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神明之间的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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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泓心的选择，张煜并无多言，但孟玥有些担心。
“虽然没完全懂，但听起来直面祭祀仪式的神明更危险些...”她揪起泓心的衣襟，不安地说。
张煜摇了摇头。“其实万秋尘他...”
“他怎么了？”泓心急切地问。
“不...没什么。”张煜思忖片刻，还是认同了孟玥的建议。
泓心还在盘算怎么对付琉韵，一抬头发现张煜正在脱衣服。
“等等等等！大庭广众之下...”
张煜并不理会，脱得只剩内裤后，把衣服丢给泓心。
“你也脱。”
“什么？我？”泓心的脸通红。“你在胡说什么...这这这怎么可以...”
“快点，不然来不及了！”张煜一本正经地说。
“可可可是...”泓心看着张煜的休闲衫七分裤运动鞋发愣。
“别可是了，孟玥！”
“收到！”孟玥揪着泓心衣角的手此时拍上了用场。
“对不住了，泓心姐姐。”孟玥的“无情铁手”把泓心拉到避人的地方，三下五除二为她套上了张煜的衣服。
“大功告成~”孟玥费力将羞答答的泓心推了出来。
张煜的衣服布料太少了，而且...他一眼就看见泓心小腿上的文字。
泓心：“这些只是平时的日记...”
张煜：“不必解释，我理解你的处境，孤身一人的战斗，总怕下一秒就会忘记...”
“可是...”泓心犹豫地问：“如果露在外面被发现了...肯定会出问题。”
“无妨~”张煜伸出二指划过泓心的小腿，密密麻麻的字迹瞬间消失不见。
泓心：“你是把它们擦掉了吗？”
张煜：“放心，只是暂时藏起来了，大概能维持两个...一个时辰吧。”
“感觉如何？”
泓心神情扭捏，穿着这些奇装异服总觉得有些不合体统。
“还...还好吧。”嘴上虽是这么说，心里却巴不得立刻换掉这身衣服。
“咱们快些行动，早去早回。”
“诶~”张煜摆摆手，“着什么急，我还没换呢。”
片刻后，张煜从房檐后绕出，轻移莲步，款款而来。他体型偏瘦，身高与泓心相仿。也许是宅了太久，他的皮肤比女生还要白皙。摘掉眼镜后，眼睛显得大了许多，在美瞳的加持下（没错他还随身带着美瞳）更加轻灵动人；他万没想到身为社恐的自己有朝一日能完成漫展上不敢女装的夙愿，自然将自己表现地淋漓尽致。
颦眉微蹙，轻轻含住食指，含情脉脉地看向孟玥和泓心。
“客官久等了~”
由于施加了蛊惑，此时张煜的脸在他人眼中与泓心一模一样。
“太...太像了...”孟玥吃惊道。“原来泓心姐姐也可以...”
“不要用我的脸做这么羞耻的事啊！”泓心的脸更红了。
“都几岁了还这么害羞。”张煜走到泓心面前，用那张处世未深的面孔，操着古怪的强调调侃道。
“我看你，是完全不懂哦~”
“行了。”泓心见事情已无可挽回，只好破罐子破摔。
“快行动吧！”
张煜眯起眼，将一个小巧的匣子塞到泓心的袖中。
“危急时刻打开它，能保你性命。”
泓心稀里糊涂地收下了匣子，张煜又叮嘱了几句。
“既然你已经在别的轮回了解了我，就尽量装出我的样子，琉韵自然不敢害你。你放心，等祭祀这边的事解决了，我便来解救你。”
望着张煜远去的背影，就像看着另一条时间线上的自己踏上未知的路，会成功吗？还是继续轮回，泓心不清楚。
不过，无论如何，她对张煜的印象，稍微好了一丢丢。
“神明，也是人吗？”
“所以...”张煜冷眼与万秋尘对视，双方都对对方了如指掌。
“张煜！”万秋尘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
“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可以作为观测者游览世界，但不要再一厢情愿地改变了，世界需要均衡，任何一个小小的改动都将为后世带来灭顶之灾。”
“最后一次警告...呵呵。”张煜抹去嘴角的血痕。“每一世你都装作维持世界平衡的样子，但哪一次真正为这个世界着想过？”
他指着如丧尸般缓缓移动的信徒，目光中燃着熊熊烈焰。
“这些信徒有何罪？泓心又有何罪？每个人都有窥见世界的权力，诞生亦或是毁灭，都是自己的选择，凭什么由你来定夺？”
张煜的话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剑刃刺入万秋尘的胸膛，但他依旧面无表情。
“世人需要信仰。”他缓缓开口。“你并非这个时代的人，不明白这个时代的人间疾苦，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平民百姓在物质上极度匮乏，只能寻找精神的寄托。”
“他们束缚在苍茫大地上，困顿于现实的囹圄之中；我的存在，仅仅是提供另一条选择的道路罢了，得到能力，失去自我的一部分—这是永恒的等价交换。”
“均衡教已经存在了上万年，经久不衰，自有它存在的道理。维持世界的均衡可不仅仅是在天平两端放上等价的砝码...因为有些东西不是天平能衡量的。”
“一派胡言！”张煜斥骂道。
“你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掩饰自己的真正目的，如若真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何身居高为，集天下大权？”
“这是为了...”万秋尘一时语塞。他沉默了许久，声音却多了几分伤感，不似洪钟。
“时代的局限性。这里的人如同缩进山谷，身边茂林密不透风；正午时的太阳是他们唯一能看见的参照物，倘若不站在与太阳比邻的高度，也不会被他们察觉。”
张煜冷笑两声。“说到底，还是为了权力，为了自己的贪心吧。”
“既然你仍旧执拗，我也警告过了，张煜，现在魄璃并不在你手中，与我正面交锋只是死路一条。”
“连魄璃这条情报都知道了么？”张煜扫视面前的信徒，他们身上传来阵阵杀气。
“不过，你身为均衡教的神明，不知道传教的规则么？制作武器，至少要准备三把啊！”说着，张煜的手心冒出另一把魄璃。
信徒们一拥而上，他们解除了丧失形态，行动速度和力量都远超常人，不过相较于开挂般的张煜，还是差的太远了。
透明的剑刃无情地将信徒们击倒，若银龙般在空中腾舞。
“你在收敛。”万秋尘一眼看穿。张煜虽然身手敏捷，每一击都必中，但都巧妙地绕开了致命点。
“因为我没有你那么无情！”张煜呐喊。“在你眼里，他们是虫豸般无差别的信徒，但在我眼里，他们是一个个家庭的顶梁柱，一家四五口人等着他养活，却被你无情地糟践！”
泓心她爹扑面而来，张煜收起剑刃，扼住他的咽喉，挥肘击中他的太阳穴，泓心她爹昏死过去。
“收手吧，万秋尘。”张煜冷眼看着他。“黎民百姓不是草芥，他们不能春风吹又生。”
万秋尘沉默半晌，摇了摇头。
“唉...难啊，难啊！难啊！！”他连呼三声，消失不见。
随着他一并消失的，还有祭坛，丛林的空地上，只剩下逐渐恢复意识的信徒们。
张煜为他们疗伤后，一些身体结实的人缓缓站起，扶着头，有些疑惑地看着周围。
“我是来...干什么的？”
“养家糊口。”张煜笑着回答，“你们都是平凡而伟大的人。”
看来，祭祀这边的事可以圆满解决了，只是战线拖的过长，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张煜准备带着他们先回村，然后马不停蹄地去帮助泓心。
泓心她爹也醒了，他依稀记得是张煜救了他们，看见张煜略显焦急的神色，连忙上前询问。
“恩人...有什么事我们能帮上忙吗？”
“泓心...不，大叔，你们家出了点状况，只是我现在不能脱身...”
他看了看身后那群摇摇晃晃的人，他们的身体似乎还有些虚弱。
其余人似乎听见了他的话，纷纷友好地摆手。
“恩人！不劳您麻烦，我们自己回去就行！既然村长家中出了事，那赶紧去吧！”
泓心她爹确认没有问题后，同意了他们的话。
“恩人，虽然有些私心，但还是先去吧。”
“好。”张煜随即拉着泓心她爹离开了。而现在已经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半个时辰。
“泓心...你一定要撑住啊...”
二人走后，其余信徒站在原地，互相笑了笑。
“感谢恩人啊，帮我们减少了这么多痛苦。”一个人苦笑道。
“是啊...希望他们能平安。”另一个人说话时，已经不自觉地倒了下去。
“也感谢均衡之神。”
越来越多的人倒了下去，方才祭祀仪式已经开始，他们的生命已经全部呈与均衡之神，只是还未来得及注入泓心她爹的身体。
他们的身体开始融化，渐渐与大地融为一体。
丛林里一片死寂，除却被踏倒的灌木，不留下一丝痕迹。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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