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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牛家闹剧


“什么什么,牛山又咋啦?”

        “哎呦!我差点忘了,刚刚就听见牛家说什么断手断脚的!赶着来这边,都把这茬给忘了!”这是一路在牛家便跟着看热闹过来的。

        大汉“啧”了一声,可不是,他也差点忘了,他可是来要债的!

        “乡亲们!这可不是我老刘不讲理啊,牛山昨天去镇上赌钱输了,找我们老板借了二十两银子,签了契约说好了,若是不还便拿一手一脚来抵的!”大汉理直气壮,他干的虽说是旁人恐惧又看不上的活,却从来没有迫害过一个无辜的人。

        “牛山不是租了陆家茶馆吗,听说赚了好多钱,怎么还……”

        “二十两?这么多?”

        “牛山啊牛山,我说前两天在镇上瞧见他了呢,原来是去赌了!”

        “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这玩意儿可沾不得!”

        村民们有看热闹的,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

        这牛山当日租了陆家的茶馆,有了进项,连媒婆都开始往牛家走动,叫牛山和牛老太很是得意了一阵子,却没想,仅仅一个月的时间,不但茶馆的收入赔了个精光,甚至还欠了二十两的外债!

        “牛山!你要还钱还是还……嗯?”大汉意有所指的瞟了眼牛山的手脚,不怀好意的说道。

        “我、我、我还钱!让我回家,我娘肯定有钱!”牛山被关在赌坊地下室的时候可是见过那一地的血,想到假如还不上钱,自己的血也会如那般流了一地,牛山哭丧着脸,勉力对大汉露出个讨好的笑来。

        说来,牛山带着护卫长去杜家的时候,牛老太本也想跟着,却被自家大儿媳拉住了。

        牛海沉着脸站在她面前,这个在爹娘面前一贯老实寡言的汉子,终于忍受不住亲娘的偏心偏疼,完完整整的表达出了自己的不满。

        “娘,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你更偏心小弟,家里有两个鸡蛋我都只能吃到个蛋清,剩下的都进了小弟的肚子。”

        “长大以后,我天天干活,家里的活干完了就去外头找,赚来的钱,我媳妇儿都没瞧过一眼都给了你。结果你转头把我赚的钱偷偷拿了一半给小弟,这些我都知道。”

        牛老太自知理亏,讪讪开口:“大海,娘……”

        “我以前告诉自己,我是大哥,照顾弟弟是应该的,这些事我都当没看见。就连之前我亲闺女拿的断绝关系的银子,我都一分没要给你收着。”

        牛海目光隐忍,细看之下还带了些泪光。他自小也是渴望亲情的,可他大小生活的环境,他爹不管事,他娘偏心眼,小弟蛮横贪吃。他不知道什么叫亲情,只知道攥在手里的银子才是最重要的。

        牛老太是他娘,他天生低她一头,加上小时候的经历,从内心里便又畏惧又憧憬她。可这么多年,收到的只有一次次伤害,他都选择了忍耐。

        可这一次,若是继续忍耐,放任牛老太为了保护牛山替他付那二十两银子……且不说这钱几乎相当于自家全部的积蓄,那可是他辛苦了半辈子赚来的银子,和他亲女儿的卖身钱,一分一毫都与牛山无关!

        “那是二十两啊!娘,这银子交出去,地里的粮食刚拔节,家里余粮也没多少了,你和我爹秋收前吃什么,你自己思量吧。”牛海也不多说,沉着脸进了屋。

        “我,我也没说要给他还嘛……”老实人一朝爆发,牛老太也有些不知所措,搓了搓手干笑道。

        牛海媳妇儿看了场热闹,知道自家男人的立场,腰板儿也直了起来,不理会牛老太径直进了屋,去哄自己那七、八岁了还在赖床的儿子吃蛋羹。

        牛老太自觉没了面子,被牛海的脸色吓了一跳,此时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嘀咕了两句大儿媳妇不孝顺、眼里没她这个婆婆之类的话,也跟着回了屋。

        牛山被大汉拎着进家门的时候,这家里的闹剧也才刚刚结束。

        刚刚还在看杜家的热闹,转眼,牛山自己也成了被围观的主角,一进门便高声喊道:“娘!娘!我回来了!”

        有不知情的瞧见大汉后头跟着一长串的人,也顺着人流跟了过来:“咋了咋了,这是干啥去?”

        “嗐,还不是牛家那点事儿。”有人挤眉弄眼的说道。

        “牛家?他家又出事儿了?”翠萍断绝关系的时候,几乎整个村子但凡能走动的都去看了热闹。

        毕竟亲女儿与父母爷奶断绝关系难得一见,南河村里甚至可以说是百年来的头一遭了。有些觉得翠萍断的好,也有些觉得这姑娘心太狠,亲人间哪有什么隔夜仇……但总归,对牛家人都不怎么看得起。

        如今又有热闹看,有些迷信的老人甚至已经在念叨是报应了。

        “喏,前头那汉子不是拎着牛山,他呀,赚了钱不攒着娶媳妇儿,都拿去赌坊赌钱了!赔了个底儿掉,这不,欠了人钱还不上,叫人打上门来了。”围观了一路村民七嘴八舌的就掰扯了个清楚。

        他们虽说团结对外,可也是讲道理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更何况是赌钱?他们外人瞧个热闹便是。

        “啧啧啧,赌钱啊!”

        “……”

        “快看快看,牛老太出来了。”

        牛山此刻也顾不得后头的村民说他的闲话,见着耷拉着脸色的老太太出门,连忙上前拉着就要进屋:“娘啊,快把银子拿出来,我不想变成残废!”

        大汉也不阻拦,总归人就在这里,他乐得看牛山使尽浑身解数逼老太太还钱,只要银子到手,这一趟下来,他能赚整整二两。

        牛老太眼神躲闪着瞟着眼前这个长得极像自己的小儿子,支支吾吾:“娘、娘也没这么多钱……”

        “娘!你怎么能这样!还不上钱我要被打断手脚的,我以后还怎么娶媳妇?”牛山一听就知道自己亲娘反悔改了主意,瞪大了眼睛质问出声。

        “你明明就有银子!上个月翠萍那丫头不是送来整整二十两?你给我用怎么了?你还是我娘吗!”大声质问过后,又红了眼眶,跪下身抱住了牛老太的大腿,“娘,就帮我这一回,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走岔了路。我就是想着,以前别人都瞧不起我,只有娘帮我相信我,我想多赚点钱让娘吃香的喝辣的,告诉娘您没信错儿子,儿子不比别人差……”

        一边说着,眼泪鼻涕流了满脸,不知是被断手断脚的威胁吓的,还是自己都信了这些话、被感动的。

        牛老太心疼坏了,想到难得说了那么长一堆话的大儿子,闭上眼狠了狠心:“娘给你银子,这是最后一次,往后可再不能了!”

        牛山破涕为笑:“娘!娘你相信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肯定好好赚钱孝顺您!娘我给你磕头!”说着“嘭嘭嘭”磕了几个头,叫老太太心疼的连忙拉了起来。

        大汉撇了撇嘴,对这戏码不以为然;围观的村民却炸开了锅。

        “嗬,牛家可真有钱啊,二十两说拿就拿。”

        还有那为了翠萍鸣不平的,阴阳怪气的开口道:“可不是嘛,‘嫁’个闺女,赚了三十两,要不是牛海媳妇再没生女娃,咱村儿里谁家能有牛家有钱?”

        翠萍一事本就过去不久,经此一提,感动于两人母子之情的也都醒悟过来。

        是了,一个孙女说卖就卖,现在却为了个赌棍儿子几句话哭天抹泪的,众人只觉得讽刺。更有人听说,翠萍要断绝关系的时候,牛老太本不愿意,是牛山撺掇着让翠萍拿银子买断血缘关系,这才成事。

        这样两个人,哪里有什么真情呢。

        “真有意思啊。”银子马上就要到手,大汉心情很是不错,为了听明白自己不知道的八卦,站的离人群进了些,听此悠悠感叹一句,众人恍然,只觉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娘!你要是今天要拿银子替小弟还钱,那我们就分家!”牛海在屋内看了半晌,如今哪里还不清楚牛老太的选择。

        “哥!你是我亲哥啊!难道你忍心看我断手断脚吗?”牛山终于正眼瞧了一次自己这个窝囊的大哥。

        牛海不为所动:“你要是残废了,下半辈子我养你,娘手里的银子全是我赚的,你一分也别想拿!”

        若是叫牛海听见乡亲们的疑问,他倒是能回答一二。牛山这人生下来就是个没皮没脸的,谁看不出来,牛山嘴甜,哄着牛老太只不过是为了抠她怀里的几分银子。虽说牛海才是这个家赚钱的主要劳动力,可牛山什么时候哄过他?还不是因为只有牛老太掐着银子。

        见钱眼开说的就是他了。什么母子情、兄弟情,在牛山眼里那就是狗屁!

        可笑牛老太,扣扣索索一辈子,连自己老伴儿都防备着,唯一一个放在心尖尖上的小儿子,却只想抠她的银子。

        若不是那银子原本应该是他的,牛海简直要笑出声,此时他的面色阴沉的要滴出水来,目光沉沉的盯着牛山。

        俗话说,会咬人的狗不叫。牛海对这个弟弟,是真的要忍无可忍了。

        “大海啊,你弟弟他……”牛老太无计可施,转了转眼珠终于想到自己的“老本行”。

        “大老爷,不如你宽限几天,我儿开了间茶馆,进项可多了,等他攒够了银子再还,行不行?”老太太对着大汉笑出了一脸褶子。

        “不行!”大汉听此倒是想了起来,“你说那茶馆?今早我已经带着弟兄过去给砸了,算是收个利息。”

        “什么?砸了?”牛老太和围观众人一同惊呼起来。

        大汉不解,不等询问便听见人说:“那茶馆可是陆家的……”这才想起来刚刚听了人说过牛家的茶馆是租的,连忙撇清道,“这要怪得怪牛山啊!谁叫他欠了钱不说清楚。要怎么赔就得找他!”

        村民面面相觑,索性也不再细想,有那关系不错的心里惦记着到时与陆家通一通消息,叫他们拿主意便是。

        大汉和他带来的小弟已经在牛家翻了一簸箕瓜子儿出来嗑,想着看看牛山还有什么本事没使出来,却没想矛头转到了自己头上。

        牛老太既舍不得银子又舍不得儿子,继续朝着大汉撒泼:“大老爷啊,可怜可怜我们一家,宽限几天吧!”

        大汉悠闲的嗑着瓜子:“大娘,你刚还说这银子你拿出来替牛山还,这是最后一次啥的,我都听见了。既然有钱就赶紧还了,叫咱兄弟也抓紧散了回家。”

        牛老太眼泪还没憋出来,顿时被这话噎了回去:“这……这,这银子是我家仅有的积蓄了。”说着,仿佛她穷她有理一般挺直了腰板,“我家这老的老小的小,仅有的钱还得拿来花用,哪来的银子还你?你,你还带着人来上我家欺负我老婆子,老娘不还了!”

        声音有些色厉内荏,可心里仍抱着些侥幸。这大汉带着人到自家来了两趟,除了长得吓人些,什么事都没做,说不定断手断脚是唬人的!她不还钱,小儿子和银子应,应该都能保住。

        大汉被这变脸瞧的愣了一下,紧接着冷笑一声:“嘿你这老太太,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六子,你们也来了有一会儿了,去,找她两个儿子练练手。”

        几个汉子应了声将手里的瓜子一扔,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啊!”

        “娘!哎呦,救命啊娘!”

        “别打了别打了,娘,你快去拿银子吧!儿子要被他们打死了啊娘!”

        这几人都是赌坊养着的打手,自然不会只是面上看着好看,个个下手极狠,牛山被打的吱哇乱叫,牛老太心疼的冲过去抱住小儿子,却被大汉拉开。

        他可不想把这老家伙打出个好歹来,不划算。

        围观的乡亲们有想帮忙的也叫人拉住了,牛山赌钱欠了债,这些都是他活该。总归大汉还有些分寸,没有伤到牛老太分毫,那旁人也就更不愿掺和进去。

        牛海被打的眼角充血,却也只见着牛老太对着牛山的方向哭喊,丝毫不瞧他一眼,眸色愈发阴沉。

        “娘这就去拿银子!”牛老太见着牛山被打的蜷缩在地,终于喊了出声。

        大汉示意跟班们停手,他自己也松开了抓着牛老太的手。

        牛老太一被放开就要跑回屋里,却被一直盯着她的牛海拉住了。

        “娘!我也是你儿子,他一分银子没给过你,你却要把我的银子全部拿出来给他还赌债?”牛海嗓音沙哑,带着丝恨意,“我养了这废物十几年,我都认了,与其让他出去赌钱花了我几年攒下的积蓄,还不如让他变成个残废,我养他下半辈子!”

        这也是他真正的想法,牛老太回头看一眼目露希冀的小儿子,再看看能干且忍无可忍的大儿子,竟觉得有几分道理。

        “娘?”牛山挣扎着站起来,“娘,你……”

        “大山,你、你哥说的也有道理。”牛老太躲开了牛山的视线,挣开牛海抓着的衣服,稍稍退了两步,不敢看向自己的小儿子,“你看你这么大年纪了都没赚什么钱,这下更是惹了祸,一下赔了二十两进去,你、你放心,有我看着,你哥肯定会养你的。”

        牛海微微放下了心,娘想得清楚便好。

        却没注意牛山瞪大的眼睛里满都是恨意:明明有银子,为什么不替我还?养我?说得好听,还不是因为舍不得银子?

        “娘的,死老太婆,求了你这么久都不答应,不就是二十两银子,你又不是拿不出来!我自己去找!”牛山眼神阴鹜,发狠推了一把挡在面前的牛老太,兀自进了屋。

        牛老太一时不察,被推的到了过去,却没想腰部正磕在高高的门槛上,一下痛的起不来身:“大山!哎呦、哎呦,我的腰!”

        牛山不应一声,他早知道牛老太藏银子的地方在哪,以前也不是没偷偷拿过。牛老太自然是知道的,她那性格,少了一个铜钱都能记得清清楚楚,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自流罢了。

        却没想过有今日。一向疼宠的小儿子推的她起不来身,自己进屋取钱,而大儿子……

        牛老太终于想到了大儿子:“大海!大海,拉娘起来……”

        刚叫出声,便见着牛海打她身上跨过去几步进了屋。他得阻止牛山。

        “大山!大海!拉我起来啊,娘的腰好疼……”牛老太哪里不知道,自己的这两个儿子,一个都不曾对她有什么真心。

        牛老爷子只有遇见好事才出来笑呵呵的摆出一副一家之主的谱,今日这事自然是老老实实躲在屋子里,没那个胆子出来。牛海媳妇更是抱着自己如珠如宝的小儿子缩在窗户后面睁眼瞧着,发现牛老太摔倒还笑出了声,觉得这老太婆被推倒起不来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老王八,半点没有去扶她起来的意思。牛山去拿钱她倒是有些担心,可看见牛海也随后跟了进去,便安心接着看她那作威作福了几十年的婆婆活受罪。

        外头的人也都傻了眼,还是牛家一个沾了些亲戚的过来搭把手想将人扶起来,却没想到刚一碰到牛老太,便听她如杀猪一般叫了起来。

        原来是哪怕动一动都疼的厉害,这下更没人敢碰,这亲戚也知道牛老太的性格,生怕被赖上,连忙躲远了些。

        而此时,屋里的牛山已经径直取出了银子,他身子比牛海瘦弱些,知道抢不过他,听见脚步声便抓了个凳子在手里,牛海一露头,立马将凳子砸了过去。

        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地道,也不打算再回这个家了,牛山满脑子都是还了钱之后,剩下的再拿去赌。上次输钱是他大意了,这一次,这一次一定可以赢回来!

        跨过牛老太僵住不敢动弹的身子,牛山一面急走一面数出了银子交给大汉,接着也不管对他指指点点的人群,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大汉看了这场闹剧,也不禁有些感叹。他本就是赌坊养的打手,因为赌钱闹得家破人亡的赌棍哪里见得少了,如今日这般将亲娘都弃之不顾的他还是头一回见。

        “真是开了眼呐!”大汉一边念叨着一边带人走了。剩下的事与他无关,他可一点没碰牛老太,这些个人都看在眼里的。

        “这,是不是要叫大夫啊……”

        南河村的人哪见过这阵仗,大汉走远了方才缓过了神,有人开口问道。

        “娘哎,没想到牛山这么狠!”

        “牛海不是也进去了?咋还让牛山拿银子出来了呢?”

        这话一出,众人也反应了过来,牛海媳妇也终于回过神想到了同一件事,立马跑出门去到牛老太的房间,自然也是从牛老太身上跨过去,拐进屋里便看见倒在地上的牛海,惊叫起来:“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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