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随行乌斯藏

“去哪个村子里查查，若那个丫头当真是，那么接回来也无妨。”

        嬷嬷明白了黎母的意思，退下了。

        黎母望着杯子里的冷茶，眼神变得悠远起来。

        黎汐，那个贱人的女儿，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都能插入到她的生活之中，让她的丈夫，儿子，都为他们痴狂。

        梧桐花落，静候雨来，他的眸色痴缠了捆绑住了一整个时光。

        一瓣悠然，飘忽于肩头，阿瑾微微颔首，细细赏着这雨来之前的最后一丝温柔。

        她之前一直想不明白，他们之间为何要这么难，现在他明白了，人自出生起就是分为三六九等，有人高不可攀，自然有人如同蝼蚁，他们恰好站在了两个极端之上，即便她在努力，也达不到他的起点。

        她也很想自私一次，可是，她又怎么舍得让黎越那般好的男子，为了自己一无所有。

        他是个笑起来都会发光的人啊，自己怎么能够将他的光芒给掩盖起来。

        她从来就没有配得起他。

        身世，容貌，还是那一往直前的勇气。

        一月后，睿王为主帅，黎越为副统领的军团便要启程去乌斯藏镇守，皇帝感念赵氏侧妃才失了孩子，特许随行。

        程式正妃医术精湛，蕙质兰心，也许随行。

        程曦瑶吩咐他们带上了自己那一箱子药材，挑挑拣拣带了些衣物和吃食便没了要整理的。#@$&

        正坐在窗前发呆，阿瑾拎了一小兜吃的进来，看着自己主子悠闲自在的样子不免疑惑，

        “主子，您都不收拾收拾呀。你看那听雨阁早就在三日前就开始行动了，结果到现在还是一团乱。他们啊，恨不得将整个王府都搬过去。”

        程曦瑶朝着桌子的方向努努嘴，说道，“呐，收拾好了。”

        “啊？”阿瑾顺着她的指示看去，在看到桌子上那比自己的吃的还要小的包裹时愣住了，“主子，您的衣服就这么点？”

        这还没自己的包裹大呢。%&(&

        程曦瑶点点头，不甚在意，“是啊，怎么了？拿那么多东西干什么呀，还不如多拿点银子，到了那里直接买呢。”

        阿瑾觉得颇有道理，却仍旧不肯放下自己的小包裹，她想起那个美丽神秘的乌斯藏，对他们此次之行颇为向往，“主子，你去过乌斯藏吗？那里是不是很美丽呀。”

        乌斯藏，其实就是现代的西藏，程曦瑶虽然穿越过来很久，但总时不时想起21世纪的事情，她大学时期是最闲的时候，暑假自己背着个包，坐上火车去了一趟，去了一趟林芝的苯日神山和圣湖纳木措，确实，那里是高原地区，天很低很蓝，水很清很美，倒是比这中原的美多添了一份自然。

        她向着她眨眨眼，笑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阿瑾嘁了一声，转身去忙活自己的去了。

        程曦瑶看着阿瑾的背影，心中纠结要不要告诉他，随行的有黎越，虽说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看阿瑾不愿多提独自黯然神伤的样子，他也能猜出个大概。

        算了，不想了，他们自己的事情还是要他们自己看着来比较好。

        想起今早收到的信条，她转头又看向了窗外，那枝桠上淡黄淡粉的小花正开的肆然，娇艳。

        夜半子时，白日里繁华热闹的帝都此刻安静下来，漆黑的夜里，那楼榭阁雨就像是蛰伏的巨兽一般，安静的等待着时机。

        程曦瑶站在石桥上，望着宁静的水面出神。

        身后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她想也未想，转身扑向那道黑影，白茶花香萦绕在鼻尖她才安下心来。

        莫子衿对她的投怀送抱惊愕了一瞬，便很快反应过来，轻笑，“怎么？这还没走就舍不得我了？不如留下来，我带你一起走。”

        程曦瑶闷闷答道，“好，你带我走吧。”

        知道她说的是假话，他却还是认真的说，“好，那我带你去江南，去漠北，去一切你想去的地方。”

        她倏尔抬起头来，夜色之中的眼睛更加晶亮，“可，莫子衿，你知道的我不爱你，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甚至未来，你为我付出了那般多，不值得的。”

        那个梦让她难以忘记，甚至可以说是介怀，她宁愿相信这是真的。

        他笑容淡淡，剪瞳泛蓝，悠远深刻，“你想起了？”

        她摇摇头，又埋进了他的胸膛里，“没有，我只是做了一个梦，你说那个梦是真的吗？”

        “那你相信吗？”

        程曦瑶静默了一瞬，头一次对他说了假话，“不信，梦境都是虚幻的，都是相反的。”

        “嗯，那便无所谓真假了。”他眼里依旧是令人心疼的笑。

        她闭了眼睛，一滴晶莹转瞬即逝。

        梦境还未结束，在那个梦里，她是乱神者，却是忠于众神之首，她带给他刻骨铭心的爱，让他为她癫狂，最后堕入炼狱，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众神之首忌惮他的权力和能力，她不过是他们除去那个心腹大患的一枚最直接的利器，却对那个利用自己的人动了情，而那个被自己推入炼狱的男人到死都在护着自己。

        那个被自己爱着的众神之首，却是将自己推向炼狱的男人。

        她对莫子衿，从来就只有亏欠。

        他松开她，目光放在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神情有些微妙，“这是你们的孩子。”

        程曦瑶垂下眸子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她笑的柔和，“是，在我肚子里那么些日子，我每天都能隐隐感受到他的跳动，等他出生后，你便是他的二皇叔。”

        他轻笑，有些无奈，“曦瑶，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不必时刻提醒我。”

        “我没有刻意，子衿，我是真心，我很希望最后看到你和靖禹，和我们大家能够快快乐的生活在一起，等我们老去，还能在一起玩闹。”

        程曦瑶眼神中带着诚恳。

        他苦笑，再也没了以往的神采，“曦瑶，这次还是不可能，这第十世的劫难，总要有人去承受的，但永远不会是你。”

        那惊鸿一瞥，让他这漫长而乏味的人生，开出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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