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万圣节前夕

“你就是斯内普教授介绍来的新队员？”马库斯·弗林特皱起眉头，目光一遍遍地上下扫视面前的女孩，最终当他视线触及赛德娜手中那柄用得有些旧了的光轮2000时，才勉强点了点头，“好吧，或许你的飞行术能够弥补一些不足。”

        “那么，你有什么心仪的位置吗？”马库斯慷慨地问道。

        赛德娜低了低头，她怀疑马库斯的慷慨神色将会在自己开口的下一秒就被击碎。她轻拍脸颊希望它给点面子，至少别在队长面前露出诡异的笑容。

        “追球手。”

        马库斯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僵住了，他按住眉骨中央，微微眯起眼睛看向赛德娜：“如果你了解我们院的打法，那你应该知道找球手这个位置更适合你。”

        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追球手中，两位主力马库斯和德里安都是强壮高大的男生，赛德娜能猜到原因。这一方面是避免对方的犯规行为造成太大影响，另一方面估计也是方便自己犯规。

        “而且，”马库斯顿了顿，敏锐地问道，“我听说一些你的传言，伪装成蛇的小狮子。追球手这个位置很吃配合，你真的能够跟我们配合上吗？”

        关于这个绰号，赛德娜也略有耳闻。她承认自己有时很不“斯莱特林”地给别人主动提供帮助，但这件事居然传播得那么广了吗？赛德娜大概也能明白马库斯的意思，她先前了解过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一些打球方式往往会与犯规擦边，假如她正直的如同格兰芬多，配合的确也会成为一个问题。

        题外话，赛德娜觉得“伪装成蛇的小狮子”这个绰号听上去还挺酷的。

        “先让你试试吧。”马库斯还是松了口，他找了几个正在休息的斯莱特林球员过来。他们一边听马库斯说话，一边好奇地看向了赛德娜。

        测试方法是让赛德娜跑五圈赛场，由马库斯丢鬼飞球，并且场内也会放置游走球，但不配备击球手帮助赛德娜，同时也有守门员防御球门。

        赛德娜虽然飞行术掌握得不错，并且投球也有一定准度，但是她对魁地奇比赛没怎么关注过，实实在在是个新手。她测试了两次，第一次还没飞完两圈就被游走球击落扫帚，第二次强撑着飞完了五圈，为此放弃的是投中的球数。

        她垂头丧气准备接受马库斯的评价，谁料后者居然称赞了她。

        “对于初学者来说，你已经做得不错了。至少你能够完整地飞下来。”马库斯的眼中划过赞赏，“而且我看到，有几次游走球已经飞到你的耳边了，但你却还是能够毅然地扔出鬼飞球。”

        虽然没投中。赛德娜在心里这么补充。

        “多加训练，或许你真能够成为一名优秀的追球手。说实话，当我听说你的事情的时候还以为你是个练不了几次就会放弃的大小姐呢。”

        “做得不错。”有个高个子男生路过时鼓励地拍了拍赛德娜的肩膀，她认出这是另一个追球手德里安·普塞。

        赛德娜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觉，或许她真的能够成为一位独当一面的魁地奇球员呢？

        学习穿插着训练，日子很快地一天天过去，转眼间，赛德娜即将迎来第一个在霍格沃茨中度过的万圣节。这个时间段，赛德娜一般会开始准备自己要赠送的糖果了。

        她给拉尼亚凯亚准备的是草莓夹心的可可硬糖，在构思起形状时，她犯了难。

        “拉尼，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硬要说的话猫？”

        于是赛德娜给拉尼准备了褐色的猫型糖果，感谢变形课让她能够通过想象力制造出合适的模具。赛德娜又分别制作了几袋金色飞贼形状的糖果，她打算其中一些送给帮助自己良多的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队员，另一些送给哈利和伍德。形状一模一样会显得有些敷衍，赛德娜愁眉苦脸了一会，突然灵光在她脑海中闪过，她把颜色不同的糖丝附在了糖果上，然后使用变形术将糖丝变成了绿色的蛇和红色的狮子形状的小标记。

        哎呀，自己真聪明。

        赛德娜喜滋滋地又把蜂蜜糖做成了獾的形状，这是留给塞德里克的。赫敏最近不太高兴，赛德娜特意给她的金棕色小麻雀上撒了些闪粉，希望她会喜欢这些亮闪闪的东西。吉尔伯特的份当然没被忘，一条面无表情的绿色小蛇顶了丛金色头发。赛德娜也给其他朋友和老师准备了糖果，能送出去就送。

        说实话，做这个真的还挺需要时间和精力的，赛德娜相当一部分课余时间被拿来干这事了。材料也费了不少，猫头鹰莱特纳近乎为此要瘦了一圈。赛德娜总觉得一个万圣节过去，自己的变形术和魔药熬制都大大有了长进。

        万圣节前夕那天，就连走廊里也飘着烤南瓜的香气。魔咒课时，弗立维教授讲述着漂浮咒的要点，赛德娜满心都是香甜甜的糖果和朋友们开心享用时可能的表情，或许是自己的走神太明显，矮小教授推了推眼镜梁：“莱斯特兰奇小姐，麻烦请你给大家演示一下漂浮咒。”

        赛德娜挥舞着魔杖，脸上少有的出现了茫然的神色。她有使用过这个魔咒，但现在脑海中残留的记忆只有一串咒语。

        “wingardiumleviosa！”

        羽毛没有飞起来，反而是一副眼镜飞到了空中，赛德娜急忙四顾寻找是谁的眼镜被自己误伤了，最后她发现弗立维教授的鼻梁上少了些什么。

        “finiteincantatem！”

        弗立维教授挥舞魔杖，念了一串咒语，是咒立停，赛德娜在书上看过。那副眼镜也应声掉落到他的手心中，他戴上眼镜，打趣地说道：“非常好，莱斯特兰奇小姐。下次我的眼镜自己飞起来的话，我就知道是你又使用漂浮咒了。”

        周围响起笑声，赛德娜红着脸坐下，这节课再没有走神过。

        万圣节晚宴的盛大出于赛德娜的预料，近千只蝙蝠在上方飞舞，南瓜灯忽闪忽灭，仿佛其中寄宿的灵魂在发笑，金色盘子里突然出现了不输于开学宴会时的美食。赛德娜从袋子里抓出一包褐色的猫型糖果，笑着推给了身旁的拉尼亚凯亚：“给你！尝尝看。”

        “哎呀，这就是你问我喜欢什么的原因啊。”女孩红扑扑的脸蛋上绽开欣喜的笑容，“我说你这些天偷偷摸摸在做什么呢，原来是在忙这个！”

        “你喜欢就好。”赛德娜抱了抱布莱克小姐，“那我继续发糖去了。”

        下一个收到礼物的人是吉尔伯特，那袋顶着金色毛发的蛇形糖果被放在手心，他似乎是想笑但又忍住了：“这是谁？”

        “看不出来吗？这是你呀。”

        “我还以为是马尔福呢。”吉尔伯特哭笑不得收下了那袋糖果，“谢谢你。”

        身旁传来一声冷哼，循声看去，是刚刚话语中提及的主人公。德拉科·马尔福瞥了这里一眼，眼神似乎有些不屑。

        “我爸爸给我买的糖果可比这个好吃多了。”

        “是吗？”赛德娜怀疑地看向口袋空空如也的马尔福，如果她没有记错，最近没有猫头鹰给他送东西。

        “还没有寄到而已！”

        马尔福的声音激昂起来，他有些气恼地切了一块牛排。清脆的塑料糖纸声音响起，几颗糖果被放在了他的手边，隔着透明的包装，他隐约看见是蛇形状的糖。

        “我先前多做了一些。你可以跟你爸爸买的对比着吃吃看，回头告诉我差别。”

        小少爷突然支支吾吾起来，但是动作没怎么犹豫，直接把糖果塞入了口袋：“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收下了。”

        “等我收到糖后，我会分给你几颗的！”马尔福信誓旦旦地自豪地说道。

        赛德娜好像能感觉得到如何跟马尔福正常相处了。

        “你就是对谁都太好。”吉尔伯特的声音闷闷的，他把一块糖放进了嘴里，慢慢咀嚼起来，“包括不值得的人。”

        “万圣节嘛，大家都应该开心一点。”

        说完，赛德娜又往马库斯的方向走去了。吉尔伯特收回了目光，嘴里还含着糖块，他其实并不喜欢太甜的东西，但是如果是她做的他不介意。

        “照理说该是我们给你糖果，怎么还倒过来了呢？”德里安笑着也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糖塞给了莱斯特兰奇小姐，后者对他眨了眨眼，回了一个善意的微笑。

        走到格兰芬多的长桌时，小狮子们倒也没有露出太排斥的目光，甚至有几个好脾气地冲她打了个招呼——可能是因为有时候赛德娜会在一些课程上帮助他们。赛德娜也给这些友善的朋友们送了一些糖果——狮子形状。

        “这是给我的吗？”哈利缓慢地眨了眨蓝色的眼睛，有些恍惚地接过糖果，他隔着袋子依稀辨认出那是闪电的形状，“这个是？”

        “希望不会让你感觉到被冒犯，”赛德娜低头靠近哈利的耳朵，小声地说道，“我是照着你伤疤的形状做的，”

        怎么会感到冒犯呢？

        “真的很谢谢你。”哈利揉了一下泛红的耳朵，他很久很久没有收到过万圣礼物了，虽然只是一些糖果，但蕴含的心意让他内心柔软。

        罗恩也认出来这个形状了，他大呼着天哪，抓住了哈利的手臂，后者被他一闹，面上也发烫起来。

        期间，赛德娜总觉得有道目光时不时地射向自己，她往那个方向看去，发现是伍德，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万圣节快乐？”

        赛德娜试探地祝福道。

        “你不是在收买我们的找球手吧？”伍德的目光仿佛是在这么说，他警惕地看着她，面庞严肃认真，但是鼓起的，塞满了食物的腮帮子让他看起来并不可怕，反倒添了几分可爱。

        有点像松鼠。

        赛德娜微微歪头，忍住了笑意。面前的人似乎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说起来，在赛德娜被入选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后，伍德对她的态度就愈发恶劣了，仿佛是最大的敌人一样。

        “哎呀，如果那是收买的意思的话，那现在我也要来收买你了，格兰芬多的队长。”

        赛德娜笑着把一袋糖放在了伍德的手旁，他似乎没想到自己也会收到礼物，手指迟疑地拆开包装。

        “做的还挺用心的。”

        在注意到糖果的形状后，伍德面上的警惕神色散去，他的眼睛亮了亮。在收下那袋糖果后，他翻了翻口袋，也掏出了几粒糖送给赛德娜。这下，困惑的反而是赛德娜了。

        “我还以为你挺讨厌我的呢。”

        “既然你这么认为，为什么还要送我糖果？”伍德挑了挑眉。

        “因为在我眼里，我们或许是朋友。”

        伍德似乎是笑了，他嘟囔了一句怪人，最后也祝福了一句万圣节快乐。身旁传来了起哄的声音，伍德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起哄声最大的那对双胞胎还是赛德娜也认识的人。

        火红的头发，相似的面庞，相当一致的坏笑。

        “哎呀，别这么敌视地看着我们嘛。”

        “我们当时还以为你是来偷看战术的。”

        “真不好意思呀。”

        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像是在道歉，但丝毫没有歉意。

        “我迟早也是会进魁地奇球队的，你们的想法倒也没错。”

        赛德娜意识到，自己不能跟这两兄弟较真，要用魔法打败魔法。听到赛德娜这么说后，韦斯莱兄弟面面相觑，随后不怀好意地靠近了赛德娜。

        “没想到你这么宽宏大量呢。”

        “作为学长，万圣节也该有所表示是不是？”

        “这些糖果就送给你了。”

        赛德娜的怀里多了五颜六色的一堆糖果，秉着礼尚往来的想法，她动作艰难地也从口袋里掏了几颗小狮子形状的糖出来，送给了面前的两人。收到糖果的两人面色古怪起来，显得有些纠结。

        “我建议你别吃他们送的糖。”在一旁听着的伍德突然开口建议道，收获了韦斯莱兄弟的不满。

        “哦，兄弟，你这就没意思了。”

        “是啊，而且里面明明是有正常的糖果的。”

        “我们怎么会全送假糖呢？那太没技术含量了。”

        “所以，要不要测试下运气？”

        两双眼睛齐刷刷地看了过来。赛德娜微微地笑了，她随便挑了粒糖果，拆开包装纸，放入了嘴里。

        “我对我的运气还是挺有信心的。”

        但是不等结果出现，晚宴欢欣安宁的氛围就在奇洛教授的突然进入后被打破了。他称地下教室出现了巨怪，老师们面容严肃，开始组织学生们撤离。赛德娜本应该也跟着一起离开的，但她看到哈利和罗恩却如离弦的箭往另一个方向冲去。

        找刺激怎么能不带她呢？

        赛德娜愤愤地这么想着，突然，有什么想法击中了她，一个早就该被注意到的问题。

        赫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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