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如梦盼佳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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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知奉家门主青年才俊,慧根仙骨,年纪轻轻便能挨下三道天雷,成仙指日可待。
可当下奉门遭受变故,奉诀身子已大不如前,若要彻底恢复过来,通过仙药来调理也是其中一条捷径。
季演盯着手中那两粒药丸发呆。
他想起季小晴的病状尚还无药可解,但她却先把上好的仙药给了奉诀。季演不习仙法,这小东西对他确实无用,但她怎么就能把重要的东西一次次给了别人,她明知季演与仙门对立,却从始至终都在守护仙门。
正如阿树所说,这个世界是季小晴的心血,她宁愿自己受苦,也要想尽办法让奉家留存,让奉诀成仙。
想想也是可笑,万人敬仰的季长老,怎么会与罪恶滔天的季演在一起。
季演看得发了愣,两粒小丹药在指缝间静静躺着。
下方婴勺刻意咳嗽了一声,尝试把尊主飘出去的魂再指引回来。
阿树:“这几日为了弥补你捅的娄子,她尽心尽力照顾大家,身为一个长老却活成了丫鬟,公子可知,她日夜忍受病痛折磨,却连做梦都在想着怎么给你赎罪。”
这把盐撒得不温不火,季演刚回过神来就迎上这句,内心纷杂说不出是何滋味。
阿树趁他当下状态松懈继续伶牙俐齿说教,本以为能凭自身本事将这疯子说得金盆洗手重新做人,不料他手没洗成,反倒突然猛拍了一下桌面,将那两粒丹药瞬间被拍成粉末,吓得所有人均是一骇。
季演:“本座又不是好人,一向不讲道理,只贪图内心舒适。阿树?你是个什么东西自己心里清楚,莫要以长者姿态逞口舌之快,想解救仙门?先打赢本座。”
阿树抽了一下嘴角,偏过头悄声问了问旁边的婴勺:“你家尊主这欺负女人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简直渣得飞起。”
婴勺头上的几根白毛忽然竖起,一脸鄙夷地看着她。
“对付公子这种人,不能用武力解决。你把季长老给奉门主的仙丹毁了,我回头在她面前告上一状,指不定谁先死呢。公子既然知道阿树是个什么人,那应该也知道,这小小傀火烧不死我,只可惜阿树纵使再有本事,也不能亲手解决你。”她转向一旁的奉诀,对他说道,“奉门主,你是奉家唯一的希望,季长老让我告诉你,好好修炼,只要有大家在,天地不可能被颠覆。还有,对你那个傻白甜徒弟好一点。”
说完,接着又朝他使了个眼色,这下奉诀终于算是开了窍,从袖中拿出了另一罐白色的药瓶,迅速将其中的丹药吞了下去。
阿树内心连连夸赞:对了嘛,反派不省心,男主就该听话嘛。
季演的反应稍微慢了一步,原因是他刚正想回头怎么跟季小晴解释,不料发现自己竟被诓了,心里突然梗塞,只能轻笑一声拍手叹道:“好戏啊。”
下方的婴勺更是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奉诀突然吞了些什么东西,当即警惕起来,远处的魔兵们也严肃戒备,纷纷从阁楼里飞身过来,对峙奉诀。
奉诀和阿树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二人所站之地,内圈有傀火,外圈有魔兵,奉诀顺了顺温热的胸腔,轻声问道:“阿树前辈,这药多久生效?”
阿树不紧不慢挠了挠头,道:“三五天吧。”
奉诀:“……”
可当务之急,是周围这些气势汹汹的魔兵,以及上方正悠哉喝着茶的季演,三五天……怎么来得及。
“别怕,”阿树伸长脖子在他耳边悄声说道,“还有我家季长老呢。”
“长老身体不好,就不麻烦她了。”
“……有点出息,这季演现在天不怕地不怕,就不敢惹她生气,敢动你,回去跪废他的腿。”
“……”
阿树突然亮开声音,对季演喊道:“季演公子,这书楼你还烧不烧了?奉门主刚吃了仙药,功力已经全部恢复,哎呀,怕是可以就地成仙了…不如你来跟他打一架?”
奉诀:“???”
阿树悄悄给他使了个眼神:看什么看?给我装啊!
奉诀不知该如何装起,只能后知后觉地闭上双眼运足内力,顿时周身狂风飒飒,吹得地上的傀火不停晃动。
围在外层的魔兵还真以为这奉诀就要当场成仙了,一个个吓得失魂落魄,半躬着身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上前。
反观季演,已经潇洒得把右腿都搭到矮桌上了。
魔兵们一边瞅着即将成仙的奉诀,一边又瞅着淡然喝茶的尊主,不知该如何是好,后来婴勺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尊主,怎么办啊?要不趁他还没成仙先杀了吧?”
“是啊!”阿树立即跳起来抢了一嗓子,“公子,奉诀虽说是季长老暗中扶持的,但长老和他的关系再怎么说也不如你亲啊,你现在杀了他,长老顶多恨你个十几年而已,但这么好的机会,此时不杀更待何时啊公子!”
逗得季演茶都快喝呛了。
“阿树,不愧是阿树。”他放下杯子,正经俯视下面还在作戏的二人,“既然奉门主就要修成大道了,那本座也不趁人之危,等你准备就绪再好好较量。杀一个刚成仙的人,确实比杀凡人有趣。”
“呵呵……”阿树勉强赔笑,“公子说的对。那请将这些傀火消了吧,怪烫人的。”
季演起身准备下轿,走前随便瞥了她一眼,“本座的小小傀火又烧不死你,阿树姑娘既然这么有本事,可以自己出来。”
阿树:“……”
系统是烧不死没错,但自己现在是个有皮有肉的真人啊喂,万一这鬼东西燎得自己血肉模糊,那……
她外边沉静,实则内心狂躁无比:哇季小晴我绝不允许你交这样的男朋友!
旁边的婴勺捂着肚子都快笑疯了。
阿树:“你笑个屁?”
“嘿嘿……阿树别气别气,”婴勺抱着自己的瘸腿在她眼前晃了晃,“烤鸟腿吃不吃啦?”
红衣小梦使经常蜷在墙角睡觉。自从文姑的灵体消失之后,他一夜之间变成了无家可归的乞儿。
当然,从前活在文姑的梦里,虽说还有她时不时地关怀,但依旧不讨现实中师兄姐们的喜爱。
身上的红衣在地上蹭得又脏又破,但小梦使丝毫不在意,继续靠着墙角呼呼大睡,只是奉家的初春依旧地冻天寒,弱小的身子在角落微微颤抖,他蜷起四肢,努力睡着。
这时,身上突然有一袭衣袍覆了上来,小梦使惺忪着睁眼,看到面前出现一个全身雪白的漂亮姐姐。
他揉揉眼睛,认真辨识此人。
“季…长老?”
季小晴轻声笑笑,“你怎么还睡这里呀?”
小梦使背靠在墙上,忍不住摸了摸盖在身上的玄色衣袍,那衣袍布料柔软,厚实细腻,内侧都尚还有些温度,手一寸一寸摸在上面,像是在安抚一匹奔赴千里的骏马。
这种温暖的感觉,应该在曾经的某一场梦里出现过。
他迟钝地对上季小晴的眼眸,这位长老的声音,和她的漂亮容貌一样温柔。
小梦使一直活在梦里,久而久之就对现实中的人毫不拘礼,他认识季长老,但对她没有多少概念,便大大方方回答了问题:“我一直在这里啊。”
季小晴知道这个小梦使的身份。想起了前一任的司刑长老“文姑”,她的灵体消亡与自己脱不了干系,而小梦使虽说一直以来以地为席,但如今失了主子之后,就连在梦里来去自由的权利也没有了,季小晴心里内疚,同他聊起天来:
“文姑洞里有床和棉被,你以后可以去那里睡,别在外面了,又凉又危险。”
小梦使想了一会,摇摇脑袋,“你房里也有床有被,不也出来睡了。”
“我…老身可不是来这里睡觉的。”季小晴不自然地回避了眼神,“在等个人。”
“等谁啊?”
“不告诉你。”
季小晴突然低眉羞涩,而这个表情在一个垂髻孩童眼里看不出太多内容,他只能凭借自己的认知笑着说道:“季长老好像有点傻。”
季小晴一听急了,立马反驳道:“我才不傻!”
她红着脸生气的样子极为可爱,不免让调皮的小梦使兴奋起来,他们一个认真笑着一个认真怒着,倒像是两个正在闹别扭的小朋友。
小梦使蹬着小腿,在季小晴面前又是扮鬼又是玩闹,将她整个人的思绪带得天花乱坠,乏了就蹲下来背靠着墙看他继续玩乐。
这时,小梦使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像是看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掉头就跑,而后还不忘回头将季小晴的衣袍扔到她的身上。
季小晴如同被伙伴抛弃的小孩,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发愣。
她抓起衣袍准备自己穿上,一回头就看见了季演。
季演非常安静地立于面前,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季小晴抬着头,傻傻凝望着他。
因为昨夜毁约之事,她揪着心一夜未眠,脑袋止不住地想他该怎么办,好不容易在他心里有了一点位置,而后又不声不响地消失,肯定要被恨死了。
季小晴昨晚独自说了无数声抱歉,但真正看到他后,却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季演朝她走近了两步,似乎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双眼清亮,但也藏不住内心的害怕。
少顷,季演蹲在她面前,柔声问道:“怎么在这里呢?”
季小晴默默咬着舌头,依旧说不出话来,她感觉季演在对自己忍耐。
季演将掉落的衣袍捡起来理一理披到她身上,“不冷吗?”
他动作轻快娴熟,身子由远到近再逐渐退离的瞬间,季小晴的眼眶开始酸涩起来。
季演蹲着多看了她一会儿,后来本想起身,却发现她的手指正默默绕着自己的衣带。
“想回屋吗?”他问。
季小晴没敢再看一眼,缓慢地点着头。
他用气息浅浅地笑了一下,而后朝她伸出手,“走吧,我带你回去。”
季演的本意是想将她拉起来,但她的手伸进来后就没再动弹过,身子也直直蹲着不动。
他半弯下腰,瞥了瞥正握着的那只手,不知对方是什么意思。
“不走吗?”
季小晴胆怯地望着他的眼,尝试将他轻轻扯过来。
季演以为她有话要对自己说,犹豫了片刻还是将半个身子伸了过去,但侧耳听了半天也没见动静,此时内心波动,稍微偏过脸去看她,忽然季小晴倾身过来,将脸埋进了他的颈间。
脖颈处一片湿热。
黏在身上的小脸微微蹭了蹭。
“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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