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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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顾四周，殿内只有御医和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素月，御医自然是刚刚召唤来的，那么在太后宫里伺候的便只有素月。
宫闱深处，服侍的人都远远打发了，倒是个偷情的好去处。
呵呵，她竟不知这沈初和柳如意之间还有这等关系，事情越发的有趣了，楚瑟眉尾上挑，三分邪魅，七分傲然。
她就那么站着，神态闲适眸色仿佛云开雨霁般坦然，纤细高挑的身躯似蕴含了雷霆万钧之势，让沈初暗暗心惊。
看沈初阴沉的面色，楚瑟便知道她猜想的没错，沈初和柳如意之间关系非同一般，她没来之前，他俩无所忌惮，现在她来了，沈初恐怕不愿落人诟病。
“此事陛下自会追究到底，御医院留下两名大夫随时候命便可，其余人回去吧。至于沈相，你愿意在太皇太后面前服侍以表忠心自是没人阻拦，可人言可畏，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三岁孩童都是懂的。”
嗓音温润，眉眼温和，说出的话却句句诛心，御医们诚惶诚恐跪俯于地，习惯了沈初只手遮天，没有沈初的命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殿内久久沉默，太皇太后急促的呼吸尤为清晰，良久，楚瑟轻笑。
“诸位大人心知太皇太后这毒中的蹊跷，你们都在这里候着，若是太皇太后出了任何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身家性命和沈相的颜面比起来，何况这楚太傅背后站着的是当今圣上，孰轻孰重高下立现，除了御医总管，其余御医纷纷向凤晟乾请示。
“陛下，太皇太后需要静养，我等不便叨扰。”
凤晟乾负手于背后，沉声道。
“除了御医总管，其余人退下吧。”
众人退下，楚瑟也带了凤晟乾离开坤羽宫。
回到乾坤殿，凤晟乾无比担忧。
“太傅，太皇太后为何会中毒？”
他年纪小，很多事情看不明朗，楚瑟讶然看向凤晟乾，这孩子挺担心太皇太后？这个念头刚起，便听凤晟乾颇为苦恼的分析。
“听沈相的意思，处处针对太傅，不论太皇太后是真中毒还是假中毒，沈相是打算将嫌疑推到太傅身上了，太傅，你可有应对的法子？”
能想到这一点对于六岁孩童来说已是不易，凤晟乾言语间对她的关心让楚瑟心下柔软，她笑着揉一揉凤晟乾的小脑袋。
“别担心，我自有应对的法子。”
月上中天，楚瑟将小皇帝哄睡着后便轻手轻脚出了乾坤殿。
白日里她已经将宫中守卫布设了解透彻，此时算准了时间避开宫中守卫，潜伏到坤羽宫。
沈初和太皇太后的奸情引起楚瑟怀疑，当楚瑟带皇帝离开后，沈初不敢在坤羽宫多作停留，是以此时已经离开了坤羽宫。
偌大的坤羽宫只有素月一人服侍，夜半时分，素月也撑不住睡着了，守夜的禁军被柳如意打发的远远的，这也方便楚瑟行事。
她悄然潜伏入殿内，看着床上沉睡的柳如意，她面色比方才红润了些，想来是惜命之人，已经服下了解药。
从袖中拿出精致瓷瓶，将里面的粉末倒入香炉中，熏香缭绕，坤羽宫的香味似乎更浓郁了些。
……
太皇太后被人下毒暗害的消息满朝文武都知道了，沈初义正言辞的指责有心之人蛊惑帝王，暗害皇族，居心叵测。
言辞犀利，明里暗里意指楚瑟，除了柳阁老应和之外，满朝文武仿佛没有带五官出门一般，拢袖静默。
独角戏唱起来没意思，沈初意识到只要陛下不表态，他就算说到口干舌燥，楚瑟依旧完好无损。
“犬子在兵部任职，不如此事就交由兵部侍郎审查吧。”沈初提议。
说是提议，那双眸子却是咄咄逼人，不容拒绝的。
兵部侍郎沈清风上前一步正要领命，楚瑟悠然开口。
“陛下还未发话，你父子二人倒挺心急，这朝堂究竟是陛下的朝堂还是你沈家私院？”
“老臣的意思就是陛下的意思。”沈初狠狠瞪了楚瑟一眼，看向小皇帝。
“陛下可有异议？”
呵，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楚瑟眸色温润看向凤晟乾，无声鼓励他不畏强权，敢于抗争。
和楚瑟对视一眼，凤晟乾眼神沉稳许多，端正了身子，缓缓开口。
“沈相说的极是，这件事关乎皇族安危，大理寺卿何在？”
大理寺卿单均恭声应和。
“臣在。”
“这件事便交由你处理吧。”小皇帝颔首。
“微臣定当尽心竭力，彻查此案。”单均领旨。
朝中沈初父子气的咬牙切齿却不好当场发作，柳阁老将一颗花白的头垂下去，不知作何言语。
满朝文武中，大理寺卿最是软硬不吃，偏偏单家世代为官，家世庞大，就连沈初也轻易动不得。
单家韬光养晦，虽然早已看不惯沈初把持朝纲却不会与沈初正面冲突，如今这个案子交给单均就棘手了。
大理寺紧锣密鼓调查案件，太皇太后却一直昏迷不醒，御医院大夫一查，是毒素蔓延至五脏六腑情况危急了。
应沈初的强烈要求，大理寺带人将后宫特别是楚瑟日常起居的栖梧宫掘地三尺，并未发现可疑之处。
他陷入沉思，当初分明将毒药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入了栖梧宫，为何为找不到？
太皇太后情况危急，柳阁老坐不住了，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全仰仗太皇太后。
若是太皇太后一死，就算将凶手找出来也无济于事了。
他暗中找到沈初，将声音压得很低。
“沈初，别以为老夫不知道这出戏是你和柳如意联合布置的，我不管你能不能将楚瑟拉下马，总之柳如意得活着。”
就连沈初也没有预料到太皇太后会沉睡不醒，当晚他们分明已经服下了解药。
“柳阁老放心，太皇太后会没事的。”柳家对沈初的支撑至关重要，这老头儿不能得罪，沈初赔着笑脸安慰柳阁老。
“最好没事，你应该知道你这些年全仰仗太皇太后的提携维护，若是太皇太后没了，你也活不成。”柳阁老冷声呵斥。
他出生卑微，早些年受尽冷眼欺辱，靠着太皇太后一步登天，如今得势最忌讳的便是别人骑在他头上，沈初眼里滑过一抹寒意，面上带了委婉的笑。
“阁老大人言重了，沈柳两家利益相连，全仗太后庇护，我自然是希望太皇太后安康，长命百岁。”
送走柳阁老，沈初眼底寒意毕现，他不在乎任何人的生死，若非柳阁老对他还有用，此刻那柳阁老大概没机会活着走出沈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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