还另有其手？”

        自从异世界回来之后，年渐杪都产生了自己难不成还能是世界主角的错觉？毕竟五条悟这家伙是铁板钉钉的了，杰作为最强之一自然不遑多让，硝子也是罕见的反转术式拥有者，就自己，还有疑似翻刻咒灵的嫌疑……

        “不想了不想了，我怎么可能嘛。但是那个东西的话搞得我很像啥大反派好不好！我这么多年的社会主义接班人难道是白当的吗一定是离心计，我才不会上当！”

        絮絮叨叨的自语中，少女渐渐跟周公成功地连线了……

        “你相信fate吗？”就像天外来音般，猛地让年渐杪从睡梦中清醒，天色已然大亮。

        以往专心致志享受做饭乐趣的少女，今早熬粥时嘴里念叨的却不是原材料的用途或者菜肴的步骤，fate一词牢牢占据着一席之地。

        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听见这个语气，年渐杪就联想到这会不会又是一个什么异世界。最奇怪的一点来了，就在年渐杪准备找五条悟谈一谈时，惊奇的发现少年对于异世界和世界意识的记忆正在逐渐淡化！

        一些独特的记忆甚至得自己反复不断地提示，才会得到似是而非的答案，就连回来之后无意识留存在物件上的痕迹也不知何时被清除了，这让本以为还可以找现在的世界意识问个大概的年渐杪感到彻骨的心寒。

        “其实也不算被清除，知情的人还是准确记得发生过这件事，只是细想却完全做不到……”这是年渐杪在问过横滨那边的太宰桑和乱步桑后，再次印证的结果。

        “fate？究竟意味着什么，难道就是指命运吗？”潦草的字迹中透露着主人无尽的心烦。

        横滨处。太宰治自从接到年渐杪慌乱的电话后，不难预测到对面又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儿，只是刻意询问到之前昏迷的事情，而自己竟然只保有寥寥记忆，有趣……

        侦探社里，比小孩子翘脚还可爱万分的乱步桑，快乐地徜徉在零食的海洋里，意料之中地对自己缺失的记忆点了点头，在随意地环顾周围的布局后，又重新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就让万能的江户川大人帮帮那个小笨蛋吧！毕竟她的手艺还不错，还经常给送手工制作的点心，上次的好像吃完了……”一个快捷键后，年渐杪的电话便被成功打通。

        “年酱还好吗？刚才的问题我现在可以给你答案了哦，不过你既然确认过了就不需要了吧，不是谁都像江户川大人一样神通广大的！”

        电话那头善意的笑容，分毫不差地传递到了正主的耳朵。“乱步桑说得对，确实这次可能得独自面对了，你相信我能胜利吗？”

        本来慵懒地吃着粗点心的眯眯眼小可爱，突然睁大了眼睛，摄魂夺魄的祖母绿瞳孔，就像主人常说的那般可以看透一切……

        “嗯……年酱要让我对你盲目的鼓励吗？那么我只能说……你成功了，本来我就相信你会成功的啊！江户川大人从不失手，不相信你也要相信我哦。什么世……界……意……识，这屏蔽也太厉害了吧！不管了，我才是最厉害的!年酱要永远记得这一点哦，还有万能的侦探大人现在没有点心吃了，可爱的年酱可以看看我吗？”

        听上去俏皮打滚的话，却让年渐杪放下了打鼓很久的心，信心满满地做点心去了！

        强制消音了江户川乱步的世界意识，此刻正无语地看着逐渐脱轨的世界走向，自暴自弃地看向了此刻凑巧被自己逮到的罪魁祸首之一——书！

        “文野你自己看着办，当初世界融合的时候，你口口声声说一旦管得住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结果呢！结果呢！这玩意儿次次偷跑也就算了，还给自己认了个爹，给你认了个兄弟！刺激吧，这下看你怎么搞定那个难缠的好——兄——弟！”

        咒回世界意识也很无奈啊。当初文野世界意识被书这败家玩意儿搞得重启了一次又一次，想着两个世界融合会不会更能压制这个不知何时竟隐隐有些脱离自己控制的家伙。

        没想到啊，这一融合，直接自己这边天也要被捅破了！自己的世界之子直接被搞到鬼灭世界去了，还顺道去阴阳师世界也转了一圈。华点是，自己的两面宿傩又是为什么会在那边出现啊！麻了，世界毁灭吧……

        自己这些天查过来查过去，好不容易有点头绪，就撞到逃逸到自己手上的书，这家伙还美其名曰自首，真是无语它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自觉理亏缩成一团的文野世界意识，默默递上一杯菊花茶，睨了一眼自家糟心玩意儿，试图开口辩解：“老兄，你想想自从那件事儿发生过后，有几个世界过过安心日子，要不是你我合伙度日，指不定各自不知哪天就得彻底说拜拜了。书这家伙惹得祸我从小也就处理惯了，只是这次它竟然跟那个家伙搭上线了，我也还想活啊。”

        作为话题中心的书早就对每天都会上演一遍的对话感到麻木了，一时有些后悔从新认的爹那里逃出来了……

        作为世界意识口中一听就不好惹的存在，和面临着书这个不孝子叛逃的沧桑老爹，fate世界中的圣杯本霸/爸？不想说话，只想来根华子烟。

        “论委屈，谁有我委屈！那厮扮可怜来到我这儿，说自己亲爹不善待它，就只能冒着被时间洪流卷死的危险出来讨口饭吃。我真傻，我竟然信了。

        那家伙是真饿啊，偷吃了我那么多辛苦辛苦攒下来的愿力，就拍拍屁股走人了。最后我才发现这家伙是真把自己隐瞒得滴水不漏，我想上门找说法都找不到它家！

        然后呢，我才靠着之前送给它的一个礼物找到了它的坐标，传送过来后想要算算总账。这家伙又给我说啥世界要毁灭了，搞得我一阵懵，没注意就被那群英灵偷袭了，好不容易脱身后，好了，这家伙又没了。我简直……”

        同样源源不绝向着基友抱怨了好几天的圣杯本杯，其实也就是fate世界意识的亲弟弟，立志要找回场子。财大气粗地索性直接在世界意识间下悬赏令，这下直接让书的亲爸了解了事情原委。

        就在世界意识这边一团乱麻时，年渐杪却有了新的发现。

        “你知道我最近不是在研究咒灵嘛，大概总有祝灵聚集的原因，我就得想办法保持安静。开始我还想着是不是它们嫌我陪它们的时间太少了才找过来。好家伙，个个都是来找储备粮的!”

        听着少女颇为伤心欲绝的抱怨，硝子就知道绝对有后续。

        “作为一个有原则的科研人员，我怎么能答应！然后我就给了它们一些……然后，震惊的来了，它们吐了！没错，平时个个吃得欢得不得了，当时不知道怎么就那样了。”

        心满意足看见硝子终于感兴趣的脸，年渐杪又继续了起来。

        “我能不心急？结果三秒不到，这群人，不对，祝灵，就给我吐出来了光球，还蛮好看的，可惜拍不下来。重点不对，重点是如果你是我，你也会去碰的是不是！”

        闪烁的大眼睛，里面不是求知欲，而是认同感，看得硝子只想一个脑蹦儿弹过去，却只能深深叹一口气，看着某人反转术式治疗后还是需要包扎的手，露出了黄豆人般神秘的微笑。

        “我就看你怎么跟那两人交代，当代女高中生因手贱惨遭事变……”硝子故意扬起恐怖的语气，配上熬夜过度而惨白的脸，简直就是午夜最佳剧场演员了！

        都说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年渐杪看着自己此时堪比猪蹄的爪爪，委屈地撇了撇嘴角，不愿回想自己当时戳光球时开心的心情。

        “也有收获啦，我发现自己现在终于有夜蛾老师讲的领域展开的感觉了，谁叫小呜总是炫耀自己过不了多久就能学会了！”

        不愿理会那个傻乐的女人，硝子只是继续研究能吐出所谓光球的祝灵，只不过以温和的方式。

        “既然这样，不如这样去找他们对练试试？待在这里我都担心你又出什么事故。”优雅有条理地带上白手套，硝子就着手中的眼镜撩了撩头发，细碎的灯光仿佛就是这个女人的洗礼般，静静陪伴着。

        还是侧坐在病床上的黑发少女，眼神突然被浓重的悲伤侵袭，衬得本就是黑色的瞳孔，呈现出愈发恐怖的色彩。

        “有……有错误，快……快清醒！”

        “就这样，还有人看？”

        “算了，还不如重启呢？”

        “又是这样，不能再来了”

        层出不穷的声音在年渐杪脑海中打架，那么、让人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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