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忘不了她

“所以，你应该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们，比如，杀人凶手怎么来杀你的？她什么时候觉得奇怪的？”我开始岔开话题，“都给我们讲讲。”

        何言想了想道，“发现小哥的尸体后，我们万分悲怆，更气愤的是不知道是谁杀的。本想从现场查看一番试着找出什么线索，忙碌下来都是徒劳。”何言掩饰不住地生气，“没有办法，我们便退了一步，不如引诱凶手上钩。”

        “既然是轻易杀死了在楼府的人，说明凶手在楼府中有眼线，我便靠着经验做出了小哥的面具，模仿着他的行为回到楼府。果不其然，当日晚上，凶手便出现了。”

        “从身材上看，约莫是个女子，我们打斗一番，她稍稍占了下风，在我不注意时匆匆逃走。”何言停顿了下，“第二日，我以为她还要来杀我，可她并未到来。直到后来，你们都来了，还有一个女子，我看着她倒是有些奇怪，稍稍试探后便觉得她就是我要找的凶手。而你们显然对这件事丝毫不知，还想调查别的。”

        “你就没有怀疑我们跟她是一伙的？”我忍不住疑惑地问道。

        何言摇摇头，“我清楚你的性格，痴痴傻傻的倒也善良，自然是不会和凶手一伙，所以我猜测你们也是被这个人利用的。只可惜你们没有意识到我的提醒，离开后我跟着那女子跑了一段路，她似乎是故意要引我出来，埋伏了许多人。我一时间没有办法只得跑路，想找机会再回楼府。”

        “也就是说，你后来再也没有回到过楼府？”

        “是的。”

        “那，你看到的凶手，是易容成十八了？你至今也不知道凶手的容貌？”

        “是的。”

        我颓废地靠在椅背上，“那我问你这么多干什么，你这不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嘛……”

        “我说了好些呀，”何言认真地看着我，“我不说了吗，凶手是个女子……”

        “还用你说！”我急的直跳脚。

        “等一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我回身看了看在旁边站着的俆右卿，“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师弟。”何言讪讪一笑，拉着俆右卿表示，“我师兄他师父比较多，我是他另外一个师父的土地，哈哈，这次出了点小意外，我只好躲到他这里了。”

        “哦哦，想不到你还挺厉害，”我冲俆右卿笑笑，“能有很多师父，那学到的东西也不少吧。”

        俆右卿刚要点头，就被何言制止，他无情揭露道，“多什么，他学的都是医术，不过是跟不同的师父学不同的医术而已。”

        “……”俆右卿一时无语。

        我看着何言，回忆着他的话，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等下，刚刚你说你见过我？我怎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你？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何言看了看我，又扫了一眼旁边的钟毓，不知道是不是钟毓向他做了什么暗号，他忙摆摆手道，“没见过，没见过，我根本没见过你。”

        “怎么可能，”我回身瞥了眼钟毓，他正一脸无辜的样子，我心里觉得有些不对，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瞒着我一般，我边思考边道，“你最开始的时候还跟我打招呼来着，还有俆右卿，他也是认识我的样子，是不是你们串通好了抹去了我的部分记忆？”

        我严肃地指着他们，眼神恶狠狠地，想从他们的嘴里听到些有助于我想起这件事的线索。

        只是，和钟毓做对本就是一件作死的事情，钟毓决定隐瞒的事肯定是不会告诉我的。

        钟毓目光沉重，同样一脸严肃，我不怕他也严肃着，俆右卿和何言觉得情况不对，打着哈哈地离开了。小九也被他们一并带走。

        房子里只剩下我和钟毓，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也会这么跟敌人一样面对面，“钟毓，到底是为什么，你不说，我就真的不一定会知道吗？”

        我并不很想知道这件事的答案，我只是有些不甘心，为什么钟毓他好像一直都在隐瞒我什么，加上上次苏子筠曾经说过的，他们之间的争执是因为一个女子。

        越想就越气愤，不知道是怕钟毓会离我而去，还是担心他不够喜欢我，还是什么别的。

        “你想怎么知道，你想知道什么？”钟毓沉默了会儿，忽然不严肃了，眼神温柔，笑意盈盈，似乎是埋好了什么陷阱等着我般。

        可我急于找到一个真相，并不理会。

        “我想知道的，就是他们为什么会认识我，而我却不认识他们？能发现，你们也是认识的，既然这样，是不是代表着他们认识的我曾经也跟你一起过？所以我们同时出现不会让他们觉得怪异，”我试着让自己的大脑快速运转，整理所有的事情。

        “不只是他们吧，我想，你也一定明白所有，只是我忘记了而已。”我露出一个故作轻松的笑容，“也不一定，没准是你认错了人，你们把我认错了，我不过是一个和曾经的在你身边的女人很像的人而已。”

        “那个人，是不是叫銮漪？”我尝试着念出这个我很是不想说出来的名字，不知怎么的，一想到这两个字，我的脑海中就有什么东西沉重地敲击着我的头，呼之欲出却难以挣脱桎梏。

        听到我说出这两个字，钟毓明显一惊，他的身体微微颤动，似乎是被我吓到了，但很快他眼中的慌乱就一扫而过，他掩饰性地笑笑，干脆利落地回答了我三个字，“不认识。”

        “怎么会不认识？”我同样笑笑，带着些讥讽，“你的衣柜里都是她亲手为你缝制的衣服，你怎么会不记得？”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谁告诉你的？”钟毓收敛了之前的笑意，神情严肃地让人觉得可怕，“阿年，你到底都知道了些什么？”

        “没有人告诉我什么，是我自己发现的。”我笑笑，“钟毓，你把她给你做的东西堂而皇之地放在你的屋中，我想不发现都难。我知道的也不多。”看着钟毓有些紧张的神情，我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泛起一阵苦涩，“我不过是知道你曾经很喜欢她而已，喜欢到忘不了她。”

        钟毓听了我的话，默了默，抬起我因失落而垂下的头，让我直视他的眼睛。

        他眼里带着一层懊悔和痛苦，他艰涩地笑笑，“我曾经根本就没有喜欢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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