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开学和草药课

第二十三章

        罗伊纳瞥了眼匆匆离开教师席的斯内普，慢条斯理地切开牛排的肌理，用银叉送进口中。她半仰着身子去看窗子，外面黑漆漆一片，依稀能看见远处地平线疯狂抽动的打人柳。她摇了摇头继续进食，并且偶尔加入身边人的关于假期的讨论。

        马虎的韦斯莱家的兄长们直到下了火车找遍整个站台都没有发现自家小兄弟和哈利的踪迹，这才知道事情不对头。珀西急吼吼地找到麦格教授讲述情况，而后边的双胞胎一边逗着苦着脸的小妹妹金妮一边开着脑洞。

        于是当他们看见去而复返的面无表情中带着一种得意的斯内普教授叫走了麦格教授后，他们忙不迭地偷溜出礼堂打算尾随教授，在他们跟着拐过一个转角时一只手拍了拍其中一个人的肩膀。

        “噢，弗雷德！别闹，我们可是在进行……”

        “瞎说，我可没有！”

        两人一齐转身，惊愕地打招呼：“邓布利多校长！晚上好！”他们俩面面相觑，这下可好——被捉了个现行！就在他俩提了一口气打算急哄哄地来段辩解的对话时。

        这位老人笑吟吟地分别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然后背着手说：“晚上好，乔治、弗雷德。你的弟弟已经安全到校了——在经历了一次不算惊险但有趣的旅行，你们可以放心继续去吃晚餐了。”

        “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过来的？”

        “难不成是飞过来的？”

        “没错！咱爸的汽车！还记得吗！”

        “哇哦，小气的韦斯莱先生可不准我们去用那个功能来着……”

        邓布利多后退一步，露出神秘的笑容引喋喋不休的双胞胎走过门厅去看城堡外绿茵地上损害颇为严重的汽车。

        “哇哦——”双胞胎现在才意识到，“难道不是爸爸送他们来的？”“是罗恩和哈利自己开来的！”

        “酷！”两个人默契地握手拥抱着撞了撞身子以表庆祝。

        邓布利多抬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他的半月形镜片反着光，“好了，先生们，接下来你们可以回到礼堂继续晚宴了。我还得去处理一下这些事情。”他做了一个保密的手势，随后让他们赶快回到礼堂。

        当然了，他们可并不会当一个很好的保密者——在这个方面。

        他们俩撞开礼堂的门，向长桌上的关系亲密的人宣布自家小弟的壮举，格兰芬多长桌的气氛一下子将整个礼堂吵了个底朝天。

        嘈杂的礼堂在邓布利多和斯内普回来之后才微微冷却。

        紧接着在邓布利多照例宣布这学期需要注意的一些规章制度时，麦格教授面无表情地穿过按耐不住躁动的学生的长桌，可她坐上教师席时已经冰雪融化脸上略带笑意。

        罗伊纳穿过人群看到皱着鼻子在和高尔说话的德拉科傻乎乎的样子，也忍不住在拿起勺子敲击玻璃杯时扶额笑了出声。身边唱着校歌的莉莎·杜平莫名其妙地看着笑弯腰的罗娜摇了摇头。

        唱完校歌后，邓布利多又将最重要的东西嘱咐了一遍，随后宣布宴会结束。

        -

        第二天上午霍格沃茨迎来两年来在礼堂炸开的第一封吼叫信，原本晚上被恭维得有些得意的格兰芬多勇士成了被霜打焉的鸡蛋花。

        紧接着中午在礼堂门口不幸被洛哈特抓住“正在扬名”的“名人波特”更是雪上加霜。

        “来吧，克里维先生，双人照，再合算不过了，我们两人给你签名。”

        科林局促地为他们俩拍好合照。

        站在阶梯上远远俯视这一切的罗伊纳扫视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原本应该出现在那儿引起旋涡的德拉科，罗伊纳皱眉注视着洛哈特用叹咏调对哈利谆谆教导，他们俩与罗伊纳擦肩而过。罗伊纳看了眼手中的两本书——其中一本是洛哈特的系列小说，陷入挣扎。

        德拉科显然被那样一个扬名的方式吓得不轻，乃至于错失了讽刺波特的良机，直到下午他和罗伊纳在草药课温室外面碰见还在震惊地念叨：“……要是我当着全校的面收到一封吼叫信，我宁愿退学，真的太可怕了——太丢脸了！”罗伊纳无奈地看了眼旁边布雷斯的表情就猜到了这个傻乎乎的小子可能已经念了一天。

        “行了，我知道了。”

        德拉科还没来得及反应她知道了什么，罗伊纳就紧接着贴耳低声补充：“以后你再不听话我就寄吼叫信给你，你尽管试试吧。”

        轻轻抛下这句话，罗伊纳就跟上人群的脚步进入刚刚被打开的温室。

        “我一直误会你了。”布雷斯一幅了然的表情，对着德拉科挤了挤眉毛，低笑一声也走进温室。

        德拉科睁大眼睛，误会什么了？他追上扎比尼，“喂，明白什么了！”

        斯普劳特教授站在最前面开始本学期的第一节草药课的授课，德拉科向旁边的布雷斯追问：“你之前说的话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布雷斯故作惊讶地瞟了眼德拉科，专注地看着斯普劳特教授，挪了半寸靠近德拉科说：“我真诚地为之前误会你和罗娜的关系道歉，现在看来她更像你姐。女生教训起人来真是很有妈妈的风范，不过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你们关系会更长久。”

        德拉科抢了一个黑色的耳罩，“怎么，你这是想到了你和达芙妮？”

        斯普劳特教授要为学生演示如何为曼德拉草换盆，她让大家把耳罩都戴上。

        “不止我和她，我泛指所有。”布雷斯努了努嘴戴上耳罩。

        斯普劳特教授为皱巴巴的曼德拉草换好盆，示意大家摘下耳罩，紧接着做更深一步的讲解。“我算是明白了同院同级真的是尴尬无比。”布雷斯叹气。

        德拉科露出一点笑容，笑骂，“你可得了吧……”

        德拉科、布雷斯、西奥多还有克拉布聚在一个盘子旁，根据教授说的对曼德拉草进行实际操作，他们四个人都戴上耳罩，显然这个并没有斯普劳特教授表现地那么轻松。斯普劳特教授小小的身躯下蕴藏着他们没想到的力量。他们这盆曼德拉草个头比其他组的要大，也更加刁蛮和任性，在克拉布和西奥多的联力攥住头叶下也甩得德拉科一身土差点儿蹬鼻子上脸。先是四个人合力完成第一次换盆，然后他们又分别独自试了试。

        与曼德拉草搏斗是件很要力气的事，温室里的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学生一扫上课前的形象，一个个都筋疲力竭大汗淋漓。布雷斯抡了抡胳膊试图缓解酸胀的肌肉，看着少有的维持住形象出色完成换盆的罗娜被教授为学院奖励三分，说：“据说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上的那堂课乱糟糟地导致有两个学生听到叫声晕倒了，我们和拉文克劳上课真是永远省心。”

        说完，他又意犹未尽似的补充道：“你假期见到潘西了吧，变化真大。不过那变化说不上坏也说不上好，我妈妈跟我说，都是因为布斯巴顿里都是女孩子，这有好处也有坏处——虽然我现在也领悟不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草药课结束了，大家疲惫地收拾书走回城堡，布雷斯还在喋喋不休，德拉科敷衍地点点头。他们拿着书穿过门厅，正是下课的时间，各条走廊和楼梯上都是人，整个空间都回荡着学生说话的嗡嗡声。

        忽然，布雷斯捅了捅走神的德拉科，语气是难掩的兴奋，“快看！”

        德拉科不悦地揭开眼皮顺着布雷斯的手指看去，不解地问：“怎么？”

        “那是韦斯莱家的小女儿，今年格兰芬多的新生。”

        “看那头发不就知道了，你是说她漂亮？”

        布雷斯用手举拳掩饰般地清咳一声，“大家都这么说，对了罗娜不是和波特那伙人玩得挺熟的，你有和她说上话吗？”

        德拉科乜斜一眼，不自主流露出平常罗娜看自己的那种怜爱的眼神，说：“今天才开学第一天好吗？”

        “畏畏缩缩的模样不太让人喜欢……”沉默已久的西奥多在旁边插了一嘴。（“这正是我要说的！”）德拉科和西奥多·诺特完成一个默契的击掌。“——拉文克劳的那个金头发的新生也是这个类型吧，那个带着古怪耳环的。”

        他们拐过转角，正好前边有人通过了设卡顺便一起进去了公共休息室。

        布雷斯追问了好一会儿是哪个拉文克劳新生，又补充问：“那你们说说佩蒂尔两姐妹是格兰芬多的那个好看，还是拉文克劳的那个好看？”

        德拉科认真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摇头说：“在我这她们毫无区别。你不是说过不找肤色相近的吗？”他调笑。

        “那他还说过不找身边的人呢。”西奥多突然压低声音往旁边看。

        和伯斯德说说笑笑走进来的格林格拉斯看见坐在圆桌旁的三个人后笑容立刻减了半分，随后冷着脸和伯斯德直接回寝室了。

        “只知道取笑我——”扎比尼无所谓地耸肩，“除了达芙妮之外——如果我说话不算话，我早就追罗娜了。”

        “的确是，瑞文应该是挺受欢迎，我听见过高年级的学长议论过她。”

        “你得多想不开才考虑她呀。”德拉科叹了口气站起身，说完摇了摇头自己就回宿舍了。直到刚刚他才意识到，除开自己与罗娜相处过久带来的偏见，她也算是他们这个年级长相卓越表现出色的人之一。

        “嘿！”一个粗犷的声音喝住德拉科。

        德拉科停下脚步，回头去看刚刚错身过去的叫住自己的人。

        ——是马库斯·弗特林！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队长！德拉科紧张地蹭了蹭手，说：“学长好！”

        他露出微笑，同德拉科握手，然后看上去挺真诚地向德拉科发出邀请：“德拉科·马尔福？你有兴趣试试球队找球手的职位吗？”

        这简直是天降馅饼——德拉科难以置信地张大嘴巴，然后演变成控制不住的傻笑，他诺诺地应承，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问道，“可是魁地奇球员审核不是一般在第二周举行吗？”弗特林的笑容显得有些神秘，他瞟了几眼两三个下楼梯经过他们身边的人，略微靠近德拉科，压低说：“我很欣赏你，好苗子总是要有一些小小的特权……况且是否录取你，这还得依之后的测试结果而定。当然了，如果你通过了，那么我们院的找球手就是你了。”说完这席话后，弗特林冲德拉科眨了眨眼。

        “那么你明天中午有时间吗……”

        在这条幽暗的通往宿舍的旋转楼梯上，德拉科飘飘然到达云端。

        -

        “罗娜！罗娜！”第二天下午的魔药课甫一下课，德拉科脚步打着飘儿就追上罗伊纳，然后按耐住内心的喜悦将她带离热闹的人群，“我加入魁地奇球队了！我是找球手了哈哈！队长说看重我的天赋，赶在对外换新前要我定下！”

        罗伊纳听完，配合地露出一个不那么真诚的笑容，鼓掌道：“惊喜！恭喜你！”

        德拉科皱了皱鼻子，“你的反应也太敷衍了。”

        罗伊纳学着德拉科的表情做了个鬼脸，“这也算是你的开学礼物吧，情理之中。祝你好好享受你的魁地奇。”她说完，便打算转身离开。

        “你不打算在我训练的时候来看看我吗？”德拉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满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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