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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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耀的回答很合理，却让众人感受到一股骨子里透露出的冷漠。
即使和卡耀生活了将近两年，速水怜也没有听他提起过自己的父母，连他有个病逝的妹妹还是因为某次打扫的时候差点碰掉一个精致的铁盒。
身为组织的代号成员，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问题，无论是精神上还是生活上。
琴酒冰冷得跟个机器一样，贝尔摩德十分痛恨雪莉，基安蒂天天吵着要杀人，科恩就是块不戳就不动的石头，布拉德是皮斯科收养的孤儿，卡兹黛利是喜欢爆破的疯子人设……
光是从表现来看，伏特加和卡耀竟是除了他之外组织里最正常的代号成员。
但也只是放在组织里显得比较正常，他们对生命的漠视放在正常人里面也绝对算不上正常。
卡耀显然和他的父母之间有无法消弭的隔阂或者仇恨。
为了不让自家好奇的幼驯染戳卡耀痛处，从而引起霜月的反感，在最后给安室透整点花活，速水怜随便扯了个话题。
“霜月，你的手还裹着绷带，刚才救人没再弄伤吧？”
在瑞典时，霜月和他解释过自己的恢复力，因此现在在他看来霜月也只是为了掩饰没有拆下绷带。
留着手腕上的伤其实是为了其他目的的霜月：“……”她特地没有恢复手伤，如果被松田发现又要免不了一顿说教，但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松田发现……
好歹这次是为了救人，应该没关系……吧？
发现霜月短暂的犹豫，松田阵平摘下墨镜抓着她另一只完好的手就走向门诊大厅。
“幽灵小姐……”卡耀刚想跟上去就被霜月阻止。
“卡耀，你留在这里等叔叔阿姨吧。”
同样发觉不对的速水怜跟上霜月和松田，柯南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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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我和伤员的时候很帅气嘛？侦探小姐？”松田阵平阴阳怪气地说道，他记得当时抓住自己肩膀的手正是缠着绷带那只，一瞬间爆发的力气把两个人全都带出了爆炸范围，“我想你还记得半个月前刚受过伤？”
虽然这伤从源头上来说是他造成的。
松田阵平有些怀疑自己为什么会使上这么大的劲。
啊，要来了。
霜月调整好表情，努力睁大无辜的水绿色猫眼对着松田点点头。
只是抓了两个人而已，以她的身体素质最多骨裂变骨折，但是为了手伤的效果，她对自己狠了一些……应该没有问题吧？
半个小时后。
松田看着影像上几乎可以说是四分五裂的骨头磨了磨牙。
速水怜也眯起眼睛，他在飞机上的确有无意间拍到霜月的手，但在整整半个月内都没有看出不对劲，对方甚至还能敲一下午代码。
回到日本也不过两三天，是在这段时间里新受的伤，还是说……
柯南木然地从底下看到半透明的x光片，上面的裂纹四通八达，让人不禁怀疑霜月的手没有出现畸形全是绷带制动的功劳。
“霜月……姐姐，你不痛吗？”他发出了灵魂疑问。
那只手腕上有几处血肿，青青紫紫的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前一天洗澡的时候完全没发现青紫的霜月：“……”她好像用力过猛了。
她努力挤出一点冷汗和泪水，用带着血丝的眼睛可怜地望向几人——主要是松田和速水——举起那只青青紫紫的手：“挺疼的……”
柯南：“……”小兰和小梓小姐都不在，这两个人要是能信她的话，他的本名工藤新一就倒过来写。
速水怜脸上的笑容越发温柔，松田阵平的脸色也越发阴沉——霜月浑身一僵。
一个白切黑，一个本来就黑，她突然开始后悔留着这点伤准备用来让松田分开她和卡兹黛利的身份了。
明明还有其他方法……
但片子都已经在松田手中，现在显然来不及后悔了。
“拉着我的时候没看你喊疼啊？”松田危险地眯起眼睛，读着报告上的内容，“t型骨折……骨折线凌乱……疑似多次外伤造成……”
读到多次外伤时，速水怜不明显地一顿。
少女乖巧地低下头等待接下来的疾风骤雨，却感觉头顶一沉，一只宽大的手在她的头发上轻轻搓揉。
一声叹息自头顶传来，松田阵平攥着那张报告单，声音低沉：“你没有痛觉，对吧，霜月？”
在场的一个是他的同期，另一个是霜月的朋友，他不需要为她隐瞒。
在这里被发现了吗？霜月眨眨眼，她原来还想推后一点，让组织旧部被攻破，速水他们拿到自己的实验报告之后再暴露。
速水也目光复杂：“所以你用电脑的时候手速一点也没有降低。”
柯南很少见到霜月受伤，他也恍然大悟：“所以你面对危险的时候一点也不害怕。”不管是碰到炸/弹，还是可能会劫持人质的凶犯。
因为她根本不会痛，也就没有躲避疼痛的本能。
“那是因为我把危险的可能降到了最低。”霜月反驳了柯南的猜测，修复身体也是需要魔力的，她不会放任自己随时受到伤害消耗魔力。
她在训练对危险的感知时会放开对痛觉的屏蔽，只是这具身体本身对疼痛似乎就不甚敏锐，为此她还受过不少苦。
“你这是承认了？”速水怜扬起眉毛，微笑背后仿佛散发着黑暗的气息，“刚刚演得很像嘛？”
松田阵平狠狠压了一下霜月的脑袋：“没有痛觉、没有味觉……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感觉不到致命的威胁，她很有可能在未知的情况下失血过多或是误食毒物死亡。
厌食的原因是尝不出味道，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保持正常的体型的。
「……但是也伴随着很多副作用。」
柯南想起霜月在阿笠博士家和他们说的话，清澈的眸子带上沉沉的压抑。
“就……随便活活？”霜月语气中带着迟疑。
在计划干掉乌丸莲耶之前，她都过得很随意。
有魔力维持不需要吃饭睡觉，自学了课程就任性地不去学校，有外出任务就和卡耀顺路出去玩，空了去陪一陪希实……
是属于活着就随性而为，遇到不测死了就死了，说不定化身魔女还能随机带走一波陪葬者。
话刚出口就察觉到不对劲，背后一凉的霜月立刻改口：“我不会有事的！”
速水：“……”不会有事，是指三天不吃饭、一周不睡觉、独自一个人深入全是武装的敌营？
松田：“……”不会有事，是指制服爆炸犯、改装炸/弹破门、救个人把自己救出粉碎性骨折？
柯南：“……”不会有事，是指七岁加入组织、出国抓出一条贩〇链、戴着定位仪还谋划着覆灭组织？
三人的思想空前地一致，尤其是拿着报告单回到诊室的时候。
“这个骨折程度……需要手术复位，否则功能和外观都很难恢复正常。”医生如是说道。
霜月感受到背后三道视线，僵硬地点点头。
什么手术复位？一点魔力下去，她绝对能恢复得任何机器都检查不出伤势！
明明是送车祸的伤者来医院，为什么现在她也要进手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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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掌握了整个组织内网，卡耀当然看到过波本的相关信息。
霜月也提醒过他，波本是公安卧底，并且最近可能会出现在米花町，既然他们没见过面，卡耀就没打算揭自己的马甲。
“希光哥？”小兰见柯南跟了过去，定定看了他的背影一会儿，回过头转向卡耀，“叔叔和阿姨……”
卡耀朝她安抚地笑了一下：“希实是因为他们而死的，我对他们没那么深的感情，但该治的我都不会吝啬。”
小兰是个善良又多愁善感的女孩，她心思敏锐，能够察觉到卡耀提起「希实」这个名字时深藏的哀伤。
白泽希光，艺名火曜，月曜的搭档，与月曜的阴暗压抑后的破茧风格不同，他走的是纯净无暇、不染尘俗的温暖中性青春风格，但两人的配合却意外和谐。
家中有父母和一个妹妹，妹妹白泽希实在两年前去世，和家里的联系很少。
演艺公司对他的信息保密等级很高，然而安室透是公安，只要不是涉及国家机密，他都可以以非常手段获得情报。
电梯门开启，榎本梓手中拿着两瓶矿泉水站定，疑惑开口：“霜月和速水先生呢？”
安室透：“……”小梓小姐倒也不必那么天然。
“你是……火曜！”因为霜月的关系去了解过七月流火的榎本梓在看到卡耀之后反应过来，“所以刚刚霜月喊的kayo就是……”
卡耀温和地点点头：“是我。”
“能不能……”刚想从口袋里找出便签本和小兰一样收集签名，榎本梓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并不妥，如今卡耀的父母正躺在抢救室里，她不该追着对方要签名。
安室透适时说道：“霜月小姐好像在救人的时候伤到了，速水先生和松田警官带着她去拍片。”
松田阵平和霜月的关系看上去很好，既然自家同期都将她看成需要照顾的后辈……
「他捂着胸口很痛苦的样子」……
榎本梓之前的话回荡在脑海中。
霜月和速水同时打断榎本梓，前者也一定知道一些内情。
“对了，小梓小姐，你刚刚说速水怎么了来着？”两人现在都不在，正是询问的好时机，小兰这样善良的女孩也一定会在意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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