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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赴皇城


  “冥帝师祖去哪里了?”鹿茗追问。
  仙娥摇头,“我等不知。”
  冥帝之前一个劲儿地叫苦,守着缥缈洲日子清苦,而且之前生境的结界被天雷劈过,所以近段时期他不可能离开,也不会离开。
  此番躲着不见,定然是知道我为何而来。
  “阿茗,走吧。”絮辛拉回鹿茗的思绪。
  虽然一早就料到了会是这种结果,但此番事成定局,鹿茗心里多少还是有几分失落。
  不过正因为绪帝不说,冥帝躲着不见,鹿茗就越发肯定五兽之事不简单。
  箐卿师父为何没有仙根?
  困住司幽的封印为何会是箐卿师父?
  又是谁给他下的这个封印?
  还有箐卿师父没有仙根的原因是不是就是因为体内的封印?
  这一切的一切都须得弄个清楚明白。
  冥帝不愿露面,鹿茗久留无意,她踏风便走。飞入云层的鹿茗没有瞧见负手立在缥缈殿顶的冥帝,自然也没有看见他隐隐叹了口气。
  絮辛道:“阿茗,现在又是打算去哪里?”
  鹿茗回答,“去妖界找楠山。”
  “阿茗,这个楠山来路不明,须得小心提防。”絮辛的语气虽然平和,但还是有诸多警惕的意味儿。
  鹿茗应道:“他之前帮了我两次,应该不会害我性命,而且,我总觉得他的出现不是偶然,他好像知道五兽诸事。”
  “妖界才经大战,此刻里头定然不太平。一来,进去定然会有危险,二则,你进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他,就算找到了他,他也不一定会告诉你。”絮辛拉住鹿茗,道出心中所想。
  鹿茗算是病急乱投医,思绪颇为混乱,用‘六神无主’四个字来形容他十分妥帖。眼下她就只有一个念头,搞清楚那些谜团。
  如今听絮辛此言,只觉得有些道理。
  鹿茗站定脚,眼里的泪花打转,很是无奈,“絮辛,那你说我现在怎么办?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絮辛抬手抹去鹿茗脸颊上的热泪,“阿茗别急,我觉得箐卿上仙应该没有死。”
  “何出此言?”鹿茗抓住语音房了衣角,眼眸一亮,似乎在浓云厚雾中看到了希望。
  絮辛解释,“阿茗这么快就忘记我之前给你说过的话了么?当年绪帝亲斩五兽,五兽只是身死魂未散,进入人间轮回。阿茗觉得金楚和绪帝相比如何?”
  “金楚那厮自然无法和绪帝师祖相提并论。”鹿茗回答之际,努力静心细想。
  “就连绪帝都无法摧毁的青龙兽魂,单凭一个金楚怎么可能将其摧毁?”微风拂面,絮辛将那一缕遮挡住鹿茗眼帘的长发撩至耳后。
  话虽是如此说,但鹿茗还是不敢相信,“可是我明明亲眼看见那缕兽魂散尽,絮辛你应当也是看见的。”
  “在很多时候,眼见的不一定为实。”絮辛目光真诚,继续分析,“五兽的兽魂进入人界轮回,如此反复已有诸多年月,所以我猜想,箐卿师父并没有真正死去,他只是又进入了轮回,正准备以另一个身份降临于世。”
  在此之前,鹿茗不知道什么通天之道,更不知道什么镇守神兽。絮辛既有玄冥丹血,想来定是了解。
  鹿茗又想起绪帝先前之言,他说救不了,这个‘救不了’是不是像絮辛说的这样。箐卿师父进入了轮回,正在以另一个身份降世?
  一番思索,难有定论,鹿茗只能选择相信。
  “阿茗,现在要做的不是去找箐卿上仙,而是好生修养,待恢复精神之后去弄清楚绪帝斩杀五神兽的原因,以及那个名唤楠山的人是何身份,我总觉得楠山的出现不是偶然。”絮辛握紧了拳头,很是忧心。
  鹿茗复又补充道:“还有那个池语。”
  絮辛点头,虽未言语,但是眉头上的愁色又浓了一分。
  之前被帝后贬谪,还未复位,鹿茗也不好再回神界,转而询问絮辛,“染霜可是回凤栖山了?”
  絮辛点头,鹿茗又道:“我们也去凤栖山吧。”
  “好。”絮辛应过声后便随鹿茗踏风去往凤栖山。
  凤栖山周围的瘴气越发浓密,絮辛破开一条宽道,直接连到凤栖山中的凤栖殿。
  凤栖宫不比仙界宫宇那般富丽堂皇,但是依山傍水,别具特色。
  殿后青山算不得高,山上植被茂密,繁华错落。左侧有一处悬泉,飞溯而下,激起水花无数。
  瀑布之下有一汪清潭,潭中有游鱼数条,泉水清澈,鱼若空游无所依。
  泉水汇做一条溪流,蜿蜒而下。
  鹿茗与絮辛迈步前往凤栖殿,两扇殿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但见染霜毕恭毕敬地站于门前,“瑶光星君。”
  染霜此语,颇为无力,也十分无助。
  染霜的双眼布满血丝,两只眼睛凹陷,无精打采,想来是刚刚哭过。
  鹿茗与染霜相识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只有一两个月,虽说她以前笑得挺放肆,但鹿茗还是不愿意看见她眼下这般痛苦的模样。
  可世事无常,人老病死为常态,终究需要面对。
  爹爹鹿清死了,所以鹿茗完全能够体会染霜现在的痛苦,她伸手将染霜搂紧,在她耳畔温柔道:“我被贬谪了,所以你以后也不必叫我瑶光星君,唤我鹿茗就好。”
  “我娘说了,你就是瑶光星君,纵使仙界不承认,你也是瑶光,永远的瑶光。”染霜眼睛里的泪花汇聚成泪水溢出眼眶。
  鹿茗不再勉强,只得由着染霜,她抬袖抹去染霜脸上的泪水,低低劝慰,“别哭了,这个仇,我们一起报。”
  月落日升,一连几日,鹿茗都坐在山巅上的那棵枯桐之上,她清楚地记得谷殇当时坐在此处的场景。
  一袭红衣飘飘,又美又飒。
  谷殇,单单是这个名字就很美。
  坐在枯桐树上,鹿茗止不住地去想谷殇以及她口中的瑶光星君。瑶光以前定然待谷殇很好,如此才会她至今难忘。
  不仅仅是谷殇,就连天璇星君也为她苦守多年,故此,鹿茗又想她势必是一个极为漂亮的女子。
  想到此处,鹿茗又暗想着自己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能有幸接替瑶光的神位。
  在凤栖山的这几日,鹿茗想了很多事情。想了瑶光,想了谷殇,想了天璇,想了自己这算不上出彩的前半生,也想了楠山、池语这两个身份不明之人。
  想了很多,又觉得什么也没有想,只是觉得混乱,怎么理也理不清楚。
  剪不断,理还乱,这一句说的应该就是眼下这般场景。
  眼下阳光遍洒,清风拂面而来,鹿茗靠着枯桐,慢慢合上了眼睛。
  身后传来脚步声,睁眼一看,是絮辛和染霜。
  絮辛道:“阿茗,你已经在此处连着坐了好几日,凤栖山中也无甚看头,要不要我和染霜陪你去皇城里头走一走?”
  鹿茗转眸看了染霜一眼,她的精神头也十分萎靡,出去走一走,散散心也是好的。
  “走吧,长这么大,我还没有去过皇城,如今去转一转也好。”鹿茗跳下枯桐。
  “皇城热闹,集天下英才,集天下奇物,集天下珍馐等于一处。”絮辛回答了一句。
  听絮辛此言,想来他对皇城颇为熟悉。
  染霜、絮辛二人随鹿茗一道踏风而起,去往北方皇城。
  抵达皇城,鹿茗心中慨叹,天子所住之城果真不凡。
  皇城地广人多,新鲜事物也多。街上的往来之人成群结队,男女相伴,或是两位女子结伴,男男为伴者颇少。
  眼前这条街上有不少摆地摊儿的,有的卖发簪,有的卖耳饰,有的卖脂粉,还有卖各种新奇小玩意儿的。
  其中有一个卖香粉、手钏的小摊儿,摊前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其中女子占大多数。
  摊主人站在一旁,一面回答众人的提问,一面收钱递物,忙得不可开交。
  走过此街,鹿茗三人转至另一条长街,左右尽是酒楼、酒肆,香气扑鼻。
  之前在凤栖山里没什么胃口,有时候觉得饿了,也就随便吃两个果子裹腹,眼下闻着酒菜香,饥饿感如洪水般席卷而来,故而,鹿茗问道:“絮辛,这皇城的酒楼颇多,里头都有哪些好吃的东西?”
  絮辛不紧不慢道:“有很多,譬如那道“有朋四方来”,取西边高山雪莲、虫草,北边百年野参,东边海中鲜鲍等物,南方盛夏娇莲。以花露为汤,再辅以熬了三天三夜的鸡汤,汇作一锅,熬上一天两夜。除开这“有朋四方来”,那“复霞”、“流光烩”、“紫气东来”、“坠云汤”等菜也是颇有盛名。不少人从四面八方汇聚这皇城,只为尝一尝这些响誉四海的美味佳肴。”
  染霜补充道:“那些名菜的味道确实不错,但我觉得那些藏在小街小巷里头的小吃食更有风味。一方小摊,腾着热气儿的小锅,穿着简朴的老妇和老叟。一人负责煮食,一人负责倒茶茶桌,经年默契,未有差错。”
  鹿茗点头,表示赞同。
  她自小就在山村里生活,像絮辛说的那等名菜从未尝过,但是赶集时吃了不少小零食,馄饨、煎饼、糖油果子等等。
  絮辛道:“既然来了,不妨在皇城住几日,把酒楼里的名菜和街巷里头的小吃食都吃一遍。”
  “我也是这样想的。”鹿茗微微展颜一笑。
  染霜忽然止步,“瑶光星君,你们先走着,我去去就来。”
  留下此言,染霜快步离去,鹿茗摸不着头脑,“染霜这是去哪里?”
  “不必担心,她应该是去买吃食了。”絮辛负手而立,看了一眼消失在人群中的染霜,复又将目光转回到鹿茗身上。
  等了片刻,染霜拿着一包糕点回转。
  “瑶光星君,这个是冰豆糕。由黑豆、黄豆、红豆三种豆子,和以桃花、月季、桂花制成。开始吃会觉得凉,但吃到后面时觉得香,你尝尝。”染霜将冰豆糕递到鹿茗面前。
  鹿茗拿了一块,吃了一口才道,“果真不错。”
  絮辛看眼下时辰正好,便寻了一家酒楼,三人吃饱喝足,继续逛街。
  不知不觉间,鹿茗、染霜、絮辛三人来到大明湖,此湖甚大,湖岸四周站满了人。
  湖岸之上挂满了花灯,还有不少老叟正坐在湖边做花灯。细软的竹条挽出花灯骨架,再贴以彩纸,经过细心裁剪,最后放入蜡烛。
  湖中有不少花船,船身以花纹装饰,船沿之上挂着火红的长流苏,船头与船尾各摆了几盆开得娇艳的牡丹。
  鹿茗远远看得船上有人举杆垂钓,絮辛信步走向湖岸,染霜跟随。
  划船租赁处的男人笑道:“三位,可要垂钓?”
  絮辛和染霜齐齐看向鹿茗,似在等她做决定。
  鹿茗道:“就当坐着歇息会儿吧。”
  絮辛颔首,向男人道:“要。”
  “好嘞!”男人拿来三根鱼竿和三包鱼饵,复又指着湖畔的花船笑道:“三位公子可乘这艘花船,正合适。”
  “多谢。”絮辛掏出银两递给男人,鹿茗与染霜相继上船,船夫准备上去撑船,絮辛摆手道:“我来撑,你不必来。”
  鹿茗与染霜在船头摆弄鱼竿,絮辛将花船划到湖中,道:“在此处钓如何?”
  “可以。”坐在船头的鹿茗穿好鱼饵,将鱼钩投入湖中。
  染霜紧随其后,亦将鱼钩投入湖中。
  三人并排而坐,皆不说话。
  安静,很安静。
  鹿茗开口打破眼下沉默的局面,“絮辛、染霜,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
  絮辛看着湖面的鱼鳔,并没有回答的意思。
  染霜双手握着鱼竿,亦直勾勾地看着湖面的鱼鳔,道:“我去酒馆喝酒,喝醉了,跟他打了一场。”
  染霜说得风轻云淡。
  “我把她打伤了。”絮辛补充的这一句也十分风轻云淡,宛如风过无痕。
  染霜有些不满,“你干嘛非要提这一嘴?”
  絮辛回答,“提上这一嘴,整件事情才显得完整。”
  染霜似乎是翻了一个白眼,“若不是我醉得厉害,你哪能伤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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