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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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岩镇的隔壁市叫方城，四面被群山环绕，从最高的山顶往下看，群山就像高大的城墙一样，围住了那块四四方方的土地，所以得名方城。
方城的四面山有一个小小的缺口，这就是其他地方进入方城的通道。
根据黎墨画的地图，缺口正对着的对面那座最高的山就是祑山。敖戊和白小橘要找到桓树的果实就在祑山上。
方城市政府在祑山脚下发现了温泉，为此专门开发了温泉旅游专线，所以敖戊和白小橘一出汽车站就坐上了前往祑山的旅游专线公交。
公交沿着方城的中轴线一路向前，敖戊和白小橘透过窗户欣赏这座古城的美景。
不同于龙岩镇那种充满现代气息的渔业小镇，方城的建筑充满了人文气息。地上是用青石板铺就的路面，翠绿的青苔长在石板的缝隙之中。道路两边是木质阁楼建筑，家家户户都挂着红灯笼，门前摆满了鲜花，显得欢庆又祥和。
坐在车上，敖戊问白小橘：“这儿看起来很有意思，小橘以前来过方城吗？”
白小橘摇摇头：“以前我都留在龙岩镇，除非身边有舅舅或者其他长辈陪着，不然我不能离开那儿。”
敖戊感到不解，黎前辈虽然喜欢逗小橘，但似乎并不是严厉苛刻的人：“为什么小橘不能离开龙岩镇，是黎前辈担心你的安全吗？”
白小橘摇摇头，没有回答。
过了许久，少女闷闷的声音传来：“他们担心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量，会伤到人类。”
敖戊刚想说些什么，便听到白小橘继续道：“所以我不能上学，不能交朋友，要尽量避免和其他人接触……”
敖戊：“小橘……”
敖戊想了想，轻轻拉住白小橘的手：“我是小橘的朋友吗？”
白小橘：“嗯，当然是。”
敖戊：“那我以后陪小橘交更多朋友好吗？”
白小橘的脸上有些呆呆的：“敖戊要陪我吗？”
敖戊笑笑：“对呀，我陪小橘一起交朋友好吗？不仅是交朋友，我们还可以去世界各地玩，吃世界各地的美食，看世界各地的风景，好不好？”
白小橘：“说话算数？”
敖戊：“说话算数。”他伸出小拇指：“要拉钩吗？”
少女原本惆怅的脸变得阳光起来，白小橘慢慢伸出小指，和敖戊的小指勾在一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变小狗。嗯，不对，骗人变小猫。”
敖戊：“好，骗人变小猫。”
白小橘的坏心情来得快去得也快，拉完勾，她立马变得开朗起来：“我们要快点找到桓树，治好阿戊的伤，然后我们就可以到处玩啦。”
敖戊：“嗯。”
旅游专线车停了下来，敖戊和白小橘下了车，径直往祑山山顶出发。舅舅说，桓树就长在祑山最高的山顶上。
两只小妖怪沿着石阶往山顶爬，石阶上零零散散散落着一些爬山的游客。
敖戊和白小橘毕竟是小妖怪，体力好，没过多久就把游客们甩在了后面。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日头渐高，两只小妖怪身边已经空无一人，他们顺着石阶登上一片小平台，从山上往下望去，看到了一座小小的方城。
白小橘看向敖戊：“阿戊，前面没有路了。”
敖戊道：“那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用过午餐再继续向上爬吧。”
白小橘点头：“好。”
敖戊从袖里乾坤中取出早上做好的便当盒，白小橘拿出小鱼干和奇怪“乘客”送给她的水果。
白小橘：“我们这样好像在山上野餐哦。”
敖戊笑道：“等找到桓树果实之后，我们在方城里玩几天，泡泡温泉吧。”
白小橘没有回答。
敖戊正想着直接邀请女孩子泡温泉是不是太失礼了，就听到白小橘兴奋道：“除了泡温泉，还要吃好吃的东西。”
敖戊笑笑：“好。”
两人吃过午餐，收拾好垃圾，继续向山顶出发。
继续上山的路没有经过人工开发，对人类来说会稍微显得艰难一点。但白小橘和敖戊走在这样的树林间却如履平地，完全不会被杂乱生长的树枝困扰。
期间有小松鼠跳到白小橘身上，送给她一颗松果。
白小橘rua了几把小松鼠的大尾巴，送了它一条小鱼干。
小松鼠吱吱叫着，幸福地眯起了眼。
两只小妖怪很快达到了祑山山顶。
白小橘指着一片高大的长满了金黄色小球果的树林对敖戊道：“阿戊，那些是不是就是桓树？”
敖戊点头：“看起来和黎墨前辈描述的桓树很像。”
白小橘和敖戊走近了那片桓树林。
桓树很高，金黄色的小球果挂在高高的树枝上，看起来遥不可及。
白小橘苦恼道：“我人形不会爬树。原型倒是会爬树，可是自从我化形成人之后，就再也变不回去了。阿戊，你会爬树吗？”
敖戊摇头：“我不记得我会不会爬树了，不过我试试吧，看起来应该不难。”
还没等敖戊开始尝试，白小橘就对待在她手心里的小松鼠道：“小可爱，可以请你的朋友们帮我摘果子么，我请你们吃好吃的水果和小鱼干哦。”
小松鼠吱吱回应了两声，跳下白小橘的手进了树林里。
没一会儿，一大群松鼠就跑进了桓树林，冲着白小橘吱吱叫。
白小橘连忙将请小松鼠们帮忙的水果和小鱼干准备好放在地上，不一会儿松鼠们就带着金黄色小球果从树上跳了下来。
白小橘连忙撑开一个布袋子：“请你们把果子放进这里面吧，谢谢你们。”
松鼠们一只接一只，整齐排着队将桓树果实放进布袋里，然后带走白小橘送给他们的水果和小鱼干。
一整个大布袋很快就装满了，松鼠们竖着大尾巴挺胸骄傲地冲着白小橘吱吱叫。
白小橘连忙道谢。
敖戊见状，也跟着道谢：“谢谢你们，你们能吃鲜鱼吗？”
领头的松鼠吱了一声，意思是可以。
敖戊便在虚空徒手画圈，蓝色的圈里很快跳出一些拇指大小的小鱼，在草地上蹦来蹦去。
松鼠们见状将小鱼抓住，又冲着两只小妖怪吱了一声，很快消失在了树林里。
敖戊将桓树的果实收好，对着白小橘：“好了，已经拿到桓树的果实了，小橘，我们下山吧。”
白小橘点头：“好。”
两只小妖怪于是下山。
走到半道上，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这雨实在下得太大，敖戊和白小橘没法赶路，只好就近找了棵大树避雨。
白小橘正打算吃点小鱼干休息一下，突然不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女孩子的求救声。
她看向敖戊：“阿戊你听到了吗？有女孩子在哭，她在喊救命。”
敖戊闭上眼睛认真听了一会儿，睁开眼，摇摇头：“我什么也没听到。”
白小橘又仔细听了听：“我真的听到了，她的哭声听起来好难过啊。”
敖戊道：“我真的没听到。”不过他并不觉得是小橘出现了幻觉，每只小妖怪的天赋能力不一样，也许小橘的听力特别敏锐吧。
他想了想说：“小橘能辨别出哭声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吗？我们去找找吧，可能是游客不小心困在山里了。”
“好，在这个方向，阿戊跟我来。”
两只小妖怪冒着大雨，向哭声的方向前进。
穿过层层叠叠的树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白小橘拨开一片树丛，前面出现了一小块空地，几只灰狼正眼冒绿光，围攻着一个少女。少女原本纯白的裙子上已经满是泥垢和血迹，浑身狼狈，双手握紧一根长树枝与几只野狼对峙。
敖戊见状，立刻释放气息。
几只野狼感受到强大恐怖的气息，立马嚎叫着仓皇逃窜。
那白裙少女见野狼跑了，刚松了一口气，便看见了从树丛间走出来的敖戊和白小橘，她立刻又拿起了树枝。
白小橘向她解释道：“我们没有恶意。你的伤口正在流血，看起来很严重，我有带伤药，给你包扎一下好吗？”
少女见出声的白小橘是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子，稍微放下了一些戒备心：“好，谢谢你。”
白小橘这才走到少女身边，扶着她走到一棵大树下，走动之间才发现她的腿似乎也受伤了。
白小橘借着挎包的掩饰从毛毛里拿出绑带和酒精，向少女介绍自己：“我叫白小橘，他叫敖戊。”
敖戊向陌生少女点了个头。
少女似乎有些戒备敖戊，只看向白小橘：“我是夏季秋。”
“好好听的名字呀。”白小橘对着夏季秋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开始为她清洗包扎伤口：“你不用担心哦，我包扎伤口的技术很好的。我舅舅是警察，他们以前互相切磋受伤，都是我帮忙包扎的。”
夏季秋有些惊讶：“你舅舅是警察？”她的神态似乎放松了些。
“对呀。”小橘笑笑，“你放心，我会轻一点的。阿戊，快点过来帮忙。”
“来了。”敖戊应了一声，过来帮忙清洗伤口。他敏锐地发现，夏季秋的手腕和脚踝处都有绳索捆绑后的痕迹。这个夏季秋，好像不是普通的游客。
夏季秋身上的伤还挺严重的，有好几处被野狼撕咬开的痕迹，需要到医院去缝针。
白小橘只能尽量帮她把伤口清洗干净，消毒绑上纱布。
她开口对夏季秋道：“你的伤口需要到医院去处理，现在雨太大了，等雨一停我们就送你去医院好吗？对了，你刚才有点一瘸一拐的，你还能走路吗？”
夏季秋尝试借着小橘的力站起来，刚站起来很快就软了下去。她摇头：“好像不行，之前我逃……我下山的时候跑太快，脚好像扭到了。”
小橘点点头：“那到时候我背你下山吧。”
夏季秋看了一眼白小橘，似乎有些惊讶她有这么大的力气，点点头：“好，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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