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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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洛的三个人都是警察，尽管一个是警察厅公安，一个是警视厅公安，一个是搜查一课刑警。
他们在听到声音的时候就已经习惯性地冲到了现场，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榎本梓对着大开的玻璃门发呆。
松田发现霜月就在门口，顺手拉上了她：“打急救电话。”
这是一辆黑色的本田，车头被撞扁，车前盖翘起，后备箱下面甚至在滴答漏油。
三人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脸色一肃。
松田阵平和安室透冲上前开车门救人，速水怜拦住好奇围上来的路人。
“车漏油了，有爆炸的危险，千万别靠近！”
糟了。
速水怜咬着牙单手抓住胸口的衣服，呼吸骤然紊乱起来。
霜月眼神黯了黯，一边和急救电话那一头说明情况，一边用不容抗拒的力量拉着速水怜回到波罗咖啡厅。
“小梓小姐，速水有点不舒服，麻烦你照顾一下。”
黑发的青年被按在椅子上面色苍白，冷汗顺着脸颊流到脖子，一只手紧紧抓着胸前的衣服，整个人微微弓起来。
榎本梓从霜月对急救电话那一头所说的话语中了解到外面发生的车祸，但面对此刻状态显然很差的客人，她立刻放弃对事件的好奇上来扶住速水怜。
二楼的毛利侦探事务所也被楼下的动静吸引，毛利小五郎因为醉酒还在沙发上躺着，柯南和小兰从窗户向下看去，皆是挂上了紧张和担忧，前者更是转头就跑向楼梯。
霜月安置好速水怜之后立刻回到现场，隐隐的危机感让她察觉到不对劲。
后备箱的漏油速度在加快，对爆炸再熟悉不过的她蹙起眉。
汽车的车门被锁住了，驾驶座以及副驾驶座上都有人，松田和安室一边大喊试图唤醒里面的人，一边敲碎车窗将人拖出车外。
松田在漏油的那一边。
「毁灭」掉油箱，或者……
霜月毫不犹豫地上前帮松田一起拉出副驾驶座上昏迷的女人。
“还有十秒。”
松田用余光瞄了一眼霜月，没有说什么，两人一起把女人的下半身也一起拉出车外，碎掉的车窗玻璃划过手臂，他们却都毫无所感一样扶起女人，架起她的肩膀。
“五秒——！”她想起车的另一头还有个安室透，决定放大音量。
松田显然不会放弃昏迷的女人，霜月手臂穿过女人的腋下抓住松田的肩膀，在他惊愕的目光下拉着两个人一起窜出原地。
另一边的安室透听见少女的声音，不知为何对她的判断十分信任，情急之下不顾玻璃碎片背起驾驶座上救出的男人就往外跑。
汽车在倒计时归零的时候骤然膨胀爆炸，火光带来的灼热气息让几人不由眯起眼睛。
有霜月在的那一边，松田和女人都被带到了安全范围，安室透也只是受到了一些余波，在热量的影响下皮肤有些发红。
松田阵平发现霜月并不像是她平常表现出来的那样纤弱，相反，她的力气似乎比他还大，并且危机意识很强。
另外……正如霜月所说，她对炸/弹或者是爆炸的了解程度超乎他的想象，就连他也不可能预测到漏油的油箱什么时候会爆炸。
而且如果他刚刚没有看错的话，霜月的袖子下好像有一根尖锐的发光物体，只是现在却又消失不见了。
“松田警官、霜月姐姐？！”柯南也终于跑下楼梯，见到松田和霜月带着昏迷的人安然无恙松了口气，对面的安室透也将男人放到了墙边。
霜月此时才低头去看他们救出的女人，哪怕有安全气囊的阻挡她头上也沾满了鲜血。
“……”她给女人擦了擦脸上的血，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也就是说，驾驶座上的男人是……
————
医院的抢救室门口，医生表情凝重地问道：“谁是患者家属？”
霜月犹豫了一下：“我是他们儿子的朋友，可以吗？”
“我是警察。”松田阵平打开警察证。
他瞥了眼霜月，「儿子的朋友」，和霜月关系好的男性没有几个，从那对夫妇的年龄来看，她说的很可能是白泽希光。
白泽希光没有在别人面前提起过他的家庭，平时居住也都是和速水怜一起，松田听说过他有一个病逝的妹妹。
“你们先通知家属吧，警官先生和我来一下。”医生耐下心和他们说道。
在柯南和小兰担忧的目光下，霜月向他们做了个安心的手势，走到一边拨通卡耀的号码。
“卡耀。”
现在听到这个称呼的柯南忍不住眼角一跳，好在霜月现在是他们这边的人。
已经调查过白泽希光和霜月沙耶的安室透也下意识转换成波本的气势，旋即想起来他还在安室透状态。
“你爸妈出车祸了，在米花医院，需要家属。”
小兰：“……”
柯南：“……”
安室透：“……”
不，不对，霜月不是这样不会说话的人，就算面对最熟悉的卡耀，她也会考虑对方的心情。
除非……她已经考虑到了对方的心情，并且认为这样通知最直接又不会造成太大伤害。
想起卡耀避而不谈的家庭，柯南和小兰隐隐感觉心情有些沉重。
然而并不是很了解几人性格和相处模式的安室透不这么认为，在他满头的问号之中，柯南和小兰的担忧变成了交错着心疼、纠结、欲言又止的复杂眼神。
霜月很快挂断电话，转头对上三双神色各异的脸：“……他会在十分钟后到。”
“那位卡耀先生……”安室透试图委婉地提醒道，“有没有说什么？”
霜月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用卡耀刚才平静的语气说道：“他说「先救人，我十分钟后到」。”
他们的通话时间也不过十四秒，算上卡耀消化这条消息的时间，刚好不多不少。
安室透：“……”这两位伤员的家庭情况好像还挺复杂的。
松田阵平很快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他眉头紧锁，见到几人之后没有隐瞒，将医生的话复述了一遍。
“他们的情况不是很乐观，就算顺利恢复，后面也很可能会变成植物人。”松田抓了抓一头卷毛，语气有些烦躁。
前不久霜月的养父才出了事，现在卡耀家里也出了车祸，就不能让这两个人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吗？
他们一个还是高中生，另一个也不过刚上大学，松田真心希望他们能够平安顺遂，不要因为家庭的变故影响人生。
“……小梓小姐，我真的没事。”拐角处传来令几人感到熟悉的声音，速水怜和榎本梓出现在他们面前。
速水怜加快脚步走到几人身边：“伤员怎么样了？”
“速水先生！”榎本梓不赞同地皱起眉，“你刚刚很难受的样子，最好还是去做一下检查……”
“不用，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速水怜笑眯眯地打断她的话，“和你来医院也只是关心一下刚才的车祸。”
在速水怜的眼神示意下，霜月把速水怜拉到人群之中对榎本梓微笑道：“没事，小梓小姐，速水只是老毛病发作了而已。”
总不至于是心绞痛吧？榎本梓欲言又止，速水怜刚才的表现真的吓到她了，她才会在和店长说明情况后火速关店把人带到医院，不过在快抵达医院的时候对方就逐渐好转。
在她的不懈劝说下，速水怜听到安室透也在这里才勉强走进医院。
小兰杏眼中充满担忧：“速水先生怎么了？”
一听到有人提问，榎本梓就叉起腰和几人告起状：“外面车祸发生的时候你们不是出去了吗？霜月小姐很快就扶着速水先生回来了，他捂着胸口很痛苦的……”
胸口？安室透捕捉到关键词，眯起眼睛。
“咳咳咳……”霜月和速水怜同时咳嗽起来，两人对视一眼，咳嗽得更加剧烈。
在安室透怀疑的目光中，速水怜平缓了一下气息：“不好意思，被口水呛到了。”
霜月也面不改色地说道：“我也被呛到了。”
柯南：“……”鬼才会相信你们！
“没事吧？”榎本梓转头四处张望了一下，转身跑向电梯口，“我去给你们买瓶水。”
“怎么这么不小心？”小兰帮霜月拍了拍背，语气中却没有责怪的意思，园子偶尔也会发生这种情况。
竟、竟然真的相信了吗？柯南豆豆眼。
松田阵平若有所思，他想起被子弹贯穿的手机，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只是霜月为什么会帮hiro隐瞒这件事？
正当安室透不动声色地想试探的时候，一边的电梯打开，天蓝色短发的青年朝他们走来。
卡耀看上去并不焦急，和往常一样和他们打了招呼：“幽灵小姐，松田警官，小兰，柯南……还有这位先生？”
“安室透。”安室透简单地自我介绍了一下，他更在意卡耀对霜月的特殊称呼，尤其是刚刚霜月和速水怜同时咳嗽引起了他的怀疑。
但现在显然不是什么好机会，卡耀是两位伤员夫妇的家属，即使对方看上去并不那么在意。
得知医生的判断后，卡耀望着紧闭的抢救室大门思索片刻：“没关系，尽力抢救就行。”
救得过来就算他们命大，救不过来就把他们葬得离希实远一点。
无论是哪种结果，他都不会吝啬最高的待遇。
他说过，除了与希实相关的事情，他会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不管他们是拿着自己的成就与亲戚和邻居炫耀，还是向他讨要生活费用。
如果知道自己拿到的钱是卡耀做任务赚来的沾满鲜血的财富，他们会怎么想呢？
或许什么也不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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