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六章教官和老班杠上了

军训第四天的下午。并没有发生什么好玩的事儿，还是老样子，什么时候起床的就什么时候起床。

        农一兵睡得有些迷糊了，耸着个脑袋去集合。大家的状态也比农一兵好不到哪儿去。

        哨子响了又响，好像人总喊不齐一样。蝉还没噤声，像一台永不停歇的战斗机，知了知了地叫个不停。操场上该集合的都已经集合完毕，正听候发令呢。

        天气着实有点热，太阳一点儿情面也不给留，用尽全力地吐着火舌，像极张牙舞爪的恶魔。

        农一兵抬头看看天，晴空万里，一片云都找不着。地上是一群密密麻麻的人，都在忍受着酷暑军训呢。

        教官整理好队伍后就让都坐下。大家有些惊讶，更多的是开心。熬了那么几天的苦逼日子终于要一去不返了！等明天，他们的军训就宣告结束了。

        操场上各方队来来往往，好像操练着什么，教官跟3班的同学们一起坐在地上，懒散地看着别人操练，好像老子不用排练就可以天下第一的那种。懒散的像当兵的流氓地痞，一点儿样都没有。

        一群人就那么坐着，看太阳从最正中央的地方慢慢落下去。班主任期间来过那么几次，脸色看上去好像有些不满意：别人都在训练你们怎么休息呢？但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默默走开了。

        教官没有什么反应，还是很镇定地坐着，雷打不动。农一兵想大概教官就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体质吧。

        班主任最后一次走过来时，见教官还是跟同学们坐着，真的是看不下去了。这都坐了一个多小时了，屁股都不麻的吗？

        “咳咳……”班主任干咳了几下啊，教官，你也别让他们歇着太久了，别的班都在练呢，我们也该练练了。”

        教官好像出神了，跟没听到一样。

        “全体都有，起立！”班主任自己喊了起来。

        班主任终究还是班主任，一呼百应，同学们都纷纷站了起来。虽然懒懒散散，但给足了面子。

        教官还是一动不动。

        “教官，都起来了。”班主任“暗示”教官该训练了。

        “全体坐下！”教官喊了一声。

        同学们不明就里，迷迷糊糊地就坐下了。

        教官又是沉默着。同学们都坐下了，班主任的脸色刷的一下铁青，他还没遇到过这种尴尬的情况。从教那么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头可断血可流，面儿不能丢！做男人就要有做男人的尊严！

        “立正！”班主任大吼一声，把全班同学都吓坏了。

        “起来了起来了！”同学们一个推着一个起来。班主任这是要发飙了啊，这怎么得了，最好不要在这个时候得罪他，不然往后三年可就难过了。

        同学们虽然推推搡搡着站起来，但站得很快，好像阎王爷催命一样。班主任不就是他们的阎王爷吗！班主任的脸铁青得比阎王爷还要吓人！

        气氛变得紧张。教官还是坐在地上，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脸的气定神闲。他要么胸有成竹，要么故作镇定！同学们忍不住猜测。

        其实教官没有胸有成竹也没有故作镇定，他就是想简单地坐下，休休息，看看风景。所以他并不知道班主任生气了，只是隐隐觉着气氛有点儿不对劲。

        “坐下坐下！”教官又发话。

        一些同学犹犹豫豫左看右看，不知道是该站着还是坐下。看着班主任铁青的脸，又看看悠然的教官，3班瞬间陷入了迷茫。到底该听谁的呢？这真是个要命的问题！

        有的同学左看看右看看坐下了，有的同学左看看右看看还是觉得站着比较“安全”。脑袋悬在半空中，怕落在地上出大事儿！

        “别的班都在练呢！”班主任忍不住对教官说，语气有些生硬。

        教官觉得这个班主任说话很强硬，不是很喜欢他。

        “嗯，我知道！”教官心情看起来好像没那么好了。他毕竟也是无缘无故就被人说了嘛，突然受气搁谁谁不难受？

        “知道那就起来练吧！”班主任用近乎命令的语气说。声音大得让教官都没面子了。

        教官的脸青一阵白一阵，莫名地受这鸟气能忍吗？

        “都已经练得差不多了，先让他们歇着吧！”尽管不高兴，教官还是以温柔安静的方式回击。

        “别人都在练呢，我们能歇着吗！再歇就等着别人笑话吧！”班主任完全不顾及教官的面子。

        “那你行你上啊！”教官红着脸说道，他明明很平和了，面子却被一点一点糟蹋。

        班主任愣站着，似乎内心的尊严被刺痛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你来这就是训练他们的，不是教他们怎么偷懒的！”班主任铁青的脸红了，红得厉害，一直从两腮红到了耳垂。

        “我已经练完了！”教官一字一句，声音沉着冷静，“现在我就让他们休息休息！”

        “你这么练坑只会让我的班拿倒数！”

        教官脸色看起来很可怕。他看了看那几个还站着的同学。

        “那几个站着的同学，坐下！”

        几个站着的同学犹犹豫豫地坐了下来，害怕得像屁股下埋了个地雷。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班主任怒不可遏。

        “练什么？还那么几分钟练什么？一会儿就拉歌了！”教官说。

        班主任站着说不出话来，看了好久，最后转身离开。背影都充满怒气。那可能是他罕见的一次发怒了。

        教官看他离开，松了一口气。

        “你们班主任好凶啊！”教官仿佛心有余悸。“我当年的老师都没那么凶！”

        同学们看了教官那副逃出生天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感觉他要吞了我！”教官继续说着，“休息一下都不让，是不是你们这里的管理特别严格？”

        “当然啊！”有同学说。

        “我们只有星期天能出去！”农裁艺说。

        “就一天？”教官有些惊讶，“那么惨呀！我都有些同情你们了！”

        “准确来说，不是一天，是六个小时！”关甫尚说，“黄金六小时！”

        “那真的惨！不过你们这里应该都是读书很好的吧？”教官问。

        同学们相视一笑，笑容有些意味深长。

        “不然你们这儿的老师也不会那么严！”教官自顾自地说着，“我初中就当兵了，当兵真的累，你们要好好读书……”

        教官的话并没有很严密的逻辑性，不过也没有人在意。

        “刚才我们都以为你要跟老班打起来了呢！”

        “那不会，这玩意儿犯纪律！”教官笑了一下。

        同学们都很懂地笑了。跟校规校纪一样啊！这基本的规矩大概都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全国统一啊！

        “教官，你刚才慌不慌？”农裁艺问。

        “慌死我了，我tm什么都没做，过来就给我脸色，把我给整懵了！”教官还配上了“懵逼”的表情，“就懵住了！吓死我了。我什么都没干……”

        哈哈哈——同学们笑成一团。氛围变得轻松起来。

        “教官，你刚才说拉歌是怎么回事啊？”邓凯国突然想起来，问了一下。

        “拉歌，就是带你们过来吼吼呗！”教官一句带过，简单明了。

        “呃……吼？”李果旭感觉哪里都对又感觉哪里都不对。

        “怎么吼啊？”杨容祥好奇。

        “当然是用嘴巴了！”方仕笑插嘴。

        “哇，你们……”关甫尚想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心里嘟囔着，你们把我要说的话都说了，我还说个啥！

        教官看渐渐合拢的方队，说：“看，就快开始了！”

        方队一块块，踏着步子朝操场聚拢。太阳稍微消停了一点儿，这点儿阳光顶多晒得皮肤黑，中暑倒应该不至于。

        方队整齐地来到操场集合，合拢成了两拨人。

        教官看了看，时机也差不多了。他看看地上坐着的同学们，先自己站了起来。

        “全体都有，起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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