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雕虫小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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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人等着沈玉回应，沈府这个二傻子怎会有这般高强的武艺？
握紧手中匕首，楚瑟身形一晃来到沈玉身后，匕首稳稳停在他腰侧。
她没说话，眼里威胁十足，若是沈玉敢暴露她的行踪，她会立马送他去见阎王。
“相信我。”沈玉一双眼深深看着楚瑟，嗓音温润。
这双眼？楚瑟震惊，这双眼像极了凤无邪，静静注视着她的时候仿佛天地间便只有一个她。
愣神的功夫，院外护卫已经进来了，眼看着就要闯进房间。
沈玉搂着楚瑟纤细的腰肢，将人带入床上，楚瑟伸手将棉被盖过脑袋，躲在沈玉背后，那把匕首始终没有离开沈玉腰际。
门打开，沈玉侧起身子，睡眼迷蒙。
“你们搜查完了赶紧走，本公子还要睡觉呢。”
护卫在房间搜查一圈，自然是没有找到任何踪迹的，他们冲沈玉低头拱手。
“二公子，打扰了。”
护卫出去后，僻静的院落恢复了平静，沈玉的嗓音在身侧响起。
“你瞧，我会帮你的。”语气里有着无端的宠溺，让楚瑟有瞬间恍神。
她翻身而起，将沈玉压在身下，居高临下看着沈玉的眼睛。
“为何帮我？”
“就凭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沈玉勾唇一笑，三分傲然七分邪魅，楚瑟的呼吸突然乱了节拍。
眼神，语气，笑容，太像了，为何这般相似的神情会出现在两张全然不同的脸上。
“你是谁？”她目光静静落在沈玉脸上。
“我是沈玉，不过我以后会是你的夫君，你睡了我就要对我负责。”沈玉冲楚瑟调皮眨眼。
一拳头朝沈玉面上砸去，沈玉侧头避开。
“姑娘家太过剽悍，当心嫁不出去。”
温润的嗓音中带了些没好气的怨愤，他分明是沈玉，沈家二公子，楚瑟暗恼那一瞬间竟会以为眼前的人是凤无邪，一定是她太过思念故人了。
“你和沈初血脉相连，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信你？”她再次出声。
“你不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杀了我，深夜潜入自是不愿打草惊蛇。”沈玉挑眉。
他说对了，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下，打草惊蛇是最愚蠢的做法。
“若是你敢背叛我，我有的是办法送你上黄泉。”楚瑟目光冰寒。
“这么说我们算是结盟了，那我们现在是盟友了？我没理由背叛你，我要沈初的命。”沈玉眼底恨意翻涌。
离开沈府后，楚瑟施展轻功在空无一人的雪地上狂奔，刺骨的寒风让她炽热的心逐渐宁静。
她生性谨慎从不轻信他人，却和只见了一面的沈玉结下盟约，只因那沈家二公子那双眼像极了故人。
回到乾坤殿，小皇帝已经整装待发准备上朝了，看见楚瑟进来，小皇帝似乎长长松了一口气。
“太傅，你来了就好了。”
这孩子对她太过于依赖并非好事，楚瑟沉了脸色，语气凝重。
“陛下，你是一国之君，不该依赖任何人，更不该对任何人放松戒备。”
小皇帝仰头。
“也包括你吗？太傅。”
那双眼露出孩童特有的真诚和信任，可惜他并非寻常孩童，注定在孤独中强大，楚瑟缓慢而坚定的点头。
“对，包括我。”
坤羽宫中暧昧禁忌的喘息声逐渐平息，躺在沈初胸口的柳如意脸色绯红。
“楚瑟如今已经是太傅了，我们要对她动手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了。”
“以为站在皇帝身后我们便拿她无可奈何了？第一天就搅动朝堂风向，让我等下不来台，要除掉这个女人便要趁早。”沈初眼神阴狠。
“可她已经是太傅了，文武百官承认了她的身份。”柳如意趴在沈初身上，看着沈初的眼睛。
“你胆怯了？”沈初的手捏着柳如意圆润的肩头。
柳如意眯起眼睛。“不怕，只要有你在，哀家什么都不会怕。”
半夜时分，坤羽宫中传出一声凄厉尖叫，惊动巡夜禁军，火把渐次燃起，宫宇亮如白昼。
“不好了，太皇太后出事了，快去请御医！”
当楚瑟和凤晟乾赶到坤羽宫的时候，御医院的御医跪了一地，见到皇帝前来，御医总管惶惑不安。
“陛下，太后这病来的蹊跷，不像是急症倒像是中毒。”
满殿宫人匍匐于地，大气不敢出，以太后之尊，谁敢对太后下毒？
“既是中毒，尔等赶紧研制解药替太后解毒。”皇帝冷声吩咐。
“臣等定当竭尽全力以保太后无忧。”御医总管低声应和。
丞相沈初从太后塌前起身，朝前两步。
“陛下，太后深居后宫多年，身体向来康健，从无病痛更遑论有人敢对太后下毒了，还请陛下严查下毒之人！”
这番话意有所指呢？楚瑟在心里冷笑，沈初这番话不就是暗指她便是那居心叵测给太后下毒的人吗？
“丞相大人说的极是，朕自会吩咐大理寺卿彻查太后中毒一事。”小皇帝淡然说道。
“陛下，能潜进宫中对太后下毒之人手段定是常人难料的，为保陛下安危，还请陛下将无关人等赶出皇宫。”
无关人等？楚瑟盈盈抬眸。
“丞相大人，太后寡居多年，夜深人静你为何会出现在太后宫中？”
“臣是听闻太后出事这才赶来坤羽宫。”
“我和陛下从乾坤殿赶过来尚且用了半柱香的时间，沈大人莫不是长了翅膀？”楚瑟故作惊讶。
“或许沈大人一直留在太后宫中？那么太后中毒沈大人怎会不知？”楚瑟嘴角上扬。
“亦或许是沈大人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提前知道太后要中毒，便专程留在太后宫中等着太后毒发？”楚瑟眼尾笑意扩大。
三言两语便将情势倒转，若是承认他一直留宿太后宫中便等同于承认他和太后的奸情。
“哼，牙尖嘴利又如何，胆敢谋害太后，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沈初眯起眼睛。
楚瑟身形如青松，神情淡然，眸色中那抹讥诮越发明显。
“谋害太后？沈大人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谋害太后？这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沈大人为官多年，还不知谨言慎行几个字如何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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