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要这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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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睁开眼睛，云苓发现她正躺在一个屋子里。
屋子里光线很暗，窗户上都蒙了黑纱，外面的光线透不进来，显得阴暗可怕。
云苓的头疼的很，她想伸手揉一揉，却猛地发现她的手动不了了。
不仅是双手，她的脚，她的身上都被牢牢地绑住，像是一块任人宰割的肉一样。
一瞬间，自己昏迷之前所有的事情，她都记起来了。
大师兄，白落霜，噬心灵散，换心血……
她最后看到的，是楚陌依旧温柔却陌生的脸。
云苓的身体在发抖，连牙齿都在打颤，她只希望那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恶梦，可是她现在的状况，连自己都骗不了！
“吱呀”一声，门推开了，一抹嫩黄色悄无声息地闪身进来，几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云苓看着白落霜高高在上的表情，慢半拍的性子却还没有反应过来。
“呀，云师姐，你还好吧？”
白落霜居高临下地看着云苓，眼睛里哪儿还有平日的娇憨纯洁。
“你想干什么？你放开我。”
云苓突然挣扎起来，然而她拼命扭动，手脚的绳索也挣脱不开半分。
“这话，你不该跟我说才是，是大师兄亲手绑的你。”
“……”
云苓的动作瞬间停住，眼睛里浮现出难以言喻的惊愕，“为什么？这不可能？”
白落霜掩着嘴咯咯地笑起来，“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不都已经听见了吗？”
她俯下头压低了声音，“你以为师兄对你很特别？那只是因为，他需要用你的血，来医治我呀？否则，凭你傻里傻气的样子，怎么可能接近师兄？”
白落霜的眼睛里划过一抹怨毒。
楚陌是她的！任何人，任何可能挡着她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从楚陌入门开始，白落霜就对他芳心暗许，可是他却明显在找什么人。
没关系，她就是他要找的人，就算不是，她也会变成是！
白落霜死死地盯着云苓，只要她不在了，自己就会是大师兄的唯一，只要她不在了！
“你不知道吧，大师兄每七日给你泡的，乃是我云药阁的秘药噬心灵散，你泡的时候很痛苦吧？噬心蚀骨之痛，可不是寻常人能忍受的，难为师姐能忍下四十九次。”
白落霜语气恶毒，将真相再一次说给云苓听。
“不过云师姐看来还很乐在其中呢，师妹我这就放心了。”
云苓目光呆滞，曾经红润的嘴唇一片惨白。
那真的，是噬心灵散？
可师兄明明说，他明明说那是他专门给自己寻来的洗髓散。
“师姐身体里的血，师妹就收下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活得健健康康，跟师兄长相厮守！”
“你放开我！放开我！”
云苓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她不信！她不信她那么信赖仰慕的大师兄会这么对她！
都是白落霜骗她的，她不相信！
“师姐！呜呜呜，师姐你不要怪我，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咳咳咳咳……”
白落霜突然弯下腰，声音里满是愧疚和柔弱，咳得几乎要将肺给呕出来。
门“砰”的一声被踢开，楚陌穿着玄色衣袍的身影急速冲进来，小心翼翼地将白落霜搂在怀里。
“霜儿，你要不要紧？”
白落霜揪着楚陌的衣领，透明的眼泪顺着脸颊一颗颗落下来，“师兄，我不要了，我不要云师姐的血了，我不……”
她说了一半竟然晕了过去，楚陌心急如焚，横抱起她来大步往外走去。
从头到尾，楚陌都没有去看云苓一眼。
这就是，她全身心爱慕的男子？
云苓的心口仿佛破开了一个窟窿，冷飕飕的风从四面八方钻进去，将她的心，冻成冰。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陌才再次出现，他的脸上有着急切，和让云苓心颤的冷然。
“师兄，你们在骗我对不对？我虽然不聪明，灵根也不高，可是你不会这样对我，对不对？”
云苓的声音在打颤，这是她深爱的男子啊，她要怎么相信，他竟然会如此残忍地对她！
楚陌走过去，低下头，看着云苓带着祈求的眼睛，半晌，他才开口，声音如同从深渊里传来一样，“抱歉，我会补偿你的。”
一句话，让云苓失去了所有的期待，像是一根带着刺的铁鞭，重重地抽在她的心上，带走淋漓的血肉。
他说……抱歉？
云苓从未觉得如此冰冷，她想要去看楚陌的眼睛，看看他到底，是以什么样的表情说的这个句话。
然而楚陌的手，却轻轻地捂上了她的眼睛，她什么都看不到。
……
噬心灵散云苓只泡了四十八次，也就是说，还少一次。
楚陌将云苓困在这个屋子里，也是怕她不配合，白落霜的身体已经等不了了。
这七天里，云苓都好像还没有接受现实一样，为了怕她闹腾，楚陌给她吃了一枚丹丸，让她大多数时间都在昏睡之中。
云苓每次醒过来，神情都恍恍惚惚，看到楚陌的时候，还会本能地露出无害信赖的笑容。
楚陌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不过还好，云苓还是被绑着的，她只是恍惚一会儿，就能认清楚自己的情况。
“大师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是在逗我玩对不对？我知道的，可是这不好玩，大师兄，我们不玩这个游戏了好不好？”
云苓仰面躺在那里，明亮的眼睛里闪动着让人心碎的希冀。
楚陌几乎是瞬间避开她的眼神，面无表情，往浴桶里倒药剂。
最后一次用药，会比前四十八次更加痛苦，他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
云苓没有得到楚陌的回答，耳边听到药液入桶的声音，一颗心像是被扯碎了一样。
都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那么倾慕爱恋的男人，是真的要将她做成药人，抽干她的血，去给另外一个女人……
温热的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流下，楚陌无意中瞥见，倒药的动作停了一瞬间，转瞬即逝。
……
噬心灵散已经准备好了，楚陌将云苓身上的绳索解开，扶起她软绵绵的身体，手指轻挑，云苓腰间的衣带轻轻滑落。
云苓因为服了药，浑身虚软无力，只能靠在楚陌的怀里。
她曾经无数次，在脑子里想象过这样的情况，依偎在自己爱慕的人怀里，亲密无间。
可是她现在心里却没有半点旖旎，有的，只是让牙齿都在轻颤的恐惧。
“大师兄，不要，不要这样对我……”
云苓的声音轻不可闻，然而回应她的，是她外衫的滑落的簌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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