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相关的影戏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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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笨呢?”蒋晨曦叹气。
“什、什么意思?”
“读书的时候作业不会做,现在的作业也不会做吗?”
蒋晨曦朝区嘉朗的位置走过来。
她换了沐浴露的牌子。
区嘉朗这么想着,紧张得闭上了眼睛。
窗开着,秋夜的风凉丝丝,吹不散他说不清道不明的遐思。
区嘉朗在沙发上端坐着,蒋晨曦微微俯身,靠得离他近一些,仔细地看着他。看他睫毛微微颤动,看他脸颊半添红晕。
区嘉朗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蒋晨曦有任何动作。
他睁开双眼。
曾经想象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会如何发生。
“蒋晨曦……”
曾经想象过无数次,自己以这样的语气呼唤她的名字。
梦中的少女伸手,食指沿着他的上唇,从左至右轻轻拂过。他屏住呼吸,瞪圆了双眼看她,不敢乱动。
蒋晨曦忽然收手,站直身子,转身离去。
区嘉朗一人独留原地,疯狂凌乱。
几分钟以后,蒋晨曦带着一个小小的罐子回来了。
区嘉朗看着蒋晨曦伸出她纤细的食指,伸进那个蓝色的小罐子,蘸取一些湿湿黏黏的膏体,涂在自己的唇上。
他感觉到她的指腹柔软而微凉。
区嘉朗望着蒋晨曦,心想,她果然做什么都很专注。
“这是什么?”区嘉朗问她。
“唇膜。”
蒋晨曦把蓝色的小罐子盖好盖子,朝区嘉朗抛过去。他赶紧接住。
“下次接吻之前自己敷一点。”蒋晨曦说,“嘴巴要软一点才好亲。”她弯腰从桌面抽了一张纸,仔仔细细地把自己指尖的膏体擦干净。
区嘉朗低头,若有所思的转动着手里的蓝色小罐子。
半晌,他开口。
“要试一下吗?”
唇上的膏体湿湿粘粘,他说得很轻,说得很慢。又像怕惊醒了不该惊醒的人。
蒋晨曦看着他。他咬咬牙,又说了一次。
“要试一下吗。”
蒋晨曦慢慢地笑了,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上的用过的纸巾仔细折叠,叠成一个小方块。
十分钟过去了,空气依然安静着。
区嘉朗觉得自己要死在这个氛围里了。
他正低头懊恼着,视线内,出现了那个纸巾叠成的小方块。他感觉到自己的嘴唇被小方块按着,然后蹭了过去。
“抬头。”蒋晨曦说。
区嘉朗抬头。
此刻的蒋晨曦,大约真的是他梦里的蒋晨曦。她伸手托住他的后脑勺,轻轻柔柔地吻了下来。她周身朦胧的湿意和香气,铺天盖地地将他包围,然后随着这个绵绵的吻,渡进他的心肺和血液。
蒋晨曦果然什么作业都会做。
区嘉朗忍不住这么想。
他微微睁眼,想看清这个带着自己沉沦的人。视线越过她的肩膀,看见自己喝了半瓶的柠檬茶。
“味道还可以吗?”他稍稍抽离,用鼻尖去蹭她的鼻尖,用上唇去蹭她的上唇。
“嗯……什么?”蒋晨曦伸手勾着他的下巴,让亲吻再次缠绵。
再一次喘气的间隙里,区嘉朗轻轻咬着她的嘴唇。
“柠檬茶的我,味道还可以吗?”
她笑着再次吻上来,仿佛在认真地检查着什么。
等区嘉朗再一次喘不上气的时候,才听见她带一点鼻音的回答。
“嗯,还不错。”
一句居高临下的点评。
从认识开始,蒋晨曦就是这样的人。脑子好,聪明,走到哪里做什么事情都是第一名。和她比起来,他什么也做不好。但她总愿意分享自己的优秀,他写不出来的作业她愿意教,他练不会的曲子她也愿意陪着练。他如果最后学得不错,她就会颇为满意地点点头,说一句“嗯,还不错。”
我真的还不错吧,他心想。
区嘉朗用下巴蹭着她的肩膀,用力收紧怀抱,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只怕稍稍放松,便会发现这是个随时会醒的梦。
这个美梦持续了相当一段时间。
区嘉朗的新戏在上海郊区开拍,他每天晚上收工以后便赶回上海。蒋晨曦的下班时间也很晚,他赶回来的时候总能刚好接她下班。有时候她要忙到更晚一些,他的车到了她公司附近以后,还得等上一段时间。
等待的分秒里,他总摇下车窗,对着她办公室窗口的灯光,吹着晚风想她。想她怎么这么辛苦,这么忙。
某天,蒋晨曦下班时已经是凌晨两点,远远地便看见区嘉朗靠在车门边等她。这天他没有坐保姆车,自己开了一辆黑色的越野车。
遥遥地,区嘉朗朝她张开双手。
按照电视剧套路,此刻她应该朝他奔赴而去。但她真的跑不动了,歪头笑了笑,迎着风慢慢走了过去。
走到离他还有两米距离的时候,他朝前迈了一步,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把人拥到怀里。
男生的手臂在自己的腰间不断收紧,脑袋在自己的发间不停地蹭啊蹭,像某种寻求安慰的小动物。
蒋晨曦被他抱得微微后仰,环手虚抱着他,随后拍拍他的后腰。
“怎么了?”
“蒋晨曦……”
男生的声音糯糯地,带着撒娇的情绪。
“嗯?”
“我明天,要拍吻戏了。”
“哦?”蒋晨曦扶着他的腰,把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一些,“要交作业了?要不要再帮你检查一下?”
她微微挑着眉,神情桀骜。
“你不生气吗?”区嘉朗有些失望,重新把人搂进怀里,“我明天要亲别人了。”
蒋晨曦的视线越过他的肩膀,望向不远处的灌木丛,生出一些不好的预感。
“先上车吧。”
区嘉朗点点头,恋恋不舍地把她从怀里放出来,牵着她的手走到车的后排,打开车门。
蒋晨曦正要迈腿,忽然感到自己悬空离地。
区嘉朗把她抱上了车,脑袋还凑了过来,在她嘴边轻轻咬了一下。咬完以后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伸手轻抚他留下的不明显的咬痕。
随后抽身,绕到车的另一边,打开车门,上车。
两人坐在车的后排,区嘉朗伸出右手把蒋晨曦拥在怀里,左手与她的右手交缠,握住,又松开,再握住,反复把玩,同时絮絮叨叨地交代着今日工作的所见所闻。
“我们今天拍的戏在一个实验室,‘我’在和‘我的师姐’一起做实验,被‘我女朋友’看见了。”他垂眸看她,发现她已经闭上了眼睛,“你睡着了吗?”
“没有。”蒋晨曦依旧闭着双眼,捏了捏他的手,“我有点累。你继续说,我在听。”
“嗯,那你躺下来。”
区嘉朗把蒋晨曦放倒在自己的怀里,帮她脱了鞋,让她枕在自己的大腿上,把事先准备好的小毯子盖在她身上,把她鬓边的碎发理到耳后。
“‘我女朋友’说‘我’和‘师姐’每天从早到晚都要在一起,比谈恋爱的人在一起的时间都更多,所以不高兴了。”
区嘉朗把手伸进小毯子里,找到蒋晨曦的手,握住,轻轻摇晃。
“我每天都和别的女演员从早到晚在一起,比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还多,你会不高兴吗?”
蒋晨曦微微睁开双眼,看着区嘉朗笑了笑,“怎么会,这是你的工作。”
“哦。”区嘉朗摩挲着蒋晨曦的手心,继续讲述新戏的剧情,“明天就要拍‘我女朋友’吃醋的戏份,‘我’和‘女朋友’解释,‘女朋友’不听,然后‘我’就要亲她。”
蒋晨曦重新闭上眼睛,微微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许久,区嘉朗都没有再说话。
正要睁开双眼,清冽的气味悄然靠近,将她包围。
熟悉的气息安抚着蒋晨曦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区嘉朗轻轻缓缓地舔舐着她的双唇。她伸手虚虚地环住他的脖颈,从他身上借力,稍稍坐起来,靠在他的身上。
他亲了一会儿,想要退开,蒋晨曦察觉到他的意图,迎了上去。区嘉朗停顿了一下,环住她的后背,开启一段更加热烈的亲吻。
直到蒋晨曦觉得喘不过气,轻轻推他,他才顺从地退开。抬手,拇指在她唇上从左至右地划过,抹掉被他亲出来的水渍。
“我明天就要这样亲别人了。”他靠过来,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声音低哑,“你真的不介意吗?”
蒋晨曦原本觉得有些放松的神经又开始紧绷,她笑着摇摇头。
“这是工作,宝贝。”她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我不会生气的。”
区嘉朗蹙着眉,低声问,“真的吗?”
“那不然呢。”
蒋晨曦觉得有些好笑,从他怀里出来,弯腰捡起被他脱下的单鞋,穿好。
区嘉朗看着她的动作,沉默半响。
蒋晨曦转头看他,“你要送我回家吗?或者我自己打车回去?”
区嘉朗伸手去牵她,把她的手带到唇边,亲了一下。
“我送你。”
蒋晨曦点头,拉开车门,想坐到副驾驶的位置。这是她的习惯,坐在后座会令开车的人显得像司机,不太礼貌。
区嘉朗拉住她,倾身,帮她扣上安全带。
“就坐这里吧,没关系。”他顺便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让我来为你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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