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五十五章与威尔默的交易

回到寝室后，赛德娜取出了水晶球。在把行李箱和床头柜翻了个底朝天后，她总算找全了两张哈利和塞德里克的相片。

        她打算今晚第一次尝试用相片替换塔罗牌的占卜方式。芙兰朵说过，如果相片里不存在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她会受到反噬。

        赛德娜并不为此感到害怕，她这次的占卜是一次验证和确认。塞德里克真的会死吗？没在水晶球中出现过的哈利是不是安全的呢？

        “谁会在三强争霸赛中死去？”

        问完问题后，赛德娜直接把双手附在水晶球上，把魔力输送进去。她想，如果没有正确答案就太好了。即使被反噬，她也甘之若饴。

        两条魔能分支钻出水晶球，连接在两张相片上。其中一条断裂，与它连接的相片瞬间燃烧殆尽。另一条却牢牢地把相片举了起来。

        一张泛黄的相片被举到赛德娜的眼前，她看着相片上的塞德里克的嘴角逐渐绽放出一个爽朗阳光的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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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伍德]

        她写了封信给伍德。

        在信中，她不知不觉写了很多事情。她花了很长篇幅描述了弗雷德和乔治闹的笑话，不想引起伍德的担忧。可是等她写完后，她发现自己还把曾在水晶球中看到的景象与担忧写了上去。

        深夜里，她被一阵咚咚的叩击声吵醒。一只熟悉猫头鹰杵在窗户外，正歪着脑袋瞧她，她脑海里的朦胧睡意瞬间消失了。

        赛德娜轻手轻脚地打开窗户，取下了信件。

        「sedna:

        希望半夜的来信不会给你造成困扰。在读完那封你寄给我的信后，我无法控制住想要尽快回复你的欲望。

        很难想象，你居然在占卜考试上看到过身边人的死亡。那么长的暑假，你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一块的字迹有些潦草，书写这块时，伍德可能生气了）

        你现在一定很不安吧？我知道你对朋友非常关心，可是，也请你照顾好自己。

        魁地奇比赛里，选手们一般不会轻易更换职位，或是兼任两个职责，哪怕队伍里是多么急缺队员。因为一个人如果做了过于超出自己能力的事情，他反而会连自己的本职任务都做不好。

        你即将参与进去的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在你能力所及的范围内帮助别人，好吗？

        另外，希望那位威尔默短期内不会回到布斯巴顿，我想见见他。

        ——oliver」

        赛德娜的目光扫到最后一行字时，她的心情变得微妙了。她想象到，假如有女孩子明知伍德有女朋友却还是想跟他发展男女关系，那她会有什么想法呢？

        她会想立马请假，骑上扫帚连夜飞到普德米尔联队的训练基地——只是一个想法，她没有敏感自卑到那个地步。她对自己有信心，也对伍德有信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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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尔默到底是因为什么喜欢上了她呢？

        赛德娜只在巫师营地里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再之后便是欢迎晚宴的第二次见面。她才记住威尔默的全名，后者便说他被她吸引了。

        根据本人叙述，他喜欢赛德娜内心的阴暗部分，很奇怪的理由。不仅如此，他还说他能够帮助赛德娜复仇……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赛德娜没告诉太多人这件事。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嚷嚷着杀人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情，同时，让隐藏的复仇对象听说后也会打草惊蛇。

        ……他真是一个很奇怪、很不让人想接近的一个对象啊。

        赛德娜郁郁地躲过来自一株跳跳球茎的袭击，指尖带着怨气，把跳跳球茎塞进了花盆中。她没有控制好力度，跳跳球茎发出一声尖细的惨叫——它底部交错的根须被折断了几根。

        很抱歉，斯普劳特女士。

        在心底暗暗地向草药课老师道歉后，赛德娜之后的动作更加小心了。可即便她再怎么安抚自己，她接下来移植的几株跳跳球茎或多或少都受了些损伤。她深深地吸气，微愠地瞪向了身旁的那个男生。

        “威尔默先生，您介意不介意分担你的部分注意力到你面前的花盆上，而不是大半节课都在瞧着一个女孩看？”

        威尔默侧了侧身体，让身前的几盆跳跳球茎暴露出来，他说：“不用担心，我已经完成规定的数量了。”赛德娜的那番话不是出于好意，他一定明白，却仍然有意曲解了她的意思。

        赛德娜此时的关注点不在这里，她的视线移到了下方。

        苍白温暖的冬日阳光穿透温室的玻璃窗，撒在那几株跳跳球茎上。跳跳球茎是好动的植物，可是威尔默面前摆的那几株却显得十分安静温顺。

        赛德娜再次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三盆病恹恹的跳跳球茎，一时不知说什么了。

        “照顾这些小东西需要一些技巧，你想知道吗？”威尔默的嘴角弯了弯，不同于那单纯好看的笑容，他的眼睛里明晃晃地闪着直白的渴求与贪婪。假使不去看他的眼睛，赛德娜可能真会以为这是一个跟塞德里克一样的爽朗好人。

        因此赛德娜才没法坦然地接受帮助，她没好气地回道：“您别再关注我就谢天谢地了。”

        三强争霸赛的选手被选出后，其余的两所学校的学生们没有直接离开霍格沃茨。他们会在城堡里跟霍格沃茨的学生们一起学习，直到三强争霸赛结束。为了使不熟悉霍格沃茨的别校学生可以享受霍格沃茨中的生活，邓布利多建议外校学生们各寻找一位本校学生当做他们此次旅程的向导。

        一部分外校学生们接受了这条建议，其中就包括了泰伦斯·威尔默，他选择了赛德娜成为替他解惑的向导。

        事关学校间的友谊，纵然赛德娜不愿，她也勉强答应了。毕竟威尔默暂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相反，除了他经常投来的令人生厌的观察视线外，他表现得都很像一个乖巧的参观者。

        某次保护神奇动物课上，海格发布的课堂任务是溜炸尾螺。赛德娜知道一些巫师会喜欢养点小动物，猫啊狗啊或者别的什么，她也时常能在格洛斯特郡看到麻瓜溜狗。溜一些家养小动物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可炸尾螺能算进家养小动物的行列里吗？

        她犹疑地轻轻甩了甩绳子，粗麻绳上荡起一个弧度落在面前的炸尾螺上。炸尾螺纹丝不动，反而威胁般地抖了抖尾巴，一团火焰从它的尾巴尖窜出。赛德娜堪堪一闪，避过了被火烧到的厄运。

        其他同学也都没好到哪去，有几位的校袍都已经满是烧焦痕迹了。

        因此，那个正悠闲地跟他的炸尾螺一起散步的男生又格外显眼了。他转了半圈，又转了回来，跟在自己后院似的，然后走到了赛德娜的旁边。

        赛德娜感到了一阵头疼：“你是怎么做到的？”

        “一些小技巧，”他的神色平静，说话语气也不显得自傲或是过分谦虚，他接着问，“需要帮助吗？”

        “不……”赛德娜近乎叹气了，“好吧，其实我很想知道。我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威尔默略微诧异地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提供免费的午餐？”

        “猜的。”

        威尔默似乎笑了，她意识到威尔默对她的兴趣又加重了，他说：“跟我讲讲你过去的事情？”

        “什么？”赛德娜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她斩钉截铁地否决了，“不可能。”

        “……你误会了，我不是想问你来霍格沃茨之前的事。我最近听说了你前几个学年的一些事情，那些经历很有趣，不是吗？”

        “具体发生了什么，对你来说，不难问出来吧？”

        “道听途说哪有听本人讲来得直白，我想听你亲口说。你说一件，我帮你一个忙。很划算的买卖。”

        威尔默胸有成竹地说，他看上去很有自信。

        用不算私密的过往换实际的帮助，这买卖岂止划算，对她来说是只赚不赔的。威尔默不是一个很让自己吃亏的人，可他就是主动提出了这么一笔交易。

        那么，她没有拒绝的道理。

        “我答应你。”

        一枚徽章，它的侧面有一个按钮，按下按钮可以切换图案，很有趣的玩意。

        霍格沃茨内流行起了一种徽章，赛德娜刚拿到手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塞德里克的粉丝们制作出来的。徽章表面是塞德里克的人像照片，整体色调偏向暖黄，还有一排字印在上面“支持塞德里克”。

        直到她按了按侧边的按钮。图案切换成了一片深绿色，一个名为哈利波特的男孩被印在上面，配字是“波特臭大便”。

        扎眼的恶意让赛德娜下意识地把徽章扔回到了德拉科的手中，她蹙紧了眉：“我不要这个，你给别人吧。”

        “哼，”德拉科冷冷地说，“有那么多人想要，我还没给他们呢。”

        赛德娜实在说不出感激的话语来感谢德拉科的好意。

        哈利的处境比她原先料想得要糟糕许多。不说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就连本校霍格沃茨也只有格兰芬多支持他。一股抵制波特的风气在宣布勇士的那一夜后飞速席卷了霍格沃茨。听说罗恩也跟他闹起了别扭，倒霉蛋波特。

        赛德娜最近经常在魔药课和保护神奇动物课上拦下哈利，一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二是想打探三强争霸赛的情报。接近哈利的次数多了，她也被迁怒了。有传闻说，哈利成为第四位勇士少不了她的帮助。

        可以说是另一种层面上的看得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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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f塞德里克好感度max】

        塞德里克获得了远超他期望的关注。

        成为了三强争霸赛的勇士之一，让更多的人开始把注意力放在这位年轻的赫奇帕奇级长身上。他人缘本就不错，经此一事后，他近乎成为了学校里的名人。

        走在路上一些眼生的同学会主动向他打招呼，储物柜里个人物品被浸满少女爱意的情书淹没。

        这种体验陌生彷徨，又伴随着被予以厚望的负担，隐约轻微可难以忽视。

        不过有另一件事让他更感到烦躁。

        在他被火焰杯选中后，她尚未道过一声恭喜。

        他对她怀着的感情很复杂。自她进入霍格沃茨前，他便予以她关注和照顾。但是那并没有多特殊，他对所有人都是那样。

        直到他对所有人平等给予的帮助收到了意料外的回馈。几粒糖果给他的印象说浅不浅，但也深不到哪里。意识到她的精心制作的糖果也是被一视同仁地分发后，他的喜悦感激也会逐渐消失。

        圣诞节他收到了她的白鲜香精。

        被特别关注的奇异感难以忽视，他开始更多地注意她。之后的情感如滚雪球般一发不可收拾，他想要的位置逐渐从最要好的朋友变成了唯一的伴侣，他也确实做到了。

        欢喜与喜欢之意最为浓稠时，她坚决地与他分手了。

        至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过自己往后应该用何种态度对待她。平静的？冷漠的？但他得不到确切的答案，他甚至仍下意识地予以她照料。

        他的手艺没有太差吧？

        “塞德，你有听到我刚刚在说什么呢？”

        这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走神到现在的塞德里克露出一个抱歉的笑。

        “真是的……”女孩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又回头跟身旁的女孩说起话来。

        自他成为勇士后便会经常出现这种情况。一些女孩会主动地围在他身旁。

        “你有听说斯莱特林那个女生的事情吗？”

        身旁的女孩交谈着的八卦少有地引起了他的注意。

        “知道知道，那个莱斯特兰奇是吧？她跟波特走得很近呢。”

        “听说布斯巴顿的威尔默在追求她……波特成为第四名勇士会不会跟威尔默有关？”

        “你是说，她蛊惑威尔默，让他的家族施压……？”

        “很合理对不对？斯莱特林不都是那种人嘛……”

        “我懂，不择手段又卑鄙。”

        塞德里克忍不住开口。

        “没有证据的话，我不认为这样恶意揣测别人是对的。”他的语气不乏冰冷怒意。

        这话顿时扫除了周边热烈讨论的氛围。塞德里克加快了步伐。

        女孩们面面相觑，类似的讨论之前也进行过几次，但塞德里克没做出什么反应（实际上是他没在听），像这样生气还是头一次见。

        “他为什么那么生气？”

        女孩的问题没有得到同伴的回答。

        事实上，就连塞德里克自己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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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无谓的谣言不足引起她的注意。倒是哈利说他也不知道参赛项目是什么这一点更让她担忧。

        哈利一脸愁苦：“裁判们说，比赛项目会考验我们的胆量，其他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又叹了口气。

        他最近精神状态很不好，蓝色的眼睛里少了很多光，眼睫下鼓起了眼袋还多了黑眼圈。这股浪潮把他折磨惨了。

        赛德娜也不知说什么可以安慰哈利，她只能干巴巴地说：“好吧，你加油。”

        “……你真的相信我，是吗？为什么？”

        “相信不相信还有原因啊？那么，你为什么认为自己不值得被相信呢？”

        哈利没有说话，但他露出一个笑容来。赛德娜很高兴她的话能给予他一些宽慰。

        “我又帮了你一个忙。”

        宾斯教授宣布下课后，赛德娜挎着包正要前往下一个教室。走廊上，一整节课不见踪影的威尔默出现在了她身旁，他晃了晃手里的报纸：“不用谢。”

        “什么忙？”

        赛德娜茫然地接过报纸，这是当今比较热门的一类报刊《预言家日报》，报纸上很大一块都刊登着哈利相关的事情。她一目十行地看完后，忍不住去翻笔者的名字。

        “丽塔·斯基特，好，这是一个喜欢胡说的人，我记住了，”赛德娜停了一下，她似乎猜到威尔默说的帮忙是指什么了，“她原本还准备了有关我的报道，是不是？”

        “聪明，”威尔默的唇角微微凹陷，赞赏划过他的眼底，“没错，就在这块。”他把手伸向赛德娜面前的报纸上，手指点在了其中一个栏目上。

        “《混血女孩和救世主不得不说的那些事情》”赛德娜顺着他的手指读出标题。

        斯基特写了赫敏和哈利的故事，她认为他们是一对。

        “她本来想写个四角恋什么的。魔法史课前她来采访我。”威尔默做了解释，不过只字未提他阻止斯基特的方式。

        赛德娜不在乎没有根据的谣言，但她也不喜欢自己成为胡编乱造的报道的主角。虽然威尔默做的事情影响不大，但至少是对她有益的。

        “好吧，谢谢。这次你想听什么故事？”

        不像之前任何一次，威尔默低垂眼睛，他少见地犹豫了。

        “你愿不愿意做一份万圣节糖果给我？”

        相当出人意料的请求。赛德娜停下脚步，她惊讶地望进威尔默的深色眼睛，那其中满是认真诚恳，没有那些她讨厌的情绪。

        她每年例行都会为朋友们制作糖果。压在她心头的事情太多，万圣节晚宴又发生了那档子事，她早就把万圣节糖果一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今年的万圣节，她没有给任何人送过糖。

        “……一个难为人的请求，是吗？”威尔默情绪有些低落。

        赛德娜回过神来，安抚地说道：“不难为人，我会为你做的。”说完后，她感到一阵古怪。她下意识地安抚了一个比自己高了三个年级的男生。

        威尔默闻言，标志的微笑又回到他的面上，他说：“我会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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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德里克]

        “不走的话，能不能别挡在路上啊？”

        清晰的抱怨声从后方传来。赛德娜愣了愣，她此时站在走廊靠右的一侧，虽然没有贴着墙根，但是也不至于会挡到人才对。

        赛德娜回头，对上了一双灰色的眼睛。是塞德里克。与哈利相反，成为了霍格沃茨的勇士的他最近成了炽手可热的角色。学校里涌出了大批大批的他的粉丝，即便他只是自然地在路上走着，也会不知不觉地被女生们簇拥起来。

        就像现在一样。

        “是我们挡着路了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该道歉。”

        威尔默的目光瞟过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流，接着说：“可是，你们之所以停下，难道不是因为这位先生好奇我们的谈话内容吗？”

        “你也想要万圣节糖果吗，霍格沃茨的勇士？”威尔默的语气平和，但不乏挑衅。

        塞德里克终于才收回了目光——他的视线落点长久地停留在赛德娜身上，现在他才看向威尔默，笑容变得有几分僵硬：“我可没那个‘荣幸’。”他不自觉地加重咬词。

        荣幸。这个词曾是他们互相调侃的字眼，现在却成了实实在在的嘲讽词汇。熟悉的过往再一次涌现，心口像被堵住，赛德娜感到一阵不适。

        塞德里克礼节性地朝他们点了点头，随后便绕过他们继续往前走去，没有管身后的女孩们。那些个女孩不知所措地互相看看，最终还是决定跟上去。

        浩浩荡荡的人群离开后，威尔默略微疑惑地问赛德娜：“他一贯这样吗？喜欢用自嘲掩饰心中欲望？”

        自嘲？他不是在讽刺她吗？

        威尔默的评价与赛德娜心中所想偏差过大，她有些不确定了：“你在说塞德里克？”

        “是啊。他明明很希望你也送他糖果，却不直说。不愿说便算了，还要刺自己一下，”威尔默若有所思地看着塞德里克的背影远去，“你喜欢这类的？我也不是不可以模仿一下——”

        赛德娜还在震撼于威尔默的判断。威尔默是个很敏锐的人，他能从旁人不会在意的细节中推断出很多事情。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塞德里克是不是还对她……

        赛德娜迅速收回思绪，她注意到话题走歪，打断了威尔默的话：“不！打住，你不用模仿，我也不喜欢他这点。”

        “……你果然还喜欢他。”

        “这不是你早已心知肚明的事情吗？”

        “自己猜到是一回事，听你直说又是另一回事了。感觉不一样。”

        “那真是遗憾。”

        威尔默不说话了，他看上去怨气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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