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是人还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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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我也该走了。”
季生望着谢晓芸离去的背影发呆，一旁的二娃急了，“季生哥，该走了。”
“”
离开谢家，首先就要具备养活自己和刘春芳的能力，在十斤玉米面和一篮土豆吃完之前，她要弄到一笔起步资金。
现在唯一能做到就是利用山上的资源
弄清供需关系才能获取最大利益，谢晓芸站在一颗硕大的柳树下，考虑着谋生大计。
“”
夜幕降临，她气喘吁吁的抱着一大捆柳树条回来。
“晓芸，这是做啥？”刘春芳一怔。
“编篮子。”
“编篮子？”刘春芳眼睛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卖给谁呢？村里那家不会？”
谢晓芸嘴角一勾，含笑轻叹道：“嗨，不卖，咱自个用。”
“”
起风了，天上的月亮就像小孩捉迷藏，一会躲到云彩里，一会露出笑脸，刘春芳知道谢晓芸的用意后，撸起袖子就着月光，一顿饭的功夫就编成两个大篮子。
“妈，您的手真巧！”
“巧啥呢？庄户人家谁不会呀”
刘春芳左拽拽，右压压，似乎对自己的作品不甚满意，可在谢晓芸眼里已经算是藤编工艺品了，反正自己和原主都不会。
谢家窑洞的周围，曾经也住着六七户人家，但后来陆陆续续都搬走了。
折腾了一天，娘俩都很累。
刘春芳身子刚一挨炕，就鼾声震耳！
“”
没有闹钟，心里存着事，没睡多久谢晓芸就被莎莎的声音弄醒。
“妈，妈，快听!外面”
刘春芳睡得正香，突然被谢晓芸摇醒，她迷迷糊糊的竖起耳朵两分钟后给出的答案是；“外面好像有人。”
“有人！会是谁？”
谢晓芸突然想起白天从谢家出来时，长舌妇身边的那些男人，虽然没有对她们指指点点，甚至都没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但有一个人的目光让她现在回想起都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谢晓芸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她突然想起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年近半百，相貌平平的谢总，而是十八岁妖娆妩媚的“谢晓芸。”
外面还是“沙沙”作响，她心里就像踹着一个兔子似的，砰砰乱跳，感到身上的每个汗毛都竖了起来她屏住呼气，紧紧抓住刘春芳的手臂，“妈，咱下去看看？”
刘春芳在嗓子里“嗯”了一声。
母女俩慢慢趴下炕，刘春芳在前谢晓芸抓着她的胳膊紧随其后，两人蹑手蹑脚移步到门口；
透过篱笆门的缝隙，她们看到好像有个人影在外面来回晃悠
“深更半夜，荒郊野岭，这到底是人还是鬼？”在原主的记忆里，听老辈们讲过；天泉山向来有冤死鬼的传说，谢晓芸越想越害怕，她甚至有点后悔自己白天的决定。
她脑子里翻转晕眩，面前仿佛站着一个如尘烟一般膝胧鬼影。她吓得脸儿就如七八样的颜色染的，一搭儿红一搭儿青。
一道耀眼的白光透过篱笆门的缝隙一闪而过，接着便是“咔嚓！”一声巨响——整个窑洞的上面，都是炸雷的响声，震得她们耳朵发麻，再贴近门缝一看，锯齿形的电光，不时地冲撞天空，转眼之间，雷声、风声、雨声搅合在一起，真是太可怕了，好像天就要塌下来似的。
天发怒虽然可怕，但在谢晓芸心里人更可怕！
“”
“晓芸，起来吃饭。”谢晓芸无力地睁开双眼，看到刘春芳已经在灶台前忙活。
“妈，啥时候了？”
“太阳刚出来。”
山脚下能看到太阳出来的时候，起码是早上九十点钟。谢晓芸嗖的跳下炕，“咋不早点叫我呢？”
“想让你多睡会再说昨晚下了那么大的雨，上山的肯定路很滑，待太阳晒晒”
谢晓芸跑到门外，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阳光照在院子的杂草上，露珠像星星一样闪闪发光。
她仰头伸了一个懒腰，喃喃自语道：“今天是个好天气！”
谢晓芸母女各吃了一碗野菜玉米糊，不同的是，刘春芳今天多煮了两个土豆。
这样清淡寡味的食物，偶尔吃一次还行，要是天天吃，顿顿吃，就让人难以下咽！幸好谢总吃过很多苦，处于如此境地仍能坚持，要是换个白富美，肯定第一天就被逼疯了。
“妈，提上篮子上山吧。”
踏上蜿蜒崎岖的山间小道，极目远眺，幽深的峡谷中，上腾着神鬼莫测的氤氲山气，如一幅神奇的轻纱帷幔；呼吸着雨后的清新空气，谢晓芸母女走了约莫两个多小时终于在后山看到一架果实累累的山葡萄。
时至八月，山葡萄都成熟了，圆圆的葡萄粒聚在一起，或是挂在树上，或是牵挂在悬崖壁的蒿草中
一粒，两粒、三粒、四粒“又酸又甜太好吃啦！真是令人口水三千尺。”
谢晓芸边吃边发感慨！
“好吃也不能多吃”刘春芳声音不大，眼神里满是浓浓的爱意。
“知道啦，吃多了吐酸水，拉肚子。”
谢晓芸说着自己爬到了像婴儿胳膊一样粗的葡萄藤上，却叮嘱刘春芳站在下面摘能勾着的。她伸出手臂刚摘下一串，身体便开始不停地摇晃，腿脚发软，心里发慌，低头瞄一眼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她不禁打了个趔趄。
“晓芸，小心！”
刘春芳的叫声使她更加紧张，她屏住呼吸，两只手死死的抓住葡萄藤。
“”
“不行就下来吧？太危险了！”
“没事，过会就好了。”
谢总可不是白叫的，她做了几个深呼吸，两分钟后果然平静下来：“没事啦，开始摘吧。”
一会功夫，一架葡萄能勾着的地方都被她们洗劫一空，但两个篮子却没装满。
“妈，时间还早，咱再往后走走”
“行。”
“”
第二天早上天不亮，谢晓芸母女就提着葡萄往县城赶。
生存，在任何时候只有活着才能奢望别的
心存这样的信念，谢晓芸闷头赶路，到了县城天已经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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