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师兄，我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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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将云苓抱到浴桶里，楚陌无法避免地接触到了她的身体。
他的手碰到云苓的一刹那，一种异样的感觉从他的指尖迅窜开，顺着血管直接窜入心脏的部分。
楚陌的喉头动了动，轻轻用力，将她横抱起来。
这个姿势，让云苓跟他贴的更近，水红色之下的雪白因为力道的关系重重地挤压在楚陌的身上，形成饱满圆润的弧度。
楚陌的视线不敢往下，云苓也在轻轻发抖。
跟云苓腻滑柔嫩的肌肤相比，楚陌的手是粗糙的，不属于自己的触觉和温度，如同烙铁一样地贴在云苓的腰间，几乎将她逼疯。
然而很快，云苓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除了疼痛。
“哗啦”一声轻响，她的身子被放到了浴桶中，墨黑粘稠的药液将她的身体遮盖住，也遮住了他们之间奇异的气氛。
剧烈的疼痛像是有一只手，紧紧地攥住了云苓的心脏，使劲地揉捏挤压，扯动每一根神经。
她险些没能喘过气，脸色瞬间变得如纸一样惨白。
“啊……”
压抑不住的痛呼从云苓的齿间溢出，她紧紧地咬住嘴唇，想要从浴桶里出来。
就在这时，楚陌伸过来一只手，将她轻轻地提起来。
痛苦瞬间缓解一些，云苓感激地抬头，“大师兄……”
然而下一秒，她胸前一凉，最后的遮蔽物被扯开，而她的人则再次被压入了药液里。
锥心的疼如潮水一般侵蚀过来，这一次，仿佛连她的意识都侵蚀了透彻。
楚陌的举动，让云苓连求饶的念头都没有了，她还能怎么骗自己，他是有苦衷的？
她好想立刻死掉，那样，是不是就不用忍受这样的痛苦了？
只是此刻对她来说，连死都是一种奢望！
太疼了，比之前的哪一次都要疼，疼得她恨不得现在就将胸口剖开，将心生生挖出来才好。
“呜……”
痛楚的□□不断地从云苓鲜血淋漓的嘴里发出来，她的眼神木然，整个人都在痉挛，一颗颗透明的眼泪落下来，滴在药桶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疼痛到了极致，云苓就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她心里仿佛像是解脱了一样。
“阿苓，你不能晕，再坚持一下。”
楚陌温润的声音，伴随着金针的刺激，将云苓的意识拉回来。
“最后一次药浴，你要全程保持清醒才行，再忍一忍。”
这曾是云苓最爱的声音，听见他说一句话，心就会如同小鹿一样跳个不停，晚上想起来都会偷偷地笑。
可如今，她只觉得，恶魔的声音也不过如此了。
为什么不让她晕过去，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云苓那双清亮的眼睛无声地控诉，眼底带着水汽，质问着楚陌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再忍一忍，阿苓，你可以怨我。”
楚陌眉间一抹无奈，居然让云苓恍惚了一下，仿佛他还是自己心里的那个大师兄。
“大师兄，我好疼，真的好疼……”
“我知道，再忍忍，很快就好了。”
“我真的，好疼……”
云苓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她到底，爱上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药浴的最后，云苓已经疼得神志不清了。
那双清亮的眼睛里失去了焦距，人还醒着，意识却已经涣散，什么都倒映不出来。
药液变得澄清透明，云苓的身躯一览无余，美好，干净。
楚陌将她捞起来，手刚碰到她，云苓就无意识地一颤。
才刚经历了浑身的剧痛，云苓的身子此刻极度敏感，轻轻碰一下，都会产生极大的反应。
楚陌下意识地放轻了举动，将她放回床榻上。
拉过被子盖住，云苓的眼睛忽然移了过来。
黑色的眸子里，仍旧没有任何焦点，却好像看到了楚陌。
“大师兄……”
她的声音近乎低喃，像只是本能的反应一样。
楚陌的手微顿，慢慢的，在她的头上摸了摸。
他也不想的，可是……
“大师兄，白师妹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
外面有人在拍门，楚陌的眼神一凛，迅速收回手，起身走出了屋子。
在他身后，云苓已经干涸的眼睛里，滑下一道水光……
……
“师兄。”
白落霜看到楚陌赶来，立刻飞扑过去，紧紧地抱着他的腰，“你去哪里了？我看不到你，我好担心，以为我又要忘了你。”
楚陌搂住她，“不会的，我只是去了阿苓那里，给她泡了最后一次噬心灵散。”
白落霜抬起头，“你亲自去的？师兄，我也可以……”
楚陌淡淡的笑起来，“这种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好，我知道了。”
白落霜乖巧地将脸埋入楚陌的怀里，只是她的眼睛里，却划过一抹狠戾。
大师兄居然亲自去给云苓泡药浴！
云苓这个贱人，都这样了还不放过能勾引大师兄的机会！
泡药浴是要光着身子的，大师兄为什么要亲自去给她泡！
白落霜忽然腿一软，整个身子就要往地上滑。
楚陌立刻一把搂住她，“霜儿，你怎么样了？”
白落霜嘴角露出一抹凄美的笑，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楚陌慌了，本还想让云苓再缓一缓，看样子，可能现在霜儿就需要换心血。
只能，再委屈阿苓了。
……
云苓是活生生疼醒的，噬心灵散的药浴会让人大伤元气，每一次，她都要在床上躺好几日来恢复。
云苓浑身发冷，全身都在叫嚣着痛楚，逼着她从黑暗中睁开眼睛。
“师……兄……”
她第一眼看到的，仍旧是楚陌。
他低着头，脸上是令人尊敬的认真表情，是每个云药阁弟子心里都崇敬的样子。
云苓呆呆地看了几秒，视线顺着往下，看到了楚陌的动作。
她的手臂上连着一根管子，另一头，是一只碧绿莹润的玉碗，碗里已经盛了半碗血。
是她的血！
楚陌正在放她的血，他那么着急，想要让她死去吗？
云苓本能地想要挣扎，却连手指都无法动弹一下。
“不要，不要……”
她以为自己在尖叫，然而发出来的声音，却犹如猫叫，微不可闻。
楚陌知道她醒了，然而却没有抬头，仍旧专注地盯着玉碗。
云苓的生命力逐渐在丧失，她好疼，好冷，意识都开始出现了模糊。
“不要了，师兄，好疼，我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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