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结尾的起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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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最先出现在皇后街区的一处地下停车场之内。这个俄罗斯黑帮的据点在第一时间就收到了难以想象的打击。枪声从响起到结束仅仅花了不到十分钟，而当警察赶来的时候，他们只看到了一地的死尸。
不过尸体的数量似乎少了一些。根据警方的内线的消息，这里应该至少有着四十个人，而这里的的尸体只有这个数字的一半。当然，在绝对的劣势之下，当然会有些怕死的人选择投降。但是一半...
这个数字似乎有点不符合那些彪悍到了极点，完全不把自己的命放在在心上的北极熊的形象。
“队长，你怎么看？”
路易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助手，这年轻小伙子脸上的慌张神色任谁都能一眼看出来。路易只能祈祷这一幕不会被那些媒体的照相器给捕捉到，然后被用来瞎扯一些用来吸引更多读者的话题。
不过他也只能叹一口气，没有说更多的东西。史黛西局长新上任之后的一系列新政策虽然将它大部分的腐朽部分都给切除，但是也导致纽约警局出现了大量的人力空缺，将不少刚从警校毕业的新人直接派上了第一线。
而这个助手也是其中的一员。这个只有二十二岁的大男孩是从宾汉顿那边调来的。那个离纽约有着将近三百公里，人口仅仅只有五万的小城市恐怕十年也难遇一次像这样的大案子。这个‘新人’一时之间承受不了也是能够理解的。
然而，这种程度的火并即使在这已经乱得不能再乱的纽约之中也绝对算得上大案件了。最近那些势力的大佬们已经开始对自己的手下进行了一些的约束，能够再次出现这种程度的厮杀，只能意味着一件事情。
纷争又要升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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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时之后，黑狗帮总基地的门铃被按响了。
“赫曼。”一名穿着邋邋遢遢的西装，和其他在牌桌上的人显得格格不入的中年人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响指，对着守在门口的一名壮汉使了个眼色。“去看看是谁。”
“是，老板！”那壮汉大声应道，那洪亮的嗓音将室内其他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朝着那壮汉离开的背影看去。有些人甚至不屑地小声暗骂了两句。那看起来像是领头人的中年人皱了皱眉头，却没多说什么。
作为他的随身保镖之一，赫曼的古怪脾气和那几乎是一根筋的脑子让他和帮派之内所有人的关系都相当的差。大多数人都相当瞧不起这个肌肉已经长到了脑子里的巨人。要知道，现在黑狗帮已经不是那个十几年前靠着自己的莽劲见谁打谁的帮派了。作为那些大鲨鱼之间讨口杂碎吃的小虾，他们最关注的是关系经营和左右逢源，并且尽量远离麻烦。
而仅仅是上个月，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居然为了一瓶酒将莫斯兄弟打了个半死。那对双胞胎的确看起来阴里阴气，说话也相当难听。但是道上谁都知道他们是那群日本人的合作伙伴之一。当时整个黑狗帮的人都被吓了个半死，反而只有赫曼这个当事人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然而...他的确是这个不到四十人的帮派中最能打的那个。仅仅凭着自己的拳头就能轻而易举地撂翻十几个人，所以他的地位从某种方面来说也是无法替代的。
惹人厌烦的家伙走了，剩下的人自然重新开始了自己的牌局。然而仅仅过了不到一分钟时间，门口就传来了上楼的脚步声。这些老油条顿时脸色一变，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太安静了，太...整齐了。
不但刚才楼下没有传来任何的动静，就连现在，赫曼那招牌性的大嗓门也没有出现。室内所有人的手都放在了自己武器上。
大门打开，首先出现的就是赫曼那张毫无表情的熟悉面孔，不少的人都心头一松，手中的枪械也放低了一些。然而一些人的表情则更加紧张了一些。
“放下武器。”
一道嘶哑得几乎不像是人类的声音从赫曼的身后发出了这简短的命令，而所有人下意识地就将自己的枪放下了。而当他们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却发现他们的身体已经不受自己大脑的控制了。
这些素质本身就烂大街的混混顿时慌张地叫骂了起来，粗劣的脏话不断地从他们口中吐出。然而他们很快就再次闭嘴了，当然，这并不是出于他们的本意。
“太吵闹了，闭嘴。”
那道嘶哑而低沉的声音再次开口，而那些人则发现自己连开口的能力都没有了。那声音隐隐是一名站在后排的人发出来的，他的整个身形都被掩盖在一件带着斗篷的黑色长袍下，只有他的手还露在外面。
而在那枯瘦的手掌上，却长着一块块铜钱大小的紫色半点，密集得几乎让人看不出他原本的肤色。
“你们...”之前一直保持着安静，看上去像是首领的西装中年人嘴角抽搐了两下，似乎想要开口。而他接下来的话则在他看到眼前的人之后被他重新吞了回去。
那魁梧得几乎不像是一个正常人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整个纽约只有一个人长得这样的...怪异。
今天估计是要死在这里了，他心中暗叹了一声。
“艾伦.康卡，好久不见。”金并在他的身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来你最近过的不太滋润。怎么了，你的主子没有给你一些好处吗？”
面色如灰，艾伦猛咳了一下，才抬起头缓缓回答。“你知道，我们做这些事情，从来不是为了那一点点的好处。”
“一个有信仰的人。”一丝嘲笑的神色从金并那肥硕而狰狞的脸上一闪而过，但是他的语气依然沉重无比。“虽然可悲，但是值得我尊敬你的选择。”
“作为一个将要死的人，我需要你的尊敬来干什么呢？”艾伦惨笑了起来。“我只有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这个答案很重要吗？这就是你最后想问的东西？”金并的眉毛翘了起来，随后又舒展了起来，眼神中也多出了几分失望。“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由我来告诉你有任何的意义吗？”
艾伦哑口无言。
金并盯着他看了几秒，随后摇了摇头。他将自己那硕大而厚实的手掌放在了艾伦的脑袋上，仿佛在抚摸他的头一样。
“九...九头蛇万岁。”失魂落魄的艾伦嘴唇抖了抖，而在下一刻，那手掌就猛然发力，将他的头颅直接捏裂。
面无表情的金并从他身旁的手下接过了一张洁白的餐巾，开始细细地擦拭那些喷溅到他手上那由鲜血和脑浆混合起来的黏稠液体。他缓慢地弯下了腰，将艾伦那紧攥着的拳头给强行掰了开来。那些已经有些发青的手指在让人牙酸的声音中被他一一捏断，而金并也终于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东西。
一个金属的小型仪器，上面还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金并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露出了个勉强能算是微笑的表情。
这时，他背后的一名喽啰快步走了上来，低头在他的背后低声说了几句，并且对周围那些现在还是动惮不得的混混示意了一下。金并的眉毛翘了一下，他看向了这房间中那一双双透露着恐惧的眼睛，不屑地撇了撇嘴。
“全部解决掉吧，我们的队伍中不需要这些废物。”
枪声再次响起。随后，一切就再次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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