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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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青烟袅袅,着天青色衣服的男子脸色苍白,若有病容。阳光映在他的脸上,多了些许绮色。可他的神情依旧冰冷淡漠,虽洁若冰雪,却也是冷若冰雪,令人不敢逼视。
执笔的手指微微一顿,他秀雅端正的脸上多了抹燥意。想强行压下,笔尖一颤,一副好好的墨竹图就污了颜色。
“先生!我们回来啦!”
耳边是那个女子轻快的声音,他微微蹙了蹙眉,疑心是自己的幻觉。
直接听到门被推开,他才带了几分慌乱地起身走出内室。
“你怎么来了?”话音虽冷,嘴角的笑意却怎么都熨不平,他低下头轻咳一声。
“我若不来,先生饿肚子怎么办?”
“哪个请你来的?难为你费心,畴昔你不在我也未曾饿死。”
秦时雨嬉皮笑脸道:“我自己愿意来不成么?给先生费点心思也是我愿意的。天渐冷了,我给先生带了条绒毯和些衣物。”
萧景晤侧了侧身,故作漫不经心的让出了去内室的门。
“这是什么?”秦时雨自来熟的走进去后停下脚步,瞪大眼睛,指着桌上的茶壶。
萧景晤有些不自然的开口解释道:“是顾渚紫笋,我未放胡椒和龙脑等物。”今日天光一亮他就醒了过来,因担心姑娘事情进展不顺利,一直心神不宁,故而找出带来的茶叶冲了一碗。虽未放其他材料显得有些简陋,但当时却很好地抚平了他的情绪。只是眼下被当面问及,他有些忐忑对方会不会瞧不起他似牛嚼牡丹。
“我当然知道这是茶,我又不瞎!我是问,你怎么敢空腹喝茶的?!”
“我”萧景晤嘴巴张开,带了几多傻气。
“这茶没收!不许喝了!给我乖乖等着吃饭!”
秦时雨愤怒的端起茶水一饮而尽,随即眼睛一亮。上午她没说多少话,眼泪却留了足有两大碗。本来不觉得,茶水入口,却觉得渴意明显。于是她提起茶壶又给自己倒了一碗。“真是好茶!好喝!”
萧景晤的心中涌起怜惜,姑娘应当是从未和贵人一样品尝过精心烹制的茶汤,所以才会说这寡淡的滋味好吧,他不笑时向来凌厉的瑞凤眼柔和了弧度。
这倒真不是秦时雨没见识的问题。现代人喝的茶就是热水冲泡的清茶,不如古代原生态的水和茶叶质量好,被比下去也正常。而穿来之后,唯一一次正经喝茶是和钱秋心,那时候对方心中有事也无心做复杂的茶汤。至于齐摇光尚在病中,因服药本来也不能饮茶。
这个美妙的误会形成,导致萧景晤如今完全软化下来。却还想着对方一忙起来就好些日子不回来的恶劣行为,于是强撑着态度扬起头道:“谁许你喝了?这本又不是为你准备的。”心中却开始琢磨着要亲自为自家姑娘烹制茶汤,免得她觉得普普通通就是美味,随便被人骗走。这是除至尊夫妇外连当今太子都没有的待遇。
而在秦时雨看来,这个人是想造反!不但不顾及自己的身子,还连点茶都舍不得给她喝!心中存了火气,她皮笑肉不笑又给自己倒了杯茶,“真是人间美味啊,我偏偏要喝!先生待要如何?有本事你来打我呀!”
“你!”萧景晤猛然意识到她用的是他刚用过的茶杯,脸“轰”地一下子红透了!
看他素来凉薄的唇都染上绯色,还哆哆嗦嗦,秦时雨发热的脑子清醒过来,这不是玩大了吧?
“咳,先生。”她放下杯子,却还是一时放不下身段去讨好他,“这茶味道着实不错,改日我帮你带些回来。”
“阿姐”袖子被人轻微的拽了一下,秦时雨不着痕迹的回头,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干嘛?”
“一两金子。”
“什么?”她声音稍微大了点。
“一两茶一两金。”
“抢钱啊!”她忍不住嚷道。一斤茶的价格和县里一套房子相当,这也太荒唐了!
“若你喜欢,我这里还有些。”清冽的男声让她的大脑重新恢复运转,喝这种茶的,究竟是什么人家?
她的表情严肃起来。她直起身子,猫样的杏核眼认真的盯着眼前未带任何饰物却依旧显得清贵逼人的男子。“睿儿,你去把带来的食材整治一下,我有些话想和先生说。”
“好。”秦明睿凑过去和她咬着耳朵:“阿姐,先生身子不好,别和他置气。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吵。”
秦时雨偏头看了眼胳膊肘往外拐的臭小子,“快去!不想饿着他动作就麻利些!”
萧景晤并非瞎子聋子,她们这番动作看在眼里时,他就意识到自己太过大意。他不喜奢靡,唯独爱茶,所以离京时特意带了一小罐。后来诸事繁杂,今日是第一次拿出来喝。而在秦时雨问及时,他居然下意识地告诉了对方。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了。萧景晤此时反倒冷静下来。
“萧先生,我心中有诸多疑问。不知您能否为我,解答一二?”秦时雨斟酌着开口,语气平缓。
“可。”萧景晤神色不动。
“先生学识渊博,却并未考取任何功名,也不曾想过用这些换取荣华富贵,而是甘愿在这样小村里生活。”
不等对方回答,她接着问道:“我一直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家,能养出先生这般芝兰玉树的人物。您的容貌、气度、学识,还有那顾渚紫笋,若说和我们一样的小门小户,只怕是”
萧景晤心如擂鼓,便是在殿上被父皇问起政见时都没有如此紧张过。他面上却和以往一样云淡风琴,极淡的唇轻启:“我是逃出来的。”
“啊?”惊天一个大雷,秦时雨瞬间想到许多可能,总结一下不外乎是全家下狱独苗出逃忍辱负重欲待报仇之类的戏码。脑子里倏然闪过萧景晤之前说过的妹妹不在了,她心里一个激灵。脑补让她没办法继续问下去,怕伤到羸弱的人,也怕问出些她无法承受的东西。
萧景晤却是叹了口气,眼神飘远,嗓音里带了丝游离和迷惘,“我生在一个大家族,有兄弟姐妹十余人。因家中资产丰厚,所以每个人都想做继承人。虽然我父父亲很早就定下了继承人,却还是有很多人不死心。”
哦,兄弟争产,这个秦时雨熟,她了然的点点头,“然后呢?”
“这做继承人的正是我嫡亲的兄长,他丰姿峻嶷,仁孝聪慧,颇有才能,平素对弟妹多加爱护,父亲本来对他很是满意。可是其他兄弟逐渐长成,有的才华横溢长于诗书,有的武艺高强精通兵法,他们逐渐夺得了父亲更多的关注。”
“你的兄长开始自乱阵脚了?”秦时雨忍不住开口问道。
萧景晤摇摇头,“我二人的母亲与父亲乃是结发夫妻,因她的关系,父亲最看重的还是兄长。可是几年前,母亲去世了。”
秦时雨默了下,忍不住握住他修长精致却常年冰凉的手:“节哀。”
“无碍。”萧景晤的眉宇间露出一抹痛色:“母亲去后,父亲一度消沉,亦更加喜欢我那些未长成的兄弟们。毕竟,幼童总是更能解颐。这时便有人劝我,说兄长已不得父亲喜爱,我与他争产总好过别人。”
“这言论可真是荒唐。你这兄长既无错处,父亲也没有取消他继承人身份的意思,怎么一个个都跟大头苍蝇见了血似的,连骨肉亲情都不顾了?也忒不要脸了些!”
倒是她能说出来的话,沉重之感稍解,萧景晤唇角微勾:“是啊。”
“你兄长可真是个倒霉孩子,跟活靶子似的,你这爹办事也太不讲究了。就算为了你娘,也得替他打算好吧。话说回来,你该不会真的为了家产和他闫墙了吧?”秦时雨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自然不会。”萧景晤睫毛低垂:“可人心却逐渐浮动起来。我所能做的无非是在父亲面前更多地提及昔日母亲在的时候。彼时年幼,太过担心兄长,还病了场。”
秦时雨呼吸一窒,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所以,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吗?后来怎么样了?”
“我生来就有些弱症,你不必担心。”萧景晤忍不住伸手按下她的眉头,“后来兄长告诉我万事有他,不必担忧。果然,没过多久,他就把跳的最厉害的两个兄长一举按了下去。”
“这不是很好吗?后来又有变故吗?不然为什么要逃?”
萧景晤似有些难以启齿:“并无。只是兄长他,不但利用我的身子大做文章,还偏偏选在了母亲的忌辰发作,父亲也为此病了一场。”
“所以你兄长现在还是稳稳当当的继承人,你家中也没发生什么事?”秦时雨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s“是。”
“那你瞎矫情个什么劲儿?”她忍不住白对方一眼,“合着是你自己在和兄长较劲?”
“也不单如此。”
“不用解释,顶多再多你爹和你其他几个兄弟。”她拍拍对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先生啊,平日里都是你在教导我和睿儿,今天我也得给你上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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