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苏郁是现在大二，正是学业最繁忙的时候，十二月底也即将是快到期末了，过了元旦就该开始考试了，所以现在也开始抓紧时间复习，除了睡觉，很少回宿舍待着。

        可以说，608宿舍，除了许可，另外三人都是认真学习成绩优秀的好学生。她只有认真学习的过程，没有成绩优秀的结果。

        “过了元旦还有场大的招聘会，就在学校文体中心，我准备去投投简历。”莫一帆一边吸溜打包回来的螺蛳粉一边说道。

        整个宿舍，螺蛳粉、麻辣香锅、杂粮煎饼的味道混杂在一块儿，格外的浓郁。

        找工作的基本都在秋招确定了，因为考研和考公没去秋招的学生数量还不少，考完后大家也大概知道自己考得如何，即使是觉得自己考得好的，也还是会去投简历给自己留条退路。应该也是学校就业指导中心组织起来的，所以才会在年末还有个大型招聘会。

        许可想到自己考完后对答案对得惨不忍睹，立刻举手，“我也去，我们一起。”

        “嗯嗯好。”莫一帆点点头，“这两天先把简历做好。”

        余岁岁拿起一双没用过的筷子，夹了片藕片，往许可这边递过来，“啊，吃一块试试看，这家新开的麻辣香锅不错，三食堂那边的。”

        许可吃完点头夸赞：“嗯嗯好吃！”

        “诶对了，你不是说陈导找你吗？是什么事？”莫一帆突然想起这茬。

        余岁岁也看了过来，“陈导找你什么事啊？”

        “哦，和陈导约了下午去学院办公室找他，应该也没什么事。”许可不在意地又啃了一口手中的杂粮煎饼。

        口中的饼子还没有咽下去，陆照的微信电话就过来了。

        许可习惯用扣扣，而且从初中到大学加的好友都在扣扣里了，以前懒得更换就一直没有下载微信。还是被陆照说服注册了微信号，好友除了陆照和关系不错的同学朋友，还有陆照的那帮朋友们。剩下的就是家里人。

        注册到现在大半年了，还没有发过一条朋友圈，头像什么的都是直接照搬□□上的。

        三下两下咽下口中的食物，接起了电话，“我回学校了。”

        这边许可拿着手机接电话，莫一帆和余岁岁对视一眼，就揶揄地笑了。

        “今晚回来吗？”声音清冷。

        “不了不了，我在宿舍住段时间，过了元旦学校有场招聘会，我去看看。然后就差不多该回家了。”左右陆照现在工作忙，经常加班，晚上十一点回去也是常有的事情，她一个人在他房子那里住着也无聊。

        陆照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又说道：“元旦我休息再回学校找你。确定哪天回家了提前和我说一声，我送你去机场。”

        “嗯嗯~你那边很吵，在忙吗？”

        “刚刚开完会。才看到你发的消息，要回学校怎么不提前和我说？”

        “今早想说的，我给忘了。”因为心虚，声音不自觉地弱了下去。

        说来也是件特别尴尬的事情。一般前面两天的姨妈量都是比较惊人的，特别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一不小心就容易侧漏。平常许可自己睡觉会垫一件不穿了的旧衣服，但是这次和陆照睡在一张床上她就没好意思垫着，加上她睡觉喜欢侧着躺，然后就悲催地侧漏了。早上陆照掀被子挖她起来后，又忙着去换床单被单，然后许可羞愧之下就忘了别的的事情。

        “咳嗯，回学校好好休息不要乱吃没营养的东西，工作的事情不着急。”陆照也想到今早的事情，洁白的床单上突然被血染红了一片，也有点把他给吓到了。

        正在手拿杂粮煎饼的许可也分不清这个算不算有营养，但还是乖巧地应下：“好，那拜拜？”

        “嗯拜拜。”

        挂断电话，许可回头正好看到莫一帆露出姨妈笑，突然想起扣扣空间里她那些高调的发言，立即先发制人，“你和那个土木专业的怎么样了？”

        莫一帆小脸一垮，“没戏了。”

        “为什么？看你之前发的不是挺好的吗？”

        “好个锤子，他要考清华，而我要考北大，不是一路人，道不同不相为谋，长痛不如短痛，就酱吧。”

        许可：“”

        余岁岁：“”

        许可实在是不能理解他们这些学霸的思维，“都是在北京还好啊，再说了，清华的和北大的在一起谈恋爱多好，实力相当啊。”

        莫一帆撇着嘴摇头，“算了，认真想想，他长得也就那样。”

        “”

        是我这等学渣不懂了。

        ——

        睡个午觉起来也三点了，莫一帆说要陪许可一起去，余岁岁说还想趁着周末再多睡会儿就不陪她们了。

        很久没有坐莫一帆的小电驴了，迎着十二月末的冷风，在来来往往的学生群里穿过，突然感慨这四年就是这一晃眼的事情，明明刚进学校的第一天第一个学期第一年还觉得毕业还长远。

        大一刚入学的时候，许可忍痛花了一百八十块钱去买了辆自行车，才体会了几天影视剧里自行车呼啸而过的青春，就发现自行车正在青春里退场，ofo小黄车强势进入校园随处可见，并且逐渐流行起电动车，比自行车拉风多了。且不说许可不会骑电动车，主要是没有多余的钱买。

        后来和陆照在一起，就开始蹭他的小车。没和他在一起前许可很少坐小车，平时坐公交大巴都晕车。陆照还说，等她练车了会开车了就不会晕车了。

        现在的许可，不仅还没有学会骑电车，也没有考驾照。

        “我在这都等你哈。”莫一帆停了车，就在学院门口处停住。

        她论文导师催她交开题报告，她还没有写完，怕进去会遇到老师，决定还是就在门口等着吧。

        许可点点头应了就往里走，学院辅导员的办公室在三楼。

        “咚咚咚”许可敲了三下，发现办公室里静悄悄，只有埋头看材料的陈导在。

        “请进。”陈导抬头看到许可，就示意她坐旁边的沙发。

        “最近在忙什么？你没考研是吧，工作确定了吗？”

        刚坐下就接受辅导员的灵魂拷问，许可瞬间绷紧了脊背，双手端端正正地放在膝盖上。“考了国考，最近也在找工作，准备看看一月的招聘会。”

        “嗯，考公也不错。考得怎么样？”

        “一般般，可能有点危险。”许可实话实说。

        “没事，就当攒个经验也好，明年三月还有省考嘛。”

        “是的，我会努力的。”不管怎么样，卖一波励志先。

        陈导拿起保温杯喝了一口水，似是不经意间地问：“你这个学期没有申请助学贷款也没有申请助学金，经济上有没有压力？”

        有点奇怪陈导怎么问起了这个，但是许可还是老实回：“现在还好，之前去做兼职还有写稿也攒了点钱，可以应付大四的学费和生活费，所以就没有申请。”

        陈导看了她一眼，又点了点头。

        气氛一时间有些安静。

        许可也没有别的事情，所以也不着急，就安静等着陈导说话。这寒暄了半天，问东问西的，辅导员应该不至于为了问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叫她过来学院。

        “我听有同学反映说你最近买的奢侈品挺多”

        “我没有，是谁说的？”许可有些激动。原来是在这等着呢，她这是被人举报了？

        可以说这三年多的大学生活，许可自己买的最贵的就是一件羽绒外套花了五百多，还有偶尔买安踏运动鞋森马衣服贵一些要一百多两百，其他的都是很便宜的衣服，化妆品也是到了大四才买的，也都不贵。

        家里一个月给八百生活费，她有生活补助，还参加兼职，每个月下来也有一千六七，投稿或者参加些征文比赛得了些奖金，也没有大手大脚地花钱。就算交了个家境富裕的男朋友，除了跟着他蹭吃蹭喝，也很少收他送的礼物。实际上陆照完全了解许可的经济情况，并不会给她送什么昂贵的奢侈品或者给钱她花。

        “老师知道你没有，你别激动，我也是偶然听到的。”陈导连忙安抚道：“老师和你说这些，不是怀疑你或者是要批评你什么的，我带中文三个班的学生四年，我对你们不算特别熟悉也还算了解。你靠自己的努力让自己过得越来越好，老师觉得很欣慰。”

        “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怎么说我们没有办法拦着，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老师叫你过来就是怕你乱买东西给自己增加经济负担，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放在心上。”

        许可点点头，眼眶里红红的。

        既是难堪有人举报自己，如果自己这学期还申请助学金，那境地更加难堪。同时也是因为陈导这番话，陈导这些话说得委婉，但是许可也都懂。大学这三年多老师们给了她很多的帮助，这些她都很感激。

        仔细想想，陆照送的那盒口红应该是起因了。其他宿舍的人也来608见过，人心隔肚皮，也不知道谁看她不顺眼。

        问了陈导到底是谁举报的，他都找其他话题给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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