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钟毓承诺

我被钟毓的话猛地震惊到，诧异地看着他这张遗憾心痛的面庞，我不知道他和那个叫銮漪的女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他对她的柔情缱绻，绝对不像他说的那般没有喜欢她。

        不知道钟毓是不是故意骗我，还是为了搪塞我，话里的意思让我有些疑惑，但他的眼神里却透着一股真挚。

        这个时候，是应该相信他，还是应该保持理智。

        钟毓注视着我，他观察着我的表情，复杂的眼神最终凝聚成一丝难以言说的苦涩，“阿年，现在你就不打算相信我了？你觉得我在骗你？”

        “我不知道。”我缓缓摇头，“我在你的房里看到了一件干净细致的白袍，而袖口处却绣着她提上去的娟秀的字体，如果你不爱她，怎么会留着这件衣服？如果你不爱她，怎么会这么珍藏它？如果她不爱你，她又为什么要为你在的袖口处绣上自己的名字？钟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说你曾经没有喜欢过她，可我……”

        “阿年，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可不可以不要再问？”钟毓有些痛苦，他紧皱眉头，似乎是难受。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我看着钟毓，“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真相，好，不管銮漪是谁，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是不是在很久很久之前就见过？”

        “其实，俆右卿和何言不过是一个契机，让我总算是有勇气问你这些话而已。”我用前所未有的认真和郑重对钟毓道，“我早就想问你这些。若是你我不曾相识，你何必对我这么好？若是你我曾相识，我却为何将你忘得一干二净？我不明白。”

        “我是灵，一辈子就是一生，从我记事起，我只记得自己是阿年。”

        “钟毓，我是阿年，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把我认错了？是不是因为我跟銮漪长得很像？是不是因为这张脸，你才会接近我？”

        钟毓望着我，眼神微微迷茫，仿佛这个答案他也说不清楚，但我能确定的是，他从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来的。

        他或许从来都没有喜欢我，而是喜欢銮漪，他又说他不喜欢銮漪，是什么意思？

        我也迷茫了。

        正如师父所说，我太傻，心眼少，很容易被男人欺骗，可我又太直，这辈子爱上一个人就是一辈子，算是脱不开了。

        “你不回答我，就是默认喽？”我做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冲他露出一个自认为还不错的笑容，“既然真相就是这样的，那以前咱们经历的事情就作废吧，你还是钟毓，而我还是阿年，所谓的婚姻，都作废吧。你可能还没有想明白，可我明白，你爱的不是阿年，而是??漪，或者是你跟苏子筠一同喜欢的那个女子……”

        “你怎么知道……”钟毓暗淡无光的面容上露出一丝诧异，他语气有些急促，“你??怎么知道的，苏子筠他跟你说了什么？！”

        “你这么紧张干嘛？”我向前迈出一步，和钟毓靠得很近，我从他的瞳孔中看到了这个坚强的自己，“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知道你在遇到我之前还喜欢过除了銮漪之外的另一个女子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说完后，钟毓紧张的表情稍稍松懈，他拉住我，很是认真，“阿年，遇到你之前发生的事情都过去了，你说的銮漪还有另一个人她们都死了，所以，咱们不要再提他们了好不好？”

        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钟毓，他平日里那幅尽在掌握的表情统统不见，换来的是他的恳求和担忧。

        “我也不想提他们的，可我一想到我是一个替身，我跟你之前喜欢过的女子长着一样一模一样的脸，我就很难过。”

        我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胆怯，“我害怕，都说人有轮回转世，如果她们回来了，你会不会放弃我，跟转世的她们在一起？如果她们根本就没有死，你会不会丢下我?钟毓，我很傻的，我爱你一爱就是一辈子，我是灵，我的一辈子很漫长漫长到无穷无尽，一旦爱上你我就不会爱上别人……”

        “可你总会离开我，因为你最爱的不是我，我只是一个碰巧和他们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的人而已。真到了你离开的那一天我会受不了的，所以，我求求你放弃我吧，趁我还没有那么爱你的时候，求你离开我好不好？我不要看到你娶别的女人的那一天……我会受不了了……”

        钟毓不顾我的推拒，将我紧紧搂入怀中，他在我耳边呢喃，“阿年，我说过我不会离开你的。哪怕我人不在，但我总归是想你的。你从来不是谁的替身，从来不是……”

        “那，銮漪呢？她怎么解释？”

        “她已经死了，她曾经很喜欢我，可我，没有察觉，对她只能说是一种惋惜吧。”钟毓很是诚实地说完这番话，然后对我承诺，“我钟毓，此生此世只会娶你一个女子，阿年，不论你是什么身份，叫什么名字，此生此世只是你。”

        “过去的事情就让她过去吧，现在还没有到跟你解释的时机。很多你想知道的事情到时候你会明白的。”钟毓松开我，对我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里依旧有他的苦涩，还有难以说出的忧伤，“现在，不要想过去了好不好？”

        “我不是想过去，我只是难过，”我垂头丧气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是天尊，是德高望重修为很深的神，可我不一样，我是灵，一个普普通通的连妖都不算的生物，在天地之间本就无依无靠，我没有过去也没有家。”

        ??“我遇到你，把我的一切都给了你，把我的所有赌注都压在了你的身上……”

        我只是害怕，害怕我把完完整整的心交出去了，却血淋淋的收回来，我怕钟毓离开我，怕他爱上别的人，更怕我自己没出息。

        “阿年，除了你，我不会爱上别的人的。”钟毓郑重承诺，“请你相信我，好吗？”

        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依旧有些迟疑，呆呆地看着钟毓，看着他认真的表情，糊里糊涂就点点头，答应他，“好，我相信你。”

        女人都是傻子。

        男人的承诺，永远都不要相信。

        钟毓，这个说爱我的男人，最后还是在我面前娶了别的女人，那个女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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