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请安

第二天辰时王若月就被文氏打扮好要去给老太太李王氏去请安了。

        文氏给女儿穿了件粉色穿花百蝶裙，头上只松松绑了包包头额前系了一条珍珠缎带遮住白色布条，小姑娘眨着清澈的桃花眼只看得文氏心都化了。

        等母女到达槿福堂时，欢声笑语，堂里已坐满了人。

        上首坐着一位着菊花福纹锦衣知天命的老妇人，两边各坐了两名妇人，分别是王二太太，王三太太，孀居的王二姑和王四奶奶。

        王老太爷因父母早逝又是家中长子一直如父般拉拔弟妹们长大，即便弟弟们成家立业也没分家，只分府而居。

        二老爷三老爷居西府，老爷子一家居东府，平时各房互不打扰，无事也互相来往。

        王老爷武将在世时曾任过从二品镇国将军，二老爷没有习武的资质，考取过进士后，仕途不顺后寄情于山水，三五月才回一次，育有一子一女。

        三老爷任职金吾卫四品宣武将军，妻王黄氏，有二子一女，珮姐儿为小女儿。文氏俯身于老太太，二太太，三太太请安。王若月也学她娘一样请安，只是露出了一小节莲藕似得小臂，莹白如玉，细腻如瓷学着大人的动作滑稽而不失可爱。

        王老太太看见二人忙笑着招手“月姐儿到祖母这来”王若月依言上进，走近了还能闻到老太太身上的檀香味。老太太摸了摸她的小脸，仔细瞧了瞧。

        “昨个听说你伤了头，祖母没去看你可还疼，祖母这有上好祛疤生肌霜，让你母亲给你涂，月姐还是美美的”老太太的手没有文氏的细腻光滑，手掌干枯而苍老，摸在脸上并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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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朝着王二奶奶道“连个孩子都看护不好下人也该敲打一番了，免得出祸端”

        “大嫂说的对当时就罚了打”王三太太满脸堆笑的回着老太太的话，她平时是不太来槿福堂的，今日是来缓和与大房关系的姿态放的很低。

        “孩子玩耍没那么好，磕磕碰碰才能平安顺遂，我家安哥小时在小叶池玩手臂划了老大一口了，还记得当时吓得我哟”右上手的吴二奶奶看堂中气氛严肃打圆场的说了自己长子小时的事唏嘘不已道，她也是早上被王二太太邀来的，二房不如三房老爷争气，大房又是长嫂如母吃穿用度都要看别人脸色，连儿女前途亲事都要仰仗那两房，王二太太无法只能从中打圆场。

        “所以啊孩子还是要大人看着才行，我家芬姐从小就是我和嬷嬷不错眼看着的，不过大嫂又要管尧哥又要管家也是不能面面俱到”说话正是王若月的二婶娘曹氏。别看她骨架纤细，巧笑倩兮的。说的话总是膈应着人。

        前世也是，仗着老太太偏心和纨绔二叔宠着在母亲面前酸言酸语。

        后来在外祖家顷塌，父亲过世，哥哥不成器时苛刻侄子，欺辱大房更是一度说大房靠二房过活，要分割财物分家。

        最后还是她家公看不过敲打的三老爷和二叔。

        今生听到她如此讽言恨不得抓划她那张脸，小手紧紧握成一团，小脸皱成小包子。

        “月姐儿怎么能跟芬姐儿比呢，那是我们家的金疙瘩可不是不能磕不能碰吗”除了老太太和曹氏众人听了这话都是一脸不屑。谁家事谁知道，王二太太，王三太太事不关己的端着茶盏啜饮，那二妯娌的事轮不到她们说，而且也不是一次二次别苗头了，曹氏又是个胡搅蛮缠的，二人都没敢出声。

        老太太偏袒二房是事实，宠爱芬姐那是明明白白，只因圆照寺主持曾批命说大富大贵的命格，后来芬姐入了宫伴君家可不是大贵吗，二房也是如此才更是张狂。

        王若月见母亲反驳曹氏很是高兴，现在一切都未发生，大房也无需再忍气吞声，老太太再偏袒曹氏也不是在众人面前给母亲没脸。

        “老二家不能如此说，月丫头确实受苦了，杨嬷嬷去我库里把那把白玉长命锁拿来，给月丫头保平安”

        “大嫂想的周到，我也给月姐儿带了一套头面，那时佩姐舅母送的让她伤了你，不给她了，送予月姐儿玩耍吧”王三奶奶见老太太明摆着维护文氏，也说出了今日的目的，紧跟着老太太说完表示道。

        不多时老奶奶的药长命锁，王二奶奶的头面都小丫鬟呈了上来。端到文氏面前，文氏也示意嬷嬷接下，之前不接王三太太送来的东西，可一不可二，再拒就是打二房的脸了，人家一再示好也不可做绝，至于老太太，自是也赏不出什么顶好的，只打发女儿罢了。“哟，大嫂既是长辈送的，也给我这没见识的人瞧瞧啊，他日也好对旁人说说咱家长辈疼爱晚辈。”曹氏见文氏让人收下二个匣子，因之前老太太和众人的态度更是不顺，似笑非笑的说着。“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姑娘的小玩意，侄媳妇也用不上看了也无用”王三太太听曹氏要看真想啐她一口。多大的脸，她可不是老太太由着她，原本看看也无事，可被她那酸言酸语的说出来，再看了还不知道说些什么起子疯话呢。

        “三婶这有什么，我家芬姐儿不就是小孩子，再说瞧瞧也不会被我拿了去，母亲不也送了吗，大家不也好奇”王三太太对曹氏胡搅蛮缠的嘴脸咬碎了一口银牙，还不得笑脸盈盈的与她说笑，文氏乐得看曹氏与人撕扯，反正东西是她人的看看自己都甚不好的，慢慢饮着手里的茶。王二太太则是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就如引火烧身，也端着茶盅看向堂外。王三姑向来是隐形人，不当面参合这些事，老太太看着这二针锋相对的样子，也好奇三房拿了什么好东西，不依不饶的。“老三家的就让这爱热闹的看看吧不然今晚睡不着了，左右她不敢说出去”老太太在王家还是有威望的，不然也不会人人都让着曹氏。文氏见老太太都发话了，也大大方方依次打开二个匣子，第一个是老太太给的玉锁。

        玉锁精致小巧，玉色上成，只有小孩手掌大小，雕刻纹饰了喜庆。既适合小孩子佩戴。

        王二奶奶的则是一副红宝石头面，工艺上乘，宝石耀眼，花纹更是栩栩如生，更有镶着一颗指头大小东珠，小姑娘带上应是极美。

        就连文氏见了也是连连称啧，相比下老太太的锁落了下成，众人看了也有了比较，心思各异。

        “月姐儿这回伤的真值，这玉一看就是老太太收了好些年的可贵重了，三婶出手也太大方了破点皮就送怎么好的东西，日后人家可不上赶着给佩姐儿磕不”曹氏阴阳怪气的对三太太笑说道。

        场上一阵无声，王三太太脸上也有了愠色，心里把曹氏这个蠢妇骂个篇，她就知道这个蠢妇看不看都会酸个没完，真想把她的头磕出包

        就在众人不知要说什么时，一声软软糯糯女童声打破了沉默“祖母，锁给妹妹，好看”

        众人听到这话有欣慰有得意有失望有可惜，曹氏更是乐开了花，文氏自恃聪明人，可养了个“好女儿”就在曹氏朝文氏透出不屑嘲讽的眼神时。

        “留给妹妹头磕，她开心”曹氏听了后一句脸色马上一黑，这不是咒她女儿也破相吗，小丫头果然跟他娘一样坏心肠，客可气的还用双手比划了一下，生怕别人看不懂似得，用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看着老太太好像在说就像她这样。

        “月姐儿真懂事，好东西知道留给妹妹，”王三太太见曹氏脸色阴沉，就满脸笑容，让她狂

        “那怎么不都给你妹妹啊”曹氏对王若月咬牙切齿的望着王若月，臭丫头得了便宜还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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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若月看着曹氏气的发红的脸假装害怕的往老太太怀里躲。连眼睛都不敢看她。

        “弟妹这是干嘛跟孩子发气，不是你刚说受伤值吗，老太太送的东西不贵重吗给芬姐是月姐儿爱护弟妹，头面是三婶送的你想要也磕一个，我也送一个，”文氏也毫不示软的回怼曹氏。“我可没第二个头面了，大侄媳妇可别开玩笑让我难堪”王三太太看文氏这么说也补刀对曹氏，报刚才的难堪。曹氏见这两大一小都挤兑她，脸上是青一陈白一陈，眼里就差喷火了，其他看她如此心里则是一阵痛快，老太太刚听王若月说不要玉锁时就有些不高兴了，现下这两个连怼曹氏更是不耐烦了。

        “好了，不要就算了，我也累了，都散了吧”说完手撑着头闭上了眼，王若月怯怯的走到母亲身边与众人俯身离开槿福堂，离开前曹氏似笑非笑的望了王若月母女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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