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洗完澡之后整个人暖和了不少，非常的舒爽。把三人的脏衣服放木盆里先用肥皂水浸泡着。

        再去把家里的几副碗筷洗了。

        白粥快熬好的时候，她切白菜碎叶一起去煮，再撒了一点盐巴，味道不会寡淡。煮好后，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

        把小矮桌放在炕上，两个娃看到了热气腾腾的稀饭，散发出淡淡的米香，甜甜的弥漫在眼前，他们都眼巴巴地直盯着，口水哈喇快要流出来了，馋得直吞口水。

        平常都是阿妈吃剩了才轮到他们去吃，现在阿妈还没动筷，他们是不敢去吃的。

        林秀给自己也端了一碗过来，看到他们还不吃，笑着疑惑问：“怎么了，不饿吗？快点吃吧。”

        他们一听，咧嘴笑成一朵花。一人一碗，迫不及待地吃起来，边吃边哈热气。

        她不由笑笑，“慢点喝，小心烫，锅里还有呢。”

        大宝：“好。”

        小宝：“阿妈，阿妈，好。”

        看他们吃得欢，她的嘴角微微扬起，低头也开始吃起来。

        肚子实在太饿了，一入口，身上每一个神经元都在欢呼，忍不住吃了一口又一口，一大碗稀饭很快就见底。

        胃里瞬间暖暖的。

        她不想打第二碗，要减肥了。

        这样的身体先不说好看不好看，光是拖着走路都觉得累，一定要减肥下来。

        两个孩子胃口不大，喝了大一碗饱饱的。

        她将碗收拾进厨房。

        头发刚才用毛巾包裹着，现在还没干透，她坐在炉头前，打算烘干头发。

        想了想，走进了卧室，从柜子上面拿来一把蓖梳子，再拿起镜子，镜子上面印有大朵红色的牡丹花，背面写着为人民服务。

        照了一眼后，她怔住了，可以看出镜子里就是她原本的模样，只是胖得五官都变形了。

        她摸了摸脸，诧异不已。

        再走回到了厨房，打算继续烘干长发。

        蓖梳子是用竹子制成的，两侧有密齿，她先洗干净蓖梳子，再往头顶开始梳头发。

        妈呀——

        不梳头不知道，一梳吓一跳。

        蓖梳子上面，大大小小，密密麻麻，一排排全是会动的黑色虱子和白色的虱子卵。

        吓得她把蓖梳子都丢掉。

        太恶心了。

        她不知道别人穿书到年代文，有没有这样的，反正她是吓得全身都哆嗦起来。

        回过神后，连忙拿来一把剪刀，毫不犹豫地把杂草般的头发，剪成了过耳短发，剪掉的头发丢进火炉里。

        再把蓖梳子上面的虱子用手指甲按死，死一只“啪”一声，“啪啪啪啪——”

        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

        消灭后，刮到一堆也丟进火炉里。

        继续用蓖梳子梳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已经没有出现虱子了。又用肥皂清洗了一遍头发。

        短发比刚才好洗多了。

        烘一会头发就干得差不多，顺便厨房里的卫生打理好，出来大厅后，发现两个娃儿都睡着了。

        走过去想帮他们盖好被子，发现被子是脏的，已经看不出来被子原来的颜色，而且奇臭无比，脚臭味、尿骚味、什么味都有。

        她真的要奔溃了——

        走去卧室里，又翻找了一圈，在床底的木柜里找到了一床红色的新被子。

        心想，怎么把新被子藏起来了？

        不管了，还是拿出来给他们盖上新被子。

        皱着眉头，屏着着呼吸，把那床臭熏熏的被子先拿去杂物间。

        用抹布把家里的家具用品都擦一遍，她干得起劲，不一会又热出汗来。

        地板也清理干净了。

        打理一番，家里总算是顺眼了不少。

        累得瘫坐在椅子上，喘了一大口气，实在太消耗体力了。

        晚上还是喝中午的稀饭，两个孩子很好养活，不挑食，照样吃得很欢快。

        她在想，要给他们增加点营养了，不像她可以减肥，他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光喝稀饭。

        入夜后，北风呼呼地拍打在窗户上，屋里点了一盏橘黄色的马灯。

        三个人窝在炕上的被窝里，两个娃儿身体软软的，都挨在她的身旁睡觉。

        她还真不习惯，左看右看他们熟睡的模样，特别安详，睫毛都是又长又密，长得好看极了。

        呆呆地望着木梁屋顶，思索着未来。算了一下，按目前的饭量，家里的大米可以够吃一个月左右。

        坐食山空，要想办法再去买点粮食回来，最好有面粉，就可以给他们做面食了，她也喜欢吃包子和面条。

        得想办法搞钱。

        现在是1977年11月，刚恢复高考，要等到明年改革开放。

        男主今年退伍，过年前会从部队回来。

        话说看小说时，原著写男主长得高又帅，又是钢铁直男。要不是女配太作，哪怕不爱，他也不会嫌弃她而提离婚。

        这个年代离婚是极少数的，并不是件光彩事。

        ……

        第二天，屋外的雪已经停了。

        四周的屋顶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雪，柔和的阳光照射在路边的松树上，太阳出来了。

        她蒸了一锅白米饭，给孩子们当早饭。

        他们是惊喜不已，平常阿妈都不舍得煮白米饭给他们吃，白米饭香喷喷的，他们都吃得饱饱的。

        大宝珍惜粮食，把碗里的米饭舔得一粒不剩，干干净净的。

        小宝更是高兴得直拍手，声音透露着兴奋，奶声奶气地说：“阿妈，米饭饭，好吃。”

        她为了减肥，只吃了小半碗，多灌几碗水，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叫嚣的胃，总算是填得满当当的。

        趁着好天气，把衣服和床单被罩都洗干净。

        全部拿到前院里晾晒。

        大宝也走出来想帮忙，被她阻止了，他个头矮小，也够不着。虽然雪停，但外面还是很冷的，“大宝，你看好弟弟就行，我很快就晾完了。”

        “好。”大宝乖巧应声。

        现在觉得阿妈真的变了一个人似的，对他们特别好，连说话的语气都很温柔，越来越喜欢现在的阿妈了。

        忙完之后，林秀想到村里转转，出门前对大宝交代好，就换上了厚棉袄走出了家门。

        积雪快到了小腿肚的位置。

        她踩着雪，走出了院子，周围村民的房屋都相隔较远，离得最近有左边的一户人家。

        猜想是女主方蓉蓉的家。

        暂时没兴趣去搭理女主，她沿着村里的小路逛了一圈。

        沙岭村不大，三面环山，往南就是一整片广阔的农田，此刻已被积雪覆盖，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

        每家每户都有小院子，房子错落有致，有的用土坯垒的墙，有的用石头，屋前屋后几乎都有一两棵树木或果树。

        身上赘肉多，她走了一会就累了，站在路边喘口气。

        正对出的一户人家院子门打开，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婶看到林秀后，眼眸里闪过一丝害怕，活见鬼似的，连忙把院子门嘭一声关了。

        林秀上挑一下眉头，不以为然。

        刚才一路上，但凡遇到的村民，无一例外都是躲着她走的。

        原著里女配性格泼辣，仗着丈夫在部队当兵，经常在村里横行霸道，喜欢占别人的小便宜。

        口碑是极差，得罪了不少村民啊。

        她休息一会后，继续踩着雪地走，每走一步都很吃力，心想这样也能减肥吧，就一直走到了村尾。

        村尾后面是一片原始山林，有一户人家的院子是敞开着门。

        一个猎户打扮老汉在院子里处理着猪，猪的体积很大，他手起刀落，利落地把猪肉和骨头分割出来。

        她的眼眸亮了亮，走了过去，站在院子门口。

        杜老汉抬起头来打量着她，面无表情。不像村民看到她就怕或厌恶。

        她笑了笑，开口问：“大爷，你家的猪肉可以卖我一点吗？”

        “不卖，我要做腊肉。”杜老汉淡淡开口，继续手里的忙乎。

        她不想放弃，软声开口说：“我家两个娃儿已经好多天没吃上肉了，你卖我点吧，我给你算上钱。”

        杜老汉又瞥了她一眼，他从来不过问村里的事情，但也听说过村里出了个胖女人，好吃懒做，作恶多端，人品极坏。

        村里没几个胖的，个个都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再看她长了一身瞟，十有八九就是村民口中的胖女人了。

        肯定会把肉自己吃了，还拿娃儿当借口，真不要脸。

        林秀见老汉不搭理她，语气真诚道：“那大爷，山猪的骨头能卖我吗？”

        ……骨头？

        杜老汉是打算喂狗的，骨头哪有肉吃的。

        冷声问：“你要骨头干嘛？”

        “我用骨头熬汤给娃儿喝，骨头汤含钙，他们喝了能长身体。”她笑笑说，“你看下卖多少钱，价格适合我就都要了。”

        林秀细心地发现他把分割好的猪肉放木桶里，猪骨头就随意扔地上，猜想他是对猪骨头不稀罕的。

        “你给我一块钱吧。”

        杜老汉口吻冷淡，“猪头骨就不能给你，猪头我也是要炖猪头肉的。其它部位的骨头你带走。”

        她一想，觉得划算，连忙从口袋里拿了一元，走过去递给他，笑眯眯着说：“大爷，给。”

        杜老汉接过钱，塞衣兜里，捡起了猪骨架拿给了她。

        猪骨架也很重呀，足足有三十多斤。

        她扛在肩上，吃力地挪了挪，用肩膀承重，两手抓住猪骨架，笑着对老汉说：“大爷，真的谢谢你，我回家了。”

        杜老汉没有吭声，她说什么补什么钙，他听不懂。不过，一元钱卖给她也不亏，反正是不打算吃的，家里的狗也吃不完，有个猪头骨就够了。

        林秀满心欢喜地扛回家去。

        尽管已经很累了，还是一步都不肯歇息，踩着雪地往家的方向走。

        已经想到猪骨架要怎样利用了。

        现在天气冷，不担心会放坏，骨架上还有不少肉呢，就像在超市或市场里专门卖的排骨，比瘦肉都贵呢。

        可以蒸排骨、萝卜炖排骨汤、熬骨头汤、排骨闷米饭、有条件还可以做糖醋排骨等等。

        她越想越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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