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误入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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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毓松开手凝视着我，“那你在气什么？”
我、我“就是不知道在气什么所以才生气！”
“这样啊……”钟毓轻笑，“那——”
“那什么那！”
为了防止钟毓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我及时制止了他的话，“你先说说看，盏溪接近你的目的是什么。”
钟毓沉吟了下，严肃道，“总觉得她目的不纯，却不太能深究出来，许是想将你我分开，给萧衡之一些接近你的时间。”
“那萧衡之的目的是什么？总不能是看上我了吧。”
我想不出来答案，但是莫名感觉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
钟毓面色一紧，故作惊讶道，“萧衡之的眼光怎么可能跟我一样差。”
我：“……”
“不管他们目的是什么，既然可疑就要防着些。”
“嗯，”我点点头，“原本就没打算不防嘛。”
能接近萧衡之，也是我计划之内。
今日，我又去了文德殿，不同的是，这一次是奉旨领赏。
现在宫里传着这样的话：沉影深得盛宠，皇帝甚是怜爱，总是满足她的愿望。
至于沉影的愿望，只是还想要几幅宫中不错的字画。于是皇上命我去挑些影贵人喜欢的。
我光明正大进入文德殿，以静心挑选为名遣散了众人，然后偷摸着去寻沈睿的档案，同时也想查一查帝王君史记录，看看当年萧慎之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找书的空闲里，御书房似是燃着些薰香，同上次的薄荷香不一样，芳香馥郁，却让我察觉不出是什么味道。
没有在意这些不必要的细节，我开始认真读着档案卷宗。
明宣四年，沈丞相病逝，萧慎之将丞相一职一分为二，沈睿担任右相，左相由萧慎之的亲信孟宇担任。
沈睿曾深受萧慎之重用，任职文书不足一年便被萧慎之重用，委以丞相一职。虽于他父亲沈丞相脱不了关系，但也会有他个人因素在里面的。
从沈睿的官历来看，短短几年的时间里，能重振灾区、平复慌乱、辅佐皇帝做了不少的好事，也算是为人称赞。
可那时候的萧慎之，据我了解，他一心沉迷治病的解药，对政事关注的越来越少，与其说被沈睿辅佐，不如说是沈睿借他的权利行事，好在是为国为民，不然沈睿这丞相的位子许是保不住的。
萧衡之任摄政王期间，萧慎之彻彻底底成了有名无实的皇帝，史书上当然没有这么写，只是说摄政王萧衡之谨遵帝命，兢兢业业，深得民.意。
萧慎之的病越来越重，终于于一日殁了。
根据皇帝旨意：“吾弟衡之明大业、识国情，任摄政王一职期间平壤内外，驱除奸佞，朕特传天子之位，即日执行，望朝纲拥戴，钦此。”在萧慎之死去的第二天萧衡之便龙袍加身，登上了王位。
进而他一手操办萧慎之的葬礼，同时又大刀阔斧整顿朝纲，满朝文武无不信服。
至于那圣旨是真是假无人知晓。
现在皇帝已定，大家便只有拥护的道理，谁挑刺就是拿性命当儿戏。
可萧慎之的死因这一栏，仅仅写了“寒疾缠身，久治不愈，天数至此。”竟归结于天意，莫非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情，史官才含糊地写了句生病不治该死了？
似乎找到史官问问当年的事情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
我刚刚要翻开萧慎之的具体生平，还未看清字迹，一阵疼痛自脖间传来，眼前一黑便晕倒了。
神识彻底消失前我仿佛听到了一句话，声音有些熟悉：“马上就接近真相了，不要着急……”
“阿年？”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正躺在月虹轩中，看着面前的钟毓，我不由得思考，“难道我看到的都是梦？”
钟毓无力扶额，“果真是变傻了，连你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
“我去了文德殿？”
“嗯。”
“我已经回来了？”
“嗯。”
“之前那不是梦？”
“嗯。”
我猛地坐起来，掀开被子心里只想着继续找我的线索。
“阿年，你再躺一会？”钟毓指了指床示意我再歇一歇。
“不用了，我是怎么回来的？”
钟毓抬眼撇了下旁边的盏溪，低头小声对我说：“是她把你送回来的。”
“可我明明是在文德殿，她怎么……？”
而且，我隐隐记得昏睡前听到的那熟悉的声音好像是萧衡之的，或许他和盏溪之间真的有什么关系。
“阿年，你要小心……”钟毓的提醒声越来越小，带着满满的警觉，一时间我猛然清醒，再次睁开眼看到的又是另一番景象。
我身处于一处森林，夜晚不见月光，浓浓烟雾四散开来，一名女子正拼命逃跑。
她发丝凌乱，步摇摇摇欲坠，身上的衣衫被树枝刮得破败不堪。
我记得她，萧紫洛。
她匆匆忙忙地跑着，从我面前经过，却没有注意到我，继续跑着。
一行黑衣人悄然而至，他们一分为二，一半去追萧紫洛，一半人将我缓缓包围。
“姑娘半夜出没在这荒山之中，可有何事？”
“何事，跟你有关系吗？”虽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但我依然要保持冷静，不能打倒敌人就要在气势上压倒敌人。
“这女人不属孟爷命令之内，大哥要不就放了她吧。”一名手下对头目这样耳语道。
“你们要杀我可以，我让你们杀个痛快，只求你告诉我要杀那个女人究竟是谁的命令？”
“是谁与你无关。”
头目收回手，带着人离开了。
我听到了孟爷两个字，莫非是孟宇？
可他要杀萧紫洛，动机是什么？
不对，不能仅凭这个称呼就断定。
我想起来，当年萧紫洛死之前是知道谁要杀她。看着她跑去的方向，或许我能直接问她答案。
想清楚这一点后，眼前的景象瞬间崩塌，我暗叹无法得知答案的时候，抬眼却看到一处白雾缭绕的宫殿，似是仙境。
一个恍惚我进到宫殿里面，一个面容苍白的少女正无力躺在一张水晶冰床上，气息微弱。
她从袖间掏出一个五彩琉璃瓶，将自己的魂魄渡了进去，一命呜呼。
就在我想要靠近她确认她是否是我认识的人时，她猛然睁开双眼，从袖间掏出一把利剑向我狠狠刺来。
这人、她长得同我……
一模一样……
“阿年！”
好像是钟毓在呼唤我的名字，可我，没有力气回应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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