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语短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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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加班在一种积极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提及了不适宜的话题,最后只好都扯到饺子上去,都夸陈北夏饺子包的好,蘸料做得好,别的话一句多的都没有。
陈北夏在楼上收拾餐具,陆亦凉去停车场开车,然后在楼下碰头,一起驱车回家。
陆亦凉上班的地方离家不算近,陈北夏每次去搭乘地铁也要不少时间,这样算长的车程,很适合他们交心。
而陈北夏坐在副驾驶,不知道是不是安全带勒得慌,她有些发愁,因为和陆亦凉的将来,却又不是和陆亦凉的将来相关。
晚上开车要比白天更需要专注,陈北夏看着陆亦凉,莫名觉得他专注之中带着些许不愉快。似乎每一个阶段都会有那么一两件事让陈北夏无法瞬间明白陆亦凉的心中所想,就比如陈北夏准备了陆亦凉心心念念的饺子,并且陈北夏还十分贴心地复刻了以前校门口饺子店里经典几种口味,按理说陆亦凉应该很高兴,但是一切都好像从杨姐问出那个问题开始就发生了变化。陈北夏暗自想,是不是因为今天杨姐问到结婚的事情,让陆亦凉猝不及防,加之陆亦凉也许还没考虑这些事,被人问到私事,所以不太爽利。
不过猜测再多也都只是猜测,陈北夏小声问道:“怎么不高兴啊?是不是因为今天杨姐提到……所以……”
陆亦凉偏头看了眼陈北夏,回道:“不是,不要多想。”
在一起之后陆亦凉对陈北夏没有任何隐瞒,包括情绪上的,所以陈北夏相信他。但肉眼可见的情绪转变不会是无缘无故陈北夏想了想,大概是杨姐的问题让陆亦凉生发出别的想法来,比如他们的年纪看着不大,要说结婚也是合适的,陈北夏有两位高中同学,已经领了证办了婚礼,宋韵洁跟她分享这些个八卦的时候,陈北夏大吃一惊。
可吃惊之余想想,宋韵洁和秦温善也开始商量婚事了,他们早就不是无知稚子了。
陈北夏在恋爱前的随心想象中,自己会在二十二岁时毕业,二十四岁时恋爱,二十七岁步入婚姻,也许三十岁时会有一个孩子,也许三十六七岁的时候,到小孩的中学去开家长会,回想起自己曾经拥有过的青葱岁月。
不过一切都发生了变化,陈北夏的自以为的人生顺序提前了,剩下的部分也就只好都撕掉重算。
但归结到开始,陈北夏对结婚的事情就没有那么热切,所以现在十分认真地劝解陆亦凉:“陆亦凉,其实像我们这个年纪就结婚的现在并不多,所以你千万不要有任何压力,真的,我不急。”
陆亦凉没有立刻回答,他靠边停下车,转过头看着陈北夏,带着疑惑:“你觉得我不高兴,是因为不想结婚?”
该怎么说呢,陈北夏不怀疑陆亦凉的决心,也完全理解陆亦凉正打拼事业也许不想太早成家,他们还年轻,很多事情不必操之过急。她不是多么善解人意的人,但关系到两个人共同的将来,彼此多理解也理所应当。
可陆亦凉并不是这么想的,他以为陈北夏对结婚有很强烈的期盼,而且宋韵洁正在忙这件事,陈北夏作为朋友,时时关注着,难免会由彼及此,有更多的希望出来。
陈北夏在陆亦凉问出这句话后立马反应过来,她赶紧解释:“没有啦,我怕你不想被催婚嘛,在家里你爸妈我爸妈都没有提这个事,就是觉得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应该由我们两个来商量。今天杨姐那么问,我怕你觉得不好,心里不开心。”
陆亦凉摸了摸陈北夏的脸,轻声道:“没有。”
陈北夏贴着陆亦凉的手,扑闪扑闪眨着眼睛:“我明白了,你是怕我不高兴?陆亦凉,至于结婚的事,我其实也没想过,更不会怀疑你是不是不想结婚,陆亦凉,我很有自信,你真的很喜欢我。”
这话换做以前陈北夏是打死都说不出来且不会想的,她现在经常会联想到多数时候存在于宫廷剧里的词汇,叫做“恃宠而骄”。因为陆亦凉不加掩饰的喜欢和骄纵,陈北夏渐渐变得张扬起来,虽然这份张扬只对着陆亦凉。
宋韵洁在热恋阶段的时候有一句名言,说是在被爱的时候不肆无忌惮一点,不被爱了就会抱憾。这句话从前没有领悟到,现在深以为然。
陆亦凉听到陈北夏说这样“不知羞”的话,不由失笑:“笨。”
陈北夏反驳:“那你还喜欢我喜欢的不行,到底是谁更笨啊。”
笨而不自觉。
“是我,一直都是我。”
话说开了,陈北夏彻底把这件事抛在脑后,去给陆亦凉送便当时看见杨姐欲言又止的样子还主动去解释,惹得杨姐又把她一顿好夸。
过了几天,陈北夏出版社里的事情多了起来,她不得不在公司熬了几天,便当也没时间送了,幸好陆亦凉的胃还没有被养刁。
陈北夏加了几天班,都没时间打理个人生活,等到终于把事情做完,他们部门一起得到了两天的休假,当晚陈北夏昏昏沉沉回家,直接倒床睡着,一口气到天亮都还没醒。
陆亦凉就是这个时候来找陈北夏的,陈母去敲陈北夏的门,陈北夏还撒娇不肯起床,一听见陆亦凉来了,立刻惊醒都来及捯饬自己,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就走了出来。陈母看见陈北夏的模样,微微蹙眉,手里捏着的锅铲也用力了些。
不修边幅是必然会被训的,陈北夏赶紧把陆亦凉拉进房间,反手关上门。门被合上,陈北夏终于分出心思来想今天是工作日,于是问道:“你今天不用上班?”
陆亦凉很委屈,陈北夏这几天忙着工作,嘘寒问暖少了,完全不知道自己也在赶着加班,忙得一天只能睡四五个小时。不过这个事情不必说给陈北夏听,他回道:“前两天把手里的事情做完了,所以今天休假。你今天不是也休假吗,要不要出去玩?”
这才是他来找陈北夏的目的,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出行了。陈北夏听了也不困了,整个人都精神了:“好呀好呀,这几天班上的我浑身不舒服,早就想出去玩儿了。可是你这太突然了,我完全没有任何计划。”
没有计划对陆亦凉而言就是最好的计划,他打开门,就要出去:“那就换好衣服跟我走吧。”
陈北夏三两下收拾好,跟着陆亦凉出了门,陆亦凉一看就是做好了准备来的,陈北夏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跟着走跟着吃跟着玩,足矣。
陆亦凉驱车往城外开,一路上的风景渐渐从熟悉变成陌生,陈北夏也是自诩对景安镇每一寸都无比熟悉的,可是眼前的小路看着是才翻新的,通向哪里也不知道,竟是一点儿也不熟悉。
随着车子越开越远,拐进了一个僻静的地方,陈北夏确信路上几乎是没有看见别的车的。这里有一条河,穿过村落,新时代的村镇已经修建的很利落了,陈北夏在白墙小洋房的外墙上,看见许多爬山虎。
“这个地方真漂亮啊,树长得好,水也清澈,景安旁边还有这样的好地方呢。”
陆亦凉笑她:“只想着要走远些看看,没发觉身边就有这样的好景致。”
陈北夏有许多宏伟的愿景,想走遍祖国的大江南北,想的远了,就很少看到眼前。
车子停在一个素净的院落前,饭食的香味随即传出来,陈北夏看了看门口的牌子和里头寥寥两套桌椅,问道:“这是家私房菜?怎么开在这么僻静的地方,看着没什么人气。”
陆亦凉拉开车门,牵着陈北夏下车:“是一个朋友的店,刚开不久,带你来试试。”
他们进门,店主很是热情地来打招呼,和陆亦凉寒暄,陈北夏依稀认出,这是陆亦凉高中的某位朋友,因为成绩不错,和陆亦凉一起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过主席台领奖。只是陈北夏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交情,更没想到这位朋友竟然做起了私房菜的生意。
店里的只有两套桌子,说是最多只接待两桌客人,而今天因为是陆亦凉带着陈北夏上门,所以不再接待别的客人。店主也是个听起八卦就两眼放光的人,对陆亦凉陈北夏的故事早有耳闻,他觉得今天这个生意做得很值。
桌子靠窗,窗边是河流,河流边是郁郁葱葱的树,坐在这里,人也宁静许多。真不知道陆亦凉这位朋友是如何找到这么个好地方的,陈北夏简直想在这里盖一座房子,将来和陆亦凉养老。
陈北夏想要一座小房子,不用太大,但是得有一个院子,院子里种着四季分明的花,最好有一株蓝花楹,这样每到时节就会落满紫色的花。陈北夏会把它们拾起来,做成花包,挂在床头,让睡梦安详。
想到这里,陈北夏不自觉笑起来,陆亦凉问她笑什么,她并不回答,她没有同陆亦凉说过这些心想的未来。
店主把菜都端上来,全是陈北夏肯定会喜欢吃的,菜上了桌,店主回了后厨,十分贴心地把门关好,店里只留下了陆亦凉和陈北夏。
陈北夏看着满桌的菜,心说陆亦凉简直不要太懂自己,这些菜一个比一个看着好吃。陈北夏加了几天的班,胃里全是速食,现下大快朵颐起来,完全没注意陆亦凉看着自己的眼神中带着明显的试探。
陆亦凉一面帮陈北夏布菜,一面寻找着时机问道:“夏夏,你还记不记得之前跟我说过的,外婆嘱咐你的话?”
边吃边想事情的效率一向不高,陈北夏于是停下筷子,琢磨陆亦凉说的是哪句话。
外婆倒是说过很多话,但是和陆亦凉分享过的不多,外婆是十分传统的人,认为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男朋友是不用带回去给她过目的。要是交往的男友就能带回家,那交往一个带一个,出门走在路上就全是熟人了。
陈北夏对外婆的这个说法哭笑不得,外婆委实是想太多,不过真的恋爱之后,陈北夏也谨记外婆的话,所以至今没有带陆亦凉回去过。现在陆亦凉问到,陈北夏想起来了:“记得呀,外婆说‘有了合适的可以成家的小伙子,带回来,给外婆瞧瞧,好日子定下来,外婆心里也高兴。’”
陆亦凉“嗯”了一声:“所以夏夏,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外婆家数星星?”
数星星那又是陈年旧事了,陈北夏不喝多是干不出这种事来的,她正要问陆亦凉是不是又嘲笑自己喝大了胡言乱语,却在将开口时顿住,脸色骤变。
“陆亦凉,你”
陆亦凉眼神真挚,没有犹豫:“夏夏,我等了太久了。”
如果刚刚还是朦胧晦涩的暗示,现在就是直接明了,没有余地。
陈北夏措手不及,完全没有设想过的情况忽然发生,她甚至有些恍惚。记忆如果没有错乱前不久他们才讨论过这个问题,彼此应该是达成了并不着急的共识,怎么陆亦凉今天说出这些话来。
陈北夏恍惚又紧张,两只手连放在哪里都不知道。他想陆亦凉是不是那天还是有些会错意,于是语无伦次地说道:“陆亦凉,我说了的,我不急,真的。”
她不想陆亦凉今天说出这些话,是因为觉得自己心里着急。
陆亦凉看出陈北夏的顾虑,他轻声问道:“夏夏,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问题猝不及防,陈北夏一愣:“我没数。”
“到今天,正好三年。”
陆亦凉记得很清楚,那个雨夜在他心里永远不可能忘怀。
听到这个时间节点,陈北夏失神:“我们似乎和三年这个时间别有渊源,已经三个三年,九年了。”
从他们相识开始算,从他们彼此暗自喜欢开始算,从他们埋下注定携手一生的种子开始算,已经九年了。
时间原来真的可以过的这样快。
陈北夏完全不能有任何反应,她恍若一尊雕像,什么表情动作都不能有。
陆亦凉拿出一只小盒子,那盒子的大小一眼就看得出里面装的是什么,而陈北夏的双眼,终于在看见那只盒子时有了波澜。她在桌子下面掐了自己一把,疼痛让她知道是真的。
陆亦凉打开盒子,一枚戒指躺在里头,饶是陈北夏对钻戒并不热衷,但看见嵌在指环上的钻石时,还是难掩激动。对她而言重要的不是珍宝,是陆亦凉想要求婚的心意。
今天所谓的出门,所谓的试试朋友的店,其实都是为了这一刻。
“所以夏夏,本该如此的。嫁给我。”
陆亦凉跪下来,在他膝盖落地的一瞬,陈北夏捂住嘴,让自己没有惊呼出来。她怎么会不期待有朝一日和陆亦凉成为受法律保护的合法夫妻呢,她虽然没有长远的规划和希冀,但也不是走到哪儿算哪儿的人,她晓得终有一日会和陆亦凉更进一步,但这一天真的到来时,还是忍不住感慨。
陆亦凉那天说的“没有”,更好的解释是期待,他们渐渐探知清楚彼此的心意,知道彼此没有开口提到婚姻是因为对对方的顾及,现在说开了,一切水到渠成。
这些年彼此的等待与执着,都有了美满结局。
陈北夏没有丝毫的犹豫,只是因为激动而稍微颤抖地伸出手,他们之间,咫尺之距,连接的是漫漫余生。
语短情长。
“陆亦凉,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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