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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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卿面露惊惶,怯生生道:“我、我不会……”
“燕庭,念卿身子不好,饮不得酒。”皇后适时地出来打圆场,“你也别喝了,免得醉酒头疼。”
谢燕庭失了兴致放下酒壶,懒懒靠坐在椅子里,单手搁在扶手上撑着额头。
他架着腿,坐姿狂放,这张脸生的俊美至极,暗红色长袍张扬奢华,与身边的白衣君子赵景鸣俨然一正一邪两个画风。
江念卿便也坐下,心不在焉听着皇后与诸位妃嫔闲聊,心里惦记着没送出去的手帕。
若不是谢燕庭突兀出现打断了她,说不定这会子她都在回府路上了,她本就因为马车一时不悦,又被他打断了计划,更是恼火。
她忍着怒意看向对面,赵景鸣依然避着她的视线,垂眸饮茶,倒是他旁边的谢燕庭一直看过来,眯着眼,扬着笑,看起来浪荡又轻浮。
江念卿心头起火,真恨不得用银针扎他个百十个窟窿。
宴席上聊的欢乐,江念卿没再等到合适的时机同赵景鸣说话,这时皇帝身边的小安子来传话,说是皇上请宣王去御书房一趟。
赵景鸣立即起身告辞。
江念卿忙不迭喊住他,“宣王等一等。”
赵景鸣转身看向他,带着点疑惑与不耐,等她开口。
江念卿带着羞涩,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道:“我、我绣工不好,但依然很想送你帕子,鸳鸯是我最喜欢的鸟,寓意也好,希望你会喜欢。”
她说着将帕子平铺开在掌心捧到他面前。
这帕子上一股廉价香粉味,浓郁得刺鼻,是江念卿用两罐香粉腌制了一天一夜才有的效果。
赵景鸣神色微滞,压抑着气恼,“鸳鸯?你怎能将鸳鸯绣在……咳咳咳……”
他掩着口鼻后退了一步。
“你不喜欢吗?”江念卿又露出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捧着帕子的手都在发抖,惊慌道:“我绣了很久的,特意洒了我喜欢的香粉,我以为你会喜欢……”
“景鸣,你就收下吧,毕竟是念卿一番心意。”皇后笑道,“鸳鸯是有好寓意,你们有婚约,这没什么不合规矩。”
谢景鸣最终还是收了帕子,这场面,他不收也得收,只是他实在看够了江念卿这献媚讨好的模样,拿了帕子便走了,一向最守规矩的人,气的连行礼都忘记了。
江念卿心愿达成,浅浅一笑,欢欢喜喜的辞别皇后,说是到了喝药的时辰,皇后也未多留她,只打趣她是见宣王走了心思也飞了。
江念卿羞怯一笑,明面看是将这揶揄坐实了,她才不会承认自己是要出宫寻自由呢。
她离开后,谢燕庭也说要回府歇息,他一贯是来去自由的,皇后还嘱咐了他回去要好好喝醒酒汤,谢燕庭半醉半醒应着,拱手行礼后离席。
他在御花园外追上江念卿,依然一副醉眼朦胧模样,站在她面前时姿态却挺拔许多,“江三小姐,等一等。”
江念卿缓缓抬头,克制着自己不露出厌恶的情绪,只是三番两次被人戏弄的滋味太糟糕,眼下她根本不想见到这个人。
所幸她眉眼温软,天生的娇柔模样,哪怕是冷着脸,也难以看出什么不悦,是一层天然的保护色。
嗓子依然沙哑,因而江念卿的说话声很轻,“不知道世子有何事?”
谢燕庭看着眼前人,细眉如柳,双眸含水,淡淡朱唇色,一袭素雅的青灰色纱裙,美到了极致,也病弱的过分,好似人人可欺。
他却忍不住生出一种很怪异的感觉,这人明明近在眼前,却给他远隔云端的感觉,好似蒙着纱,笼着雾,难以接近,也看不真切。
“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他收敛了在宴席上嬉笑放肆的神色,显得正经不少。
小杏搀扶江念卿的手骤然收紧,眼里的警惕不加掩饰,江念卿明白她的意思,也没有立即应谢燕庭的话,低头装出一副畏惧模样,道:“世子有事……不妨直说。”
谢燕庭神色一怔,说道:“我是来道歉的。”
“啊?”此刻的惊讶不是装出来的,江念卿是真没想到,这位目中无人的世子竟然会来道歉,尤其对着她这样不受待见的小角色。
她呐呐道:“世子尚未醒酒吧?”
“不是,我……”谢燕庭知道自己现在一副醉态,方才还在席上发了通酒疯,俨然是个脑子不清醒的醉鬼。
他轻咳了声,单手撑着一旁的树干,干巴巴解释道:“还、还有些晕,但脑子清醒了。”
江念卿点点头,一副好骗的样子,心里却翻着白眼,信他才有鬼!
“不知道江大小姐可有受伤?”
“并未受伤。”
“那,可有生气?”
“没有生气。”江念卿觉得这对话实在诡异,这,他是还醉着吧?
“若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都可以告诉我,你是我的表嫂,我们也算是一家人……“
“没有!”听着这话越来越离谱,江念卿打断他的话,低声道:“没有不痛快,这些事已经过去了,世子不必在意,喝药的时辰耽误不得,先失陪了。”
她说着便要上软轿,因为太着急还险些绊了跤,手忙脚乱着进去,可以说是落荒而逃了。
江念卿坐在轿子里长长松了口气,直觉告诉她不能和这世子接触,满嘴混话,她可不想和赵景鸣的婚约没退成,又招惹上什么流言。
不过,他能有道歉这心思,也是够让她意外的了,虽然也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虚情假意。
她不怕和这种人杠上,无非是看谁更臭名昭著,反正她不在乎这些,只是不想费精力去周旋,她只想速战速决,然而安然无恙回江南。
谢燕庭看着她上了软轿离开,直到那轿子彻底消失在长长的宫道上,才慢慢收回了目光,原本醉意迷蒙的双眸此刻一片清明。
他既没有喝醉酒,也不是说胡话。
这场小宴并未邀请他,他刻意装着醉酒闯入,本意是为着道歉来的。
是他的马车撞了她,是他心里总想着孟寻对她的评价,所以在马车上问出那样不合时宜的话,只是没想到宴席初见,遥遥一面,竟又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可能是魔怔了,总想知道她哭起来到底是何模样。
到底,怎么好看,怎么可怜。
谢燕庭撑着树干站了半晌,觉得自己实在有毛病,老欺负人姑娘干什么,方才把人吓的走路都不利索了。
他百无聊赖散着步,依然装着一副醉态,正想着要不要出宫去,却看见了赵景鸣身边的阿泰。
他站在池边,面露嫌恶地将手里的东西扔了下去,白色的,轻飘飘的落在水面上,一点点没入水中。
阿福扔完东西便走了,大约是时间匆忙,连周围有没有人都来不及看。
等他走后,谢燕庭立即过去,果然瞧见水中隐隐浮动的是块白帕子,还没彻底沉下去,他利落地折了根树枝,俯身将那帕子勾上来。
是江念卿方才送出去的那一块。
这儿偏僻少有人来,这帕子沉下去,也不会有谁知道,若真有人捡到了,说是不小心掉了也说得过去,赵景鸣竟然厌恶极了江念卿到了这地步,连等到回府去销毁这东西都不愿意。
谢燕庭拧干了水,坐在栏杆上,单腿曲起,展开来帕子来看,突然忍不住笑出声来,说是绣的鸳鸯,不知道是还以为是什么肥鸟呢,还有这味儿,可够呛人的。
难怪赵景鸣忍不了,他自诩君子,怎么受得了这样的粗犷的做派。
“这绣工,看了能瞎眼。”谢燕庭嫌弃道,却并没有将这帕子扔回去,反而叠了叠,潇洒地揣进了袖中,来日能用这帕子做文章,吓一吓赵景鸣。
而且这世间少有的东西,丢了怪可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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