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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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地上这个炸/弹？”柯南指着他刚从身上扒下来的黑色微笑外壳。
霜月咳了一声，捡起黑色物品用螺丝刀灵活地拆开，各种颜色的线展现在柯南面前：“我擅长炸/弹这件事是真的，原因是我对炸/弹这个词有本能的反应——可能是关于失忆前的事情，所以我有特地去研究，这个里面只有线，没有装炸药，不会炸的。”
柯南看到原本放炸/药的地方是一片白色的细盐，半月眼忍不住进化成看死鱼眼。
他就说这个炸/弹的重量完全没破绽，原来里面放了别的东西。
“所以你说的「微笑」……？”
霜月淡定地回答道：“借用一下微笑的名头，反正和我临时搭建的人设很配。”
柯南：“……”演技一流，观察力惊人，推理能力超群，还精通炸/弹和拆弹，霜月没长歪实在是社会的一大幸运。
根正苗黑·霜月随手收起微笑外壳。
“而且我对微笑的炸/弹结构感觉很熟悉，”霜月点着下唇说道，“或许在我不记得的那段记忆里曾经碰到过，并且对我产生过很大的影响。”
无论是研究炸/弹，还是三年前对爆/炸案的敏锐，都得到了解释。
“咳，”提供了材料的博士咳了一声，体贴地把柯南的注意力拉到别处，“新一，本来我们只是想稍微吓一吓你的，是沙耶说要修改一下剧本……”
原来只想绑走之后出道谜题，让柯南被假枪吓一吓。
“……”柯南已经有些麻木，自己这个同学看起来很正经，切开来却多少是个黑的，他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说吧，改了多少？”
在工藤夫妇看好戏的表情中，霜月面不改色地回答道：“也就加了阿笠博士的死亡、用小兰威胁你……还有把我设定成组织高层而已。”
她不接受自己屈居底层，无论在哪里她都会占得一席之地。
柯南整张脸皱了起来：“你知道博士倒下那时候我的心情怎么样吗？！”
他以为自己连累到了博士，明明说着不能牵扯到无辜之人，结果博士因自己而死，凶手还是三年的好友。
那时候他只感觉自己比冰天雪地更加寒冷，仿佛全身都被冻结一样，胸口充斥着的震惊、不解和痛苦，尖锐的疼痛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撕裂开。
从小和阿笠博士的相处、老人笑呵呵地拿出各种不靠谱的发明、和霜月第一次见面的钢琴房、四人在天台上的相遇……
今天路过的时候，他注意到阿笠博士门口的雪被铲走了一片，原本以为是组织清理了现场……现在看来是阿笠博士爬起来之后和霜月一起清理掉的吧？
都怪这几个人演得太像了，他一时之间没有发现不对劲。
明明父母演技高超，自己却演技忽高忽低的柯南疲惫地捂住额头。
连霜月都是个戏精……
说起来，霜月称呼高大男人「朝我（asaga）先生」，完全就是阿笠（agasa）换了个位，当时混乱的他完全没注意到这个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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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投喂了三天柠檬派之后，柯南终于绷不住生气的表情，变成了生无可恋。
“可以了……霜月，”西装小学生湛蓝的眼睛里失去高光趴在桌子上，“我原谅你了……”
卸掉黑化妆之后霜月整个人都变回了平时的模样，她捂着嘴笑了几声：“现在要叫霜月姐姐哦？”
工藤夫妇用小兰来打趣柯南，捉弄他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但霜月临时修改的剧本的爆发的演技让柯南在这几天都忍不住往阿笠博士家里跑，生怕那天发生的事情成真，导致小侦探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幽怨。
新一真好玩，小时候的新一也很好玩，霜月莫名理解了有希子生孩子来玩的观点。
柯南半月眼：“得了吧，你不是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吗？”
“所以你说的老白干……”霜月略显为难地打量着小侦探的身体，“你是未成年吧？”
日本对于未成年禁酒很严格，就算是琴酒和贝尔摩德在与她见面时都会给她点果汁，后来连见面地点都不会定在酒吧。
而且在她暗中收服枡山集团的时候，柯南已经带着他的死神光环在米花町逛了好几圈。
前几天刚和枡山家的副董事长做完交易，她就收到了任务完成的提示。
直到这时她才想起来工藤新一变小那天自己接了个任务试探小丘比。
霜月：“……”她记得这位外交官事件中柯南第一次变大，原因是感冒时喝了老白干。
就算不是自己动手，只要达成目的一样可以完成任务。
她灵光一闪，打开了组织内网的任务模块，点击暗杀部分，挑几个熟悉的名字接下任务，霜月默默为柯南点了个赞，决定坐享其成。
柯南略显好奇地瞥了眼霜月的手机背面，但并没有询问她在做什么。
经过绑架事件之后，他总算是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同时也把霜月放在了完全可以相信的地位。
何况霜月的社交圈并不广阔，除了枡山集团的一些必要社交关系之外就只有他们几个和演艺公司的同事。
想也知道霜月此刻不是在回复枡山宪三的宴会通知就是在和卡耀聊天。
实际上在世界之子面前大鹏展翅的霜月淡定地切换回桌面：“你当时的状况是在感冒，或许光满足「喝老白干」这个条件是不够的，还需要一些契机？”
恢复过身体之后，柯南在事务所偷偷喝酒被小兰发现，不得已之下只能选择去阿笠博士家光明正大地喝酒，结果喝醉之后睡了一晚上，不仅没有恢复身体还得顶着醉宿在博士家赖了一天才敢回去。
“或许吧。”秉承着不浪费的原则，柯南吃完最后一口柠檬派，放下了手中的包装纸。
思索片刻，霜月再次给柯南泼了盆冷水：“虽然不是专家，但从我已有的知识出发，如果频繁使用这种特殊方法变回大人，你的身体很可能会产生抗性——到时候别说老白干了，就算是制作出解药都可能对你失去作用。”
柯南看了眼霜月家里书架上的层层叠叠专业书，选择相信这位天才同学的话：“那就只能继续追查，拿到药的样品之后才能针对成分进行研究……”
他眨了眨眼，抬手指着明显在最近被翻过的几本书籍：“你在学黑客技术？还有管理学……？”
“卡耀就是东都大学的计算机专业，”霜月神色如常地解释道，“我也正好有点兴趣。”
柯南：“……”她的有点兴趣是指初三那年觉得课程无聊自学了工学，然后和阿笠博士一起把窃听设备加入到追踪眼镜腿中吗？
而且现在他听到「卡耀」这个名字都忍不住心头一跳，谁让霜月吓他的时候把白泽希光也一起带上呢？
霜月注意到他收缩的瞳孔，忍住笑意说道：“放心啦，卡耀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搭档，不会有问题的。”
当然不会有问题，卡耀在组织里的立场就是卡兹黛利，同样地，卡兹黛利也绝对不会放弃他。
从霜月的角度来看，卡耀是最值得信赖的搭档。
被自家爹妈恶作剧吓到，暗中调查白泽希光的柯南想起这位学长温和阳光的笑容，再结合对方并不美好的家庭以及因病去世的妹妹，他自动脑补了希光哥和霜月互相扶持、互相安慰着度过最艰难的时刻。
经历过磨难之后依然保持着温暖和乐观的白泽希光，怎么看都不像是黑衣组织的人吧？
用「火曜」这个名字来称呼他，也是再适合不过。
而霜月也正如「月曜」那样，拥有温柔且散发着如月光一般清辉的灵魂。
总算把霜月的恶人颜赶出脑海，柯南说出了此行的目的，他拿出一张邀请函：“我参加了一个福尔摩斯迷旅游团，霜月，一起去吗？”
霜月视线停留在邀请函上片刻：“……”既然是柯南所到之处，一定会发生命案吧？
她摇摇头：“你和小五郎叔叔他们去吧，枡山叔叔那边有事找我。”
皮斯科因为年龄问题，近几年的任务频率越来越低，还自居组织元老喜欢对后辈指手画脚，也就只有从小跟着他长大的爱尔兰一直对他十分尊敬。
清楚皮斯科的心态变化，那位先生对她暗中准备控制枡山集团的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霜月所说的枡山宪三找她有事，实际上是反过来——她在一步一步渗透枡山集团，在皮斯科反应过来之前，她至少要控制住一半的股份，好在皮斯科死亡之后迅速接管，并吞下皮斯科原本的势力。
一个失势的组织“元老”，和一个年轻有为的组织继承人，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而那些不明情况的外围成员为了明哲保身也会跟着一起倒向她——当然，他们甚至可能不知道自己的上司换了人。
“感觉你最近都没有出门，是枡山集团那里有事吗？”在柯南眼里，他最近经历的案件中霜月出现的频率少得可怜——虽然遇不到凶案才比较好。
“是关于我的身份，”霜月扯起谎来面不改色，“我在调查「赤井歌未」的事情，既然莎朗当时说枡山叔叔是我的亲戚，那他们总该知道些什么。”
日本战国时代活跃在丹波境内的赤井氏，是清和源氏赖季流的分支，往前可以追溯到十六世纪。
赤井这个姓氏在日本相当罕见，虽然比不上降谷，但随机抓一万个人里都不一定有一个。
“有进展吗？”柯南追问道，他对霜月的身份也有些兴趣，工藤优作似乎也了解一些内情，但无论他怎么试探对方都滴水不漏。
少女摇摇头：“没有。”
有进展她才要警惕起来，组织里基本都知道当年叛逃的莱伊是fbi搜查官赤井秀一，若是赤井歌未这个名字被皮斯科知道……
哪怕她的生长轨迹在组织里清清楚楚，恐怕也免不了又得进一趟审讯室，并且给皮斯科送去一点功绩。
审讯室无所谓，但给皮斯科送功绩这件事她绝对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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