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感情

“难道非要我说出你的大腿根上有三颗痣，左胸前也有一颗，你才相信我是杰罗姆？”他顶着杰瑞米的脸坐在菲欧娜对面的床铺上。

        “闭嘴吧，我睡了。”

        “我们的儿子怎么一点儿也不像你，我的基因这么强大吗？”杰罗姆走到镜子跟前打量起儿子年轻的面庞来，相对于自己来说，杰瑞米的五官更加柔和，这是亚洲基因的功劳，“除了他的眼睛，蓝色的，像海一样。”

        “很晚了，你怎么还不走？还有，我的室友呢？”菲欧娜催促着杰罗姆赶紧离开她的房间，看着他的思维存在于儿子的身体里，实在是有点膈应。

        “我可是废了好一阵功夫求警卫呢，没有了我之前的威信，在这立足还得花点时间。”杰罗姆喋喋不休，“虽然我也觉得有点怪异，但我也不准备对你做些什么，我们在这做个伴就好。”

        “我不想和你作伴，你滚出去。”菲欧娜把没教好儿子的气全部撒在了杰罗姆身上。

        “好！这可是你要我走的！你可不要反悔！”

        他的脚刚踏出房门，菲欧娜就后悔了，在阿卡姆疯人院这种地方的漫漫长夜，得怎么才能熬过去啊？

        果不其然，梦魇缠上了她，强壮的藤蔓爬满了她的全身，想要把她往深渊拖去，她不停地呼救直到听见一个声音。

        “娜娜，生日快乐。”

        她猛然醒转，杰瑞米捧着一个蛋糕模型蹲在她的床铺边，准确来说是杰罗姆。

        “生日？”

        自杰瑞米懂事以来，她的生日一直是由杰瑞米陪伴着的，杰瑞米话没那么多，但会提前准备给妈妈的礼物。

        依稀记得杰罗姆第一次给她过生日，熊熊的烈火和爱意一般炽烈。

        “我找不到蛋糕，你的生日来的太急了，以后补给你。”杰罗姆解释着，“虽然你昨天像个混蛋一样赶走我，但我原谅你。”

        菲欧娜很想搂住困在杰瑞米身体里的杰罗姆，但她忍住了，一切用语言来表达：“我后悔了，杰罗姆。”

        “不要这么说，我也不该就这么丢下你在房间里。”

        “不，我是说我是说我后悔了，后悔离开你，我们的婚礼那天，我应该留下来的。”菲欧娜心里很憋屈，但哭不出来，明明她是那么会假哭的一个人。

        “你不属于这里，如果我强行留下你，和杀了你没有区别。”杰罗姆很冷静地回答，“我知道我想要什么，你也知道，这让我们合拍，也让我们总是背道而驰，不过一切都结束了，我们重新开始吧。”

        “不，这是上天给我的惩罚，我需要我的孩子回来，我也想你活着，但世上怎么有两全法呢？”

        杰罗姆笑了笑，这抹笑容一点也不夸张，阳光地像是高中少年赢得了一场球赛的冠军后，对台下暗恋的女生笑：“我这次死掉做了好多的梦，虽然有可能那是咱儿子的经历，但告诉了我好多，你知道吗？杰瑞米一直在想办法，从来没有放弃过，虽然我不知道他具体在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都说单身母亲会养出不太健康的儿子，我很害怕这样，所以尽量给足他空间。”菲欧娜摘下蛋糕模型上的蜡烛，它没有被点燃，上面的火焰也只是泡沫做出的来的。

        “我也会一直想办法，我不会放弃的。”杰罗姆把蛋糕捧得高了些，“快吹蜡烛吧，许十八岁的生日愿望。”

        “十八岁？”

        “你永远是十八岁。”

        阿卡姆的日子很枯燥，但有他在，他总会把所有的乐子都找出来给菲欧娜看，但同时，在她的督促下，他不能做太多过火的事情，例如在别人的电击治疗时动手脚。

        杰罗姆的领导能力有目共睹，不出几天就发现他开始可以和食堂的阿姨，看守的警卫谈趣风声。

        “我可以吃醋吗？你和所有人都关系那么好。”菲欧娜调侃。

        “可以，我喜欢看你为我吃醋。我在想，如果我能和你一起上高中，我们会是舞会的king和queen吗。”

        “不会，因为我不会选你做我的舞伴。”菲欧娜伸出手指拨弄了杰罗姆耳边那许久未经修剪的碎发，再蹦蹦跶跶地逃开。

        “为什么？我敢说我很会跳舞。”杰罗姆追了上去，挡在她的路前，“你要是不说，我不会放弃的。”

        警卫们挪开沉迷于俄罗斯方块和魂斗罗的眼睛，目瞪口呆地望着这对母子打闹。

        “真的很奇怪。”一个警卫说。

        另外一个警卫帮腔：“诡异至极。”

        thejoker坐在房间的落地窗前发呆，以至于都没有察觉有人走到了他的身后，直到她开口：“boss，查清楚了，当年您的手下艾可的确去找过雨果，还有我们的那个项目，您要来看吗？”

        杰罗麦摇了摇头：“还有别的事情吗？”

        “嗯……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从镜子不清晰的倒影里，杰罗麦可以看见她扭捏的神情。

        “我不喜欢人拐弯抹角。”

        “您当年从暴徒中救下我，我一直很感激，但真的只是因为我和她像吗？”

        杰罗麦不喜欢听人说废话，但他好声好气地安抚着这个实用的手下：“你是独一无二的你，没有人可以把你当成任何人的替身。”

        她明显还有话说，但被杰罗麦打断了：“帮我安排和雨果见面。”

        她被噎回去的话换了一种方式说出来：“等这件任务完成，我会离开哥谭，无所谓你是把我当成谁了，还有，不要再叫我艾可了，我有我自己的名字。”

        杰罗麦看着落地窗外乌青的天，意识到哥谭将迎来一场狂风暴雨。

        他对自己说：“每个人都会走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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