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醒来

任右挣开眼睛，屋子里一片漆黑。他动了动身体，半边身子都麻了。任右活动活动胳膊和腿，怎么也想不起来梦里的内容，只记得好像是个不太好的梦。

        他伸手打在宋祈的额头上，好像比白天那会低一些了。任右推了推试着宋祈，依然毫无反应。

        任右摸黑到客厅，翻找一气，找到几个根蜡烛。点上之后，他又把那些药挨个给宋祈喂一遍，折腾完这些，感觉饥肠辘辘。

        拿着蜡烛去厨房，在里面找到一些米面，发芽的三个土豆，木耳，鸡蛋等不易腐烂的一些食物，其余的不是发烂就是发臭了。

        “宋祈还真是养生，家里怎么连方便面快餐都没有。”任右嘀咕了一句。

        自己动手折腾半天，任右终于吃了热腾腾的盐水煮面条。

        很快，三天过去了。就在任右把最后一点面条即将吃完的时候，宋祈可算是醒了。

        宋祈长长的睫毛不断抖动，最终慢慢挣开双眼，愣了好一会，听到任右的声音才算清醒过来，“我没死？！”

        “没有，没有，不过你要是再不醒那也和死没什么区别了。”任右看到他苏醒，心情十分愉悦。

        一天前，宋祈烧就退了，可不论任右怎么叫他，他就是不醒，要不是还有出气进气，任右还以为他死了。

        “我睡了多久？”宋祈挣扎着做起来，手撑着额头，昏昏沉沉还有头痛。

        “今天是第四天。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任右坐在床边，眼巴巴的望着他。

        “你，一直在这里？”宋祈看着任右头发上呆毛翘起，衣服也皱皱巴巴，比他这个躺在床上的还邋遢。

        “当然啦，我说过相信你不会变异，就肯定守在这里等你醒。”

        宋祈弯起嘴角，真诚的说了句：“谢谢你！”

        美人一笑，让任右不自觉看呆了，平时宋祈总是一脸淡漠，性冷淡的样子，乍一看到他笑放佛春暖花开。

        美人皱眉：“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任右回过神，鄙视自己意志力太不坚定了，“我煮了面，你要吃吗？”

        宋祈准备下床，任右赶紧把他推回去：“我给你端，你别动！”

        “我是去上厕所。”宋祈无奈道。

        –––

        任右把自己这几天的事情都讲给宋祈听，包括自己给他擦身体喂药换药的事情。

        宋祈吃着饭差点被噎到：“你还给我擦身体？”

        “对啊，退烧的物理方法不对吗？”任右摸了摸自己后脑勺，他没记错啊。

        “没错。”

        “你看你被咬都没事，我被刮伤也没事，是不是说明咱俩都有了抗体！”任右兴奋道，“以后再也不怕丧尸咬了。”

        “没有科研数据的支持，我也不知道。不过小心起见，还是尽量避免被丧尸咬到，也不要随意告诉别人这件事”宋祈认真叮嘱他。

        任右掏出手机：“我在你家里找到了充电宝，就给自己手机充了电，也给你充了，你快看看。”

        宋祈一边开机一边问到：“有信号吗？”

        “屁的信号。”任右怏怏说道，“只有我首都朋友发来的一条未读信息，让我去首都找他，说那里安全，毕竟是首都。”

        宋祈用指纹解锁，手机短信都是垃圾信息，微信里没有父母信息，只有一个署名教授的来信。应该是出事那天的信息，上面写着让他赶紧驾车走小路到首都科研院所去。

        “你的消息的是几号发的？”

        “4月15号，你的呢？”任右凑上去看，“也是4月15号！看来同一天首都肯定发生了重大事情。”任右眨眨眼睛。

        “嗯，作为一国首都都有事，那其他地方肯定不保了。”宋祈望着手机，表情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祈慢慢锻炼恢复身体机能，一边也看看自己的家，准确来说是房子。不知道为什么，他记忆里没有父母的存在。望着书房里满屋子的医学书，他逐渐记起自己是市中心医院的心外科大夫。接到调令去檀溪区医院援助，接下来就是末世了。

        晚上宋祈做饭，两菜一汤，炒土豆丝，炒木耳，和鸡蛋汤。

        任右迫不及待拿筷子尝了一下：“宋医生，你厨艺也太好了吧！”

        宋祈笑笑没说话。

        “你这厨艺在哪儿学的啊，我也想学。”任右想着以后要是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菜就好了。

        “照着食谱做的。”

        “啊～”任右微微撅起嘴，“算了，还是吃外卖吧。食谱上说适量的盐，适量油，我哪儿知道适量是多少。”

        转念一想，任右也有些难过：“这都末世了，估计也没有外卖。”

        “你有什么打算？”宋祈问道。

        “啊，这，我”任右支支吾吾，他其实想跟着宋祈来着，但是宋祈没表态，他也不好意思。

        “我想去首都看看。”宋祈说出自己的想法，看见任右的大眼睛里满是期待，他扭过头，假装咳嗽，“你和我一起走吗？”

        “要要要，一起！”要不是还在吃饭，任右真想给宋祈一个大大的拥抱。

        “好好吃饭。”

        不过高兴没一会儿，吃完饭的任右又想到了上次他俩有矛盾的事情，“你不会一生气又丢下我吧？”

        “那这样，我正式介绍我自己。我，宋祈，31岁，市中心医院的心外科医生，邀请你和我一起组队去首都。”在吧台泡茶的宋祈走到任右面前伸出手。

        任右从沙发上爬起来：“任右，24岁社畜一枚，很高兴加入你的队伍！”

        两人正式成立小队，之后又讨论了粮食和油的问题。决定去附近找找，附近有个24小时营业的小超市，至于油那就看看谁家的车子里有了。

        第二天一大早，俩人收拾好，驾车去那个便利店。

        来到小超市，店员没有踪影，里面一片狼藉，还散发着蔬菜烂掉的酸臭味，基本快餐食品都被人拿走了，只剩些日用品之类的。任右找了半天，在角落里找到一根香辣肠。

        “我们来的太晚了。”宋祈无奈道。

        “我们菜吃完了，这里面也没有食物，难不成真的要去市区里弄。”任右坐在收银台上，看着宋祈竟然推着购物车逛。

        “我们用不到这么多纸，还有湿巾。”任右咂舌，一些日用品他还拿这么多。

        “有备无患，来了总不能空手回去。”宋祈一副理所应当。

        俩人最后搜刮一遍小超市，开车回去。

        到家，俩人把车上一些东西搬回屋里，顺便讨论去市的事情。突然，宋祈给任右使了个眼色。两人朝吧台后面靠过去，一个瓮中捉鳖，揪出藏在后面男人。

        男人贼眉鼠眼的，个子不高，皮肤黑黑的。

        宋祈将刀抵在他脖子上，流出丝丝血迹：“躲在这里干什么？”

        “你别激动，我只是想拿点吃的，没有害人的想法”矮个子男的缩着脖子想远离这刀刃，“我饿了好几天了，在隔壁不远的别墅看到你们出来，就想过来偷点吃的。”

        男子介绍他叫谭勇，是个小偷，末世前经常在这一片偷盗，末世后干脆在这里住了下来，这里离市区远，丧尸少，很安全，就是食物不多。他挨家挨户快把这片别墅吃干净了。

        “那你说说这附近的情况。”正好可以利用他知道这里的信息。

        “这附近都是别墅区，平时也没啥人来，以前只有节假日周末人比较多，或者小三啥住这里比较多。剩下大部分时间都没人，自然也没有食物吃的”

        “没了？”

        “没了。”谭勇耸耸肩。

        “你有同伙吗？”宋祈冷冷的逼问。

        “我哪儿有同伙，要是有同伙就不会一个人来了。”谭勇讨好道。

        “我们自己也没有吃的了，你还是走吧。”任右见问不出来什么就把他压到门口，把男子推了出去。

        “这次放过你，下次还敢来，就不是这么简单了”说完站在门口的任右亮了亮自己手里的菜刀。

        谭勇吓的一哆嗦，本来他想搞个偷袭，没想到这俩身手这么好，呸了一声走了。

        任右在窗前看着谭勇真的离开了，才将帘子完全拉上：“看来我们以后不仅要防丧尸还要防小偷。”

        宋祈没说话而是将刀仔细擦了擦，重新收了起来。

        “宋医生，我突然想起来，那天我们从医院走的时候，你对那个李不凡？”任右想到那天的事情，突然有些好奇。

        宋祈语气毫不在乎：“挑断了他的手筋。”

        “噫”任右听他说，好像感觉自己也能感受到那种痛楚，“你为什么不直接…反而要做这么麻烦的事儿。”任右不明白，以宋祈的厉害，完全可以直接干掉自己伤害自己的人，为什么选择这么麻烦的事儿。

        “他手不能用，是个废物。这样就要时刻活在害怕被别人丢下的恐惧中。”宋祈云淡风轻的补充，“岂不是比直接让他死更好。”

        任右不由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看来以后不能随便得罪宋医生。

        俩人正说着，敲门声突兀的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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