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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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视着人离开,萧承煦扫了眼那两坛未开封的流香酒,眼中的促狭之色如同朝露般一闪即逝。
“把这两坛酒包起来。”
见侍女们神情犹豫,萧承煦脸一板,沉声道:“你们王爷还会计较这两坛酒不成?”
侍女们依言照做,把那两坛酒用礼盒包了起来,递给萧承煦。
萧承煦毫不客气地接过,把礼盒夹在腋下,大摇大摆地走了。
等人走远,一个胆子稍大的侍女惊呼出声,“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敢从王爷手里顺东西的人。”
她踮足顺着嘉乐堂外那条小路望去,想看萧怀瑾何时才能回来。
萧怀瑾顺着青石垒铺的小路,行至西口下的转角游廊时看见了萧裕。
他的背后是一池碧青色的池水,萧怀瑾心里浮现些许异样,不明白只是醉酒而已,怎么整个就像变了个人一般。
往常清浅的眼眸变得迷离飘渺,又深又沉。看人时带着高高在上的睥睨,只是淡淡一瞥,就让人心口泛凉。
望向他时,就像一只锁定了猎物的狼,眼神里是捕猎和掠夺的讯号。
萧怀瑾心里升起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这样带着攻掠气息的眼神,他不是第一次见,上回在鸿禧茶楼下,他也是这般,如同孤狼一般深入池底、强势地控制住歹徒…
他可能,唯有在自己面前时,才会敛尽素日的锋芒。
如今醉酒,是要原形毕露了么?
萧怀瑾定定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神智不清明的少年,目光落在他漆黑的眼底,心神仿佛被他眼神中的强势侵蚀,正愣神间,自己已然被一股清冷带着轻微酒气的味道包裹,下一瞬后腰便被一只经络凸起的手抵住,温热的感觉透过一层面料,清晰传来。
醉酒前萧裕一直注意着萧怀瑾那精瘦的腰身,在无人看到的角落,内心那隐秘的欲悄然生长,那大不敬的心思一经涌出,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左右心底是他人无从窥探的秘境,萧裕所幸任由野草在其中横生,纠缠出一面遮天的大网。
却忘记了,当酒精麻痹神思,内心的隐秘也将呼之欲出。
他的眼里,透出难以言喻的欲,以掌控的姿态,嘶哑着嗓子出声,“腰,好细。”
萧怀瑾的眉心狠狠一跳,他在上位坐惯了,还从未被人如此冒犯过,激愤之下抬手便朝那张脸狠扇而去。
“你放肆!”萧怀瑾孤僻惯了,即便心里有些摸不清的念头,也早被他深埋在心底见不得光的地方,青天白日的,在自己府里被轻薄,他的脸往哪搁?
一声脆响,萧裕挨了一巴掌,白皙的侧脸红了一片,边缘处浮起些微肿的痕迹。
这一巴掌仿佛燃起了萧裕心底的怒火,戾气在黑沉的眼底翻腾不休,他一把攥住萧怀瑾的手腕,用力之大,将那截如玉的精致手腕勒出了一圈红色。
“打我?”
萧怀瑾因萧裕这突如其来的怒气而愣住,一直以为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受了冤枉不生气,挨了打也绝不反抗,今日怎么就…
只是因为醉酒神志不清,不识得他是谁了吗?
“以下犯上,你难道不该打吗?”那只手尚搭在自己的腰间,用的力气极大,若去掰开必定要与他拉扯起来。
光天化日下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是以萧怀瑾只瞪圆了凤目将萧裕望着,脊背挺得笔直,强撑着自己的威严不落在地上。
可他却并未发觉,自己此时的表现,不仅一分威慑力都无,还带着一丝恼羞成怒和欲要落荒而逃的意味。
“以下犯上?”萧裕斜斜睨着萧怀瑾,只手捏住他的腕骨,倨傲一笑,“确实该打。”
见人服软,萧怀瑾心头的火气刚散下去,就被萧裕一句话给惹得再度提了起来。
“不过舍不得打你,只罚你,如何?”这声音因意识混沌带上几分飘渺,如同雾气一般轻扫在心间。
反了,真是反了。萧怀瑾直接给气笑了,怒气冲冲地问他,“罚?你想怎么罚……”
萧怀瑾本想看看这人胆子多大,气息还未吐尽,就被另一股温热的气息堵在嘴里,唇角剧烈一痛,那张他正面看过、侧面看过、明里看过、暗里也看过的脸,已是近在咫尺。
腰间的力量又大又沉,唇齿流连之处一片麻麻的痛,那人的眼神锐利如鹰隼,以掌控者的姿态对待怀着着他…萧怀瑾蓦地睁大了眼睛,他本能第一时间把人推开,以他的身手挣开桎梏自是轻而易举,可竟是足足愣了几个瞬息才把人用力推开,自己后退两步,用力地抹了一下受伤之处。
本就有些颜色的薄唇更加鲜红,凹起苍白的细坑,边缘破起苍皮,平添一抹旖旎。
“你……!”萧怀瑾咬紧牙关,胸膛微微起伏,惊怒之余另有一股念头在肆意疯长。
“我……”萧裕腿脚不利索地向前半步,手握住栏杆才堪堪站稳,有些萎靡地垂下了头,轻轻道:“我好像,喜欢……”
含糊不清的字句,还是被萧怀瑾捕捉,他侧耳倾听,见人耷拉着头不再吭声,逼问道:“你喜欢谁?”
好像?他连自己的心意都分不清么?还是说…
萧怀瑾只觉得心中拧起了千千万万个打不开的结,他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
可是耳边只余风声,清风卷着微淡的酒气,嗅在鼻间,引人悸动。
许久,萧裕才抬起了头,眼中有湿意,方才充盈于胸的戾气也平复了下来,这喜怒无常的模样落在萧怀瑾眼里,看得他眉心又是一跳。
自古帝王最是喜怒无常。
“薛莺儿……”萧裕目光放空,失了焦距,缓缓地吐出了一个人名。
这三个字随着清风落在萧怀瑾耳中,听得萧怀瑾面色骤变,罩上一股寒气,凌厉生威的目光扫向萧裕。
萧裕尚且不知危险,又喊了一声薛莺儿,这一声包含的情感更加复杂难言,萧怀瑾听得心头火起,理智被如潮的怒火侵蚀,他狠狠一脚踹在萧裕胸口,“扑通”一声,激起池塘里大片的水花。
落水前一瞬,萧裕望着头顶上苍蓝的天,似乎是沉浸在某段记忆中,喃喃道:“薛莺儿,真的那么好吗…”
——
在水里冲了一遭,萧裕清醒了些,被侍卫七手八脚捞上来时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匆忙换了身干燥衣裳就去找萧怀瑾请罪去了。
重生以来,他困囿于前世梦魇,没睡过一个好觉,精神就如紧绷的牛筋,随时都有崩裂的危险。那杯流香酒性烈,他又本就不会饮酒,大脑被麻痹之下竟把这些日子的优思俱带了出来。
如今清醒,仿若又重活了一回。
不过这些自是不能向萧怀瑾解释,萧裕只是低眉顺眼地站在阶下,偶尔趁人不注意悄悄抬眼,觑到那人唇上的斑驳咬痕,又慌乱地低下头,不敢再看。
只是心底似乎有什么在涌动着,前世的那些腥风血雨,那些见不得光的丑恶,一桩桩地清晰起来,回忆起自己当时的冷酷、自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萧裕心下突感难言的慌乱。
如今在皇叔面前扮得恭顺纯良,可这,是真的他吗?他真怕自己有一天原形毕露,控制不住在皇叔面前露出利齿,即便这利齿与爪牙是皇叔亲自养出来的…
皇叔把他从软弱可欺的哈巴狗养成了一条狰狞着爪牙的恶犬,恶犬凶残,心性阴鸷,竟然用利齿将待他最好的人撕扯得骨肉分离,将血肉拆骨入腹。现在这恶犬想从良了,又扮成那条哈巴狗在那人面前摇尾乞怜,可却……终究不是最初的那条哈巴狗了…
正囿于思虑时,一道隐含着怒气的声音自头上幽幽响起,“萧裕,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亏礼废节,乃十罪之六,本王就算杀了你也不为过。”萧怀瑾戾气缠身,目光凛寒。
被冒犯了本就令他不快,如果说的答案令他满意兴许这事就算了,可最后那自萧裕嘴中吐出的三个字更是使他怒火盈胸,薛莺儿,薛莺儿……这是那盲女的名讳!
看来这藏于金屋中的阿娇,在他心中的地位当真不低,醉酒了都心心念念地不忘记。
可是,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狼子野心之徒,竟在醉酒后把他当成了一个盲女!
觉着了萧怀瑾的怒气,萧裕略一低头,“任凭皇叔责罚。”
他没想那么多,也不记得方才说了什么,只知自己冒犯了皇叔,把皇叔那么一个无双尊贵的人箍在怀里,那般肆意妄为…
皇叔生气或是要罚他都是应当的。
不过杀了他,……这应当是不可能的。
萧怀瑾冷哼一声,居高临下地睨着萧裕,指着一块被太阳炙烤得直冒热气的青石地砖,冷道:“跪在那。”
萧裕二话不说地行至那处屈膝跪下,一如之前的温顺,再无方才的半分强势。
嘴上还痛着,即便萧裕真的跪了,萧怀瑾心里的火气也没消散半分,怒瞪了萧裕一眼后转身离去。
将那扇梅花压交格子门摔得震天响,颤了好久才重新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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