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离开

任右看孔叔迟迟没有决定，又道：“这样，宋医生可以待在旁边餐厅，我去找药。”

        孔叔想到任右救过自己孙子，而且俩人为人不错，决定答应任右，并决定带着几人和他一起，他也不想放弃一个人。

        “哼，把他一个人放在隔壁，你们又都走了，万一他尸变过来把我们都吃了怎么办？”李不凡现在恨死任右和宋祈了，看见他不痛快他才会开心，反正姓孔的秉性人道肯定不会拿他怎么样。于是继续嘴炮，“你们都忘记了晚上那些丧尸多强了吗？宋祈这么厉害，说不到变异了更厉害，到时候咱们都是他的盘中餐。”

        孔叔旁边的黑瘦矮个听了这话，忍不住了：“孔叔，他说的有道理，尸边还是赶紧处理掉，不值得为他冒险找药品。”

        检查完的男男女女听到这话也都望着孔叔，他推翻了李不凡的统治，也是军人，现在这里大家也都听他的。孔叔也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拿众人冒险。

        宋祈自然是不愿意将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里，他掰开任右的手：“我不会留在这里的。”

        但是走之前，对于坑自己李不凡，他并没有打算放过。宋祈走进李不凡，打开自己的小刀在他的手腕上狠狠划了两刀，李不凡立刻如杀猪般嚎叫起来。

        其他人见这一幕不敢多言，但对宋祈多了几分畏惧和害怕。

        干完这事儿，宋祈转身朝外面走去。

        “我和你一起！”任右追上去大喊。

        此刻经过几个小时的折腾，天边开始微微泛白。

        “如果我尸变了，你也就逃不掉了。”宋祈停下脚步站在走廊，认真说道，他认为任右这是在做无用功的事情。

        “我相信你不会的”任右同样回以认真。

        宋祈没有再说什么，径直走向昨晚出事那个餐厅的方向，站在走廊尽头向前方望去，天空开始明亮起来。而在这个地方，宋祈也依稀能看到自己的车子。

        任右看着楼下不少的丧尸，一时犯起了难，二楼下去倒是简单，关键是咋办。

        宋祈掏出兜里的手表，准备扔出去用声音吸引这些丧尸，结果还没扔出去，就听到走廊对面的尽头传来盘子从高处坠落的清脆声。

        霎时之间，这边楼下丧尸慢慢悠悠开始朝发出响动的声音处挤去。

        任右回头，是小满，她拿了一碟盘子在朝下扔。

        似是察觉有人在看自己，小满也回头了。距离有点远，任右依稀感觉她好像朝自己笑了一下。

        大妈看着这个小女孩，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小满笑，往日里他脸上只有恐惧和死气沉沉的麻木，今天在朝霞的映照下，小满整个人显得生机勃勃。

        任右内心无声的说了句谢谢。

        宋祈见时机差不多，单手撑着栏杆帅气的翻了下去，落下声音很轻微，依然引起后面一两个没走丧尸的注意，但都被他迅速清理了。

        这会功夫，任右也从二楼慢慢爬了下来。两个人一路向前跑去，快到车子附近，宋祈按了下车钥匙打开车锁，任右看到角落里一辆黑色的宝马闪了一下灯光。

        宋祈再次掏出兜里手表，扔了出去，几秒后手表发出闹铃声将车子附近的丧尸引走。

        任右一把拉开副驾驶的门做了进去，宋祈解决车门旁一个丧尸后也成功上车。

        宋祈看了眼后视镜，启动车子，快速驶向医院门口。此刻的任右坐在副驾驶上内心砰砰砰跳个不停，就像他第一次杀丧尸那样。外面都是成群的丧尸，如果这次他们没有开出去，那么在这里必死无疑。

        宋祈看着医院门口的黄色栏杆，直接加大马力撞了过去，远远的甩开跟在后面的丧尸。

        “我们出来了！宋医生，我们终于出来了！”任右激动道。

        宋祈面无表情嗯了一声，实际上他的手也在轻微抖动。

        可是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很久。此刻天已大亮，车窗外满是荒凉，垃圾桶倒在地上，里面的垃圾散落一片，马路上随处可见被风走塑料袋和树叶。两边的门店都门窗禁闭，路上的行人也只有破破烂烂的肠子流一地的丧尸。

        任右打开窗户，外面非常安静，再不见往日的喧闹，空气中也带着丝丝腐臭和血腥味。

        “任右，把你面前的抽屉打开。”宋祈有些沙哑的声音把任右拉回现实。

        任右听他这声音，转头看见宋祈白皙的脸庞此时泛着两团红晕，他伸出左手摸了一下宋祈的额头，紧张道：“你发烧了！”

        宋祈没有理他，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任右在里面找到了一张地图，几包纸，还有笔之类的。

        宋祈将车停到丧尸比较少的一段路上，拿过地图，给任右标记了一条路线：“我现在发起了高烧，可能撑不到回去。你一会按着这条路走，到这里附近是我平时周末会去的别墅。”宋祈给他指了指，又把钥匙掏出来递给他：“这是我家的所有的钥匙，这把是车钥匙。”

        宋祈凑过来说话时，灼热的气息喷在任右脸边，他感觉到宋祈此刻体温至少有三十□□度的样子。

        接过钥匙，任右和宋祈换了座位。

        躺在副驾驶上，宋祈有气无力的说道：“一会我要是变异了，你就把我杀死。我死之后，你把尸体埋在别墅的花园里，我不想被丧尸咬。作为报酬，房子里的所有东西随你处置。”

        任右一边开车，一边挤出笑说道：“不会的，我也被丧尸抓伤过，可我不没有变异吗，你肯定也会没事的！你相信我，我有预感。”

        宋祈半眯着眼睛，半天没回他，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任右心急：“宋医生？宋医生！宋祈？”

        “看路，看路”宋祈虚弱的喊道，任右赶紧回头，差点撞上路中间的一辆汽车。

        “我还没死，放心”宋祈喃喃的说道，“我好困，你别打扰我。”说完，宋祈闭上了眼睛。

        任右见他这副样子，直接将车速加到最高，在马路上狂飙。中途看见有一间药店，便下车去拿。

        将车停好，他小心翼翼走进药店，店员已经死去多时。他找了个袋子，看见药架上有退烧两个字，就把药都拿走，又随便拿了一些抗生素，绷带，碘酒之类可能用到的药物。

        走出药店，任右感觉有人在偷窥自己，看了一眼周圈，发现是药店上三楼有人在窗户后面望着自己，看到任右回望，那人立刻将窗帘拉上。

        一个小时之后，任右终于历经艰辛将宋祈弄到了床上。宋祈已经高烧昏厥过去，任右赶忙将退烧药，抗生素一股脑喂给他。

        之后把宋祈家里的矿泉水弄了些来，用毛巾敷在额头上。又用找到的白酒将宋祈的身体擦拭一遍遍擦拭，直到累的睡着。

        梦里，任右看到了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小男孩长得玉雪可爱，本该是嬉闹玩笑的年纪，小男孩却独自一人坐在偌大的书房里看书。

        屋外的风将窗帘吹了起来，也将外面孩童的玩闹声带了进来。男孩望着窗外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一个身穿旗袍气质温婉的美貌女子走了起来，看见男孩这副模样，柔柔开口：“宝宝，在看什么？”

        “没，没有。”男孩回神，低下头假装在书，书名是《人体百科》。

        “看了这么久了，也累了，吃点水果吧。”女子说着，将果盘放在桌子上。之后又走过去仔细将窗户关好，帘子拉上。

        女子坐了一会，指导孩子一些不懂的问题后便退出房间。

        男孩看着女子出去了，便跳下椅子，迈着小短腿跑到窗户边上，躲在帘子后面。果不其然，一会女子出现在视野里，不知道和那里玩耍的孩子说了什么，孩子们相继离开。小男孩露出了失落的样子。

        接着场景忽然一变，任右感觉自己好像来到了医院。

        医院走廊上有一对夫妻，妻子是上一幅画面里的女子。夫妻俩泪眼婆娑，焦急的等待在手术外。

        泪水涟涟的妻子躺在老公怀里，泣不成声：“都是我不好，不该答应他一个人出去玩。”

        “不怪你，不怪你，医生说他病情控制的很好，怎么会突然这样。”丈夫眼含泪花，他样子和那个男孩十分相似，不过男人更加成熟有魅力。

        “咔”一声，里面的护士医生推着一个插着氧气的男孩走了出来，那男孩好像比第一次见时长大了几岁。

        妻子上前摸了摸孩子惨白的小脸，看孩子无恙，拉着头发花白的医生问道：“医生，医生，孩子他怎么样了？”

        “他现在没事了。你们也是医生，我叮嘱了多少遍，他这种病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他年纪小，控制不了自己，你们做父母的更应该要时刻看着他，怎么能让他独自一个人出门！”医生看起来和夫妻是老相识，言辞很不客气，直接批评两个人。

        “下次不会了，我们一定严加看管他。”丈夫连连保证，“那他的脏源有消息了吗？”

        “哪儿有那么快，你们前面还排着好几个。唉，你们要做好一切准备，万一没有合适的心脏，他可能活不过十八岁。”医生说完情况，摇摇头走了。

        下一刻，重症监护室传来紧急的呼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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