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鲜血占卜

汽车停在了江都市警视厅大楼前，陈言跟着老者走进了还亮着灯的大厅中。

　　一群身穿黑色西服的壮汉也跟着进了大厅，将老者护在中间，司机则快步朝着楼上走。

　　和老者在大厅内坐了一会儿，很快就有一群身穿深色制服的警察跟着司机走来。

　　“杨议长！”

　　为首者是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警察，他带着众警察在老者面前深深鞠躬，声势浩大，给陈言都吓了一跳。

　　但老者依旧稳如泰山，甚至都没有站起身，他看向站在中间一名警察道：“赵警部，我们想找你了解一下春江公寓的案子。”说罢，他又朝着两鬓斑白的中年警察挥了挥手，轻声道：“王警视，我没什么事的，下次不要这么兴师动众了，忙你们的去吧。”

　　王警视带着众警察再鞠躬，恭敬地说了句：“是。”

　　抬起头后，他带着众警察离开了，只有那个被称为赵警部的警察留下。

　　老者看向陈言，陈言轻轻点头，走上前，问道：“我能看看春江公寓907号房主的遗体吗？”

　　赵警部赶忙点头说可以，就带着陈言往鉴定中心走。

　　鉴定中心距离大厅不远，陈言跟着赵警部上到二楼，又穿过一条横空的长廊，最后来到后面的附属楼。

　　“赵警部。”

　　正走在附属楼走廊，怀抱着一份文件的法医打了个招呼。

　　“陈医生，刚好你在这儿，这位先生想看一看春江公寓907号公寓房主的遗体。”赵警部有些惊喜地说道。

　　“这么晚了，是要做什么吗？”陈医生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虽然带着口罩，但陈言感觉他似乎在很勉强的笑？

　　“是杨议长带来的。”赵警部凑到陈医生耳边，说话的声音非常小，但陈言这具身体喝过了青草煎药，经历过一次猎魔人突变，听力远超常人，还是听得十分清楚。

　　陈言注意到陈医生听到杨议长四个字时有些慌张，用手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水，说道：“那行，走这边。”

　　陈言不清楚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弯弯绕绕，也不想去了解，他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解决那个影响了春江公寓的恶灵，至于其他的，杨议长又没给钱，关他屁事。

　　三人乘坐电梯来到地下停尸房，戴上手套和口罩后，一边从停尸柜中搬出尸体，一边听着赵警部介绍着发生在春江公寓的抢劫案。

　　“有两名死者，分别住在907和908，这个叫杜学兵，另外一个叫王明。”

　　“杜学兵以前是富二代，江都市有名的浪荡子，不过几年前他老头死了，留下的钱被他花了不少，往日富贵的生活算是到头了，后来他老婆也跑了，就剩下他一个人住在春江公寓里，死前没有工作，就靠着账户里的钱过日子。”

　　“抢劫案发生在7月6日清晨，根据现场还原的情况来看，大致是这群强盗用了点小手段打开了907号公寓的门，在客厅枪杀了杜学兵后将公寓内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

　　“那另外一个死者呢？”陈言好奇地问道。杜学兵（目前可能性最大）都成恶灵了，和他差不多死因的王明怎么没变恶灵？

　　赵警部回答道：“王明死在杜学兵之后，也是防盗门被打开后枪杀在了客厅中，同样的，他家被洗劫了。”说罢，他还看向了陈医生，“王明的尸体应该也停放在这里的吧？”

　　陈医生有些不自然地点头，指着不远处的停尸柜，说道：“在哪里的。”

　　“要看看吗？”赵警部看向陈言。

　　“没什么好看的吧？”陈医生小声道。

　　陈言看向陈医生，陈医生不敢和他对视，慌慌张张地移开了视线，陈言笑着说道：“来都来了，还是一起看看吧，麻烦你了，赵警部。”

　　“应该的。”赵警部似乎没发现陈医生的异常，笑着点点头，招呼着陈医生去般尸体。

　　陈言多看了两眼陈医生的背影，只觉得这人背后必有鬼事，但和他没关系，只要别影响他完成任务就行了。收回了心思，他仔细端详着杜学兵的面容。

　　“就是他了。”陈言在心中默念，那玻璃上的消瘦男人正是杜学兵。

　　虽然他心中早有猜测，但还是要来确认一下，最重要的是，他还需要杜学兵的血液来占卜出影响春江公寓的恶灵现在的位置。

　　王明的尸体被两人抬了过来，放在了杜学兵的旁边。

　　陈言扫了一眼王明的尸体，就没多看了，反正不认识，他也不是法医，看了也没用。

　　“能麻烦你们先出去一下吗？”陈言不想在他们面前展示超自然的力量。

　　赵警部点头同意了，但陈医生十分犹豫，低着头不肯走。

　　“怎么了，陈医生？”陈言笑问道。

　　“抱歉，这......这不符合规矩，我......”陈医生额头的短发根部在灯光下亮着微光，像是有冷汗在溢出。

　　而赵警部则打断了他的话，劝慰道：“规矩是死的嘛？”说罢，又凑近他耳旁，轻声提醒道：“杨议长！”

　　然后也不管陈医生口罩下不知何时变得苍白的面色，拉着他就往外走，同时朝着陈言微笑道：“你慢慢看，不着急的，好了就喊我们。”

　　两人出去了，陈言听见了关门的声音后这才伸手摸向杜学兵的伤口。

　　伤口在心脏的位置，已经被法医们解剖过了，腹部有一排狰狞的缝线，只有干涸的血迹还在留在表面。

　　戴着手套的食指伸进了伤口中，轻轻挠了一下，就感觉到有水流滑过手套，那是还留在血管中的血液。

　　他收回了手，又走到王明的尸体旁如法炮制。

　　一分钟后，两只带血的手套就放在他面前。

　　他在手套前盘腿坐下，用手指沾染上鲜血，然后在掌心画了一个形式棒棒糖的符文——通用系法术中的鲜血占卜。

　　闭上眼，沉心静气，口中默念着占卜的祷词，原本漆黑的眼前亮起红色血光，血光之中，他看见一副模糊的画面，圆如玉盘的月亮下，一间位于湖畔的泥瓦房中，四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围绕着篝火而坐。

　　画面很快就消失，虽然没有达到陈言想要的效果，但有点线索总比没有好吧。

　　他擦拭掉杜学兵的血液，又用王明的鲜血占卜了一遍，这次什么也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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