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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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塔镇属于神罗七号管辖区下,离繁华的的中心城市有十几个小时的车程,如果乘坐先进的高速列车则只要花费一两个小时。
这里虽然没有大城市那样热闹,但该有的设施一应俱全,美丽的风景的轻松愉快的氛围包裹着这里,在这里生活的居民似乎格外的友善。
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撒进屋内,暖洋洋的黄色烘的墙面也有了温度。克劳德和母亲两个人住在这里,屋外还有个小院子种了一些蔬菜。少年的头发狂放不羁,有几捋像是天生打了发胶,顽固的竖在头顶,外形酷似一只小陆行鸟。他的母亲也曾打趣过说要在盆里种上几株基萨尔野菜。
克劳德套上外套,向屋里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他今天有工作要做。
“嘿,小子,这里还有一个箱子,别忘了。”
克劳德仔细对比这清单,他接下来的工作就是为雇主运送这批货物,让它们安全的被送到下一任主人手中。
刺头金发的男孩是位称职的快递员,尽管看起来是还在读书的年纪,但他已经是个成熟的务工人员了。芬里尔就是他的劳动成果,克劳德为它费了不少心思。当他骑跨在酷炫机车上风驰电掣的送货时,满足感总是油然而生。
此行的目的地在隔壁小镇的郊区,克劳德疾驰在乡野小路上,希望能尽快完成任务,这样他还能在夜晚降临前赶上母亲的爱心晚餐。
空气中微微有些潮湿,四周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虫鸣,树木不断从两侧略过。车轮在坑洼的乡间小路上驶过,克劳德在颠簸中发现有个人影挡在他前方不远处的路中间。
等再靠近些,克劳德才发现那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和人一样直立高大的狼,它的头眼神凶恶,四肢末端是非比寻常的锋利刀刃。
这是什么东西,站立的野兽像故事中出现的角色,并且堵住前路没有让开的意思。有陆行鸟头的青年一瞬间开始慌乱了起来,他对眼前的一切都不敢置信。他想如果自己强行冲过去会被连人带车砍成两半,只能急忙抓紧手刹急停下来。
“嘿……你能看见它……真是奇怪啊,你是向导还是哨兵?”
有腔调怪异的男声传来,克劳德盯紧了前方的怪物。它是靠什么来说话的,少年摸出放在机车侧匣的军用猎刀,小心翼翼的戒备着。再选购的时候老板吹嘘着它多么的削铁如泥灵活自如,现在克劳德只能期盼它真的物超所值。
眨眼间,那个怪物动了起来,它快速的靠近,高高抬起了一只刀锋手臂斜切了过来。克劳德本能的侧身翻滚,利器从他的脸侧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糟透了,今天一定不适合出门。
克劳德怎么也想不到一趟普通的快递工作会变成危及生命的械斗。他手上只有一把买来防身的小刀,而他的对手是双手都是五十公分长剑的直立人狼。
看起来安静的克劳德并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相反他对打架这件事经验丰富。在他年幼的时候就经常和村里的孩子发生冲突。拉帮结派的男孩们对欺负一位长相清秀的同性乐此不疲,而克劳德虽然内敛却很倔强,于是他学会用拳头保护自己。
他谨慎的权衡着情况,正面应敌无疑是个坏主意,不仅过于危险并且没有可实施性,而躲藏起来对感官敏锐的动物也无济于事,克劳德甚至并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生物,正常来讲动物会使用刀剑吗?
那怪物似乎抱有戏耍他的心态,快速的反复出击,刀锋划烂了他的衣服,并在他的全身留下或深或浅的道道血痕。
克劳德靠本能闪躲着飘忽的刀影,看准时机勉强用小刀隔开下一手攻击,他用力弹开怪物,猫着身子的向一旁的树林跑去。
怪物并未着急追来,克劳德在穿过一颗大树时被另外的人从暗处偷袭,重重摔落在地上。
安静的凑到那人身边,人狼亲昵的蹲在一侧。使绊的人留了一圈络腮胡,若有所思的打量克劳德:“哦——你的反应很快,应该是个哨兵。”
“嘶——你在说什么?”金发青年背靠着树支起身子“我只是个普通人。”
克劳德皱着眉头忍受疼痛,他的伤口不停的向外渗血,尽管成为哨兵一直是他的梦想,但可惜的是从记事以来,他便一直是个普通人。
“骗人的坏孩子,那你怎么能看到雷卡呢。”络腮胡指的是他的精神体,那匹奇怪的人狼,“不过没关系,这对我不重要。来吧,把所有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克劳德选择性忽视了他前半段话,尽管这个假设让他怦然心动,但为此纠结并不是现在的关键。
现在的重点是这个男人是个劫匪,他要打劫走自己身上的gill和货物,甚至还会骑走芬里尔,这让克劳德无法接受。他已经收了定金。
他犹豫了一下,开始翻身上的口袋,搜出了一小袋gill握在手中。
“就这么点?”络腮胡对他的顺从十分满意,他走上前来准备拿走他的战利品,“仔细一看,你的脸蛋倒是不错。”
陆行鸟发型的少年咬着牙,任由男人揉捏着他的脸颊,趁他仍在讲些荤话的时候猛然发力撞向他,然后把暗藏在右手袖子里的小刀狠狠捅进男人的肚子。
络腮胡不可置信的捂着肚子趴在地上。
克劳德的动作很干脆利索,他想用争取到的时间赶快脱身,而哨兵的精神体推翻了这个计划。因主人情绪影响而凶暴的人狼在他转身的时间里已经扑了上来。
完了,青年湛蓝的眼瞳中倒映出泛着寒光的利刃,思考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他无法躲过这一击。
可恶,他想着,如果我更强一些,就像——那样——
刷——
“嗷啊啊啊!!!”野兽凄厉的惨叫唤回他的心神,一柄长的吓人的太刀从人狼的胸口被拔出。刚刚凶狠的猎食者瞬间就没了生息,逐渐瓦解崩溃。
还在地上打滚的络腮胡瞪大了眼睛,精神体的死亡对他给成了巨大的痛苦,他惊恐的抬头看着一切的始作俑者:“你……是……”
话音未落,他的心脏便开出一朵血红的花。
克劳德有些愕然,因为男人是凭空出现的。他十分高大,一头漂亮的银色长发随风浮动,
“你,是谁?”克劳德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是你的一切,你需要我,所以你终于呼唤了我。”银发人完美的脸上有双凌冽的双眸,他翡翠般的眼瞳像蛇一样危险又迷人。
接受太多信息的克劳德无法理解他谜语般的回答,他觉得今天的经历过于荒谬。在送货途中被一个哨兵打劫,命悬一线然后又被不知身份的怪人搭救。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虽然先前否认了络腮胡的哨兵指证,但自己确实能看到作为精神体的人狼。这是不是真的意味着,自己作为一个哨兵觉醒了。
克劳德想,什么时候觉醒都有可能,他今年才19岁。这个认知让他整个人都兴奋起来。并且如果是这样,一切就说的通了。
“我现在是哨兵了吗”少年有些期待的询问着宛如神祇的男人
“这正是你所期望的。”
“我想,你也许是我的精神体?像那匹人狼一样?”克劳德小心的问出他的猜想。
男人勾起嘴角,把手搭在金发少年的肩上。“哦?那么,要给我起个名字吗?”
克劳德轻轻喘着气思考起来,他太高兴了,并决定一定要给他的精神体起一个有意义的名字。
“萨菲,叫你萨菲吧。”
随着一团黑雾融回克劳德的身体,那人用低哑的声音回应着。
“如你所愿。”
克劳德回到法塔镇就冲到超市里去买了酒精,收银的老妪看到他一身血痕的样子吓了一大跳,说什么都要送他去诊所。克劳德把硬币留在收银台上,风一般的溜出门。
虽然处理了皮肤上渗出的血,但破破烂烂的衣服上沾满泥土。克劳德趴在门口听着动静,想在母亲进入厨房时以最快速度回到自己的房间搞定一切。
“你今天回来的晚了些呢,克劳德?”女人的声音从另一段传过来。
他的小算盘落空了,蔫了的小陆行鸟垂头丧气的进门。果然,温柔的母亲看到他的样子大吃一惊,满是担忧的查看他的情况。
克劳德避开她自顾自的朝里走,“我没事,只是摔了一跤”。
“你一直很乖,从来不和别的孩子争执……但是如果他们欺负你,妈妈一定会和他们的家长好好谈谈的”
褪下的脏衣服堆在浴室的地上,窝在浴缸里的克劳德放松了下来。他没有能沟通今天遭遇的人,但他还是做了决定,他要去米德加,所以觉醒成哨兵和向导的人,都会去米德加。
据说只有小部分人可以觉醒特质,哨兵拥有强大力量和感知,身体素质远超常人所带来的负面影响是他们更容易受到各种琐碎信息的干扰,得不到缓解时,意志力薄弱的哨兵会患上特殊精神疾病狂躁症。
而向导是更为珍惜的资源,他们能够梳理人的精神,避免哨兵走向毁灭的绝路。
大部分哨兵在觉醒后都会加入米德加的专属机构塔来保证自身的精神稳定。而向导的自我选择权更多,因为他们的能力不会给自己带来困扰,所以被迫去塔登记的情况大大减少。政府对此专门进行了研讨,他们下达了发现向导一律强制征用的策略,这样才勉强使得塔和军队里的向导能满足需要。
这些都是克劳德从书中看到的,他一直梦想成为一个强大的哨兵,而现在他的梦想实现了。他也许会成为所向披靡的战士,拥有一个专属向导,然后登上报纸,所有人都会知道他。
缩在被子里想少年开始畅想未来,他想早早的启程,明天就告诉母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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