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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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白兰试图靠近祈荒的第一时间，五条悟就往前走了一步，挡在了祈荒身前。
据说，白兰·杰索的xp有点问题，对loli有着特殊的兴趣。
虽然不知道这则从彭格列流传出来的秘密是真是假，但五条悟已经注意到，白兰·杰索体内蕴藏着极其庞大的力量。
如果用咒力量来对比，绝对是特级咒术师的水准。
更何况，对方手上那枚戒指，就连自己的“六眼”都无法洞穿本质，可见是极其罕见且珍贵的上位道具。
无论出于哪种考虑，五条悟都不会让这种危险人物靠近自己的学生。
知道这个姿态就意味着对祈荒的保护，白兰耸了耸肩，很识趣地站在原地，却还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祈荒。
祈荒对这个陌生人仿佛也觉得很有趣。
哪怕五条悟把她挡得密不透风，她还是好奇地探了个头出来，目不转睛地看着白兰。
瞧见自己的学生这么不省心，也丝毫没有危机意识，五条悟心里愉快地想着“不愧是我的学生，真不赖”，却不会真让她有出事风险。
就见他转过身，拍了拍祈荒的肩膀，将无下限术式也覆盖到祈荒的身上，然后拉着她往前走。
与白兰擦身而过的那一刻，祈荒依旧好奇地看着对方。
等到越过了，她还是一个劲回头。
五条悟很奇怪，白兰身上究竟有哪点，能够这么吸引杀生院祁荒的注意。
把人交给走廊尽头的振夫人时，五条悟随口问了一句：“你在看什么？”
“那个人，好奇怪。”祈荒回答，“他的心，是空的。”
五条悟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听到这里，便以为只是孩子的好奇。
白兰·杰索的心脏空洞实在太明显，只要是个一级，都听不到他的心跳。
五条悟理所当然地以为，祈荒指得是这个。
毕竟没了心脏却还能活蹦乱跳的人，实在是仅此一个，便道：“他受伤了，这次就是过来治疗的，很快，他的心就不空了！”
祈荒听到这里，乖乖点头，却又忍不住看了白兰一眼。
她从来没看过，这样的人。
其他的人，哪怕是再浑浊的精神河流，再多的痛苦烦恼，也只是各种深深浅浅的颜色。
但这个人的世界，只有苍白。
他的精神广袤无边，就像望不到尽头的大海。
却已经彻底枯竭、干涸。
什么都没有。
虽然他们这段对话发生在走廊尽头，以白兰·杰索的听力，却分毫不差地捕捉到了。
他也像五条悟一样，没意识到祈荒说得“心空”，不是字面意思，仅仅是在思索——这个女孩子，好像有很高的平行空间的适应性。
不会错的。
靠近她的时候，自己手上这枚代表“空间”玛雷指环，确实产生了某种反应。
由于玛雷指环镶嵌的宝石太过特殊，乃是他们所在世界的基石，位格极高，能够瞒过“六眼”的窥探，也不奇怪。
但这就更让白兰注意。
他在他们所在的世界，所有的平行时空里，都没见过这个女孩子。
没错，他们所在的世界。
至少九年前还是。
若要仔细问他们的世界究竟有什么特殊，最有标志性的，大概就是一点——那是一个必须以火焰来维持运转的世界。
神明，或者说星球上的原住民，先以自身为薪柴，支撑起了世界的亿万年运转。
但薪柴终有耗尽时。
伴随着倒数第三位神明死去，最后两位神明开始了自救。
他们一个耗尽力量，将世界的基石分成三份，并且留下自己的后代，成为人类中的“先知”；
另一个则继续孤单而漫长的人生，为了世界存续，永无止尽地活下去，只为不断人类中遴选强者，继续点燃足以支撑世界运转的火焰。
但这因为火焰，在人类中绵延数百年的爱与恨，在九年前，终于做了个了结。
本来都已经约定好了，人类的未来，无论黑暗也好，光明也好，都交给人类，最后的神明也同意了。
偏偏就在几个月后，这名神祇又找到三位世界基石的持有者——沢田纲吉、尤尼和白兰，用极其沉重的语气，对他们说：“有一个比我们世界，更加广袤浩瀚的世界，出现了缺口，从而产生了莫可名状的庞大吸引力。”
“那个世界距离我们世界非常接近，正在不断把我们的世界吸过去。”
“假如两个世界最终碰撞，那个世界因为体量过大，应该能存续下来，只是爆发难以想象的天灾，生灵涂炭。”
“但对我们的世界而言，只有毁灭的下场。”
“如果要抵御这股吸引力，就需要用极其庞大的火焰助推，远离这个世界。”
“现有的方案，根本经不起这么庞大的消耗。”
“即便逃离，这个世界也会陷入永恒的黑暗。”
听到对方这么说，三人就知道，这位神明已经做了决定。
他希望他们的世界——包含所有的平行世界，一起被那个强大的世界“吃”进去。
白兰当即表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藏着没说？”
作为平行空间能力的持有者，白兰·杰索比谁都明白这种事情的危害性。
物种从一个地方入侵到另一个地方，尚且会引发严重危害。
平行世界的一滴水珠，落到另一个世界，都有可能会引起浩劫。
更何况，这还是截然不同世界之间的“吞噬”？
不怪白兰用“吞噬”这个词，“吸入”这种东西，本能就让他联想到黑洞之类的事物，不可能不警惕。
“这个嘛——”最后的神明回答，“我确实与一位不可明说的伟大存在，进行了交易，也看到了更好的未来。”
沢田纲吉这里，也忍不住：“所以，我们的世界被吞噬，是伟大存在的刻意为之吗？”
“谁知道呢！”最后的神明耸了耸肩，“这样的存在，愿意好声好气和我们说话，已经是绝无仅有的事情了。”
言下之意，就是这件事根本不可能有斡旋余地。
沢田纲吉和白兰·杰索只能无奈接受了这一现实。
始终保持沉默的尤尼，却突然问：“那你呢？你要付出什么？”
最后的神明没有回答。
但在三人心里，都已经有了答案。
想要准确无误将自己的世界，“塞”入那个缺口，哪怕有伟大存在的注视和帮助，也必须要有一个动力足够的“助推器”。
就在这段谈话发生的第二天。
前天晚上，所有人都正常睡着——当然，这也是一种不正常。
第二天，太阳也正常升起。
一切已迥然不同。
魔术、咒术、异能……
除了他们三个人之外，没有人觉得不对劲。
仿佛一切本该如此，理所当然。
三人默契地保守了这个秘密，哪怕对最亲近的人都没有吐露半分。
虽然过于聪明和熟悉他们的人，或许有所猜测，却应该想不到这么恐怖、诡谲而离奇的事情上来。
经过研究，他们发现，异能的世界，应该是在几十年前，融合进来的。
而咒术的世界，就要更早了，或许上千年也说不准。
唯有魔术，才是这个世界本源的力量。
世界融合的契机是什么，不知道。
世界融合的源头是什么，也不知道。
但只要一想到，这是一个拥有“伟大存在注视”的世界，三人就绝不会把各种神话、志怪传说，当作无理取闹，而是用最坏的情况去预料。
然后，他们就发现，对于世界融合，这里的人非但没发现，而且逻辑自洽得很完善。
为什么会出现异能？
要么就是魔术师搞得鬼——他们经常喜欢做奇怪的研究，然后弄出不可收拾的事情。
要么就是这个世界又被某个高位存在盯上了，导致的局部异变——这也是常有的。
由于这个世界不可理解，不可名状，难以想象的事情太多，就算是知情人，也很少去深究。
哪怕真的追究，神秘侧各大势力的敝帚自珍，以及互相猜忌，也让很多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
毕竟，若非三人持有“世界基石”这种等级的宝物，也不可能保有神智，记得原本世界的事情。
比起逐渐接受这件事的沢田纲吉，以及尤尼不同，白兰·杰索对这个全新的世界，始终充满着警惕。
虽然也有为了新鲜，不断探究的成分。
但归根到底，只要一想到“伟大存在”，他就觉得头皮发麻。
而且，他还忍不住琢磨。
比如，他们这个世界的人，到底和其他世界有没有生殖隔离？
每个融合的世界，以及相关的力量之间，又有什么关联？
为何“伟大存在”偏偏要选择这几个世界，进行融合？
白兰·杰索私下进行了非常多的研究，但都找不到可以形成足够逻辑链条的关联，以及共性。
但这个女孩子……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咒术界找他借钱，就是为了和魔术师抢夺这孩子吧？
既有咒术天赋，又有魔术天赋，还有空间适应性，能让玛雷指环起反应……
在这个女孩子身上，他是不是能找到答案呢？
白兰·杰索确实有一瞬，产生过“要不要设法将这孩子弄走”的念头，但看到之前五条悟的姿态，想想还是算了。
一看咒术界的宝贝样子，就知道这孩子是他们手心的宝贝，绝对不可能放人。
贸然行事，很有可能给阿纲和尤尼带来风险哟！
不如再等几年，到她十八岁了，然后想办法来个“偶遇”，和她恋爱怎么样？
名为恋爱，实为研究嘛！
白兰毫无负罪感地想。
如果不是因为五条悟对学生保护太紧，估计不会允许这么小的孩子谈恋爱，我现在也是可以开始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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