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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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清想借唐胥山出逃的事激起民愤,轰他下台,但谁知唐胥山主动领罚,还要追究闹事妖魔的罪责,这和往日他的行事风格截然不同。
虽然他们不认可他,但他在位一日,就有一日的权力,处死他们,易如反掌。
众妖魔鬼怪脸全都白了,没有一个敢大声喘气。
裴慈心听着长夜讲到这里,忍不住问:“那唐胥山动手了吗?”
长夜笑着摇摇头,“冥界几乎没有没骂过唐胥山的妖魔,这要细算起来,整个冥界都要覆灭。”
裴慈心稍稍松了口气,她也不想唐胥山把他们全杀了。
长夜:“然后就是他做的第三件事,他把他押来的那些妖魔当众处死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在杀鸡儆猴。这次先放过他们,倘若今后再有人敢辱他,下场一样。”
裴慈心觉得这么做是最合适的,颇为赞同地点点头。
当时台下噤若寒蝉,唐胥山站直了身体,挥手退下旁边扶着他的妖兵。
他身上有六处伤口,他一只手按着肋下的一处,虽然他在流血,但没有一丝脆弱之形,目光阴鸷地看着台下,道:“之前的事我不计较,但今日,带头辱骂攻击我,企图造反的妖魔,按界律,该当何罪就是何罪。我绝不姑息。”
那些被押的妖魔早就吓得痛哭流涕,全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但唐胥山未有丝毫动容,冰冷的眼神看着他们,片刻抬起了手。
烈火击中他们,他们全身燃烧起来,在地上翻滚挣扎,不断嚎叫。
死罪,结果是死,但怎么死,全由君王一人论断。
那就……
烧了吧。
在他们的痛喊声中,唐胥山冷漠的眼神中,台下妖魔的战栗恐惧中,他们消失殆尽,只剩一缕青烟。
有几个妖魔当即跪下,战战兢兢大喊:“吾等今后定当效忠冥王,再不敢有半分不敬!”
其他妖魔也纷纷效仿,接连跪下,“吾等亦是如此!”
连绵不绝的高呼声中,妖魔鬼怪跪了一地,俯首叩拜。
唐胥山身下的血已经聚了一汪,妖兵劝他抓紧疗伤,他并不当回事,不紧不慢地看着台下,向不知道藏在哪的天清喊话:“天清啊,听见了吗?冥王之位,岂是用这种雕虫小技就能得来的?你别忘了,当初败在我手下,将王位拱手相让的,正是你自己呢。”
裴慈心听完长夜讲的,无比舒爽,急声问道:“那唐胥山现在怎么样了!”
他被三刀六眼,出了那么多血,一定很痛。
长夜:“他现在在千灵池疗伤,你要去看他吗?”
裴慈心有些犹豫,“你告诉他成亲的事了吗?”
长夜笑了,“当然告诉了,他不同意。但你不用怕,想看他就去,他越是因你产生情绪波动,就越容易爱上你。”
裴慈心蓦地一默,轻轻点了点头。
千灵池位于凌顶峰底下的岩洞里,是一片天然灵泉。
冥界本身没有太阳,妖气横生,植物无法生长,但这里受灵脉庇佑,繁花烂漫,水木清华,仿似仙境。
长夜带她走进岩洞,洞内空气十分清凉,她一眼就看到泡在泉水里,裸着上半身的唐胥山。
水面灵力闪动,亮晶晶的,他靠在泉边,阖着双目,泉水不停歇地从他身旁冲下,汇入池中,激起水雾袅袅。
他的身影笼在水雾中,一动不动。
如果不是看到他额头上布满的汗珠,紧锁的眉头,她会以为他只是睡着了。
长夜轻咳一声。
这岩洞构造特殊,这一声掀起一阵阵回音。
唐胥山朦胧地睁开眼。
裴慈心这刻有几分紧张,看见他的目光在长夜身上短暂停留,然后落在了她身上。
他眼中的朦胧散去,变得锐利阴寒,仿佛乌云飘过,洒下月亮清冷的光。
裴慈心心脏砰砰直跳。
长夜:“你们聊,我走了。”
她鼓励地拍了拍裴慈心的手背,留给她一个淡淡的笑容,然后快步离去了。
裴慈心心里怂得要命,想开口留住她,但又觉得不合适,还是把嘴闭上了。
待长夜身影消失在洞外,唐胥山开口:“怎么还没走?”
他的声音平直,在洞内回荡,显得有些冷漠。
裴慈心不知道说什么好,两手绞在身前,不敢抬头看他。
答应得好好的昨晚就离开,结果不仅没走,还要跟他成亲,她得有多厚的脸皮,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地面对他?
何况她从五百年后而来,内心深处还残存着对他的恐惧。
唐胥山:“不说话?”
他轻嗤一声,话里隐隐带了些嘲弄,“你不会真想嫁给我吧,琼姬。”
裴慈心心一跳,从没这么一刻对这个名字如此敏感,她更不知道说啥了,头埋得更深。
唐胥山缓缓道:“你昨晚就答应我,马上离开,现在突然反悔,是什么意思?琼姬,好聚好散,别让我厌恶你。”
裴慈心的心微微下沉,她不是琼姬,但他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比叫“裴慈心”还让她发怵。后面连着“厌恶”二字,也让她觉得难过。
事到如今,成亲已是大势所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她吸了口气,鼓足勇气抬起头,看着他道:“你还看不出来吗,我压根儿就没想走,昨晚答应你,只是缓兵之计,你还真信。”
话落,她也不知道这种话她是怎么说出口的。既然他话说得那么绝,她自然也没有好话要讲。
唐胥山脸色顿时黑了许多,他喘着气,森森地看着她,“那你嫁给我又能得到什么?”
裴慈心噎了一下,下意识想到她的攻略任务。
心。
她当然是要得到他的心。
但这种话她说不出口,抿了抿唇道:“身份,地位,荣华富贵,你可是冥王嗳,我能得到的不是显而易见?而且我看过你的身体,我要对你负责任。”
她说前半段的时候,唐胥山的目色只是冷,寒潭一般的冷,但她说到后半段的时候,唐胥山微微怔了一下,脸色铁青。
什么叫对他负责任?
她也没看到什么吧,说的这么大义凛然,好像占了他多大便宜一样。
他水面下的手指微微蜷起,想起疗伤时她贴上了他赤果的身体……
就算占了便宜又怎样……
他又……不在乎!
他有隐忍之意,咬牙切齿道:“我不用你负责任!”
裴慈心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意识到她这句话可能戳到他的开关了,眨了眨眼,“哦豁,可是我想负嗳。”
唐胥山:“有什么好负的,只是上半身而已!”
裴慈心愣了愣,提醒他道:“不是疗伤那次,是在人间那次,你忘啦?客栈,浴室。”
唐胥山似乎想了起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你都看到什么了?!”
他的声音在岩洞中回响,难堪和尴尬都放大了数倍,裴慈心远远看见他涨红的脸颊和脖子,忍不住笑了。
本来还是劣势的她,几句话把唐胥山弄成这样,她觉得颇为有趣,发觉自己似乎找到了唐胥山的弱点。
他好像……
很怕羞。
裴慈心两臂环胸抱在身前,不无悠闲地道:“啧啧,唐胥山,不得不说你身材真是好,过目不忘。”
唐胥山脸都紫了。
裴慈心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越生气,她就越是高兴,大不了被他杀了弹回去重开,任何一种结果都比就这样被他赶走强。
她不劣势,劣势的就是唐胥山,他水面下的拳头死死攥着,微微颤抖,他喝道:“你给我出去,滚!”
他说着难听的话,但脸却是绯红的,羞意尽显。
裴慈心见好就收,边往后退边道:“行吧,那我就先出去了,你好好疗伤,我在门口等你哦。”
她生怕唐胥山一生气直接调动妖力远距离攻击她,说完就转过身,一溜烟跑了。
唐胥山看着她离去,胸膛剧烈起伏,简直从没有这么气愤过。
一片血色从水下升起,在水面扩散开来。
他吃痛地弓起身子,脸上红色消退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冷白。
他额头上虚汗更多了,隐忍地闭上眼,靠在泉边。
因为强烈的情绪波动,他伤口又出血了。
他仰起头,深呼吸,试图让自己放松。
千灵池的泉水灵力充沛,可以愈合伤口,放松精神,裴慈心来之前,他在池中泡了有一段时间了,觉得舒服了很多,然而她出现后,他觉得之前的都白泡了。
不仅伤口再次出血,他心情也差到了极点。
他闭着眼睛,试图把方才的事情从脑子里挥走。
但他越是想忘,越是一遍遍在脑子里加深了印象。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样生气,明明当时发现她偷窥的时候,他还很镇定来着。
究竟是为何这样生气呢……
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词,再次涨红了脸。
……
恼羞……成怒?
裴慈心在洞外等唐胥山,百无聊赖地欣赏山中景色,有些怀念起自己的仙境了。
曾经她的仙境也像这座山一样山清水秀,百花齐放,但自从唐胥山开始作恶,她的仙境就日益荒凉,直到最后被他一把火扬了,灰都没剩下。
而现在那个罪魁祸首就在里面,她心中有恨,却也有不可名状的复杂心情。
这么多日相处下来,她对他有一定了解,知道他变成后来那样,似乎是有原因的,只不过她现在不知道这个原因。
她出现在这里,也有将这个原因调查清楚的责任。
她吸了口气,知道前路艰难,但这些都不重要,只要她每天都有进展,她总能更靠近她想要的。
山间的泉水飞流直下,水雾升腾,天空中传来几声鸟鸣,她抬头望天,几只飞鸟飞过头顶,扇动翅膀,向更远处飞去。
她望着飞鸟,有几分怅然。
以前她很羡慕鸟儿们,它们看起来是那么自由,想去到哪里就能去到哪里,但后来她发现,飞鸟飞得再高再远,都终究飞不出那片天空。
所谓“自由”,永远是相对的。
追求身的自由,永无止境,只有心自由了,才是真的自由。
而她能做到的,也只是在能力范围内,不留遗憾。
一个妖兵突然从山脚钻出来,裴慈心吓了一跳。
她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怔怔看着妖兵。
妖兵显然也没想到这还有个人,也吓了一跳,但马上又恢复如常,直接向岩洞走去。
裴慈心赶忙叫住他,“嗳,你干嘛?冥王不让人打扰。”
妖兵顿了一下,“我有要事相报。”
他没管裴慈心,直接踏入洞中,裴慈心见状也马上跟了进去。
唐胥山听到动静睁开眼,看见他们——
哦不,准确地说,是看见裴慈心,皱起了眉头,似有不耐。
妖兵恭敬行了一礼,裴慈心道:“这妖兵要进来,说有要事相报,我拦也拦不住。”
唐胥山没搭腔,目光移向妖兵。
妖兵抱着拳,字正腔圆道:“禀报冥王,天清在城中散布您与仙界神女私通的消息,引起小部分动乱,该如何处置?”
裴慈心顿时睁大了眼睛,“什么?!这个天清,还有完没完啊!”
她知道白日里唐胥山是怎么警告他的,还以为他能消停会儿,怎么不到一天就又开始……
唐胥山嘴唇绷成一条直线,呼吸微沉。
“发酵到什么程度了?”他问。
妖兵:“倒是没怎么发酵,响应他的妖魔不是很多,但他非要您给个回应,把那神女交出来。”
说到“神女”的时候,他眼神幽幽飘向裴慈心。
裴慈心看到他的目光,很莫名其妙,“看我干嘛?”
唐胥山也注意到了,红瞳微眯。
妖兵移开视线,讪讪来了句:“您跟那神女……长得一模一样。”
裴慈心更是不可思议,“你见过?”
妖兵看着唐胥山道:“天清用留影珠留下了您和那神女亲密接触的画面,正是这位姑娘……”
裴慈心眼角都快瞪裂了,“留影珠?!他还有这一手?!那岂不是整个冥界都知道我了?!”
妖兵看她一眼,意味深长地点头。
裴慈心心想完了,她原本觉得天清没有证据,即使是昭告整个冥界说她是仙界的,她也能狡辩狡辩,但她没想到他居然用留影珠留下了影像。
说不定她使用仙界法术的画面也被他留下了。
那她除非换张脸,怎么都洗不清了啊。
她求助地看向唐胥山,他神色紧绷着,从池中站起来。
“哗”的一声,水从他身上纷纷下落,形成水帘。
裴慈心又看到了他那一身薄肌。
不像习武者那样是刻意练过的,是自然而然形成的,那种单薄、精瘦的肌肉。
他身上的伤口愈合了很多,显得他皮肤极白,水流淌过,流下晶莹水痕。
她目光微微发直。
她知道现在情况紧急她不该走思,但眼睛就是不受控制。
他没去看她,在她直白的目光中转过身,踏上台阶。
他修长的腿一步步从泉水中走出来,他下身裹着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料子,薄薄的,面料光滑,湿透了紧贴他的身体,勾勒出他的轮廓。
裴慈心的眼睛自动过滤了那层碍事的布料,脑中浮现出他最坦诚的模样。
他黑发湿漉,贴着他的后背,但掩盖不住他背肌紧实,背勾凹陷,他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收张,裴慈心悄悄咽了口唾沫。
唐胥山出了千灵池,背对她展开双臂,一件红色长袍穿在他身上。
他系着腰间绳带转过身,走向他们。
他胸膛半露,挂着未干的水珠,裴慈心偷偷抿了下唇。
她觉得这件红袍有几分眼熟,她第一次穿越,唐胥山穿的好像就是这个。
唐胥山经过妖兵,“走,去看看什么情况。”
妖兵转身跟上,“是。”
他们向外走去,裴慈心急忙跟上,然而刚走了两步,唐胥山回眸,冷声道:“你在这待着。”
裴慈心蹙眉,以为他是故意针对她,拔高了音调,“为什么啊?”
唐胥山:“你没听天清要我交出你吗,你是想去送死吗?”
裴慈心反应过来,确实,气势立马泄了,低下头,弱弱“哦”了一声。
唐胥山:“躲好了别乱跑,除非我派人来叫你,不得踏出洞口半步。走。”
他带着妖兵直接瞬行消失了,裴慈心抬头看着一片空气,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他竟然这么冲地对她说话?
不爽归不爽,裴慈心还是不敢乱跑,乖乖在这里待着。
她坐在池边一块石头上,托着下巴,望着千灵池灵光闪烁的水面发呆,脑中又不受控制地想起唐胥山走出池子的背影……
湿发、背勾、翘臀、长腿……
啧。
真是……
让人留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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