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帝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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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初见般桀骜,如初见般纨绔。鹿茗看了心头不爽,忍不住心头愤恨对子澈翻了个白眼。子澈停住了脚,戏声道:“箐卿上仙哪里去?”
箐卿笑道:“溪桐殿。”
子澈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后又将目光转到了鹿茗身上:“这位姑娘我瞧着有些面熟,哦~想起来了,你不就是欠我一只火凤凰的小弟子吗?”
鹿茗冷哼一声。子澈又笑道:“数日前在东海她说自己是箐卿上仙您的弟子时,我还不相信,心道您怎么会收这等凡人为徒……”
“你什么意思?!”鹿茗已然恨得握起了拳头,箐卿亦收了笑脸道:“我收谁作弟子好像与太子殿下没有关系。”
子澈依旧笑着:“上仙勿恼,子澈失言了。不过子澈还是要提醒上仙一句,三月期限已然过半,若是不能按时给我捉来火凤凰,只怕上仙届时要另择弟子了。”
箐卿未言,领着鹿茗拂袖而去。将要到溪桐殿时,箐卿道:“徒儿不必忧心,火凤凰并不难捉,待冥帝生辰宴一结束,我便与你一道去捉。”
“对不起,师父,徒儿给你丢脸了。”鹿茗心中有愧。箐卿回头一笑:“小鹿徒儿,你师父我近乎已沦为仙界的笑柄,没有仙根、没有俸禄、宫殿寒酸,但是绪帝师父从未觉得我给他丢了脸,他反倒还时常夸我。徒儿,你的仙根甚好,只要勤加修炼,定然能成大器,昨日濛梵星君也这样说了。所以,徒儿,你无需觉得什么丢脸不丢脸的,你师父我丢什么都怕,却最不怕丢脸。”
鹿茗道:“多谢师父,徒儿定当好生修炼。”
箐卿同鹿茗入了溪桐殿,殿中的小仙娥们秩序井然地做着各自的事儿,一些在清扫落叶,一些在擦拭扶栏。
箐卿领着鹿茗去到绪帝屋中,绪帝正对着一盘棋子发呆。箐卿施礼道:“师父。”鹿茗紧随:“师祖。”
绪帝道:“来得正好,徒儿,快过来陪我下完此局。”
箐卿应声上前,鹿茗做好了在此处当空气的准备,绪帝却扬手道:“小孙子,你自个儿去找南溪北溪玩,我晓得你们这些小年轻不怎么喜欢看老头子下棋。”
绪帝师祖当真是体贴入微,鹿茗笑道:“师祖,您不老,若不是我师父唤您为师父,我只当您与师父一般大小呢。”
“这小嘴似抹了蜜一般。”绪帝笑道:“去吧,若是玩累了,我的小厨房有许多吃食,叫南溪北溪带你去便可。”
“多谢师祖。”鹿茗退出了殿,转个弯儿自去鹤亭寻南溪北溪。南溪北溪正躺上石头上晒太阳,鹿茗捻指化出一只鸟儿去啄南溪的耳朵。南溪乍然起身,一把抓住鸟儿。
鸟儿瞬间化作一把泥沙,南溪吓了一跳,鹿茗大笑起来。南溪跳下石来:“阿茗,你可算来了。”北溪亦跟着跳了下来。
鹿茗道:“怎么?听你这话,倒是十分想念我呀?”
南溪道:“这是自然,我们习惯了与你在人间的日子,现今回来倒是有诸多不适应了。”
鹿茗道:“你想去人间就直说,可别拿我说事。”
南溪笑而不言。
三人在鹤亭玩笑之际,有小仙娥跑来道:“鹿姑娘,帝仙唤你过去。”
刚来不久,绪帝便让过去,虽不晓得其中原因,但鹿茗也不敢耽搁。一进殿中,但见座上多了一人。此人既与绪帝并肩而坐,模样老成,想来他便是即将过寿的冥帝。
箐卿道:“徒儿,这位便是冥帝。”
鹿茗施礼道:“弟子鹿茗,见过冥帝。”
冥帝招了招手,绪帝道:“我这小孙子如何?”
“不错。”冥帝又道:“你怎的也不提前告知我一声,好叫我带份大礼来呀。”冥帝的话语颇有责怪之意。
绪帝道:“下次补上不就好了。”
“你扣门便罢,可别叫这小徒孙误认作我也抠门。”冥帝从手上取下一串玲珑珠,向鹿茗招手道:“小徒孙,快过来。”
鹿茗笑而上前,冥帝将玲珑珠串递与鹿茗道:“你绪帝师祖抠门,我冥帝可不扣。来,拿好了,下次我再带其他新鲜玩意儿给你。”
鹿茗受宠若惊,不敢拒绝,也不敢收下。绪帝道:“小孙子,冥帝既给你了便拿着,他岛上的宝贝可多着呢,这不是什么金贵物件,拿着去玩。”
“多谢冥帝。”鹿茗赶紧退到箐卿身旁。冥帝盯着鹿茗看了好几眼,后道:“绪帝,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听着此话,绪帝颇为惊讶:“呵哟,我莫不是上了年纪,耳朵不灵光了,我方才竟听着你说要同我商量事情?”
冥帝道:“我明日过寿,你就不能不存心气我?”
绪帝笑道:“说吧,让我听听是什么大事。”
冥帝往绪帝身旁凑了凑,低声道:“你那小徒孙可爱得紧,能否让她也做我的小徒孙?”
绪帝大笑起来。鹿茗同箐卿一头雾水。冥帝道:“你别光笑,倒是给我个答案呀,你是答应不答应?”
绪帝道:“这事儿你还得问小孙子,她若答应了,我便答应。”
鹿茗:“???”
冥帝忙道:“小徒孙,你可愿意也认我作师祖?”
鹿茗懵了。冥帝继续道:“我本想收你作弟子,但如此一来这个辈分就乱了,倒不如你也像唤绪帝那般唤我师祖,让我捡个小徒孙,你也多了一个师祖,两全齐美。”
鹿茗转头向箐卿求助,箐卿笑而点头。鹿茗半懵半迷,上前施礼道了声:“弟子鹿茗,拜见冥帝师祖。”
“免礼免礼。”冥帝甚喜。小仙娥进殿道:“帝仙,冥帝,天帝请您二位去宝华殿一叙。”
冥帝嘟囔道:“他怎么不自个儿过来,非得我俩过去?”
绪帝笑道:“徒儿,小孙子,你二人就回去歇着吧,不用跟着了。”
箐卿、鹿茗应声而退。出了溪桐殿,鹿茗似乎是还没有回过神,箐卿道:“多一个师祖挺好的。”
鹿茗道:“冥帝没有收弟子吗?”
箐卿道:“没有。冥帝早些年云游四海,只为收一个关门弟子。游了近千年,到最后收了个空气。”
鹿茗叹道:“冥帝师祖收徒这般严苛吗?找了近千年都没找到一个满意的弟子?”
箐卿道:“冥帝收徒要进行测验。”
鹿茗道:“师父,你收我作徒弟时,好像没有搞这一套。话说回来,师父,你当时为何要选我作弟子?”
箐卿笑道:“合眼缘。”
鹿茗无奈:“师父您这么随意的吗?”
箐卿道:“当神仙本来就很累了,我为何还要那么正经?”
鹿茗远见着凌霄殿那方红霞层叠,不禁感叹道:“师父,天帝为冥帝师祖举办的寿宴,阵仗颇大呀。”
箐卿道:“这样的寿宴,参加一次就够了。”
鹿茗道:“为何?”
箐卿道:“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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