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姑母

文氏带着王若月一行人到老太太院门是迎面撞上二太太，三太太一行人过来“呦，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约好一起来的呢”二太太打趣道。

        “不是吗，我还以为你两昨儿出我院子后约好呢，这又把我稍上了”

        三太太看看文氏再看看二太太故作夸张的揶揄道。二太太见她那般煞有其事的样子逗乐，众人不看她那似笑非笑的憋着表情还真被她唬了去。

        文氏也抿着嘴笑。这时从院里跑出一小丫鬟笑脸相迎道“太太奶奶们，老太太及姑奶奶正等呢，请”

        二太太笑盈盈对三太太的说“再不进出老太太亲自过来迎你，这回不用稍上你了”

        三太太见众人又在抿嘴不敢笑直说“我的好二嫂，一起请，您先请”

        这回真有人憋不住小小声笑出来，三太太见再不走就不用走了忙挽着二太太的手臂朝前走，文氏一手牵着女儿一手用帕子捂着嘴的跟在后面

        王若月跟着她娘走着，想不通前世二太太三太太那么正经和强势的人，当着她娘的面如此打趣，一点长辈架子都没有，难道那时她还小不记了

        众人到前厅就能听到曹氏甜到发腻的声音“茵姐儿可真乖巧，我就没见比茵姐儿更好的姑娘”

        三太太朝后看了文氏一眼，见文氏也望着她，拿眼往内望了望，又撸撸嘴，意思是学着点，文氏苦笑不得的轻轻摆摆手。三太太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

        王若月站在她娘身边想没看见都难。二太太开口想说什么又闭了嘴，看的王若月真想说你们有完没完，要不就在这说完好了。

        打帘小丫鬟掀了半天也没人进去，小辈们也在等着她们进去，她们在打眉眼官司。是怕大家看不见吧。

        在小丫鬟再次说请，才你看我我看你走了进去。

        进了厅果然老太太等人一个不少全在。

        互相请安问好，众人落坐，丫鬟分别上茶上果盘。王若月坐在她娘怀里位于最下首，与三太太并排。

        二太太与老太太于上首，王三姑与曹氏一排，老太太下首单独坐一明艳淑丽的妇人，嘴角含笑，眉眼上挑，着一香妃色牡丹挑金襦裙，满头珠翠，富贵逼人隐隐有种不目下尘不好相与感正是王三姑

        喝着茶，二太太笑着说“三姐儿好久没回来了，看着如月下仙子，这是越来越漂亮了”

        “二婶竟如此打趣我，二婶三婶才是呢，您看香姐儿都这么大，您还如我小时一样体态纤纤，容颜往昔，您可有什么仙方与大家说说啊”

        这要是个不经事的可不给她夸上天找不着北了，“三丫头这嘴还是这么甜，你的这些晚辈就一点子没学到，是吧大侄媳妇”

        三太太见二太太被说的脸粉色一片，把话丢给文氏找补“三姑奶奶不管嘴甜，身段，容貌别说在咱们家，就是放眼京中也没几人了”

        文氏还没开口，曹氏的马屁接口就到，

        二太太，三太太，文氏喝茶的喝茶，逗女儿的逗女儿，没接口。老太太一脸的与犹荣焉，三姑奶奶本人一副嗔怪的笑模样“弟妹这话自家说说就好，外说就引人笑话了”

        “这有何笑话，三姐的人品容貌都是世家太太公认的，都夸您的好，我到外说您是我三姐哪家不高看我一眼”

        曹氏这马屁说到这份上让二太太三太太对视一眼，后双双低下了头，曹氏脸皮的厚刷新了她们的认知，下回跟她出门离远点。

        文氏也是没脸看她。王若月在想曹氏不做官可惜了这一身本领。

        “珮姐儿，姑姑金子，好宝贝”

        就在厅里众人得意的，窃笑的，无语的时出现了一个小小软软奶乎乎的童声，她是对着隔着一个小方几同坐在三太太怀里的女儿说的，还用一根像玉雕的小手指着三姑奶奶。

        “月姐儿错了，是姑姑头上的金子是好宝贝，不是姑姑是金子好宝贝”众人听文氏这话怎么怪怪的，但又不知道哪里怪了。金子可不是宝贝

        “大嫂，月姐儿连说话都说不清，到外去别让人笑话”

        “小孩话说不好最是平常，你看好些大人说话有时都拎不清”

        三太太不赞成曹氏说的话。曹氏也没反驳总觉得哪里不对，曹氏听不懂王三姑可不会听不懂，

        笑着对众人说“听母亲说上次月姐儿头磕着了，现在看来是好了，姑姑那有一条东珠链子你戴正合适”

        说着就有小丫鬟端着盒子到王若月面前“家里的别妹妹，侄女的也不能没有，这不正好端午了，我也每人准备了一份，大家戴着高兴”

        后面又跟着出来三个丫鬟端着盒子。“哎呀，还是三姑奶奶疼小辈们，看这东珠色泽饱满，圆润光滑，造势别致，就是我这没见识的都看的出不菲，三婶之前送给月姐儿一颗，一定很懂，您也给看看”

        曹氏爱不释手的拿着珍珠链子，得意的向众人显摆，故意对着三太太，文氏这边含着讥笑。

        三太太一时也说不出话，人家确实大手笔，一条不长的链子上面就有三颗女子指甲盖大小的东珠，四周用一圈黄金包裹，不仅耐用不易刮伤珍珠，而且美观贵气，再有一颗小珍珠一颗金珠交错穿成，正如曹氏所说不菲。

        “不值得什么不菲，姑娘们喜欢就在家带着玩玩”

        王三姑善解人意替三太太回道，这话说的大气又谦虚，这么好的链子就是出门宴会也是拿出手的，人家一下拿出四条，财力富有，人品更是大气

        一时老太太脸都堆满了笑“难得你们三姐，三姑有心寻的这些，给你们姑娘的就戴着”

        既然给带那就不客气王若月小胖手捞过她娘手里的链子就要往脖子上套“戴，戴”

        “你这猴急样，还没谢过三姑呢，”文氏怕她给扯坏小心的给她戴上。

        “我也不好嘴上说什么好话，白拿了三姑这么好的东西我这做舅母的过节也给茵姐儿回件礼，不能跟三姐比，一对小步摇，茵姐儿可步摇嫌弃哦”

        说着身后的丫鬟拿出一个不大的小匣子，曹氏朝老太太身边坐着的六七岁水绿色穿花纱裙的小姑娘笑着朝朝手，老太太也含笑的让她过去。

        曹氏打开匣子取出一支筷子长的蝴蝶步摇插在小姑娘右边，又拿出另一支插在左边，

        蝴蝶全身用金丝编制，翅膀上眼睛点缀着各色宝石，阳光下熠熠生辉，流苏下是层层金丝制成金链，最底下颗颗颜色饱满的小小红翡。

        小姑娘戴上飘逸灵动，富贵又不失调皮可爱。

        王三姑见女儿戴上也是笑意盈盈，老太太不住点头，曹氏这回做的极合她意，三太太等人也料想不到曹氏如此大出手。

        “谢谢舅母，茵儿很喜欢”看的出来小姑娘很喜欢，用手摸又不敢摸的坐会老太太身侧。

        “我这身家不如各位婶婶嫂嫂，拿不出手的小玩意”可那快得意到头顶的样子也不像拿不出。

        “三姑娘，侄媳妇这些都拿不出手，那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再不及也比我的首饰好”

        曹氏话里话外就是说三姑娘大方，让她们这些长辈不要只进不出，也要表示一下，这下是即彰显她们的大方，还要踩上三太太文氏当日怼她一脚，最后还要大出血，还不能比她差。

        二太太真是怕了曹氏这个搅屎精，得了便宜还要搭上她，

        她们二房可比不了她们，二太太只好打哈哈道“二婶这有什么好不好的，主要得有这个心，谁对你好谁对你无心，三姐这点就比我强，我家芬姐儿还得三姑姑点拨提携呢”

        还说到有心无心，就差指着她们鼻子说她们没心不知好坏。

        文氏听到这话，就刺耳，还提携呸“是啊三姑姑这点比我们都强，不像我们粗人心大，照着小子粗养姑娘也没请个先生教教”

        文氏也学着曹氏的样子扭捏恶心的说。在小子二字上加重语气，厅中谁不知道三姑奶奶最大的痛点是没个儿子，家里嫡女庶女一群，没个儿子怎么继承侯府啊。

        屋中一时没了声，曹氏也惊到下巴，知道都知道，可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说啊，

        王三姑爷是脸上一片青红交加，握着茶盏的手青筋条条。

        老太太也脸含怒色，三太太掩嘴看了文氏一眼，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这时叮的一小声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接着是“娘，珠珠坏了”小女孩闷闷的哭声响起，

        “哼，嫂子早就说过让你好好教教月姐儿，这么贵重的东西都弄坏了，可别让外人说我们没教养哦”

        还在没教养上咬得及重，不知道是说孩子还是大人。

        “月姐儿别哭了，坏了就坏了，没什么要紧的，让你娘给你买斛，就像你衣服上的”

        文氏为女儿拭泪没看见，她可瞧仔细了，哪颗东珠原来包金的地方有黑色的疵点，根本不是什么真品，是珍珠中的次品，圆润个大饱满的东珠有价无市，这种次的是没法比

        原来如此好心，十几颗呢，再有钱也舍不得啊、在家人面前玩这种把戏。

        文氏听三太太如此说拿起女儿脖子上的珍珠，也就知道了，这是把人当傻子呢

        “我家月儿再没教养，一串珍珠还是玩的起的，不像某些人小家子气”

        听三太太文氏都这么说，曹氏二太太也拿出女儿的珍珠，表面看还是一样，拨开包金就能看见珍珠原来的样子，果然有的一块黑斑点，有的凹凸不平，连曹氏都一脸吃了苍蝇的样。

        老太太望着王三姑脸黑一片。王三姑也是一脸菜色，这也不能怪她啊，好好的链子别人家都是宝贝的不行，戴时都注意，谁没事拨开玩啊。

        “坏了就坏了，三姑娘又没怪孩子，就像三姑娘说的在家戴着玩”

        二太太见自己能少出点银子乐的做这个好人给大家解个围。

        “二婶说的对，让师傅修修还是一样的”王二姑见妹妹丢个脸也出声打圆场。

        “这修好了能一样吗”曹氏不阴不阳的帮文氏说起了话，修了就不是次品了，修好了成真品了。

        她之前有多喜欢现在就有多讨厌，把链子随手丢给小丫鬟，眼睛望着老太太身侧茵姐儿头上的那对步摇，那可是她姨母送给芬姐儿的周岁礼，真正的贵重。

        她心里憋着一团火，要了下不去脸，不要她舍不得。糟心玩意还不如老太太，用那烂玩意换她这么一件宝贝，就这样曹氏咬牙切齿的望着那对步摇。

        茵姐儿也知道曹氏眼神不好往老太太身边躲，老太太也是是恨极了曹氏眼皮子浅，又怪王三姑做的破事。

        抱着外孙女用眼神警告曹氏“那个各位太太奶奶这里面不对，我家夫人命老奴送去银楼是可是好好的东珠，这里竟是次品，定是银楼老板以次冲好，换下了我家夫人的珍珠，老太太，夫人，老奴这就去质问那老板”

        王三姑身边一马脸老妇见主子如此难堪站出来说道，说完对着众人福了福身，快步走了出去。

        “这要是老板昧下的可不能就这么完了，不少的钱呢，三姑娘还是报官吧”

        “可不是，还不知道要害多少到他家银楼订东西的人家呢”三太太，文氏假惺惺的对王三姑说道。

        “是啊，京城就这几家店，我们平常都要去买东西，可不能被骗了”

        曹氏有气无处发，自己东西不能要，气呼呼的说。

        “谁说不是呢，李嬷嬷最是能干，她定会查清的”王三姑肯定的对众人说。老太太再也忍不住她们这样酸话，她管了一辈子家，三太太她们的幸灾乐祸，她不会看不出三女儿和嬷嬷的想法，最多就是拿出几颗真的东珠送予她们，

        剩下的是老板卖了，还是她自家没有了谁又知道，但今天让她在二房三房，文氏，曹氏，面前丢了脸是真的

        最后一锤定音道“三丫头让李嬷嬷仔细查着，不能放过那老板，我库房里还有四颗颜色都不错的珠子给着几个姑娘先玩着，回头找着了再送来”

        老太太如此说众人也不敢再掰扯不清了“大嫂那能再让您破费呢，无事我们就退下了，”

        随着二太太话落，三太太带着女儿，文氏等都福身离开了。

        曹氏不干不愿的离开了，一时只留下老太太和她的两个女儿，茵姐儿也被嬷嬷带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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