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从来都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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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天下无双剑。”李陌然迈着小短腿向李司冲过去，还没有跑到跟前，就腾空了。
陌无双将小家伙抱到了怀里，一步一步向李司走去。
李司微微颤抖着手，整个人像是定在了原地。
“司司——”
陌无双轻声唤道。
时隔五年，还能面对面唤这一声司司，真好。
“这位叔叔，我娘亲叫妖妖，不叫司司。”一直跪着的孩童转过身，一字一板的纠正道。
“我的天，这不是小无双嘛。”陌枫哈哈笑着越过陌无双飞身上前将李晨曦抱在了怀中，左右看看，还不忘与陌无双来了个大小对比。
李晨曦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紧盯着陌无双看。
“哎，小家伙，你是男是女？”陌枫忍不住冲家怀里的小家伙问道，又看了看陌无双怀里的，“你呢，男的女的？”
李陌然从陌无双的怀里挣扎着跳下，直接将衣摆一掀，奶声奶气的来了一句，“我有小丁丁的，你看。”
陌枫怀里的李晨曦将小脸一挡，“李陌然，你不要脸，羞羞，娘亲，他又耍流氓。”
“怕什么呀，你是我姐姐，怕什么呀，你忘记了，前几日我们还在一个木桶里洗澡呢，什么没看到。”李陌然不以为然的说道。
李司一眼瞪过去，吓得他连忙将衣服整理好。
还顺带挠了挠头，“娘亲你真的不能怪我，从小到大，只要别人看到我，都会问我是男是女，我说我是男的吧，他们不信，只能这样证明一下喽。”
“以后不准这样。”陌无双轻声说道。
“哦，好的。”李陌然乖乖的点了点头，跑到了李司的面前，张开双臂，“娘亲抱抱。”
李司板起脸来，“不想抱。”
“娘亲受了伤，不能抱你。”李晨曦小大人似的说道。
陌无双一听，迅闪到了李司的面前，拉起她的手，颤声道：“哪里受伤了？”
李司甩开手来，又推了陌无双一把，“干嘛，注意你是有妇之夫的身份，我没事。”
“有妇之夫？”陌无双念道。
陌枫连忙解释道：“司司，你误会了，当年兄长为了给你正声便对外界宣称无双已经与安排的家世显赫女子成亲了。”
“师父，其实父亲说的也没有错，无双，确实已经成亲。”陌无双说到这看向李司，再次执起她的双手，“司司，你记不记得当日在暗室内，我们曾对天下无双行了跪拜礼？”
“骗子。”李司扭过头，明显气得不行。
“天下无双是母亲留下的，也是你我的定情信物，当时事出突然，我不会在那样的情况下与你——”陌无双说到这脸上微微一红，“毕竟那样有违道义，对不起你，所以只能那样简单的拜了天地，让你受委屈了。”
陌枫抚着胡须，轻轻点头，“无双你做的对，咱们陌家不能陷人于不道义的境地，没事，回去，给你们重新办一个盛大的婚礼。”看到眼前的两个孩子，陌枫感慨万千，当年苏怜儿怀的双胞胎，也是龙凤胎，可惜与陌家无缘，万万没有想到，他轻轻的拱手，“谢老天垂怜，我陌家终于有后了。”
李司轻甩开陌无双的手，“谁要跟你成亲，我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挺好的，过得逍遥自在，才不会上你的当，再回凌云去，那么多规矩，傻子才会去。”
“回凌云你依然可以逍遥自在，那些规矩你不用管，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不好？”陌无双说着将人揽进了怀中，“好不好，司司？”
李司听着陌无双的话，忍不住落下泪来。
“你放开我娘亲，你没有看到我娘亲哭了嘛，坏人，再不放开，休怪我不客气了。”李晨曦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两人面前，手里正握着那把天下无双。
李司一听，抹掉眼泪，连忙推开陌无双，将剑小心收好，又将女儿抱在了怀中，“晨曦乖，不可与你父亲如此，娘亲没事。”
“哦，娘亲，你受伤了，快放晨曦下来。”李晨曦满脸担忧的说道。
李司微微皱了下眉，“娘亲没有受伤，你怎么一个劲的说娘亲受伤了呢。”
“早上我看到你裤子上有血，所以——”李晨曦下面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李司给捂住了小嘴。
“小笨蛋，那不是受伤，总之，你不许说了。”李司脸上红了起来，抱着女儿便向房间跑去。
陌无双要跟上去，被陌枫给拉住了。
“你跟着去干嘛，她是那个——”
“我知道，”陌无双打断陌枫，“我是怕她借机跑了。”
陌枫将李陌然抱在怀中，“怕什么，她儿子都在这呢，还怕她跑。”
“我还是不放心，叔父，你将小家伙抱好了，这小子特别机灵，别让他给跑了。”陌无双说着，赶紧去追人。
房间里，李晨曦坐在床上，李司则是哭成了泪人。
“娘亲，你这是怎么了，要是不想同他一起，我们跑就是了。”李晨曦说道。
“没事，娘亲就是有些高兴，这是高兴的。”李司抹了把眼泪说道，当初凌云放出消息说陌无双成亲的事情，她真的以为是真的，毕竟为了凌云的百年基业，陌尘真的会什么事情都做出来，现在看来，真是一个又甜蜜又苦涩的误会。
当然，这五年也能体验出一个人的心来。
陌无双走进房间，上前将人揽进怀中。
“活着真好。”
“嗯。”
“老天爷对我真的太好了，让我失而复得，司司，”陌无双将人环得更紧些，“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
李司微微噘了嘴，“师父不是替你安排了家世显赫的女子嘛，你怎么不同人家成亲？”
“你吃醋了？”陌无双浅笑。
“我就是吃醋了，人家家世显赫，长得又好看，干嘛不要，傻瓜。”李司轻捶着陌无双。
陌无双由着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
半晌后，陌无双轻轻的开了口。
“父亲所说的那名女子是奶奶安排的。”
“嗯。”她当时有听说。
“我奶奶的名字叫姚子矜。”
李司抬头，“你，你说什么？”
“本来奶奶也不知道你是女子，还是爷爷发现的，意念只有女子才能习成，后面的，还要我再说下去吗？”陌无双紧锁着李司。
“阿婆，原来是你的奶奶，哦对了，刚认识的时候，她确实有说过，如果我是女子，想配与她的大孙子，还说了他性情较为冷漠，当时，当时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她口中所说的大孙子竟然是你。”李司后知后觉的说道，能自由出入凌云，对凌云了如指掌，武功又那么高的女子，除了传说中的陌老夫人，还能有谁。
陌无双似是想起什么来，笑了起来，“还有，在你出生前，李陌两家的长辈曾约定过，如果所生是女子，便许我作妻子，也就是说，我们也是有婚约的。”
“啊？”李司惊讶道，这事，她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也就是说，我的命定之人，”陌无双说到这停了一下，一双眸子里满是深情。
“从来都只有你！”
李司脸上一红，虽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可还是听不得这样的情话来。
“爹爹也真是的，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亏我上个月回去还给他买了上好的茶叶。”
提到这个，陌无双松开李司，但还是将人拉着，仿佛怕人一下子跑掉似的。
“李将军卸任后，唐乔怎么会接了大将军印？”按理说，这有违国之纲纪。
“他啊，现在是李家的了，唐乔一次醉酒时无意说出了我是女子的事情，势力眼的姑父便将他过继给爹爹了，说是我们李家不能没了后，让他来继承香火。”想到这，李司就来气。
明明这将军印可以给上官靖，对了，想到上官靖，李司连忙问道：“三师兄，现在没事还来凌云吗？”
“老三才是我们凌云最厉害的，骗了我们这么多年，放着好好的三王爷不做，非要赖在凌云，前几日父亲还劝他的，没有想到直接被拒，天天陪着如玉——借酒消愁。”陌无双说到，神情明显一暗，“也难为他了。”
“是因为怜儿小师妹吧，没事，现在我回来了，我有办法让他家乖乖把人嫁过来。”李司拍拍胸脯说道，突然她又笑了下，“那个，你知道嘛，咱们凌云还有几位‘骗子’？”
陌无双抬眸，“谁？”
李司轻笑，“赵苛，令狐毅，还有，胡惜喽。”
陌无双微微敛了眉，“他们几个，都什么身份？”
“赵苛，龙渊国六皇子，被其父君派来收集本国信息，见被同化，又派来了太子令狐毅，结果，两人一起劝说，生生打消了他们父君的进攻计划，还与本国结成了友邦，这在坊间已经传为佳话，只是用了他们的本名，所以大家都不知而已，至于胡惜嘛，这家伙，还是我无意中得知的，竟然是当今丞相之子，因为丞相大人极其宠爱自己的妻子，便让他随了母姓。”当初在凌云，见到胡惜的阔绰李司便起了疑，只是没有想到他竟是丞相之子。
陌无双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咱们凌云真是卧虎藏龙，没几个简单的。”
“是啊，现在留在凌云的也就是二十几人，里面竟然有两个王爷，一个太子，一个宰相之子。”李司也跟着感叹道。
“还有一个大将军之子，哦，之女。”陌无双改口道。
李司白了他一眼，“还说，我还在生气呢。”
“别生气，别生气。”陌无双哄道。
全程，他们的女儿在床上，被生生晾成了小摆设。
屋顶上，上官靖将那半截瓦片盖上，朝着一旁的莫行之拱了下手。
“皇兄——”
“给我闭嘴，去采办，记得一会多买些肉，十三爱吃肉。”莫行之一挥衣袖，飞身而去。
“是是。”上官靖笑着追了过去。
坊间传闻，当今大王爷，性情温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喜收集各类文房四宝。
“娘亲，外面下雪啦。”李陌然的声音自外面传来，李司一听，连忙松开陌无双，抱起女儿直往外面冲。
“我来抱。”陌无双说着将女儿自李司的怀中抱了过来。
李司微微愣了下，在陌无双的眼里看出了他的小心思，“你现在变了。”
“娘子太聪明了，没办法。”陌无双将女儿抱得紧紧的，“走吧。”
小孩子没有大人那般心思，没一会，李晨曦便被陌无双给收服了，爹爹叫得那个甜，而李陌然则是被他的小爷爷不时从衣袖间“变”出的东西而征服了，放下了所有的戒备。
陆凡几人在院外确定他们英明神武的大师兄已经搞定一切，这才进来。
远处一个隐秘之处，在这里刚好可以将院内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韩林鼓着嘴，“好不容易养大的，真是便宜他了。”
“你养的？”韩松笑道，“用你那焦糊的食物？”
“哥，你的手艺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没有到焦糊的程度，也半斤八两。”
“我有吗？”
“有。”
推搡的声音渐起，如李陌然所说，没一会，两人便真的打了起来。
这一打不怎么样，彻底的将两人所处位置给暴露了。
陌无双朝着陆凡几人点了下头，“现在是验证你们这些年在断崖面壁思过的成果时分，去吧，不必手软，打伤了，拖回凌云，让叔父医治。”
陆凡浑身打了个寒颤，还想说两句，就被身后的白羽与宋小虎两人给架了起来。
“走啦走啦，打架去。”
“我说，他们好歹救了十三，咱们凌云总不能恩将仇报吧。”陆凡小声嘀咕道。
陌无双扫了他一眼，“救命之恩自然要报，这顿打算是他们欺骗我的代价，当然，也可以不用打，你们可以与我切磋——”
“别，现在就去。”陆凡连忙拱手道。
他们在断崖思过五年，陌无双这些年的变化，他们也是看在眼里的。
现在较以前，只有更严，没有之一。
武功嘛，就更不用说了。
韩松眼看着陆凡几人靠近，想要收手，不想，韩林却是真火了，连忙开启溜走模式。
“赵苛，去截住他。”陌无双说道。
隐在暗处的赵苛立马现身，直向韩松追去。
“哎，陌无双，你不能这样行不行，你得感谢我才对，半年前我给你们山庄的弟子白玉箫就是在提醒，见你们不来，这才在你儿子说天下无双剑的，赵苛，你别动手啊，别。”
赵苛边追边打，“正好试试我新创的剑法。”
“十二师兄，我来帮你。”胡惜说着，拔剑跑了过去。
李司看着两拨人，主动的拉了陌无双的手，“陌无双，你让他们都停下，当初如果不是韩大哥，我早就没命了，更不要说两个孩子了，他们对我们是天大的恩情。”
陌无双看着自己的手，微微勾了唇角，“总要给点教训，放心，他们都有数。”
“刀剑无眼啊，陌无双。”李司急了，“你再不让他们停下来，我，我就去帮忙了。”
“那，那你抱抱我。”陌无双将怀中的李晨曦塞给正在逗李陌然笑的秦飞，“抱好了。”
“是大师兄。”秦飞笑着接过，看着怀中的李晨曦，又看了看陌无双，“大师兄，她与你简直一个模子里脱出来的。”
陌无双白了他一眼，“不如就随了你爹娘的意，回去与那田家的姑娘成亲，明年这个时候估计能抱一个了。”
“别，大师兄，我错了。”秦飞连忙摆手，“小曦曦，秦师叔给你讲故事可好？”
“好。”李晨曦拍着小手，“我想听狼外婆与小红帽的故事。”
秦飞微微皱了下眉，“这个——”
“你要是不会讲，你就是吹牛大王。”李晨曦板起小脸来说道。
那神情与陌无双简直一模一样。
秦飞挠了挠头，“嗯，狼外婆与小红帽，小红帽是——”
“小红帽是一个小姑娘，她带着一堆吃的东西去她的外婆家探望，然后，”李晨曦说到这，突然一顿，“下面的你来说。”
秦飞绞尽脑汁，一拍手，“好，我知道了，在小红帽还没有到外婆家之时，大灰狼就把小红帽的外婆给吃了，然后呢——”
陌无双展开双臂，“司司，抱抱。”
“大师兄，都什么时候了，好好我抱我抱。”李司上前拥住陌无双。
“哈哈，抱了抱了。”本来还在打得热火朝天的众人，全部放下了剑，一起拍起手来。
李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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