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学琴

离开槿福堂，二太太，三太太，文氏等人结伴同行，说说笑笑约去花房

        花房位于东西二院中轴线上，说是花房其实是个小花园，老爷子在修建院子时，想给二个妹妹建个赏花看景的花园，后怕雨水浇灌，加之园子不大，加上的屋顶，四周则作成窗户样式。

        花园隔断东西两院，最早两位姑太太未出嫁时经常在玩照料，

        之后的两位姑奶奶则不喜绕路赏花只在自己的闺房院中种一些，其他主子则避嫌似的不怎么过来，只有小孩子还来玩一玩。

        主人不爱花草，园子里也就没种什么名花珍草，只一些平常赖活的植株花草。

        这个时节也已开了不少花了，洁白如小玲铛般的茉莉，热烈娇艳的月季，爬满墙角的牵牛，出淤泥而不染的睡莲，

        不修不剪，野性又充满生命力，让人心之向往。

        王若月没有因为上次的事而心生埋怨和芥蒂，文氏和三太太也无什么尴尬，

        三位太太，奶奶在位于花房中间的石凳上坐下小丫鬟已快一步打扫并取在茶水点心扇子等物。

        文氏等对这些花草无甚兴趣，只让香姐儿带着两个小姑娘在旁边玩耍，因着上次的事情也没让她们去多远只众人一眼能见得地方，身后都跟着嬷嬷丫鬟。

        三太太见女儿身边不少人也放心与二太太，文氏说话。

        ‘’这下三姑娘可丢了大脸了，她那样掐尖争强的人可不得气死‘’‘

        ”气死又如何，她作的出就别让人说‘’文氏一直不喜这三姑子拿眼角看人，

        ‘’谁说不是，听我她家侯爷最近又纳了两位妾，一位是太傅送的，一位是扬州瘦马，你说这位姑奶奶怎么还有心思在家和我们玩心眼，不在家立威争宠生儿子呢，‘’

        不管二太太还是文氏对这位三姑奶奶都没有好相交的，表面和气，实则都不喜，

        三太太知道文氏恨极了三姑娘不帮济娘家，三姑爷更是看不起她们连门都很少上了，

        三太太何常不是，老爷子去的早，她娘家有钱但无势，二老爷闲人一个，一个大侄儿还在边关

        整个王家她家三老爷执营门庭

        一人在朝无族兄弟可帮，每一步都得靠自己，连个商量说说朝事的人都没有，

        而那个有权有势的侄女婿连个照应都没有可寒心，怎叫她愿意巴结那位没心得侄女儿。

        ‘’人家是正头娘子谁送的也爬不到她头上，生个儿子只是早晚的事，‘’

        这里也就二太太与王三姑意见小些，说话也没什么敌意‘’这生儿生女，早生晚生都是老天算好了的，你若不善事有也不能如愿‘’

        ”侄媳妇的话我认同，刻薄作恶都是不行的‘’

        ‘’你俩这是禅语听多了，搁我这买弄来了‘’二太太嗔怪的说着二人

        ‘’今日还得谢谢你家月姐儿若不是她我们这会还要被指着鼻子说呢”

        ‘’月姐儿过来，二祖母抱抱‘’二太太朝坐那看香姐儿编花环的小姑娘招招手。

        王若月见二太太叫她噔噔噔的跑过去，珮姐儿见她过去那边以为有好玩的，也跟了过来。

        二太太伸手抱住王若月把她放在自己腿上摸摸她如面粉捏的小手‘’我们的小机灵鬼，可是让二祖母，三祖母，你娘扬眉吐气了一回，让二祖母怎么稀罕你哦‘’

        二太太是真心稀罕王若月，若是没她的拔开珠子，她不仅要回赠件不能太差的首饰礼物还要被曹氏，王三姑鄙夷指桑骂槐的讥讽想想就气，抱着王若月就十分高兴解气。

        ‘’可不气，月姐儿机灵，让您看戏还省了银子，你这做二祖母的可得表示一下啊‘’

        三太太见她高兴打趣她准备敲着铁公鸡一把。‘’她小孩子就是无心，那里就担的二祖母的谢了，‘’

        文氏笑着打园场，她可不是那曹氏什么都要，什么人的东西都要‘’二祖母没什么好东西，我那还有一把焦头琴是香姐儿小时学琴用的，别看香姐儿用过，那可是文鹤大师所制‘’

        ”文鹤大师所制天下也找不着几把了，您怎会有，莫是诓我们‘’

        不怪三太太不相信，文鹤大师是前朝制琴大家，为人古怪脾气暴躁，多少达官贵人求他一把琴捧上万金也未得他一眼，所流传下来的古琴少之又少，有也被家族珍藏那有随意送人的

        ‘’是真的，文鹤先生的弟子娶的是我太湖钱家的姑娘，也就是我堂姑母，曾以一把文鹤先生的焦头琴为聘，

        这把琴姑母没带去留在钱家，钱家那代只我一个女孩就由着我练习后又陪嫁了，

        我和香姐儿一样于琴技一道没什么悟性，藏在家中，不如拿来给小姑娘学学‘’

        二太太不是不知道这琴的价值，一是买文氏一个好，能照应一番，她也看出三房也要拉拢文氏

        二是那把琴是大师所制不假，但是是大师所制的瑕疵品，有一处音律不佳，精通之技的人一试便知，

        但给孩童启蒙还是可以的，才有此一举。

        ‘’那也太贵重了，她一个小孩子那能用‘’

        文氏不是不识货的，一把普通的琴她能买能收能用，但大师所制就不敢收了，

        二太太也不会无故送如此贵重物品

        王若月听了二太太的话在心里也想反驳她不想要，她才不学什么琴，

        前世她娘让她学过几个年她本就不什么惊天奇才，学了皮毛能拿得出几首曲子免得一窍不通强，

        今生她也想与前世一样混个能弹就成，听她娘拒绝就心安了，她可不想小小年纪苦练这些。

        ‘’你就先让月姐儿用着，不是此道之人就还给她，让她作传家宝陪嫁作聘礼什的，我早前也想珮姐儿学了，正好结个伴‘’

        王若月听三太太说要珮姐儿也学就乐了，珮姐前世还不如她呢，

        七八岁练琴上窜下跳的不练，被三太太逼得弹断几把琴，磕磕碰碰的也练了好几年，文氏就是见她在学才请的先生

        ”珮姐儿让你和月姐儿一起学琴好不好，铛铛铛的可好听了，能得别人喜欢‘’

        三太太哄着怀里的珮姐儿，珮姐儿眨着大眼睛望着她娘又看了看王若月想了一会儿懂了什么似的点点头‘’嗯学琴，月儿也学‘’

        不是，错了，你要说不想，你不是不喜欢练琴吗，你娘骗你的不好听，别看我，我也不想学，可惜珮姐儿听不到她的心声，

        ‘’娘我不学，手疼‘’别人靠不住她自己争取，她可不想小小年纪天天掰琴弦

        举着小手向她娘抗议

        ‘’那成我去请个会些琴棋书画的女夫子‘’三太太拍手决定道

        ‘’那我腾出间屋子安排一下桌椅笔砚作课堂‘’文氏见三太太如此积极也配合道。

        王若坐在二太太怀里举着手说了什么也没人在意了，连二太太也高兴的打取她‘’月姐儿要做个大家闺秀，将来找个好夫婿‘’

        她才不要什么闺秀，夫婿，她只想快乐的一家人在一起啊，谁能听听的意思啊，

        她现在哭闹还合适吗，三太太兴冲冲的与文氏谈论那家姑娘学了什么，那家先好生好

        看来是蓄谋已久。

        王若月心里一片哀嚎，可谁也不听她的，

        珮姐儿也不知被她娘哄着吃了什么迷魂药。

        她娘也是，她女儿才四岁，学什么琴啊，她现在最重要的是吃喝玩乐啊。

        王若月怎么想不到她揭开王三姑的骗局，会得一把琴，也不会知道珮姐儿见与她一同学才会学，

        更不知道她娘也有一个望女成凤的心，当然更不知道也因此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

        王若月一脸埋怨也不理她娘，一个人气呼呼的走在一边，

        文氏好笑的与胡嬷嬷走在另一边，也不劝也不哄，

        到了秋霞院也一个人爬上门槛然后气呼呼的爬

        上贵妃塌，一屁股坐下，开始脱鞋脱袜，拖完又要脱裙子，裤子。

        忙的不亦乐乎，胡嬷嬷小丫鬟想上前帮小主子

        都被文氏挥手制止了，等王若月脱的差不多了，自己走上前揽过女儿软乎乎的小身子，王若月

        随她娘抱着，脸转到一边就是不看她娘，就是不妥协。

        “月儿，还生气呢，就这么不想学琴，哦，我知道了月儿想学武，跟你一样，做个女将军”

        谁想作女将军了，她只想吃吃喝喝，但我不说，说了你也不听

        “娘说的不对，那月儿想作小猪，吃饱了睡，睡好了吃的懒猪，”

        她是只想吃喝。可不想作猪。

        可只吃吃喝喝除了猪，好像只有猪了

        “我不是猪，不作猪，不练琴”

        今天说破天也不能答应，一答应什么棋书画还远吗，她还有什么快乐可言。

        “这样月儿只要答应娘去学琴就把上次你祖母送的玉石拿给玩，你不是很喜欢”

        文氏见女儿不松口只好拿东西哄着

        “不要，不好玩，不练，哼”

        想用一块玉骗我她，她又不是小孩子，

        那玉以后也是她的她才不傻双手抱胸气呼呼的说

        “那娘端午带你去看外祖母，舅舅，表哥们……再让你表哥带你出去玩”

        文氏见小姑娘就是不松口继续诱惑道，还不断加码，王若月可耻的心动了，

        她想去文家，可除了她娘带着，没人能带，还能出去玩，貌似也可以

        她放下手，用胖乎乎的小手捉着文氏的手臂

        “那只上半时辰，在家不练”

        她可傻，一天只能学半时辰，多了她可不做赔本买卖。

        文氏见女儿终于动心了还知提条件，赶紧答应下来

        至于多长时间，什么时候练以后再说。

        母女两都很满意也笑逐颜开了

        这是小丫鬟进来禀告道“奶奶，文氏小厮送来拜帖，说明儿三表少爷来送节礼”

        说着递上一张红色烫金边的帖子，里面是文府送的节礼礼单

        “今年是溪哥送来，月儿，你三表哥又要来了，你可开心”

        文氏翻着礼单跟女儿说。王若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可“开心”了，

        三表哥哪是来送节礼的他就是来她家偷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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