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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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东门大街总是热闹非凡，一排排望去都是些高门大院。
“霍祁，你怎么这么笨，射箭都不准呀。”宋明趴在霍家大院的墙边看着正在苦练箭术的霍祁。
“我不和你说话，烦人，太子殿下还真是惯会阴阳怪气。”霍祁收了弓箭往里屋走去，宋明从高高的墙上一跃而下跟在了他的身后。
“霍祁，我们出去玩吧，我就今天能够出来，你陪我去找晚晚吧。”宋明急急忙忙的跟在霍祁的身后说道。
他少有能够出来的日子，每天被太傅盯得紧紧的，时不时皇上还会来看他，哪里像霍祁他们这般自由。
“自己去，待会我大哥回来还有看我的箭术，没时间去。”霍祁向着宋明挥挥手。
“去嘛，我皇兄也在，你大哥也在，我们就去看看嘛。”十五岁的宋明说话的声音还带着些稚气。
“我这次见你之后怕是以后难得再见了，你就忍心我一个人去吗？”
宋明最后是硬生生把霍祁拉到了镇远侯府，他们两到的时候宋迟与霍振也在，只是宋明心心念念想见的人却没了踪影。
“皇兄，霍大哥。”宋明一路拉着霍祁跑到两人跟前。
“你们两个怎么也来了，小呆子你不去练剑吗？”霍振笑弯弯的揉了揉霍祁的头发。
今天他们本来打算叫上叶晚晚一起去城外给一些无家可归的人分发些食物和穿的衣服。
“我们来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宋明说完见宋迟想要再说些什么就急忙打断了他的话：“我同父皇请示过的，不必担心。”
“只是，晚晚呢，怎么不见她。”宋明四处张望却不见叶晚晚的身影。
“晚晚妹妹还在收拾东西呢，姑娘家要准备的东西多了。”宋迟轻笑一声道。
没过多久叶晚晚便着一身青衣向着他们几人走来，手里还拿着一小包东西。
从叶晚晚出现他的眼神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就算是叶晚晚和宋迟他们已经走远宋明也依旧待在原地望着。
“走了，痴呆太子。”霍祁很是不耐烦的拍了拍宋明的后背。
宋明这才反应过来跟上了他们的脚步，只是那眼神依旧是一直停在叶晚晚的身上。
——
秋天清晨露重，草地上都是小小的露珠，一旁还有马叫的声音，扰得纪出云睡不着觉只得早早就起了床。
她还记得昨天晚上还靠在宋明怀里，不知怎么就睡着了，今早醒来时就到了床上。
纪出云打着哈欠向着帐外走去，迎着晨光便瞧见了宋迟。
他立于帐外，身姿如松，比起昨天纪出云见着他时更多加几分柔和，许是晨光落在他身上，也为他那有些冷漠的脸加了些温暖之色。
“纪出云。”宋迟回过头来看着纪出云叫了声她的名字，她还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恩。”纪出云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了宋迟的不远处。
“定北王起得真早。”她的声音脆脆的，脸上还挂着笑容。
宋迟也忍不住笑了笑，好像见着她笑心情都会好上许多。
“你不也是一样吗？”
纪出云一楞，宋明从没说过她起得早这样的话，多的是说她总是赖床，起得晚之类的话。
突然有人说她起得早竟然还有些不习惯了，她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了笑道：“其实皇上总说我起得晚。”
“是吗，那我那个弟弟还真是嘴毒得很，不过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纪出云听到宋迟说的话又上前了几步，饶有兴致的抬着头看着宋迟。
“皇上她以前是怎么样的呢？”纪出云那一双眼睛里闪着求知的光芒。
“很想知道吗？”宋迟看着她那副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恩，想知道。”纪出云猛的点点头。
“他呢，以前总爱粘着我，在父皇那里受了委屈总会到我这边哭唧唧的。他以前可不像现在这般总是端着皇上那一副架子。”
纪出云听完捂着嘴很是小声的笑了笑，原来宋明小时候是那样的。
“不过呢，他也受了许多委屈的，他喜欢的事情总是不被允许他去做。他在我的面前时总是撒娇，只是在父皇面前却要装作小大人的模样。”宋迟又停顿了一会。
“所以现在他都还时不时地端着那副模样，在外人看来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纪出云点点头，原来宋明是这样的宋明，只是平时同她在一起时倒是不像那样。
她也见过宋明在陈婕妤面前时的模样，如果没有和宋明待在一起她倒差点以为宋明就是那样凶的。
天已经大亮，本来还笼罩在太阳旁边的云彩也都散开。
“阿云，皇兄，你们在干什么。”宋明一走出帐篷迎着晨光便看见宋迟与纪出云站在一起。
“定北王以后多笑笑吧，你笑起来和皇上一样好看。”纪出云听见宋明的声音很是小声的在宋迟身旁说了一声就跑向宋明。
“皇上，马叫的声音吵得我睡不着，出来就看见了定北王，闲聊了几句。”纪出云小碎步跑上前去拉着宋明的手。
那语气好似在抱怨，又多了几分撒娇的意味，宋明本还想说些什么的，只是看着她又欲言又止。
“饿吗？”
纪出云难得一见的摇了摇头。
“竟然不饿，是不是不舒服了。”宋明带着些玩笑意味拿手触摸着纪出云的额头。
“皇上，你说什么呢。”纪出云被宋明这样一搞脸颊微红的低着头。
“你们说吧，我先回京城了，才刚回来还没有回家呢。”宋迟轻笑一声向着他们两人挥挥手便转身离开了。
“皇兄，晚些一起回去吧。”宋明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不知怎么总觉着这次回来他多了些他看不懂的情绪。
“我还是先回去吧。”宋迟回过头来做出一个很是勉强的微笑。
“皇兄他怎么了，这次回来总是很奇怪。”宋明微蹙眉头看着那个独自离开的背影。
“不奇怪呀，定北王还告诉了我皇上小时候的事呢？”少女两颊微微鼓了起来娇嗔的说道。
“是吗，我小时候是什么样的。”他微微俯身凑到纪出云面前眉眼带笑的看着她。
“说……”纪出云又停顿一下接着说道：“皇上小时候总是哭唧唧的。”
纪出云说完就迈着步子跑开了，只留宋明一人站在原地。
“纪出云。”他站在原地大喊了一声。
离他不远处的少女头上的发饰都在闪着暖黄色的光芒，回过头来看着宋明时脸上还带着若隐若现的小梨涡。
“这件事可不许告诉其他人。”宋明停顿许久才笑吟吟的说道。
“若是皇上对我一直这样好我自是不会告诉他人，但若是不好，我就告诉大家。”少女提裙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大声的说道。
“好，我会一直一直对你好的。”宋明说话的声音不似刚才那样大声，只是纪出云却听得很是清楚。
“皇上别动，等我过来。”纪出云说完就迈开步子一步一步的往着宋明的方向走去。
她没有跑开多远，走向宋明的每一步她都念了出来：“一步，两步，三步……”
一直到她走到宋明的身边，少女抬着头，那双黑色的眼眸中满是宋明那张温柔的脸。
纪出云伸手抱住了他：“以后如果我想要抱住你的话，只能走二十步，剩下的可都要你来走。”
姑娘家的声音甜甜的，脆脆的，扑在宋明怀里时还带着些玫瑰花的香味。
“好，剩下的我来走。”
剩下的他来走，这是纪出云在那个时候听过的最好听的情话。
下午些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开始启程回京，狩猎大会本来是要有两到三天的时间来举办的，只是现在边境战事吃紧。
京城各项活动也是能缩减就缩减，宋明在这个时候办狩猎大会也是为了安大家的心。
纪出云回去时吵着闹着说要和宋明一起骑马回去，宋明没有法子只好顺了她的意。
宋明搂她搂得很紧，总是害怕她吓着。
“阿明，你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骑马回去吗？”纪出云努力回过头去想要凑到他的耳边去说。
只是这样一个动作却让宋明慌了神，纪出云那软乎乎的小脸就在他脖颈之间蹭。
“不……不知道。”宋明红了脸也随着纪出云乱蹭。
“因为这样我就可以挨你很近。”她的语气轻轻的，鼻息轻轻打在他的脖颈，宋明的脸又更红了一些。
其实在外时纪出云总不敢叫宋明，都是规规矩矩的叫着皇上，可若是在私下无人时，她更喜欢叫他阿明。
好像这样他就不再离自己那样的远，他只是在自己身旁的寻常男子。
可今天这样多的人她还是破天荒的叫了他，只是因为她离宋明那样的近，在他的耳边说的话就只有他们两个知道。
这就好像是小孩子把东西藏起来，然后只告诉了他最好的同伴，两人就把这个秘密埋在心底。
随行的世家公子和军队到了城门口后便各自分离，大家向着宋明行了礼就匆匆离开。
本来是要同宋明一起到未央殿，而后再赏赐些东西才算完，只是宋明听说京城晚上的夜市很是热闹。
他想同纪出云一道去看看。
宋明到了霍祁的家中换了一身衣服，那是一身墨绿色暗纹的衣裳。
“阿云，这样可好。”宋明换好后跟个小娘子询问她的夫君今天这样穿好不好一样在纪出云面前转了一个圈。
纪出云噗嗤笑了一声：“好，这颜色也衬你，好看。”
宋明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似的，急急忙忙把纪出云拉出了霍府。
他什么时候和今天一样跟个小娘子一样问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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